?
我敲!
這不都是我薅周卿羊毛時厚著臉皮說的羞恥詞嗎?
為什麼從周斯禮這種精英男嘴巴裡說出來又怪異又該死的誘人啊!
「這、這不合適吧二叔,」男色當前,我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再怎麼說我也是周卿前女友,這真不合適。」
「五百二十萬。」周斯禮掀了掀眼皮,很有耐心的樣子。
「真不合適。」
「一千三百一十四萬。」
「不是錢的事!」我的心好痛!在滴血!
「五千萬。」男人嘴角噙著笑,像是對一切勝券在握。
「親親老公~」
五千萬!
別說叫他老公,叫他爹都行!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就當跳槽拿了個新 offer,都是拿工資,我叫誰老公不是叫?
就跟叫老板一樣!
周斯禮輕輕「嗯」了一聲,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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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數了幾遍才把 5 後面的 0 數清。
太震撼了,太震撼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我在副駕駛高興地手舞足蹈,旁邊周斯禮撐著頭靜靜看著我。
他眉眼微微垂著,仿若俯瞰世間的神明,整個人散發著聖潔的光輝!
周斯禮,我的神!!
我正沉浸在一夜之間身家千萬的狂喜之中,旁邊的周斯禮突然慢慢悠悠開口了。
「什麼時候領證?」
領證?
「什麼領證?」
「不是都叫親親老公了?」周斯禮挑挑眉,笑得邪氣又曖昧。
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嬉皮笑臉道:「聽老板安排!」
以前和周卿在一起的時候,他老是怕他自己人格魅力太大,怕我真的愛上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周家的門可不好進。
這話我信了,像周家這種頂級豪門怎麼可能好進?我撈點銀子就夠了,也從來沒想過要嫁給周卿這事。
而且我也料定了周斯禮這話就是隨便說說,我剛和他侄子分手,剛剛跳槽過來,他怎麼可能就讓我當老板娘?
周斯禮聞言笑得更開心了,湊過來揉了揉我的頭:「明天早上十點,我來你家接你。」
我愣了幾秒,又看了看周斯禮認真的神情。
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我驚訝道:「周卿說周家的門可不好進,你花錢買個老婆沒問題嗎?」
周斯禮看我一眼:「周家的門是不好進,但對你來說很容易。」
「啊?但是周卿……」
我話還沒說完,面前猛地籠過一個黑影。
「黑影」垂下頭,在我唇邊留下一吻,打斷了我還沒說出口的話。
然後很快直起身,像是看透了我在想什麼一樣似笑非笑道:「周卿那扇焊死了,你隻能進我家的門。」
周斯禮笑得痞裡痞氣,好像剛剛是去哪裡搶了個媳婦當壓寨夫人。
我從上到下紅了個遍,像隻剛從蒸籠裡撈出來的龍蝦。
上賊船了這是?
可我的渣渣段位隻能對付周卿這種富二代傻直男,像周斯禮這類精英男我真把握不住啊!
我咽了咽唾沫:「那個……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
「錢我還你……」這話我真說不出口。
「現在不喜歡錢了?」周斯禮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冷,「還是就這麼不喜歡我?」
我抬眼看著他,頂光將他深邃的眉眼勾勒得有如雕塑,那雙靜靜看著我的眸子裡醞釀著波瀾,好像我今天不搖頭,就下不了這個車一樣。
話說回來,我腦子瘋狂運作,周斯禮長得這麼帥還有錢拿,好像也不吃虧?
畢竟像周斯禮這個水平的男模,我還要花大價錢預約,大不了等哪天他膩了,我再像今天一樣麻溜收拾東西離開,反正也是輕車熟路了。
看了看手機上的餘額,又看了看周斯禮那帥得一塌糊塗的臉,我咬了咬牙:「結婚那是另外的價錢!至少還得再加一輛法拉利!」
我還沒忘記剛才差點到手的法拉利車鑰匙呢!
「就這點出息?」周斯禮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展顏笑出了聲,「拿下我,整個周家都是你的。」
拿下他?開什麼國際玩笑。
像周斯禮這種級別的單身漢,用腳指頭想就知道身邊的鶯鶯燕燕不會少,主動投懷送抱的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我憑什麼?憑我有點年輕貌美,還是周卿的前女友?
周斯禮找我,那一定是有什麼目的打算,總不可能是真的喜歡我。
不過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識趣,在金主旁邊當個啞巴花瓶,拿錢辦事,不該問的絕對不多問一句。
我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假笑著點頭:「行,就是還要等幾天。」
「嗯?」
「那個我還得回去拿個戶口本。」我和他解釋。
「盡快,」周斯禮發動了車子,「沒有法律的保護,我還不太放心。」
我了然,他大概是不放心我手裡那筆巨款。
「周總你放心,我很有契約精神的!」
7
車到我家小區樓下的時候,周斯禮說要幫我搬行李。
順便去我家坐坐。
我沒答應。
「怕我欺負你?」周斯禮點了支煙,隔著煙霧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不是不是!」我連忙擺手,禮貌又客氣,「就是這邊什麼都還沒有,下次我收拾好了再請你上去坐。」
「許星星,」周斯禮盯著我看了一陣,突然喊了我的名字,「你到底知不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麼?」
我睜著無辜大眼睛看著他。
「意味著你是我周斯禮未來一生的伴侶,意味著我們日後會相互扶持真誠對待,還意味著我們要像一對普通夫妻一樣住在一起。」
我雲裡霧裡地聽著他說著這些話,沒太搞懂。
我當然知道夫妻是什麼,但我不知道周斯禮和我說這些話幹嗎,我和他與其說是婚姻,倒不如說是勞務關系更合適。
工作可以得到我的人,但是怎麼可以還要得到我的心呢?
我沒答話,還是仰頭看著他又吸了一口煙。
過ẗų₆了好一會兒他才嘆口氣țũ̂ₛ,有點無奈的樣子:「還意味著,以後要是離婚了我的財產會分你一半。」
?
你要說這我可就不困了。
「真的嗎?」我咽了咽唾沫,能想象到自己眼中流露出了貪婪。
周斯禮財產的一半?這真的是我配得到的嗎?
「所以,你還覺得我是隨隨便便就要和你結婚的嗎?」周斯禮嗓音沉沉的,看著我的眼光也黏黏糊糊的。
他也沒再堅持要上去坐坐,拍了拍我的頭,把行李箱遞給了我:「早點休息。」
說完便轉頭走了。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腦子有點亂。
這種金錢關系我和周卿也有過,但和周斯禮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
一般除了要錢我從來不會主動聯系周卿,而周卿沒事也不找我,要麼就是帶我去在他兄弟面前給他撐場子,要麼就是在他白月光那裡吃了癟來我這裡聽些好聽的話。
我記得有一次我在家裡挨了打,在別墅裡哭得傷心。
那是我除了第一次在食堂遇見周卿,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沒有維持妝容妥帖,笑容得體。
我妝花了,眼睛也哭得又紅又腫。
周卿來接我的時候,盯著我的花臉還有點生氣:「別給我丟人。」
我忙起身去把自己收拾好,但周卿已經沒有耐心了:「算了,你在家好好待著吧,哭得跟個鬼一樣,看著就煩。」
說完,他摔門就離開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在周卿面前流露過一次真情,演深情演得比誰都像,但絕對不動心。
我其實也不怪周卿,畢竟他給錢我辦事,沒把他哄開心是我的問題。
我和他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甚至和他連正兒八經的朋友都算不上。
就隻是簡單又純粹的金錢關系,就像我和周斯禮現在一樣。
我想得有點煩躁,這世界上所有的親情關系,愛情關系都很復雜,隻有金錢關系才最明了。
我腦袋暈乎乎地回了家,剛剛躺到沙發上,微信裡就進了一條消息。
閨蜜的聲音傳了過來:「許星星,你什麼時候到啊?這些帥哥一個比一個熱情,我他媽招架不住啊!」
伴隨閨蜜聲音的還有嘈雜的音樂聲,以及好多交織在一起的男人聲。
僅僅一個六秒的語音,我就聽到了低音炮,少年音,奶狗音等等。
很刺激。
但我現在腦子亂,想了想還是給她回了句:「算了不來了,心情不好。」
閨蜜的電話來得很快,幾乎在我回完消息的瞬間。
「怎麼心情不好了小星星?該不會是因為和周卿分手吧?」閨蜜大大咧咧的,「心情不好更得來啊,有什麼是一個嘴甜的男模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點幾個唄。」
我其實有點心動,但還是沒答應:「和周卿沒關系,就是沒這個心情。」
「可是你已經付過定金了,」閨蜜提醒我,「不來就虧了。」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以最快的速度化了妝換好了衣服,打車去了九號公館。
別的不說,不去就虧了!
火急火燎地趕到了九號公館,就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剛剛還有點難過的心情瞬間好轉起來。
非常治愈的畫面。
大帥哥。
滿屋子的大帥哥。
以及滿屋子大帥哥中唯一一朵嬌花——我的好閨蜜何萌。
當迎接著一屋子不同類型的帥哥的注目禮的時候,我承認我上頭了,甩了甩頭發霸氣喊道:「今天全場消費我買單!」
全場一陣歡呼聲,我這輩子都沒覺得花錢這麼快樂過。
何萌傻眼了,過來悄悄拉住我:「我靠,小星星你搶銀行了?說話都這麼橫了?周卿這是給了你多少分手費啊?」
「周卿算什麼?」我撫慰地拍拍她的手,「他以後都得給我打工。」
周卿最近在周斯禮的公司實習呢,將來還得叫我二嬸。
想想還有點開心。
何萌投來一個疑惑的目光,我現在沒空和她解釋——因為已經有有眼力見的男模朝我走過來了。
「姐姐來好晚,」男模一號是個小奶狗,這聲姐姐叫到了我的心窩子裡,「我們都等姐姐好久了。」
一號正說著話,男模二號Ṱū₌把我拉著朝沙發走:「小姐姐累不累,給小姐姐捶肩好不好?」男模二號是個低音炮,長得也是又高又帥。
三號男模不甘示弱:「姐姐我們來玩骰子可以嗎?輸了給您看腹肌哦。」
我許星星活了二十二年,頭一次飄飄然了。
請問這裡是天堂嗎?請問我能在這裡安家嗎?
我正享受著眾星拱月般的周到服務,體會著人間極樂,包廂門開了。
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透過喧囂的音樂鑽進我的耳朵裡:「許星星,你怎麼在這?」
8
我剛剛還在雲裡,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落到了地上。
包廂裡燈光很暗,我看不清門口逆著光的人,但我的腦子已經告訴了我這人是誰。
我的初戀前男友,不對,現在應該是前前男友沈檐。
來人將燈打開,包廂裡一下亮堂起來,剛剛還很大膽的男模們像是見不得光,一下子都收斂起來。
我縮在皮沙發的正中央,看著沈檐一步一步走向我。
「許星星!」沈檐幾乎要把牙咬碎了。
「幹嗎?」
「我問你怎麼在這?」沈檐說著手撐在我頭邊,居高臨下地將我禁錮在他的管控範圍裡面,眼睛裡冒著憤怒的小火花。
「那你又怎麼在這?」我反問他,沒等他說話就自己回答道,「也是來服務我的?」
我抬眼打量他,沈檐穿著白襯衣,袖口挽到了手肘處,領口不正經地解開到第二顆,他還是那麼帥氣逼人,讓這一屋子的男模都有點黯然失色。
就是他冷著一張臉,一點也沒有做服務業的自覺。
看看周圍的一號二號三號四號五號六號七號八號男模,哪一個不是笑得溫柔又妥帖?
沈檐朝著周圍望了望,又垂頭看我:「什麼意思ṱüₘ?」
我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是絕對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前前男友為難你的,小費我一分不會少。」
我話說完,沈檐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很奇怪,像是有點無措。
他松開放在我頭邊的手直起腰,莫名其妙地在我面前走了兩圈,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站定在我面前,聲音還有點緊巴巴的:「前前男友,什麼意思?」
我沒回答他,拿起面前茶幾上的骰子扔給他:「別廢話,玩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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