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未開宴,大臣們便圍坐著聊家常,聊國事。
我看到了人群中格外亮眼的洛宓,她明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現代風格的「舞裙」。
一些老古板瞧見後,指指點點罵著粗俗二字。
別的不提,大膽這一點,我還是很佩服她的。
到點後,便有人尖著嗓子喊:「聖上駕到、楚王駕到——」
我的位置在靠下邊,行禮時隻能瞅到一抹明黃色的衣角從眼前掠過。
「咳咳,平身吧。」
高位上的皇帝已經蒼老得不行了。
他雙眼渾濁,發須皆白,全靠身邊的黑蟒袍青年攙扶著往前行走。
好熟悉……我盯著那道瘦削背影,腦海中好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抓住。
待青年轉過身來後,我震驚得差點丟了手中的茶盞。
24
靠!怎麼是楚青!
這才幾日沒聽他唱曲兒,就搖身一變成了皇子?!
楚青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勾起薄唇,笑得像條狐狸。
說是賞花宴,但宴上也沒半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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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公子小姐們在使盡渾身解數來展示自我,彈琴舞劍應有盡有。
最後果不其然,洛宓一出場便驚豔四方,看得眾人叫好連連。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此女好生獨特!」
時間過半才到正事,戶部尚書上前提議,讓富商們捐贈銀兩平定水患。
阿爹帶頭捐了十萬兩銀子,都是先前私底下便說好的。
就在這時,倒酒的宮女不動聲色地往我手裡遞了張紙條。
我打開一看:「速往平心湖」。
神似宋晏洲的字跡。
很像,但不是。
我把紙條丟入火盆中,安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上邊的楚青笑意吟吟地捏斷了一雙筷子。
沒過多久,那宮女又來了,這回寫的是——
「你不想退婚?」
我滿意點頭,嗯,這個可以去。
25
平心湖的涼亭上,楚青瞧見我來後,頗為親昵地喚了聲:
「滿滿。」
「我現在不是戲子了。」可有資格娶你?
我故作傷心以帕掩面:「以前你都是喊人家小姐的,現在終究是生疏了。」
「阿青,不,尊敬的楚王殿下,你要怎樣才肯退婚?」
「退婚?」楚青眯起狹長眼眸,輕笑道,「好不容易能娶到滿滿,阿青怎麼可能退婚呢?」
「可我已有心上人。」
「沒關系,等我登基後把姓宋的都殺了,隻要你乖乖的,皇後之位就是你的,如何?」
這人臉上的狠戾之氣毫不掩飾。
「不如何。」我搖了搖頭道,「你這畫的大餅,比我和宋晏洲賣過的豬肉都多。」
再說了,當皇後有什麼好的,對我而言有錢自在才快樂。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之時,不遠處突然傳來「撲通」一聲,吵鬧混作一團。
「有人落水啦!」
「快來救人!」
隨之而來的是一群舉著火把的軍隊將士,身上披著盔甲,不知從哪湧了出來,殺喊聲不斷。
我與楚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往來時的方向趕。
宮殿外已經被軍隊圍得水泄不通,我沒有貿然進去,而是爬到了一個假山後邊,觀察到阿爹沒事才松了口氣。
老皇帝就沒這麼幸運了。
他癱坐在龍椅上,指著魁梧的大皇子怒罵:「孽障!你竟敢造反!」
大皇子呵呵笑,吐露著不滿:「若不是父皇你偏心於那賤人之子,本王怎會行此下策?」
「明明我才是長子,皇位應當是我的!」
大皇子說完,便一劍捅穿了老皇帝的喉嚨。
一些大臣見狀站起來罵他枉為人子,不堪為帝,卻被當場殺害。
很快便沒了反對的聲音,宮殿內可以說是血流成河。
我作勢離開,卻被面無表情的楚青緊攥住了手腕。
他眉間彌漫著冷意:「想活命就隨我來。」
26
歷代的皇宮都會建地道,但具體位置隻有皇帝才知曉,沒想到老皇帝連這個都告訴了楚青。
地道裡黑不見底,懼意一下子湧上心頭,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楚青沒發現我的不對勁,他吹響了頸間的骨笛,沒過多久就有許多暗衛出現,單膝下跪恭敬地喊著:
「楚王殿下。」
「汝等可願隨我廝殺?」
「聖上既然把我等交付給殿下,那我等便是殿下手中的利刃!」
他們喊得熱血,我弱弱舉起手:
「那個,能不能先放我走?」
楚青睨了我一眼,無情吐出兩個字:「不能。」
上了賊船啊這是。
我看著他們手起刀落,與叛軍戰成一團,殺人就和割韭菜一樣利落。
天幕幾乎要被血色染紅。
暗衛雖然厲害,但數量稀少,終究有用盡力氣的時候,很快就少了一堆人。
叛軍死得更多,大皇子似乎是看到了自己落敗的下場,怒吼著衝上來要殺楚青。
「啊!本王才是真命天子!」
「死也要你給我墊背!」
但在重重防護中,大皇子最後也隻能滿目不甘地倒下。
然,三皇子雖遲但到。
此時楚青的身旁也隻剩幾個暗衛,以及吃瓜群眾的我。
三皇子騎在馬上趕來,搖著扇子感嘆道:「哇,還好你們兩敗俱傷打完了,不然我這個漁翁怎麼得利?」
他瞧見我咦了一聲:「這不是子期家的小娘子嗎?怎會在此?」
我猛地抬起頭,和後邊滿眼擔憂的宋晏洲對視上。
這廂走投無路的楚青,卻是橫起了劍,架在我脖子上:
「放我離開,不然我就殺了她!」
我:「?」
有沒有搞錯,吃瓜吃成了人質。
「你敢傷她,我便讓你挫骨揚灰!」
「敢不敢一試便知。」
宋晏洲氣狠了,如果一個人的眼神能刀人,楚青約莫是早就寄了。
宋晏洲放下弓箭,不待三皇子答話,便急忙說:「你放開阿蠻,我讓你走。」
「別。」我搖頭,迅速捏住頸間的劍,用力一掰——
在眾人震驚的表情下,那把寒光寶劍清脆地嗡鳴了一聲,啪嗒斷成兩截。
趁楚青還沒反應過來,我把他踢出了人群外,沿著拋物線正好落到三皇子的隊伍中。
我暗嘆了口氣,不敢去看宋晏洲此時的表情。
唉,柔弱人設大概是無了。
三皇子目瞪口呆:「子期啊,你家小娘子好生威武。」
宋晏洲卻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他慌亂地跑過來,不顧其他人的目光,一把緊緊抱住了我。
好像終於找回了丟失的寶貝。
「阿蠻,阿蠻。」
「下次莫要如此危險行事。」
聽著他胸腔中怦怦怦急促的心跳聲,我才知道他有多害怕和緊張。
我點點頭,拉起他的手。
「那我們回家?」
「好。」
天要亮了,黎明也即將到來。
27
元朝三年,魏王登基為帝,封洛氏為後,大力放開邊沿海域通商。
三皇子在造反事變中成了最後得利的漁翁,因打著救駕的名義,朝廷重臣反而對他頗為稱贊。
「你們怎麼確定大皇子要在賞花宴上動手的?」
宋晏洲正在給聘禮中的兩對大雁綁紅帶,聽到詢問溫聲解釋道:
「因為我給他透露了一下,聖上要在宴後對他下手,加上三皇子當時受了『重傷』。」
所以便狗急跳牆了。
我:「……」
真狠啊,果然不能惹讀書人。
不過我喜歡!
外邊的庭院裡,阿爹正在和城國公夫婦商討婚禮事宜。
城國公看上去很嚴肅,板著臉言語甚少。
相反,城國公夫人卻十分溫和,見了我後打趣道:「原來子期日日掛在嘴邊的小娘子是這般好相貌。」
「夫人過獎了。」
我窘紅了臉,聽她說起宋晏洲兒時的事情。
宋晏洲小時候是個白白胖胖的小胖墩,有一次被仇人擄走,差點沒了性命,好在被救了回來。
後來才慢慢抽條,變成溫潤如玉的少年郎。
他自幼性格上安靜溫吞,鮮少會發脾氣,一副少年老成的老幹部作風,除了讀書並無別的愛好。
若別人把他惹毛了,宋晏洲便捧著經書在那人耳邊念,一念就是一整天。
「他呀,平日裡做什麼都慢悠悠的,來求我下聘說親時卻像個急躁的毛頭小子。」
等等——
小胖墩?
我跑去問宋晏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裝的?」
宋晏洲眼露茫然:「什麼?」
28
作為天下首富之女,我自幼最常遇到的便是綁架。
不管是山匪還是江湖遊俠,都想從我這下手找阿爹撈銀子。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我天生力大無比,打十個不在話下。
有一年除夕,我遇上了拍花子,醒來時看到馬車內還有許多昏迷的小孩。
其中最為顯眼的是眼淚汪汪的小胖墩,面容精致得像個年畫娃娃。
小胖墩衣著華貴,被頭目抓在手中也不慌不亂,奶聲奶氣地說:
「你殺了我也沒用,最後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留著我換銀子。」
頭目不聽,他與小胖墩家有仇,不然也不會冒著風險把他擄來。
是我及時救下了小胖墩。
可惜當時太小了,並不記得那是誰家的孩子。
當如今細看宋晏洲的眉眼,還是能看出些端倪來。
宋晏洲聽完露出笑意,彎下腰把我抱起,放至膝上。
他向來不避諱喜歡與我親密的事實。
「其實我一開始並未認出你,隻是覺得有些熟悉,恢復記憶後才憶起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正好。」
29
成親前夕,魏帝把我和宋晏洲召進了宮。
準確來說,魏帝拉了宋晏洲去私密談話,而我被丟在了皇後這。
我瞧著高位上端莊優雅的洛氏,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皇後一舉一動都充滿禮數,唯獨不像那個會吟詩跳舞,引人注目的洛宓。
皇後看到我吃驚的表情,似乎有些習以為常。
「自從本宮落水醒來後,見到本宮的人皆與你反應差不多。」
她說她在府中落水後就被一個外來之魂佔據了身體,賞花宴上落水後方才蘇醒。
真正的相府嫡女,是自小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
我們喝著茶談話,發現彼此興趣相投十分聊得來,都有些高興。
走之時她還叮囑我,多來宮裡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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