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養大的男二,終究還是為女主入了魔。
那一日,他在戰場上殺紅了眼,所有試圖去阻止他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憑著多年的情誼,我總以為我是不同的。
可是直到劍鋒穿透我的軀體,他才停了下來,隨後聽見我身上傳出的那道冰涼的機械音:「因宿主不願擊殺反派男二,以及將之導入正途失敗,宿主將被抹殺,從此魂飛魄散,於天地間不存。」
「師姐!」我聽見他喉間逸出撕心裂肺的悲呼,「不要棄我!!」
最後一眼,我看見他面上血痕交織著淚。
1.
我被抹殺了。
我裝的。
我問系統,明明任務失敗的懲罰不是這個,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系統冷冷回答:「看雲待月那小子不順眼,隨口編一嘴讓他後悔去。」
我的系統一直很討厭本世界的男二,嘴起他來毫不留情。
我沉默著不說話,系統卻始終憤憤不平,啐了兩口繼續罵道:「十三年了,你比他親娘教養他的時間還長,是隻狗都能養熟了,你還不如去養隻狗。」
是了,我在這個世界已經待了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我的任務隻是除掉未來會差點跳出位面動搖整個世界的反派。
畢竟當初看劇情的時候,我其實很ŧŭ⁰是心疼這個被天地拋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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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位面的反派或多或少是自身有點變態在身上的,唯獨這個孩子,從一出生起,就在不斷地世界所辜負。
饒是如此,他也曾經善良過。
更何況當時的他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有著一雙柔軟澄澈的眼睛。
經歷過數個位面即將退休的我,破天荒地動了惻隱之心。
於是我收起長劍,轉而將手輕輕撫在他的發頂之上,柔聲問他:「願不願意同我回山門,做御劍乘風的自在仙?」
系統在腦內瘋狂地警告,並且碼出了八百字的小作文告訴我男二有多討厭,可最終還是順著我。
我們的任務從抹殺男二更新為感化男二。
任務一下子變得費時費力起來,急於跟我一起退休的系統為此冷了我好多天。
而在那段時間裡,我將雲待月接回了山門,讓他與我同拜一師。
那個瘦骨嶙峋的男孩從出生時便被母親拋棄於荒山之中,受山間野獸照顧長大,食風霜、扛雨露,在嚴冬時,除卻與他相擠在一塊的野狗們的溫暖獸皮,他身上僅有的,是堪堪能遮蔽他軀幹的襁褓布。
於是,在雲待月七歲這年,他終於有了一件嶄新的衣服。
他輕輕捏著那水藍色的袍子,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我,喚了一聲:「師姐。」
他說,在他七歲那年,擁有了他在這個世上第一個親人。
2.
其實,雲待月在十四歲之前,實在是個乖巧的孩子。
他天資平凡,卻懂得勤能補拙,加上他幼年在荒山中受苦,心性被磨礪得堅韌非常。
那些許多來求仙問道的成人都不能忍受的鍛體之苦,雲待月咬牙受下了,不流一滴淚,不喊一聲痛。
鍛體洗髓,一去便是五年。
饒是如此,他也隻是擁有了比常人更為強健的身體,他那在後期幾欲動搖整個小世界的天資始終被封印在血脈中,難以激發出來。
宗門裡落在他身上的嘲笑聲越來越多。
誰都可以對著雲待月諷刺上一句清徽子和玉如真識人不清,撿了根廢柴進師門,還不如當初松口讓他們拜入門下,想來這兩人如今已是悔恨瘋了。
雲待月縱使意志堅韌吃得下苦,終究還是個孩子,不知如何面對這比淬了毒的利劍更為傷人的語言和人心。
那一天,個子還未拔高的雲待月跑到我跟前,眼中忍著一汪淚,一張嘴,抽泣的聲音便跑了出來,他說:「師姐,我會努力修煉的,不然,不然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伺候你起居出行,我什麼力氣活都能做的,師姐你不要棄我……不要棄我……」
「啊啊啊啊,你別聽他狗叫,這小子就會揀好聽的說!十四歲了還對著師姐哭鼻子的能是啥好人?」系統在我腦內瘋狂炸毛。
我卻盯著雲待月哭花了的臉,忍不住要笑。
於是我輕輕俯下身去,沒有用潔淨術,而是抽出絲絹替他一點一點擦拭掉面上的淚漬。
我朝他笑彎了眸,凝視著他黝黑的眸子溫聲開口道:「可是師姐要的,隻是你能夠平安順心地長大,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你能找到自己所執著想要守護的事物,並且為之變得強大,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要守護的事物……為之變得強大……」雲待月陷入了沉思之中,將這兩句在口中反復呢喃。
而我則是重新站起了身,拍拍他的肩,安慰著說道:「慢慢來嘛,你現在還隻是半大一個少年嘛。」
那一日,我看見雲待月眸中有某些光芒被點亮,卻不曾注意到在他心中更深處,有一團晦暗幽火,亦開始熊熊燃燒。
他變得比從前更刻苦,也變得比從前更愛哭。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有被偏愛的權利,雲待月再受到為難,也不再憋在心裡,而是頂著傷跑來我的居處前,委屈巴巴地展示給我看。
我便會放下當下的修行,轉身替雲待月塗藥治愈。
他好像很喜歡我用普通的草藥給他療傷,每次我要用治愈術的時候,都會被他顧左右而言他地躲開。
時間久了,我便知道,他是想同我說話。
他是個孤單的孩子,宗門裡僅有的親近他的人,是我與師尊清徽子。
可清徽子修為已近化神,渡劫期將至,常年不在山門中。
便隻有我能陪他。
我很樂意做這樣的事,畢竟我的任務就是要感化男二。
及時陪伴他,予他以鼓勵和溫情,讓他心中始終有著那麼一絲溫暖在,想來日後便不再容易走極端。
我是這樣想的。
終究是我天真了。
3.
雲待月是什麼時候開始很少再來我這邊?
他甚至慢慢地也不再與我交流心事。
我想了想,是從小師妹拜入宗門之後開始的。
他的眼淚歡笑、喜怒哀樂都留給了另外一個人,留給了和他同樣有著曲折身世、正值青春少艾的女孩,而與我漸行漸遠。
我還記得小師妹入宗門那日,清徽子難得地誇贊了我和雲待月。
那時他也不過是個剛滿十七的少年,清徽子對他突來的認同讓他激動了許久。
因此當師尊囑咐我們要代他照顧好小師妹的時候,雲待月第一時間出聲應了下來。
我卻隻是呆立在一旁,為他看祝離時的眼神感到心驚。
小師妹祝離是導致後來的雲待月黑化的一個重要人物。
她是前任仙門之首與魔尊的女兒,更是清徽子的故人之女。
她同時有著正派修行者和魔族的血脈,在她體內混合衝撞著。
這也導致了她亦正亦邪的性情。
心緒平和時,她是天下最無憂單純的女孩。
而魔性上來時,她會誘惑身邊的所有人墮落。
雲待月便是其中一員,她在日後時常同雲待月說,所有人都會拋棄他,隻有她不會。
她確實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中最深處的恐懼。
清徽子知道她的危險性,這些年來一直在為她尋找能夠抑制魔性的法器。
隻是眼下他將逢渡劫,已無心力再兼顧祝離的事情。
這才把她扔到我跟前,要我負責祝離的安全。
隻是我還未開口,這任務便被雲待月一聲應下。
我本以為,這些年的陪伴,終究讓雲待月不再那麼孤獨,他便也不會再對將祝離留在他身邊這件事生出莫大的執念。
可我卻無力地發現,不管我從前做了怎樣的鋪墊,雲待月從看見祝離的第一眼起,便不可避免地被她吸引。
祝離同他前半生遇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同神秘的清徽子、溫和的我不同。
祝離是一團炙熱的火,同時燃燒著生機與毀滅,那麼危險,那麼迷人。
隻要一眼,便讓他心動。
無論如何他依舊會對她生出執念。
4.
我被剝奪了五感封閉在了黑暗之中,作為我任務失敗的懲罰。
平心而論,比起以前被電擊雷劈、全身綁起來被撓腳心。
這次系統給的懲罰已經很夠意思了。
尤其是他曾經跟我提起過,我的靈魂,本就是一片黑色。
哪怕失去五感,在黑暗中,我也絲毫不懼。
就好像,在很久之前,我已忍受過千百次這樣的事情一般,又或者我根本就是誕生於這片黑暗裡。
而有關於我的過去,我卻沒有任何記憶。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又為何會成為一名任務者,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個人造人。依據就是我最開始進行任務的時候真的很笨,心眼也ťū⁷不多,手腳也不協調。
系統總是誇我,說我這些年來在一點點開竅。
我問他我的來歷,他便緘口不提。
而在我的記憶最深處,總有一道朦朦朧朧的聲音,喊我「小真」。
我知道他在笑著,卻無法看清他的面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系統將我放了出來。
我還來不及開口跟他打招呼,他連忙不迭地將我塞回到玉如真的數據中。
「雲待月動用了禁術要將你復活,你再不回去你那具軀體就要被他煉成僵屍了。」
這句話成功讓我猛地打了個激靈,慌慌張張開啟傳送往位面裡鑽。
攻略了這麼多個位面,我不是第一次見到僵屍啊活死人這一類的東西。
但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這都是些違逆天道的存在。
想要讓已經死去的身體重新活躍於這個世間,就需要用無數的活人的生命來供養。
縱然雲待月入魔,也不該如此妄造殺孽。
「你要回去阻止他。」往位面傳送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他難得語氣凝重,「這一次,你不能夠再心軟,雲待月已成氣候,要盡快將他誅殺。」
「好自保重,小真。」
我微微愣神,下一刻,系統的感應已經從我的腦內消失。
我的靈魂逐漸被推入位面之中,恍惚之中,記憶的洪流再度在我腦海中閃過。
這些年來,我擁有了很多回憶,其中最清晰的,就是關於雲待月的記憶。
我想起他十七歲生辰那年,我曾在寒冰峰上蹲守三個月,為他狩來雪獸的金牙,做成護心符。
那時的他接過禮物,面上是珍重的神色。
可是第二年,那塊金牙符便出現在了小師妹的脖子上。
再後來,它出現在秘境某個不起眼的土堆旁,已經碎成了數塊。
畫面一轉,我眼前又出現了十九歲的雲待月,因為祝離的事,衝入我洞府中與我激烈爭吵。
那時候他在氣頭上,冷笑著口不擇言:「果真是高高在上的大師姐,阿離說得沒錯,你的心是冷的,誰都不在乎。」
那時的我驚訝於雲待月居然會這般想我,反駁的話還在口中,便聽見雲待月冷笑著說道:「是,你早晚要登仙途,棄紅塵,而我不過是你撿回來的一條聽話的狗,玉如真,你從來沒有真心待過我!」
在此之前,雲待月雖然同我疏離,卻總還是會偷偷瞧我,我以為他隻是因為什麼同我鬧了別扭,卻從不承想過他在心中,竟是這般想我。
我看著他因激憤而微微發紅的眼眶,那偏執的面目中已初見了要生心魔的徵兆。
曾經那個輕拽著我衣角喚我「師姐」的孩子面容一下子便模糊了,再也看不清楚。
於是我選擇了沉默,停止辯駁。
那一刻,我的心中是何感受呢?
我想不起來,似乎在被系統關進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後,我的所有情緒也被收走。
那些悲傷、難過與失望,全部融入了黑暗之中,直至我的靈魂重新無垢。
混沌之中,有一道聲音,是那麼溫柔,一直呼喚著我回歸。
他說:「小真,你莫害怕,無論在哪個時空、哪個地方,我都陪著你。我等你。」
5.
傳送完成,我回到了這個世界中玉如真那具已經半死的軀體上。
再睜眼時,我已身在一處布置得堂皇的大殿上。
四下都是灼眼的紅,層層疊疊綴著的喜綢在堂前隨風微微晃蕩。
恍惚間,我隻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似乎曾經,我也在某個時刻,穿上過一身嫁衣,等待著良人前來執手。
那人在低聲笑著。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我,就好像他一直就在我身邊,從未遠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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