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確實是她撒了謊,但是那隨口的謊言也是善意的。是希望司獻春能夠盡快地恢復過來,讓他有一個希望,有一個努力的目標。
司獻春又說:“我的祖母曾經試圖親手掐死我,她巴不得我脫離司家,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她怎麼可能會想要見我呢?”
司獻春的目光裡面沒有戳破一個人謊言時候的那種凌厲。
顧蜜如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茬,看著司獻春的眼神不由得又溫和了幾分,這世界對他的惡意未免太大了,怪不得他到最後要靈魂自爆。
司獻春卻早已經習慣了周遭所有人的惡意,目光平靜如水一樣看著顧蜜如,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說,就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間把我從那間屋子裡面帶出來……”
你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就像……就像你的軀殼裡面換了一個靈魂。
司獻春並沒有把後面的那句話說出來,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當中,比他得了怪病還要讓人忌諱。
而且他沒有任何的證據。
就連他的記憶裡面,也根本找不到任何顧蜜如不是顧蜜如的佐證。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顧蜜如的不同。
隻有他一個人,隻有司獻春自己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變化。隻有司獻春發現,他根本就想不起來從前他娶的妻子是什麼模樣。
他總覺得,那個時候的妻子,和他拜堂成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現在的這個顧蜜如。
但司獻春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戳穿了顧蜜如的謊言之後,就開始沉默。
顧蜜如也沉默了一會,這種事情解釋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是如果再繼續撒謊的話,就還要用無數個謊言去遮蓋。
顧蜜如不是不會撒謊,她撒起謊來能把人騙到去死。她仔細觀察著司獻春發現了這個謊言之後的反應,並沒有像她和司靖柔說的那樣,司獻春失去了這個目標就會喪失生的希望。
他是個很柔軟,卻又格外堅韌的性子。
Advertisement
顧蜜如覺得沒有必要再對著他撒謊了。
司獻春這個人像一池清水,你隻需要往裡傾倒清水就行了,不需要放任何的顏料。
顧蜜如本也無意汙染他。
於是她說:“我是撒了個謊,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也讓你的妹妹和我一塊撒謊來著,她今天留下來就是為了質問我為什麼要騙你。”
顧蜜如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眉心,斟酌著說:“我不跟你做任何的保證,你隻看我怎麼做就好了。”
“你隻要記住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不論回不回司家,其實都沒有關系。”
那是為什麼呢?
司獻春特別想問這句話。
這句話從他被從那間院子裡面帶出來,他已經問過顧蜜如好幾次了。
每一次得到的都是謊言,現在謊言戳穿了,顧蜜如很顯然也不打算解釋謊言背後的真相。
司獻春並不會咄咄逼人,就像顧蜜如說的,她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
司獻春最後隻說:“小柔沒有什麼心眼,如果說話有冒犯到你的話,希望你不要跟她計較。”
“沒有沒有。”
顧蜜如笑著說:“你妹妹挺可愛的,跟你很像。”
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不是誇你可愛的意思。
雖然你確實挺可愛的。
但是這種話說出來不行……會引起誤會。
顧蜜如抿了抿唇,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她以後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
“你早點休息吧。”顧蜜如很自然的蹲下,要像之前一樣把司獻春的鞋脫了,然後把他的小腿順到床上。
不是顧蜜如天生喜歡伺候人,而是司獻春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腳腕上面的傷也容易刮蹭到,自己脫鞋子的時候會摔在地上。
肯定不止一次摔過,顧蜜如有看到他衣服上蹭到了髒汙,那個位置很明顯就是這樣低頭脫鞋摔的。
但是司獻春今天拒絕了顧蜜如,他伸手按住了顧蜜如的肩,顧蜜如就保持著半蹲著的姿勢,抬起眼看向了司獻春。
顧蜜如的眼中是疑問。
司獻春深深吸了一口氣,像顧蜜如教他的那樣,又緩緩地吐出。
他對顧蜜如說:“你今晚就住在這裡。”
顧蜜如:“……不好吧?你妹妹就在隔壁呢,她會以為我蹂.躪……咳。”
顧蜜如換了一種說法:“她會以為我欺負你。”
司獻春又深吸一口氣,那雙淺淡的,卻透著亮光的眼睛,並沒有因為他知道了司家沒有找他而變得黯淡。
反倒是更加清澈見底,像陽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海水。
“你不要跟她解釋。”司獻春說:“就讓她誤會吧。”
“啊?”顧蜜如有點搞不懂司獻春了。
司獻春說:“讓她知道我跟你……”
司獻春耳朵又透上了粉,仿佛覺得這種話有點難以啟齒,但最後還是說:“讓她誤會我跟你做了真正的夫妻,她才能放心地嫁人。”
“她可能會待兩天,觀察一下我們之間,她就會離開了。”
“你這兩天能不能……能不能……”司獻春看著顧蜜如的眼神帶上了一點哀求。
他對她說:“能不能對我表現的親密一點。”
“是想讓你妹妹放心?”顧蜜如問。
這一對兄妹還真是真心實意地為彼此好,顧蜜如喜歡這樣的親情,很樂意地答應:“可以。”
司獻春狠狠地松了一口氣,他低下頭要脫鞋子,然後顧蜜如也低下頭要給他脫鞋子。
兩個人的腦袋就這麼“砰”的地撞在了一起。
好像夫妻對拜。
他們又同時抬起頭看向對方,顧蜜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又伸手揉了揉司獻春的。
溫柔問他:“是要在你妹妹的面前親密到什麼程度呢?”
“是相敬如賓,還是如膠似漆,或者是熱情似火?”
“到什麼程度你妹妹才會放心地離開,然後專心準備嫁人?”
顧蜜如向來是個很敬業的人,她每穿越一個世界都真真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做任務。
既然答應了要幫司獻春安他妹妹的心,那自然也是盡力做到最好。
但這個東西總有個尺度,這個尺度要司獻春來定。
司獻春聽到顧蜜如說這樣的話,耳朵和脖子那一片連接處都粉了起來。
親密還要有什麼程度嗎?
他們每天不是已經很親密了嗎?她還當眾親吻他……
顧蜜如看著他整張臉都要變成粉紅色了,這才說:“就像平常那樣就可以吧?如果太過火的話,我覺得你妹妹可能會想掐死我。”
“她不敢的!”司獻春說:“我妹妹從小連隻蟲子都沒有弄死過。虛張聲勢罷了,你不用介意她說什麼。”
你也虛張聲勢。
你們兄妹兩個都是虛張聲勢。
顧蜜如想到這裡就笑了,很自然地伸手把司獻春的靴子脫了下來。
司獻春躲了一下沒躲開,就由著顧蜜如去了。
顧蜜如說道:“身體還沒徹底恢復好。有些事情就不要逞強來做,如果低頭的時候把腦袋磕了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趕緊休息吧,我去洗漱一下再來。”
“我去隔壁安慰你妹妹兩句。要不然我怕我們睡到一半她要半夜三更不睡覺趴窗戶。”
司獻春的神色很窘迫,他上床了之後把狐皮脫下來遞給顧蜜如,鑽進了被子輕車熟路把自己卷成了一支“毛筆”,然後貼到床裡面去了。
顧蜜如把狐皮大氅掛好,這才又去了一趟隔壁,一邊洗漱一邊跟司靖柔扯皮。
“你真要跟我哥哥一起睡?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哥哥他身體那麼不好,你怎麼還……”
“你是個狐狸精嗎?專門吸人精.氣。”
顧蜜如正洗臉,都讓她給逗笑了。
“你哥哥自己來找我的,你不是也看見了嗎?而且我沒有欺負他呀,我如果欺負他了他又不是傻子,他會不知道躲嗎?”
顧蜜如洗漱好把自己的臉擦幹,斜著眼睛看了司靖柔一眼說:“你就不要老是操心我們的閨房之事了,你自己還未成婚呢,你再這樣我可把你跟我說的話告訴你哥了。”
司靖柔害怕這個,她害怕她問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傳進她哥哥的耳朵裡,因此她就憋著氣不再說話了,狠狠跺了一下腳。
等到顧蜜如洗漱好了之後準備去隔壁睡,司靖柔又跟在顧蜜如的身後問:“你是真的喜歡我哥哥嗎?”
“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司靖柔滿臉擔憂,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她和顧蜜如說:“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他,就不要招惹他。”
“我哥哥從小什麼都不懂,他是在後宅長大的。你以後如果不喜歡他了,你都跟他那樣了,那他怎麼辦呢……他會……”死的。
司靖柔沒有把最後那兩個字說出來,但是顧蜜如已經猜出來了。
顧蜜如腳步站定,轉過頭伸手摸了摸司靖柔的腦袋說:“你哥哥性格特別堅韌,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他的靈魂自爆能夠摧毀這個世界。
“而且我做的事情是為你哥哥好,”顧蜜如說:“你等以後就知道了,他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她沒有正面回應喜不喜歡司獻春,她跟司獻春之間也不牽涉什麼男女感情。
顧蜜如不想用這種事情騙人。
好在司靖柔也挺好糊弄的,顧蜜如端正態度顧左右言他了幾句,就把她給糊弄過去了。
“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天不亮就要出去,你哥哥醒了之後你要負責把飯給他端進屋子裡。”
“你要看著他吃。”
顧蜜如說:“他正常的飯量是兩碗,東西特別好吃他會多吃,但是你不能讓他多吃。因為超過了兩碗他會肚子疼,他的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好。”
“不能讓他吃得太快,也不能讓他一邊吃一邊走神。”
“晨起吃過東西之後他會想方便,他現在一個人拄著拐杖還是有些費力。所以你留在屋子裡不要出來,碗筷不用你收拾翠蓮會進去收拾,你隻要等他想方便的時候,把他扶到洗漱間的門口就可以了。”
熱門推薦
為了京圈太子爺,我從 1 變 0。 相戀兩年,我才發現,原來我是 3。 但實在忘不了那張好臉,我拿著京圈太子爺每月給的零花錢找了個長得與他八九分相似的替身。 直到有一天,太子爺看到我和替身衣衫不整的模樣,紅著眼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上防詐騙綜藝,節目組讓我給最好騙的 人發一條詐騙短信。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鹿之綾被迫嫁給瘋批大佬,所有人都猜她活不到生崽之日。為保命她開始攻略,一不小心成了他的心尖寵。後來,她準備跑路。他的車停在懸崖之上,搖搖欲墜,他虛踩油門,笑得漫不經心,“我好像沒聽清,你是說……離婚?嗯?”
仿生機器人一經推出。我立馬下單並定制了高不可攀的男神 同款機器人。
影帝在綜藝上意外受傷。直播畫面裏,他冷靜隱忍,安撫節目組。我一來,他突然嚶嚶大哭。「姐姐,疼,抱抱..」
我穿越過來時,故事已經接近尾聲。 女主懷上了,男主為她準備了一場盛大的皇後冊封禮。 他還要遣散後宮,弱水三千,獨取一瓢。 而我,就是那個被遣散的皇上的白月光——柔貴妃。 剛剛在宴席上,狗皇帝衛祈年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自己要遣散後宮。 給我們幾個人按位分分了些田地莊子和銀錢,還說以後婚嫁自由,讓我們明天就 出宮。 有幾個心態差的已經哭暈在飯桌上了。 我看著面前一大桌子的菜,艱難地了吞口水。 要不,吃了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