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在一起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兒,因為他處處都會以米歡為先,他們的關系已經變成了親情一般不可割舍的東西。
我向老師提出換位置,溫談竹第一次對我冷臉,溫潤的少年肉眼可見地生氣。
但還是幫我搬書,替我整理好書架。
米歡到底是怎麼忍住對他不動心的?我想。
他滿臉寫著「生氣了,快哄我」。
溫談竹一定是那種一哄就好的人,可我到底也沒有去哄他,沉默地看他生氣。
所以他一直在生氣。
我手腕上纏著紗布,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連半點兒目光也沒有分給我,疏離得好似陌生人。
米歡好奇地問他:「你怎麼不理人啊?她惹你生氣了嗎?」
「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搭理。」
嗯,對於我來說,溫談竹也是這樣的。
8
米歡暗戀葉濯,溫談竹就進了籃球隊,跟葉濯當了隊友。
比起溫談竹這種溫潤如玉的性格,葉濯就像冰,冷得讓人難以接近。
溫談竹是溫泉,葉濯是深潭。
米歡用給溫談竹送水的理由,給整個籃球隊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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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真正想送水的那個人,又是唯一拒絕她的人。
葉濯擰開了自己的保溫杯。
不管米歡怎麼暗示,他都充耳不聞。
直到米歡忍不住直接跟他告白了,場地是溫談竹布置的,花兒也是溫談竹買的。
可正主連來都沒來,聲勢浩大的一場告白,熄滅在了教導主任的怒火下。
米歡差點兒被記過。
我看見溫談竹翠松一般地挺直腰背,走進辦公室,承認那是他對米歡的告白。
他自毀般的Ŧű̂ₐ保護,出示自己的付款記錄,和那一大束曼塔玫瑰。
就像今日,他為了米歡毫不在意地承認了,孩子是他的。
我坐在老師的辦公桌處幫忙批改作業,筆尖很久沒有落下了。
我看著他的側臉,從未有一刻這般心疼過男二。
溫談竹被批評教育完之後,我正好改完所有的作業,想著和他錯開距離,假模假樣地在辦公桌上整理了很久。
溫談竹徑直朝我走來,搬起那堆厚重的練習冊。
「是這些嗎?走吧。」
我隻能跟上前去。
「我沒有跟米歡告白。」
「我知道。」
「你能別生我氣了嗎?我不知道哪裡惹你生氣了。」
我搖搖頭:「不關你的事兒,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你下次換位置能選我旁邊嗎?」
我有些詫異:「為什麼?」
溫談竹耳根有些紅:「想照顧你。
「阿菱,你是不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不跟我坐一起的?
「阿菱,追我吧,我不喜歡米歡。」
我看向他,他正在看我,滿眼緊張和無措。
「你追我吧,我很好追的,一下子就追到了,我絕不會像葉濯那種難啃的骨頭……」
原書裡常說溫談竹是綠茶,這就是天生的茶藝嗎?
「你讓我想一想……」
我不敢妄下決定,總要先做個風險評估。
「你說誰是難啃的骨頭?」
清冷的嗓音穿透靜謐空氣。
葉濯長身玉立,站在走廊拐角。
我第一次看見溫談竹露出那種鮮活生動的表情,一笑,眼角眉梢全是挑釁。
「阿菱,你看他!冷冰冰硬邦邦的,難追死了,不像我,你哄哄我我就到手了……」
為了這一瞬間,我決定賭一賭。
賭溫談竹能脫離劇情。
我笑得眉眼彎彎:「走吧。」
「回去哄你。」
我大抵是將自己當成救世主,才忽略了,溫談竹剛還為米歡背了一個處分。
9
「米歡的孩子不是我的。」
葉濯打破沉默,嗓音一如當年年少,沒什麼溫度,好像自己並不是這出鬧劇的參與者。
原書裡,葉濯趕完一場酒局才匆匆到場,喝完便已經醉了。
在場誰都知道米歡暗戀葉濯,這麼多年仍然怦然心動,飯桌上不停地撮合他們。
人人都醉意上頭,直接叫沒喝酒的米歡開車送他回去,也就造就了那錯誤的一夜。
有了孩子,從此糾纏一生。
「我沒喝酒,是米歡喝了酒。」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當我以為劇情剛剛開始的時候,男主告訴我,劇情早就已經亂了。
「不知道,她自己不願意說,也沒人去查。」
「可是,她一定知道,那晚的人不是我。」
所以,米歡明知不是葉濯,但仍然去找了葉濯?
我並不了解米歡,跟她也沒有什麼接觸。
我跟溫談竹在一起的時候,她一邊喊我嫂子,一邊又纏著溫談竹。
那時候溫談竹很自覺,對她的態度日漸疏離,關系慢慢變淡,我也不想跟她扯上任何關系。
「為什麼跟我解釋這個?」
前面是紅燈,車外是雨幕,葉濯這樣的冷美人,眼尾竟然有一顆嫣紅的痣。
「男人的名節也很重要,我隻是覺得,我應該跟你解釋。」
我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他話說得曖昧,但我也不至於自作多情到覺得男主喜歡我。
「阿菱,你跟溫談竹還有可能嗎?」
我搖頭。
不可能了溫談竹,我們永無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溫談竹,明明都要結婚了,明明都跳出劇情的因果,為什麼又回去了?
劇情可以改變,那我祝你和女主,百年好合。
10
回到家的時候我爸媽都已經知道了。
「阿菱,你自己做決定吧,爸爸媽媽支持你的一切選擇。」
哪怕我選錯了,他們也還是會愛我。
可是我能讓他們為我的錯誤決定擔心呢。
「我要退ţū́₉婚。」
爸媽在招待葉濯,我在應付手機裡不斷彈送的消息。
溫談竹的媽媽給我發了一張圖,是溫談竹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她給我打電話,聲音有些哽咽。
「阿菱,能請你來醫院一趟嗎?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昧,是談竹對不起你,可是,看在我的分兒上,來看看談竹吧……
「求你,談竹沒有你活不了的……」
他媽媽在國外當大學教授,為了我們的婚事特地回來,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對過去,有一個清楚的明確的決絕的告別。
我想聽聽溫談竹還有什麼能跟我講的。
無論他怎麼解釋,我都不會原諒他了。
愛意可抵萬難,如果他真的愛我,又怎麼舍得讓我難過?
米歡住在婚房裡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都在被揉碎重組。
我到醫院病房的時候,米歡和米樂都在。
我看著溫談竹蒼白的臉,隻覺得短短幾天,就已經物是人非。
米歡捂著肚子,年輕易怒的弟弟擋在他身前。
「我姐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你還來幹什麼?」
我提著包一步步走近:「你好像很光榮,自己的姐姐當了第三者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情嗎?」
「誰說我姐是第三者?我姐跟溫談竹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他高中的時候就跟我姐告過白,我姐沒答應他才輪得到你!你才是第三者!」
我笑了。
真是天真又傻,愚蠢到無以復加的孩子。
「看來你姐沒有告訴你實情,是你姐跟別人告白被抓才讓溫談竹頂鍋被處分的。
「我有時候很懷疑,你們家是救了溫談竹的命嗎?你姐把他當備胎,你對他毫無尊重,明明兩家是世交,應該喊哥哥而你直呼其名。」
米樂性格衝動,很容易被激怒,握拳朝我揮來。
「你以為我不打女人嗎?」
骨節分明的手從我側後方伸來,一下子抓住了米樂的手腕,帶過一陣冷香。
而我的動作更快,抬腿就踹過去。
米樂痛苦地捂住肚子,米歡啊地跑過去扶他,動作一點兒也不像個孕婦。
「你怎麼能打人呢!」
我陰陽怪氣:「他怎麼打溫談竹呢?你以為他不打女人嗎?」
米歡訥訥無聲,突然直愣愣地看向我身後。
是葉濯。
我笑了,向米樂介紹葉濯。
「這位就是你姐當年告白失敗的對象。」
米樂背脊一僵,輕撫小腹,好似有了倚仗。
她坐到溫談竹床邊,溫柔地抓起溫談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處。
「是又怎麼樣?我有了談竹哥的孩子,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溫談竹面色蒼白透明,隻有眼圈發紅,忍了又忍,眼淚還是珠子般往下墜。
明明要死要活要跟我見面,見了面又一言不發裝可憐。
我沉沉地盯著他的淚珠,噼裡啪啦。
眼淚在我心上燙穿了一個洞。
「溫談竹,你告訴我,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就原諒你。」
米歡握著他的手一緊,突然一屈膝朝我跪下。
「我求求你,你別逼談竹哥了行嗎?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雖然我當初沒有跟談竹哥在一起,但是他喜歡我你看不到嗎?
「你已經奪走了他十年了,能不能把他還給我?」
米樂拉著她:「姐,別求她,不被愛的才是小三!你都懷上他的孩子幹嗎求這個女人!」
我沒有理會這姐弟倆的鬧劇,隻盯著溫談竹。
溫談竹像一隻被撕爛了羽翅的蝴蝶臥在床上,淚盈於睫。
「阿菱,對不起,求你,我賭不起……」
我終於死心。
年少的心動熾烈,終於在此刻畫上了句號。
我摘下手中的戒指,隨手丟棄在米歡面前。
「送你了。」
身後的葉濯笑得熱烈,一瞬間冰山融化,冷泉沸騰。
就像當年溫談竹對他那樣。
「阿菱,選我,我不用追,自己就到手了。」
11
我宣布退婚,溫家立刻馬上公布了婚約,無縫銜接,半點兒也不顧臉面。
米歡三番四次地加我的微信,每天都在發甜蜜的朋友圈。
「談竹哥親自下廚做的飯,手都燙壞了,他說我是第一個值得他下廚的人!」
我看著配圖上慘淡的黑暗料理,不知道米歡是怎麼吃得下去的,她大概太多年沒搭理過這位竹馬,不知道他其實是個廚藝高手。
「未婚夫陪著去做的產檢,寶寶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張照片,醫生說一看到我們夫妻就知道這孩子肯定特別漂亮!」
配圖是模糊不清的 B 超照,上面一個小小的胚胎長出了手腳。
我想起曾經跟溫談竹聊過,如果我們有寶寶了怎麼辦。
溫談竹抱著我,說他辭職帶孩子。
指尖描摹我的眉眼:「你想要就生,不想要就咱們兩個人過一輩子。」
我們都很篤定,能和彼此共度一生。
而現在,我的未婚夫成了別人的未婚夫。
雖然下定決心割舍,可是難免有失戀的苦惱,葉濯每天拉著我到處玩,規劃好一切,讓我沒時間去想別人。
我隻是為了分散注意力看了一下灰姑娘,他次日便叫人空運來了鑲滿水晶的藍裙子,把我拉去英國的城堡坐南瓜馬車跳舞。
金字塔下,葉濯穿著長紗,露出所有能誘惑到我的肌肉線條,把自己裝扮成女法老的男寵。
「阿菱,別再忽視我、冷落我。
「佔有我,標記我。」
書裡沒寫,男主的愛這樣熾熱,那本書裡大部分都是米歡對葉濯的單戀。
沒人知道,男主愛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他有當男主的資本。
等全世界瘋玩了一圈後,溫談竹跟米歡要訂婚了。
葉濯將一張結婚請帖給我,看得出來,是用心設計過的。
「就算它永遠不能面世,能氣到情敵,也算是它的本事。」
上面的新人赫然寫著:許菱、葉濯。
12
訂婚前,米歡約我見面,說是要告訴我一些事情。
我定了有監控的公共場所。
米歡挺著有些顯懷的肚子,要了一杯白開水。
她勝券在握,細細講述跟溫談竹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我告白失敗的那天晚上,談竹哥本來想跟我告白的,不然你以為,他會心甘情願地背下那個處分嗎?
「我不僅把花砸到他身上,還跟別人接吻了。
「他跟你在一起,都是因為知道了,自己隻是我的一條忠犬罷了。」
米歡清純的眉眼因為孕期反應變得嫵媚。
「我們同學聚會的那一天,是你們訂婚的日子,是談竹哥送我去同學聚會的。
「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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