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上前拽過孟則桉,對季焱道:
「他說得沒錯。」
「季焱,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現在我們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你跟顧子衿馬上要結婚了,我也已經結婚生子。」
「你隻是因為車禍失憶了一時記不清楚而已,我們早就……」我頓了頓,繼續道:
「早就不互相打擾了。」
「打擾?」
季焱後退一步,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可笑。
「姜早,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現在你跟我說,打擾?」
我垂下目光,輕聲道:
「你長大了,我們都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孟則桉靠到我身邊,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握住我的手,無聲宣示主權。
我們三個人站在一起,和對面的季焱分明隔得不遠,卻好像劃出了一條泾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許久後,季焱笑了。
他死死盯著我,冷笑道:
「好,姜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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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
04
孟則桉在季焱走了之後沒說什麼,但我明顯感覺出他小心眼病又犯了。
就連女兒讓他親親她,他都親得很敷衍。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
「我在生氣,快跟我解釋」的低氣壓。
我無奈,走過去抱住他。
「我不知道他會來,他今天突然來敲門,又失憶了,我都跟他說清楚了。」
「以後不會了,嗯?」
孟則桉把領帶扯下來扔在地上,不說話,大長腿一岔坐在沙發上。
半天以後,他大概是自己做好心理平復了,終於開口道:
「我聽說他失憶以後立馬坐飛機回國就覺得不好,緊趕慢趕還是讓他進門了。」
他看起來是恨極了,從來隻會陰陽怪氣不說髒話的人竟也爆出一句髒話。
「媽的,怎麼就沒把他給撞死!」
我差點兒被他逗笑了。
孟則桉看著總是冷靜自持,好像天塌下來都不值得他掀起眼皮看一眼似的。
其實一碰上季焱的事兒就小心眼兒。
當時季焱出國後他恨不得給他辦個歡送會把他送走,讓他再也別回來了。
眼下我們剛剛領證,季焱又回來攪和,他不氣才怪。
我哄了半天,賭咒發誓不會再和季焱糾纏他才勉強消氣,卻還是在女兒睡下之後被他折騰得不輕。
第二天一早我拖著酸疼的身體起床,在心裡暗罵孟則桉,都眼看著奔三十的人怎麼越發瘋了,不是都說男人過了 25 就開始走下坡路嗎?!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我還以為是送快遞的,接起來剛要說話,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個耳熟的女聲。
哪怕隔空都能聽出顧子衿聲音裡的輕蔑。
「姜早,我們出來見一面吧。」
我皺眉:「有事兒嗎?」
「我覺得就季焱的事情,我們需要談一談,你說呢?」
我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直截了當道:
「我跟季焱沒有關系,他車禍撞了頭也不是我去撞的,有什麼事兒你們之間溝通就行了,與我無關。」
說著我就掛了電話。
對於顧子衿這個人,我是不太喜歡的。
並不是因為季焱為了她拋棄了我,季焱喜歡她也不是她的錯。
隻是我很討厭她面對我時永遠高高在上的那副態度,好像我就是什麼讓她既瞧不起又厭惡的髒東西一樣。
明明她和季焱分手後我們才在一起,按道理她才是後來插足我們的小三,卻總擺出一副正宮的姿態。
我好不容易擺脫過去,有了新的生活。
不管是季焱還是顧子衿,我都不想再和她們糾纏了。
……
我以為我和他們都說清楚了,卻沒想到季母生日宴那天,我去送禮物時卻看到顧子衿坐在季母身邊。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明顯是為我而來。
我假裝沒看見:「既然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就要走,卻被顧子衿叫住了。
「站住。」
「姜早,季焱去找你了吧?」
我回過身:「你想說什麼?」
顧子衿微微抬起下巴:
「姜早,我真沒想到你這麼陰魂不散。」
「我知道你早就喜歡季焱了,所以趁著我們分手的時候爬上了他的床逼得他不得不跟你在一起,但現在我們都訂婚了,你也結婚了,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
我幾乎被氣笑了。
顧子衿一直都是這樣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去顛倒黑白。
在她眼裡季焱滿心滿眼都是她,隻要他和我糾纏在一起就必然是我主動勾引。
我冷笑道:
「顧小姐要是有臆想症的話,找我是沒用的,建議你還是早點去醫院看看腦子吧。」
「我臆想?!」
她猛地站起身來,厭惡地盯著我:
「姜早,我們已經訂婚了,馬上就要結婚了!」
「那你告訴我,要不是你勾引他的話,他為什麼會回來找你!」
一邊的季父季母都沒說話,似乎默認了顧子衿的話。
季母斟酌片刻,開口道:
「姜早,季焱年紀小不懂事,可你是當姐姐的,有什麼事應該勸著他一些,不能為了一己私利攪得一家人都不安生,你說呢?」
我忍不住譏諷道:
「是啊,26 了,真是年紀小不懂事。」
「我有老公有女兒,你們當我稀罕他!」
「他出車禍也不是我撞的,他失憶了也不是我害的,你們不去看著他反倒來找我?怎麼,是知道他不會聽你們的,所以隻敢來捏我這個軟柿子嗎?!」
「你怎麼說話?!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兒狼!」季父冷冷剐著我。
我懶得再多說,轉身想走。
顧子衿卻叫住了我。
她死死攥拳,高聲道:
「姜早,你知道季焱為什麼會出車禍嗎?!」
「他是因為聽說你結婚了心情不好才會去喝酒飆車的!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為你嗎!」
我頭也沒回。
「與我無關,也不是我逼他的。」
卻在想要推門的時候動作停住了,季焱站在門後,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手裡還提著給季母的禮物,手指骨節緊緊捏住,失了血色。
他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笑了。
「姜早,你說得對,是與你無關。」
隨即他鐵青著臉進了屋,對顧子衿道:
「誰讓你來的?」
顧子衿霎時紅了眼眶,卻還哽著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季焱,我們已經訂婚了,你現在回來找她是什麼意思?!」
季焱默不作聲,片刻後開口:
「取消訂婚吧。」
屋裡頓時陷入窒息地沉默。
幾秒鍾後,顧子衿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道:
「季焱,你是不是瘋了?!」
「為什麼要取消訂婚,是因為姜早嗎?」
季焱有些不耐道:「因為不想和你結婚了,我有沒有和你說讓你不要來找她?」
「那你要我怎麼辦!」顧子衿聲嘶力竭:
「我的未婚夫飛越半個地球去找別的女人,季焱,你說那你讓我怎麼辦?!」
季焱沒搭理她,隻是隨手把禮物扔到季母面前,神色淡漠。
「我的事兒你們少摻和。」
「姜早說得對,這事兒跟她沒關系,」他自嘲似地笑了笑:
「是我倒貼,我活該。」
季母氣得嘴唇直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
「早知道當時還不如讓你死在福利院,好心把你接回來,結果把我們家攪得雞犬不寧!」
「還不是她趁你年紀小的時候不懂事勾引你,不然你怎麼會這樣!」
我閉了閉眼。
季家收養了我,我心裡是感恩的。
可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隻要季焱出了什麼問題,季父季母就會在我身上找原因。
他們自詡上流人,不會動輒打罵那一套。
可是上流人磋磨人的手段更刻薄,他們太明白怎麼讓一個人無地自容了。
在我小時候他們會當著客人的面罰我跪,在客人詢問的時候微笑著回答:
「我們好心好意把這孩子接回來,結果這孩子心思太多了,我們也是沒辦法。」
季焱是不會有問題的。
如果有了問題,一定是因為我。
我突然覺得有點累,正要離開的時候,門鈴響了。
保姆過去打開門,結果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穿著一身西裝的孟則桉。
我睜大眼:
「你——?」
他走過來,把手裡的東西放下。
「伯母的生日,我這個做晚輩的怎麼能不來看看。」
他看了一眼四周,明明是微笑著的,渾身卻散發著冷冽的氣場。
「我來得不巧嗎?」
季父趕緊站了起來:「來得正好,來得正好,快坐。」
孟家的家世凌駕於季家之上,在孟則桉面前,季父季母並不敢充大。
季父瞬間變了臉色,滿臉笑意:「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
「之前郊區的那塊地則桉幫了不少忙,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能籤合同?」
孟則桉笑了。
他扯了一下領帶,眼裡一片鋒寒。
「我看那塊地不適合季家。」
「在你們學會尊重我太太之前,合作先停一停吧。」
季父大驚失色,季母也趕緊站起身來賠笑:
「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和早早都是自家人,偶爾有點矛盾也是正常的,孟總可千萬別因為這個傷了兩家的感情。」
孟則桉並不坐保姆搬來的椅子,隻是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
「姜早是我老婆,你們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
「我看季家似乎不太歡迎我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著他拉著我的手就走。
身後季父季母表情霎時變得難看起來,張著嘴惶恐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身後的季焱突然說話了。
他隱忍著情緒,聲線陰沉:
「孟則桉,你以為她很愛你嗎?!」
「我告訴你,她愛了我十年你不過隻是一個我的替代品罷了!」
孟則桉偏過頭,露出一個輕蔑的笑。
「如果這麼想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你隨意。」
05
「你怎麼來了?」
坐在車上,我小心翼翼地覷著孟則桉的臉色,生怕他因為剛才季焱說的話生氣。
孟則桉面無表情。
「怎麼受欺負了也不知道告訴我?」
我低下頭:「我也不知道顧子衿回來,本來想放下東西就走的。」
孟則桉垂眸看著方向盤,神色晦暗。
「季方舟這個老東西,拿著我的錢,還敢欺負我老婆。」
他嗤了一聲:「季家還真沒一個好東西,你都跟我結婚了,季焱還在我面前給你上眼藥,真是生怕你日子好過。」
我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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