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她做了一桌子菜,還擺了一瓶酒。
女人說:「總是麻煩你,怪不好意思的。」
我在李芳菲面前,還是有些拘謹:「嫂子,你別這樣說,我和劉坤是最好的哥們。」
我強調了一下,我和劉坤的關系。
果然,一提到劉坤,女人的神色就為之一黯。
「遠山,你覺得劉坤這人怎麼樣?」
我一愣,望著對方,不曉得她為何突然這樣問。
李芳菲嘆了口氣:「我總有種感覺,我和劉坤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但有時他總給我一種感覺,好像我從來就不了解他一樣。」
我想了想說:「這可能是共同愛好比較少的原因吧,但可以培養一些。」
「不是。」李芳菲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到他對我的關心,現在,他每次打電話過來,問得最多的就是他的魚怎樣了,我甚至都不如一條魚。」
女人說到這裡,眼眶湿潤了,一顆淚珠滑落,掉到了酒杯裡,激起了一層漣漪。
女人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望著女人,想起了一個成語,淚酒一杯。
婚姻這東西,果然是個圍城。
有的人很向往,有的人很苦惱,有的人想解脫。
各家有各家的苦,隻能說,眾生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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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不知怎麼安慰眼前的女人,勸她多理解老公,多體諒一下他?
這是在騙她,我說不出口。
她和劉坤的婚姻有問題,但錯不在她。
劉坤雖然結婚了,但他心性不定,自制力也差,他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這就像狗熊掰玉米,看見什麼都想要,往往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李芳菲見我不說話,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的未來,該怎麼做,才能讓另一半安心,沒那麼多痛苦。」
女人給我滿上了酒:「說真的,遠山,我很羨慕你未來的老婆,不知誰這麼好運,最後能嫁給你。我認識你時間不長,但我感覺你是座金礦,越是深挖,越感覺到你的品質難得。」
「嫂子,你過獎了。」
女人注視著我的眼睛,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在有意躲著我,我有那麼可怕嗎?」
我跟她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李芳菲捂著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站了起來,抓起沙發上的外套穿好,準備離開。
女人也站了起來,攔在了我的面前,身體稍稍前傾,靠在了我的肩上,輕聲啜泣起來。
我一陣尷尬,想要推開她,但又覺得有些殘忍。
女人哭了一會兒,推開了我說:「對不起,遠山,抱歉我失態了……但我現在的心情特別難受,劉坤他……他出軌了。」
我聽到這個事情,並不感到驚訝。
因為,紙裡終究包不住火,定時炸彈遲早會爆,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我注視著女人,摸了摸她臉上的淚水。
「遠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違心地說:「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李芳菲說:「前兩天,有一個女人找到我,跟我說了劉坤在上家公司的事……遠山,我該怎麼辦?」
我說:「這個事情,還得你自己拿主意。」
李芳菲說:「我和劉坤說了,他說錯了,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諒,我現在心很亂。」
我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些什麼。
女人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又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9
李芳菲又叫我去看過幾次魚。
但我真的很發怵去她家了,是發自內心的退卻。
現在,他們夫妻正處於一個十字路口,該怎麼走他們自己決定,我不能摻和進去。
於是,我跟劉坤說,你的魚再這麼養下去,可要掛了,反正你也顧不上,不如讓給我。
劉坤嗜魚如命,說:「不可能,你少打我魚主意,我正準備安一個監控,隨時看著它的狀態。」
「那你媳婦得配合你照顧它才行。」我嘆了口氣,提醒說,「劉坤,你趕緊回來吧,別到時候魚沒了,媳婦也沒了。」
劉坤突然冒出來一句:「遠山,你該不會打我魚和媳婦的主意了吧?」
我愣了半晌說:「你要是不把魚讓給我,我天天去你家,搞不好你媳婦真會看上我。」
劉坤嘆了一口氣:「兄弟,我就算信不過她,絕對信得過你,好了,魚你拿走吧……媳婦,就算沒人搶,我恐怕也保不住了……唉。」
「所以,我勸你回來。」
「我再想想吧。」
劉坤說完這句,掛斷了電話。
但是,我聽到了對方的環境音,是一個女人在叫他,聲音裡透著慵懶。
我嘆了口氣,還能說什麼呢?
我把金龍魚要了過來,再沒去過李芳菲家。
有一次,李芳菲說想去寺廟拜拜,想讓我陪著一起,我找了個理由推脫了。
又過了一些日子,我收到了李芳菲發來的照片。
照片應該是遠距離拍的,因為人像有些模糊,但能看得出來,是劉坤摟著一個年輕女子,兩人關系親昵,正從商場裡走出來。
李芳菲又發了一句話:「我看到了人性的醜陋。」
我於是給對方撥去了電話:「你在哪兒呢?」
「在南方,劉坤工作的地方。」李芳菲的聲音在哽咽,「我本來想當面跟他談談,結果卻看到這樣一幕……嗚嗚,遠山,我恨你。」
我聞言不禁蒙了,這是她和劉坤,恨我幹什麼?
「嫂子,下一步你怎麼辦?」
「不要再叫我嫂子……」李芳菲哭著說,「以後,也不要再聯系我了,你不就是想看到這樣的結果,我成全你的想法,再見。」
女人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顯示是空號。
我被對方拉黑了。
李芳菲把我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我搞不懂,她為什麼這麼恨我?
事情過去幾個月,我接到了劉坤的電話。
「哥們,我離婚了。」劉坤的語氣很平淡。
「哦……你什麼時候回來?」
劉坤說:「不回去了,我在這邊找了對象,以後要定居在這邊了。」
「哦,挺好的。」我不知該怎麼接話,「李芳菲怎麼樣了,她去哪兒了?」
劉坤聞言,似乎很詫異:「你們沒有聯系嗎?」
我說:「沒有,差不多有好幾月沒聯系了。」
劉坤「哦」了一聲:「我虧欠她的,但回不到過去了,如果有後悔藥,我不會這麼渣,李芳菲是個好女人。」
我沒有說話,感覺曾經那個熟悉得無話不說的兄弟,離我越來越遠。
劉坤又問:「遠山,你找到對象了嗎?」
「還沒有。」
劉坤沉默了半晌,說出一句炸裂的話:「別找了,不妨考慮一下李芳菲,你們應該能過到一塊去。」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劉坤,你在說什麼?」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兒:「我隻是說了我的內心想法,如果你介意,就當我沒說……我對不起她,希望她以後能過得好,就這樣。」
劉坤掛斷了電話,但他的聲音還在我的腦子裡響。
10
半年後。
我正在家裡收拾東西,想著把那個人偶打包丟了。
這個東西, 不是什麼吉祥之物。
這時,房門外面傳來敲門聲。
我打開門, 見一個女人站在外面,是孫怡,李芳菲那個表妹。
我忙問:「表妹, 你怎麼來了?」
孫怡的嘴角上揚:「誰是你表妹?別亂叫。」
我把對方請了進來,給倒了一杯茶:「孫怡,你找我什麼事啊?」
孫怡左右打量著房間:「你住的地方亂糟糟的,缺一個女人啊。」
我的心一陣怦然, 有些結巴地問:「你的……意思, 是想做我女朋友?」
孫怡白了我一眼:「不好意思, 我已經跟男朋友訂完婚了,婚禮就在下月,你要想去,得隨份子錢。」
我一陣尷尬,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孫怡嘆了口氣:「我表姐……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當然記得……」我回過神來, 又問,「她去哪兒了?」
孫怡說:「我覺得吧……你們兩個在互相折磨。」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孫怡頓了頓說, 「張遠山, 你想見她嗎?」
我點了點頭:「她在哪裡?」
孫怡轉身到了門外, 過了大概五六分鍾,她推著一個人進了房間, 是李芳菲。
李芳菲比以前消瘦了很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但眼神裡滿是幽怨。
「hi,芳菲。」
我上前打了個招呼,這是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孫怡扮了個鬼臉:「你們聊,我走了。」
我腦子有些蒙,不知道對方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於是回了一句方便。
「(鍾」但是, 孫怡已跑出來了房間,順帶關上了門。
我和李芳菲望著對方,目光交織在了一起。
女人幽幽地說:「如果我不來找你,恐怕你永遠都不會找我。」
我說:「你把我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但我第二天就解除了。」女人咬著嘴唇說,「所以,別找借口了, 你根本就沒找過我。」
我愣住了,一時無言以對。
李芳菲嘆了口氣:「男人, 要大膽一些, 才會得到真愛,女人也是, 所以我來了。」
我的鼻子一酸,眼眶湿潤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情到深處,也難以自禁。
我上前一步, 緊緊抱住了女人, 生怕她飛走了。
「嫂子,我愛你。」我忍不住說道。
女人愣了一下:「討厭,你滾!」
我們兩個相視對方,又忍不住笑了。
在無言中, 我們的臉慢慢貼近彼此,吻到一起。
鍾表聲滴答滴答地響,但時間在變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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