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趣味地想:這樣的高嶺之花,在床上會是什麼樣子的?
所以,我提出讓他兌現請我吃飯的承諾。
霍忍是君子,自然不會毀諾,我得寸進尺:得你親手做,在你家。
他估計後悔了,典型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悔恨,半天沒理我。
我言語刺激他:期刊上的論文,應該在網上也找得到吧,我去刷評論,就說你拍照不給錢,是個斯文敗類。
霍忍忍無可忍,直接丟過來一個地址。
傍晚,我按時敲響霍忍的門。
他出現在門後,面無表情的冷漠。
我大大方方進門,他不給我拿鞋,我就光著腳,屋子裡開著暖氣,我脫了外套回頭問他:「你一個人住?」
霍忍帶上門,站那不動,闲適單手插兜。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嫣然笑開:「沒想到霍教授倒也懂些趣味。」
霍忍挑著眼尾打量我。
來之前,我在外套下搭了酒紅色的單肩長裙,脫下外套,半邊肩就露了出來。
霍忍的目光第一次這麼直接,眼底情緒深長,無聲譏諷。
我絲毫沒有被他看穿目的的羞恥,迎著他的目光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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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已經擺好菜,瞧著不錯。
「霍教授人長得好,廚藝看起來也不錯。」
他在沙發上坐下,沒有要和我一起吃的打算,「樓下餐廳點的。」
我一聽不是他做的,本來就沒什麼胃口,這會連筷子都不願意動了。
霍忍輕嗤:「矯情。」
地板還是有點冷的,我抱著腿窩在椅子上,側著頭問他:「霍忍,撩你這麼久,你完全無動於衷嗎?」
我很直白,霍忍靠在沙發上,勾唇譏笑:「你那天不是說到此為止了嗎?」
「哦。」我拖長調子,調侃他:「你原來挺享受我撩你的。」
「毛病。」他側向一邊,不願搭理我。
我提著裙擺過去,彎下腰睨著他:「霍忍,你知道我每次看著你照片時什麼感覺嗎?」
距離太近,霍忍往後靠拉開,揚著下颌玩味地看著我。
「說說。」
我舔了舔唇角:「此間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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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是被霍忍拎著胳臂丟出門的。
他越惱,我越氣定神闲,拎著靴子慢悠悠下樓。
冰天雪地的, 我又不覺得凍腳了,心裡無端雀躍,站在他家樓下抽完一根煙,才驅車離開。
那天到家已經很晚,沒想到竟然還能收到霍忍的消息,看起來像是在罵我:不作你會死嗎?
我一直沒回他。
尋了一個天氣好的時間,我回了一趟家。
院裡靜悄悄的,積雪很規整地堆積在兩邊,屋檐下結了冰溜子,亮得刺眼。
我剛抬腳要往屋內走,一隻黑色的泰迪跑出來,衝著我吠個不停。
趙月華搓著圍裙走出來,看了我一眼,立刻陰著臉當作沒看見。
她指著狗罵:「叫什麼叫,白眼狼。」
「媽。」
她似乎沒聽到,一邊往屋裡走一邊罵:「白眼狼,一屋子白眼狼。」
「養大了,翅膀硬了,寧願倒貼上別人家,五十萬說給就給,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真有錢。」
我停在門口,安靜地聽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外面傍大款了呢,真丟人。」
鍋碗瓢盆被摔得叮當作響,她越罵越起勁:「既然覺得那個家那麼好,還回來這裡做什麼?當初我就該聽父母的話,江家的種都養不熟,掐死省得麻煩。」
「江家,哼,遭報應的殺千刀。」趙月華尖聲笑,「女兒小小年紀就跟人私奔,不是我死拉硬拽早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墮落下賤了,現在兒子也趕上了,毛沒長齊就把人肚子搞大了。」
「報應啊,這都是他江成名的報應。」
我終於沒聽下去的心情了,嘆了聲:「媽,我走了。」
「嘭」。
一個陶罐轟然砸碎在我的腳邊,四分五裂。
趙月華近乎撕心裂肺:「賤貨,賤貨,賤貨!」
我走出院子,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下,從兜裡摸出煙。
白煙嫋嫋娜娜飄散在空氣裡, 我聽見趙月華的哭聲,尖細克制地從門縫裡透出。
她罵我, 我並不覺得難過,反而覺得她可憐。
一段婚姻,一個男人,把她一輩子都毀了。
她可悲,所以她把我的人生,也變成一個悲劇。
我一直坐到裡面沒聲音,她罵累了哭累了,應該是睡了。
站起來時腿凍僵了,差點摔一跤,我扶著牆想給便宜弟弟江梧打個電話問問趙月華怎麼知道他的事。
想了想,還是算了。
似乎,都不太重要。
當晚,我發起了高燒,人燒得迷迷糊糊,我莫名其妙就想起了霍忍。
摸起手機給他發消息:霍忍,我不作也快死了。
凌晨一點,霍忍自律,應該早就睡了,消息發出去自然是等不到回應的。
又或許,他根本就不想理我。
我趴在床上極力想睡一覺,奈何又冷又熱,整個人都不行了。
門鈴聲把我拉出迷糊的狀態,往常我的訪客就很少,隻當是醉漢半夜亂按門鈴,就沒動。
門鈴變成敲門,我實在不耐煩了,爬起來去開門。
寒風灌進來,我縮了縮脖子。
忽明忽暗的走廊裡,霍忍一臉清凜筆直站著。
我愣了愣,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
霍忍唇上噙著涼笑:「江棲,你要死了,為什麼還要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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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他這麼嚴肅, 我又忍不住想逗他。
「我這不是想給你留點遺言嗎?沒想到你會來。」
「現在留。」霍忍雙手抄進兜裡,槓上了。
我吵架就沒輸過的人,突然就語塞了。
應該是腦子燒得迷糊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太冷了,要不你進來,我慢慢跟你說。」
霍忍筆挺站著,不動。
我不禁莞爾:「你怕我對你用強的啊?」
「江棲!」霍忍不喜地挑高音調。
「好了,我不撩你。」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往屋裡走,「來都來了,喝杯熱水再走。」
我去給他倒水,才發現暖壺裡的水倒出來是涼的。
我才想起來,阿姨好幾天沒來,熱水都沒人煮。
「冰箱裡有飲料,喝嗎?」我轉頭問他。
霍忍站在茶幾旁,目光掃過亂糟糟的沙發,再落到我身上,扯了扯唇嘲諷:「你要不先把遺言留了,比較保險。」
我聽出來了, 他是覺得我活得太沒質量,什麼時候死了都不一定。
「霍教授言重了。」我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窩在窗臺邊的單人沙發上,「死不了人。」
霍忍面無表情看我片刻:「換衣服。」
「幹什麼?」我疊著雙腿側放在沙發上,睡衣長長的裙擺蓋住腳踝,不肯動。
「你的遺言是讓我在你病死後,再來給你收屍嗎?」
他的嗓音裹了寒氣,清清冷冷。
我好笑地問他:「你會嗎?」
「不會。」
「那你為什麼會來?」
他會來,我很意外。
他這樣的人,不該厭惡死我了嗎?還能來看我是不是死了,真稀奇。
霍忍沒有馬上回答。
客廳裡隻開了壁燈,暖光昏沉,在他的眉眼上渡上一圈朦朧的柔光,好看得勾人。
「因為好奇,因為不確定。」
「好奇什麼?不確定什麼?」
霍忍筆直看向我,眸底幽深,聲調幽長:「好奇,因為從來沒遇過像你這樣的女人。」
「不確定,你有幾分真假。」
我吞咽的動作稍頓,眯了眯眼。
「有一件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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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這次霍忍出於意料的淡然,沒有因為我的輕佻流露情緒。
他微微頷首:「我相信。」
「給你三分鍾,換好衣服出來。」霍忍沒再理我,抬腳往外走。
「我要是不呢?」
他拉開門,頭也沒回丟過來一句:「那就當我不認識你。」
威脅我?
我算是看出來了,霍忍是想反過來拿捏我。
他這樣,還真就激發了我的鬥志。
這是尊嚴問題。
凌晨三點,我老實被他帶到醫院,掛上點滴。
我忍不住感嘆,霍忍真他媽是個好人,好得讓我迫切想要看他的另一面。
相較於完美,我更喜歡破碎。
我心心念念著等霍忍進來再輕薄他幾句,可沒想到,我沒等他回來,就先睡著了。
護士來幫我拔掉針頭我才醒來,江梧坐在我的病床前。
「你怎麼來了?」我下床穿鞋往外走。
「霍教授今天有課,先回去了,他讓我來接你。」江梧屁顛屁顛跟在我身後。
「哦。」我也沒指望霍忍能守著我四五個小時,所以並不覺得失望。
走出病房,我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我包呢?」
手機錢包都在包裡,這會兒我卻不記得丟哪兒了。
「我沒看見啊。」江梧攤開手,「是不是落在霍教授車裡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我橫了他一眼:「他折騰了一夜,別吵他。」
「哦。」江梧表情曖昧,欠欠地問:「姐,以後我是不是該改口叫霍教授姐夫了?」
姐夫?
我有些想笑,徑直走到醫院外,站在馬路牙子邊從兜裡掏出煙。
天寒地凍,白煙一離開唇齒,轉瞬就消弭在寒流中。
我笑了笑:「我不配。」
「你怎麼就不配了?」江梧很激動,「你長得這麼好看,又會賺錢,嘴巴有時候毒了點,但你比誰都心軟,要說缺點……那就是太美了。」
「你對我的評價還挺高。」我望著陰沉沉的天,自嘲。
「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姐,你是不是因為那個人,才覺得配不上霍教授?」
我猛吸了一口氣,寒氣入肺,劇烈咳嗽。
「提一個死人做什麼,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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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下午,從兩點到五點,高強度的拍攝,我坐在地上翻看照片時腦袋一陣陣眩暈。
宋予詞靠過來:「拍得不錯,下個專輯宣傳照還找你。」
「不接。」
「為什麼啊?」宋予詞嚷嚷:「小爺我給你的價格比給其他家高十倍,你還不知足?」
「不是錢的事。」
「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用錢砸死我試試?」
宋予詞無語地看著我,自尊受挫地嘟囔:「都是別人求著拍小爺我,你倒好,給錢都不拍,江棲,你不想混了?」
我把筆記本塞到他手裡:「你自己挑。」
他看都沒看,直接把筆記本丟給身後的工作人員,又纏著我追問:「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精神不振,靠在躺椅上不想跟他說話。
他锲而不舍:「不說也行,走,我請你吃飯,我最近發現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就在這不遠。」
「不吃,現在的狗仔無處不在,我可不想被你那些粉絲追著罵。」
「怕什麼,我又不靠娛樂圈吃飯,大不了以後我回家繼承家產,照樣能帶你吃喝玩樂。」
我被這傻白甜的富二代逗樂了,側過頭去看他。
宋予詞能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撇開他雄厚的家世背景,還因為他有一副好皮囊,看起來桀骜不馴的公子哥,其實背地裡是個傻白甜。
「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我拍了拍他的臉:「弟弟,你不是姐姐的菜。」
「小爺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宋予詞紅著臉拍開我的手,傲嬌地說,「追小爺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別不知好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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