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起來後,才想起來求饒:“不要啊!貴人饒命啊!”
剛喊了兩句,就被堵了嘴,拖走了。
“璋哥,你剛才被擠著沒有?”等到周圍的人群秩序恢復正常,於寒舟這才擔心地看著賀文璋問道,“要不我們回去吧?”
賀文璋此刻看著她,眼神有些失神。他根本沒有被擠到,此刻震驚於自己的猜測。再也沒有了玩的心思,但還強撐著道:“我沒事。好不容易出來了,再玩一會兒?”
於寒舟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沒了興致,幹脆道:“不玩了,回去!”
提著燈,兩人下了橋。
才剛走下不久,就看到一個英俊挺拔的少年郎,眉飛色舞地站在一個少女身旁,不知說著什麼,眼睛亮晶晶的,很是高興。
賀文璋一眼就認出是自己弟弟,再看那少女,就猜到是陸小姐。
但他現在被另一件非常震驚的事佔據著思緒,就沒多餘的精力管弟弟的事,轉頭對下人道:“不許和夫人說此事。”
才說完,便看見下人們的狼狽模樣,還有人臉上帶了傷。瞞是肯定瞞不過了,想了想,他道:“若是夫人問起,就說遇見幾個不長眼的,已是教訓過了,並沒大礙。”
下人自然應是。
第078章
一行人先到了鶴陽樓。留守的下人說,侯爺和夫人去賞花燈了,此刻並不在包廂裡,兩人便沒上樓去,隻留了句話,說先回府了,便上了馬車。
一路無話。
回到府裡的時候,長青院的下人並不多。今日賀文璋給翠珠等人放了假,她們都出府看花燈去了,隻兩個小丫鬟沒去,見著兩人回來了,忙上前伺候。
“不必了,下去吧。”賀文璋道,把小丫鬟撵下去了,自己和於寒舟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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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寒舟覺著他有點怪異,就說道:“怎麼了?看著興致不高的樣子?”
一路上,在馬車裡的時候,他就過分沉默。若說是被嚇著了,於寒舟覺得他沒這麼膽小,因此他的沉默就顯得不太對勁。
方才小丫鬟上前伺候的時候,把小貓抱過來了,退下的時候並沒有抱走。此刻於寒舟彎腰抱起炕上的小貓,撸了撸貓:“小乖,想我沒有?”
聽著她喊“小乖”,賀文璋眼底異色更重,心中翻滾著洶湧的浪潮。
怎麼會這麼巧?她給小貓取名叫小乖,正好是他曾經做小貓的名字。她遇到兇蠻的流民並不懼怕,還幹脆利落地一腳踹倒一個,且恰恰踹的是使人喪失力氣的穴位。
賀文璋不免又想道,那次在花園裡玩雪,他剎不住身形,是她踏上雪面,抱著他轉了幾圈,卸去了力道。這樣的機靈,這樣圓融的技巧,豈是一般女子做得到的?
安家並不是將門,她不該習得一身技巧和處變不驚的膽識。
他又想起大婚那日,他挑開了蓋頭,所見到的一雙清凌凌的黑眸。那時他隻覺得她變了個人似的,並沒有多想,因為安家不可能嫁別人過來,且他見過她一面,認得她的臉。
這一樁樁,一件件,此時想來……
他胸口急跳,簡直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來。可是他又按捺不住,想跟她說。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他們簡直有著太奇妙的緣分!
於寒舟抱著貓撸了一會兒,就見賀文璋還是不說話,隻是一眼一眼地瞅她,不禁有些無奈。
在兩人表明心意前,他就常常這樣,有什麼也不說,隻是瞅人。可是兩人表明心意後,他就很少這樣了,現在又是怎麼了?
想了想,她問道:“是不是我今天有點出格,你看著不喜歡?”
想來想去,也就這個能叫他異樣了。
“不是!不是!”賀文璋連忙擺手,他怎麼會不喜歡呢?她怎麼樣,他都喜歡的!
何況,如果兩人有著這樣的緣分,他更是歡喜都來不及。
於寒舟見他不似說謊,就道:“那你是怎麼了?自從下了橋,你就古古怪怪的。”
“我……”賀文璋想了想,慢騰騰地走到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小貓身上,也跟著撸了撸,然後才問道:“你當初為什麼給它取名叫小乖?”
於寒舟有點驚訝,沒想到他會問這麼不搭邊的話,就道:“覺著它很乖,就叫它小乖了。”
“這麼巧。”賀文璋慢吞吞地說著,抬眼看她,“我以前也有個名字,就叫小乖。”
於寒舟意外地道:“是嗎?沒有聽母親提起過?”
“母親不知道。”賀文璋搖搖頭,對她說道:“我小的時候,每次生病了,就常常做一個夢……”
一開始,於寒舟當聽故事一樣,興致勃勃地聽著。
聽到他說:“我夢見自己是一隻長著三隻腳的小貓,被一個小女孩抱養了。”於寒舟的瞳仁驟縮了一下。撸貓的動作停頓住了,整個人不自覺繃緊起來
她曾經就有一隻三隻腳的小貓。
三隻腳的小貓並不多見,她的那隻貓,是天生就隻有三隻腳。
“小女孩給我起名叫小乖。”
“她過得很苦,一口吃的都要拿命去換。”
如果說,三隻腳的小貓還勉強能算是巧合,那麼後面的對於寒舟來說,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沒有這麼巧合的事。
她垂下眼睛,緩緩撸著小貓,緊繃的身體也被她刻意壓制著放松下來。
猶如一個聽故事的人。
等到他說自己九歲以後就沒再做這樣的夢,她不自覺地抿了抿嘴角。小乖陪了她四五年,忽然有一天就不見了,生不見貓,死不見屍,連根毛都沒留下。
賀文璋說完這樁奇異的事,便停了下來,目光期待地盯著她,期待跟她相認。
然而過了一會兒,於寒舟抬起頭來,卻是淺笑著說:“難怪你脾氣這麼好,一點不像是久病之人,原來是夢見過很困難的生活。”
賀文璋一愣,望著她的眼睛,並沒有從中找到他想象中的親切和熱情。如果他沒看錯,她此刻眼神反而有些戒備和疏離?
擱在膝上的手不禁攥住了衣衫,賀文璋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沒有承認。
沒有跟他相認。
這是為什麼?賀文璋並不認為他猜錯了,正相反,他認為他猜對了。
如果他猜錯了,她根本不是那個小女孩,那麼聽了他的故事後,她會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很新奇地問他許多細節。
偏偏她是這樣的反應,冷淡而疏離,恰恰說明他猜對了。
那她為什麼不跟他相認?賀文璋想不明白,心頭有些失落,然而更多的是滾燙的翻湧的激動。她是,他知道她是,這就足以讓他激動萬分。
“嗯。”他沒有選擇說下去,而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她年紀比我小,過得那樣艱苦,都不曾抱怨。我錦衣玉食地生活著,又有何可抱怨的?”
於寒舟垂下眼睛,撸著小貓的毛,忽然覺得孤獨,便將它抱起來,側著臉貼在它柔軟的毛毛上,淡淡說道:“你這樣想很好。”
“母親買了許多焰火,我們去放焰火吧?”她抱著小貓站起來,低頭看著他道。
她不想跟他單獨處在一個空間裡,這讓她感覺很難受。
“好。”賀文璋從不拒絕她,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出去了。
使府裡的下人開了庫房,搬出幾箱子焰火來,擺在空地上,開始燃放。
“我自己點。”於寒舟說道,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火引,走上前去。
她一手抱著小貓,緊緊抱在懷裡,一手去點焰火。
有的焰火綻開出了金銀火樹,有的焰火升上天空,綻開了絢爛的圖案。
府裡的下人們都在高興交談,說哪個焰火最好看。若是往常,賀文璋沒有說出那件事之前,於寒舟會跟他並肩站在一處,也談論哪個焰火最好看。
但是現在,她站在前面放焰火,他就站在後面看著她。
孤獨的感覺如冰涼的水將她包裹住,她不禁抱緊了小貓,試圖從它身上取暖。
從前,她認為跟他的相識是一場緣分,他恰好是個好人,對她又很好,她覺著他可愛極了,決定跟他做夫妻。
但是一瞬間,這一切就變了。她原以為自己是穿進了書裡,可是如果書裡的人物能夠進入她的世界,那又怎麼算?
她究竟生活在哪裡,是什麼樣的存在?以後又會怎麼樣?這一切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她如何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突如其來的未知,猶如當頭一棒,她短時間內都沒辦法面對賀文璋了。
站在她身後的賀文璋,看著她抱著小貓,吸啊吸。
她從前沒有過這樣的舉動,在他對她說了那番話之後,她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他不禁想道,她該不會是在害怕?
如果她是一抹遊魂,他看穿並戳穿了她的身份,她應該會感到害怕吧?
他頓時理解了她沒有承認的舉動。不承認才是對的,她不能對任何人承認,包括他。人心莫測,她不能對任何人坦露出致命的柔軟。
她做了聰明的事。
那麼,如果她做了對的事,顯然他就做了錯的事——他不該說出來的。
但賀文璋仔細想了想,並不後悔。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說出來。他想要跟她貼得更近,就一定要互相暴露出柔軟的位置。
現在唯一不美的是,他並沒有柔軟的位置。
如果他也有,就好了。
放了幾箱子焰火後,侯爺、侯夫人、賀文璋都回來了,翠珠等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洗漱歇下不提。
躺在被窩裡後,賀文璋一下子覺出不對——她的鋪蓋離他遠了些。
翠珠等人必不會做這樣的事,所以是她做的。
他有點委屈,偏頭朝她的方向看了看,感覺到她異常的安靜,到底沒說什麼。
她現在在害怕,他不能再嚇著她。
不久後,他聽到旁邊的被窩裡響起簌簌的動靜,又偏頭看去,就見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睡。
這是她頭一次背對著他睡,昏暗中,賀文璋幾乎能看見隆起的一團,不知怎麼有點好笑。
她有點像貓。他心裡想著,還是一隻聰明的貓,會掩飾自己的貓。
她現在受了驚嚇,就縮回了窩裡,不肯把真實的情緒和想法暴露出來。這跟從前的他,有何區別?
從前她一點點耐心哄他,把他從窩裡哄了出來,現在換他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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