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賀文璋對他點點頭,示意他坐下說話,然後才道:“怎麼回事?”
賀文璟的面上便露出幾分羞愧,還有些許惱意,解釋起來:“前些日子,我跟人打了一架……”
於寒舟也好奇賀文璟有什麼事,因此讓丫鬟手腳快些,隨便梳妝了下,就也出去了。
她聽了個七成,猜猜補補,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這事還跟女主有關。
女主名叫陸雪蓉,父親是個教書先生,但是早早病故了,她和母親、弟弟一起生活。她也是穿越的,在原主一次生病高燒的時候穿來了,為了生存,努力肩負起家庭重擔,開始做吃食賣錢。
這會兒,她已經攢起了一點本錢,在坊市中租了間店面,開始賣各種點心小吃。
賀文璟常常跟朋友們相聚遊玩,很快就發現了這家與眾不同的點心鋪子,嘗了發現味道不錯,便時不時買一些回家,給哥哥送些,往正院送一些。
這次打架,就跟陸雪蓉有關。卻是有個紈绔公子,買不著某樣點心,就逼著陸雪蓉立刻去做。陸雪蓉每天賣的點心是有數的,賣完就不賣了,誰來都是這麼說。她好聲好氣勸對方明天早點來,對方不肯,帶著一眾朋友家丁堵在陸雪蓉的店門口,鬧得排場很大。
賀文璟看見了,就擠進去了,勸那鬧事的紈绔別難為人。他雖然人設很不解風情,但是性格爽朗仗義,看不得一群人欺負一個弱質女子。
誰還不是前呼後擁著長大的?賀文璟的勸說,一點也沒起作用,反而愈發讓對方氣焰張狂,結果就打起來了。
這一打起來不要緊,那紈绔打輸了,丟了面子,便記恨在心裡了,非要賀文璟給他賠罪不可。
賀文璟才不會給他賠罪。
他拿賀文璟沒辦法,就拿陸雪蓉出氣。每天使下人早早排隊,把陸雪蓉店裡的點心都買走,然後自己不吃,全贈給乞丐。
一天,兩天,三天……連著好幾日,都是這麼幹的。
陸雪蓉又氣又怄。雖然她沒有損失銀兩,但是被對方這麼搞,以後有頭有臉的人家誰還買她的點心吃?都道是乞兒吃的,她氣得店都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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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數有些陰損,他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招數?”賀文璋擰眉問道。
那紈绔一點就著,當街就跟賀文璟打了起來,是個炮仗脾氣,不像是能想出這等埋汰法子的人。
賀文璟更氣了:“並不是他,我打聽出來了,是他妹妹給他出的主意!”這也是賀文璟煩的地方,如果那紈绔尋他的不痛快,盡管尋就是了,偏偏這樣牽連無辜,讓賀文璟又煩又沒辦法。
賀文璋便問道:“他們想怎樣?”
“想讓我賠罪。”賀文璟煩道,“他想得美!讓我給他賠罪!”
他打都打了,要怎麼賠罪?
再說,是對方仗勢欺人,他一點錯處都沒有,賠的什麼罪!
賀文璋沉吟半晌,說道:“你去賠罪吧。”
“哥哥?!”賀文璟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我又沒有錯,為什麼要賠罪?”
賀文璋道:“你打了人,這就是錯處。”
對方不講理,便跟他講道理就是了,無論如何不能動手打人。
“你向薛公子賠罪,薛小姐向陸小姐賠罪。”賀文璋道。
那紈绔家中姓薛。
於寒舟聽到這裡,心中一動。聽著賀文璟的解釋,那薛家很可能是她知道的薛家。
而此刻,賀文璟愁眉不展,滿心不甘。用他的低頭換薛家的讓步?叫人怎麼甘心!
“璋哥,用飯了。”見早飯擺好了,於寒舟便招呼道,“吃過飯再商量吧。”
賀文璋便起身,往桌邊走去。
身後的賀文璟抿著唇,英俊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一點也不想賠罪,如了對方的心意,才來找哥哥想辦法。可是哥哥也要他去賠罪。
賀文璋似乎沒發現弟弟的鬱悶,坐在桌邊,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飯,還關切地對於寒舟道:“天冷了,多用一些,不然手腳要冷。”
聽在賀文璟耳中,更加不痛快了。他的臉皮都要扔地上給人踩了,哥哥還管於寒舟吃多吃少!
吃多吃少,算個事麼!
“嫂子,你有沒有主意?”賀文璟抬頭看向於寒舟道,“你素來聰明,又是女子,不知道此事有沒有什麼想法?”
說她聰明,絕對是修飾過了的。他原意一定是想說,她這樣有心計有手段的人,這點事應該不難解決吧?
於寒舟還真有點想法。
不過,她不會這麼上趕著說出來。
而這時,賀文璋又開口了,他回頭看向賀文璟,語氣嚴厲:“我怎麼說的?吃過飯再談!”
還讓不讓他媳婦好好吃飯了?
收回視線,才看向於寒舟道:“這事有我,你不必煩惱。”
他對賀文璟說話,便是嚴厲之極。對於寒舟說話,便是和風細雨。這樣兩面派的做法,讓賀文璟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抿緊了唇,把臉一扭,氣得不說話了。
等到終於吃過飯,下人將桌子收拾了,賀文璋和於寒舟便也在炕上坐了,才說起來:“你既不想道歉,當初何必當街打人?”
當初動手的時候,他就該想到,對方若是輸了,必然大失顏面,不肯善罷甘休。
他隻圖一時痛快,沒有想到後果,這就是錯處。
押著他去道歉,雖然嚴厲,可也能夠讓他記住教訓,下次動手之前想一想,願不願意低頭道歉。
“那好吧。”知道哥哥不可能給他出別的主意了,賀文璟耷拉著腦袋站起來,打算走了。
“文璟且慢。”這時,於寒舟阻攔道:“我有辦法讓你不必道歉。”
賀文璟驚訝地轉過身,朝她看過來。
賀文璋也有些意外,身子往她那邊歪了歪,壓低聲音說道:“他得道歉。”
於寒舟頓了頓,也壓低聲音說道:“你是沒有法子讓他不道歉,還是他必須得道歉?”
如果賀文璋有法子讓他不道歉,這樣做隻是為了讓他記住教訓,那她出頭就不合適了。
賀文璋猶豫了下,更加壓低了聲音:“我想不出法子來。而且,他得記住教訓。”
聽到這裡,於寒舟就放心了,說道:“我覺著不必讓文璟道歉,也能讓他記住教訓。”說著,她指了指賀文璟,“你看他難為成什麼樣了?”
賀文璋便朝弟弟看了一眼,隻見弟弟一臉的煩惱,心中動了動,他坐直了,說道:“你嫂子疼愛你,還不謝過你嫂子?”
雖然還不知道於寒舟要給他出什麼主意,但是能不道歉,還是讓賀文璟有些期待,立刻拱手道:“請大嫂賜教。”
“坐。”於寒舟笑著道,待他坐下後,就將屋子裡的丫鬟們遣下去,然後才說道:“如果這次我幫你解決了,我希望你忘掉從前那件事。”
她嫁進來幾個月了,雖然後來賀文璟對她客氣了很多,但是她能感覺出來,他隻是面上客氣。
於寒舟希望這件事徹底過去,誰也不要再記著了。所以,她幫他一次。此事之後,若他還對她不尊敬,她就可以拿出大嫂的氣派,理直氣壯地教訓他了。
聽了她的話,賀文璟眸光一凜,沒有立刻說話。
然而賀文璋卻誤會了,神情嚴厲地看向弟弟:“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頂撞你嫂子了?”
賀文璟凜然的神情頓時破碎,連忙辯解:“我沒有!”
“他沒有。”於寒舟也替他解釋,“隻我想著,做點事情出來,叫他對我刮目相看,不要再心存芥蒂。”
賀文璟如今總算知道什麼叫上眼藥了,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上眼藥。這女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說他對她心有芥蒂。
然而他的確對她心有芥蒂。抿著唇,忿忿別過臉。
“當著我的面,你就這麼對你嫂子?”驀地,賀文璋拍了下桌子,“你的規矩呢?”
賀文璟隻覺得那一巴掌拍在他心上一樣,又委屈,又難受。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把臉扭回來,看向於寒舟說道:“好。如果這件事你辦得周全,我再不拿從前的眼光看你,以後發自內心地尊敬你。”
還能怎麼樣呢?她已經嫁進來了,哥哥又這麼護著她。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確很安分,對哥哥也很照顧。讓賀文璟摸著良心說,也得說一句,她實在很會照顧人。
哥哥被她照顧得很好,每天高高興興的,身體也漸漸好起來了。就衝這個,他都得尊敬她。
“成。”於寒舟就道,“那你等我消息,最多三日,我給你一個答復。”
賀文璟不禁好奇問道:“你要怎麼做?”
“你說的那紈绔,他妹妹是我認識的。”於寒舟便笑道,“我去跟她說一說情。”
賀文璟這下高興起來了,立刻站起來,對她拱了拱手:“那我等嫂子的好消息。”
他得知自己可能不必去賠罪了,一臉高興地走了。
第044章
待賀文璟走後,賀文璋便問於寒舟:“你跟那薛家小姐交情很好?”
於寒舟想到薛寧雙的清高傲氣,不禁笑道:“不,感情不好,還有點差。”
她把自己跟薛寧雙怎麼結梁子,這些年來鬥個不停的事,跟賀文璋說了。
賀文璋聽後,十分訝異:“那你怎麼還攬過這事?”
這事讓文璟去道歉,是有點委屈他,卻也是為他好。既然她跟薛家小姐關系不好,完全不必攬過這事的!
於寒舟便解釋道:“他到底求到你面前。不管咱們私底下是什麼樣,面上總是夫妻,我總是他嫂子。若是不聞不問,也說不過去。”
他們自己知道,互相之間是朋友。但是別人不這麼認為啊!
下人們不這麼認為,侯爺和侯夫人也不會這麼認為。眼看著賀文璋的身體在好轉了,那麼她作為賀文璋的妻子,便要在這府中生活。想要過得好,就要融入這個身份,讓人覺得她這個賀家大奶奶盡職盡責。
所以,弟弟為難的時候,做嫂子的便要幫他一把。
除此之外,於寒舟也是有意把其中的難處說給賀文璋聽。告訴他,她很有誠意,想要修繕跟賀文璟的關系,她不再是從前那個瘋狂任性、毫不理智的人。
賀文璋是通透的人,當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早就覺著她改變了,跟從前不一樣了,因此完全沒必要這樣為難自己,隻為了幫文璟。
他替她覺得委屈,不免對弟弟有了一點怨怪。若非是弟弟不肯拋開成見,她也不會這樣為難自己。
偏偏他又能理解弟弟的成見,且心裡清楚弟弟是關心他。而她也很關心他,他們都是關心他的人,想到這裡,他胸腔裡一片暖融融,隻覺得真好,這世上真好,活著真好。
“好。”他說道,“此事過後,不論成與不成,你都不要再記著那件事,我也會跟文璟說,叫他也不要再記著。”
至於他,是早就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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