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他看我。
我閉嘴。
兩人久久地都沒再開口。
直到一支煙快要燃盡,燒到他的手指時,他才掐滅扔進了垃圾桶裡。
又問我:「你相親了?」
莫名地,我有些心虛,模糊道:「我媽閨蜜的兒子,說是讓我多交個朋友,以後多條路,好走。」
話落,我就聽到了他一聲意味不明地嗤笑。
我心頭來氣,破天荒丟掉了對他的敬意,戗回去:「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三十好幾了還是老光棍一條!」
著實令我意外,靳俊辰三十五了,還沒有成家的打算。
急得靳爺爺徹夜難寐,生怕自己兩腿一蹬後,他還是單身,老靳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所以這些年上到名門閨秀,下到小家碧玉,如選秀一般,都送到他面前。
可都被他一口拒了。
最後傳出靳俊辰是斷袖的流言。
靳爺爺曾委婉地說:「你爸我的思想挺開放的,要是有喜歡的人,就帶回了瞧瞧……你們年輕人不是常說一句話嗎?叫什麼真愛不分性別。」
可靳俊辰還是無所動作。
折騰了幾次後,靳爺爺就完全放棄了。
Advertisement
單身就單身吧,這年頭也沒規定一定要結婚生子,人生才算圓滿。
靳俊辰深深地望著我,嗓音低沉地開口,「徐歡歡,你年紀不小了,我想和你談點成年男女之間才會聊的話題。」
27.
「聊什麼,我聽著呢。」
「你真的不知道我單身的原因嗎?」
他靠過來,把我擠進了陽臺縫裡。
前進一步是他熾熱的身軀,後退一步是沒有安全感的防護欄。
這是把我架在了進退維谷的高臺之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為難道:「二叔,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他說:「我給過你答案,選擇權就在你手上。」
什麼答案?
噢,我想起來了。
四年前我臨上飛機時,收到了一條短訊——
「歡歡,我想一直照顧你。」
遣詞造句平鋪直敘,毫無浪漫,無聊透頂。
照顧?
怎麼個照顧法?
是長輩對晚輩的照拂,還是男人對女人的憐愛呢?
靳俊辰說話永遠都像他這個人一樣,高深莫測,盡讓人猜。
我有點懊惱,賭氣一般去推他。
卻沒能推動。
手上用了些力氣,隔了一層衣服,卻摸到了他緊實的肌肉。
剎那間,我的臉紅了個徹底。
靳俊辰順勢握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虛虛圈住我。
自然而然,周圍縈繞的全是他的氣息。
猶如醇香四溢的陳年佳釀,隻聞了聞味道,人就醉了。
周遭仿佛一下子靜了下來,我的感官全被放大,感受著他手心灼熱,氣息撩人。
「歡歡。」
他氣聲叫我。
聲音低低的,稍不注意就聽不見了。
「以前我是不敢想,我和你終究差了個輩分,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卻已經進入而立之年,中間的變數太大,你能明白嗎?」
「那現在呢?」
我承受不住他說話時呼吸帶來的溫熱,急急退後一步。
腰撞在欄杆上,疼得我眉頭輕皺。
見此,靳俊辰的眉心比我皺得還要厲害,輕柔地為我揉捏被撞到的地方,道:
「現在,看到你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談過,我就知道了你的心意。」
「胡說八道!」
我駁斥他:「明明就是我心裡隻有學習,男人隻會影響我翻書的速度。」
「是麼?」
靳俊辰發出愉悅的低笑:「那你現在對男人有興趣了嗎?」
他一番話成功撥亂我的心。
我手足無措,隻道:「我考慮下。」
28.
然後推開他落荒而逃。
逃進客廳裡,恰好遇上外公和靳爺爺要搓麻將,我自告奮勇去麻將室準備。
弟弟跟上來,時不時地看我一眼。
我受不了這樣地注視,道:「有話就說。」
他嗫喏了兩下,低聲道:「姐,你的臉好紅啊!」
特喵的!
我摸了摸臉,果然很燙。
「小屁孩別管這麼多。」我瞪他。
指揮他把地上的麻將盒抱起來放在桌上。
弟弟樂呵呵地去幹。
外公和靳爺爺相攜著上來,特意點了點了我和靳俊辰作陪。
外公一直和牌,特別是從靳爺爺手上贏了不少錢,樂得他笑容不斷。
接近尾聲時,靳爺爺突然開口:「老徐啊,你看我家老幺怎麼樣?配不配得上你外孫女?」
聽到這話,我指尖一頓,丟錯了一張牌出去。
抬眸,對上靳俊辰含著笑意的眼睛,他正定定地看著我,不躲不避。
反而是我心虛地撇開了視線。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我外公他劇烈的咳嗽。
弟弟又是端茶又是拍背,好不容易穩住了他紊亂的氣息。
外公眼神幽幽地抬頭:「老靳,你自個兒怎麼想不開,要自降輩分呢?」
靳爺爺也是一臉鬱悶:「你以為我想嗎?」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靳俊辰,滿是怨怪:「要不是為了我老幺的幸福,我才會主動輸你一頭呢。」
這話一出,麻將室裡迎來了短暫的靜默。
良久,外公轉頭尋求我的意見:「歡歡,這事兒你怎麼看?」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我緊張得口幹舌燥。
明明在陽臺才說好,讓我考慮下的。
怎麼靳爺爺直接把窗戶紙撕破了。
害的我像個被扒光衣服的嬰孩一般,無處躲藏。
我臉紅得滴血,頭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挖個坑直接把自己埋了。
但是有一道目光,一直望著我,給了我很大的壓力。
「外、外公,我不喜歡……老叔叔。」
「哐!」
靳俊辰扔了張牌出去,發出輕微的響聲,聽得出來他心情不是太好。
「呵呵……」
兩個老頭尷尬地對視一眼,幹笑著轉移話題:「打牌,打牌!」
麻將活動結束後,我一點都不敢在家裡多待。
等到天徹底亮時,匆匆跑向地下停車場。
準備先出去躲兩天。
一隻腳剛踏上車,就被人攔腰截了下去。
「跑什麼跑?一大把年紀了,還想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嗎?」
29.
靳俊辰臂力很好,稍一用力,就讓我遠離地面。
雙腳在半空中亂撲騰。
「你放開我!」
他低下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後頸窩,重復:
「為什麼跑,嗯?」
我在他的鉗制下安靜下來,說出了心中的不忿:
「二叔,我還是個母單,你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叔叔,就想一聲不吭地把我這棵嫩草啃了,也忒便宜你一點了吧?」
他沉默了,隔了一會兒問我:「你那想怎樣?」
「你最起碼得追我兩年吧。」
話落,換來的是他更深的沉默:「歡歡,你還年輕,可我等不起了。
「我的同齡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卻還在追妻火葬場。」
我哼哼兩聲,冷嘲:「當初機場分開時,我明明問過你有沒有事,是你自己什麼都沒說的。
「以為一條模稜兩可的短信,就可以把我套牢了嗎?」
「我錯了。」
靳俊辰放下我,雙手環住我的腰,下颌抵在我的肩窩處:「我錯了。」
呀!
老男人居然和我道歉了。
登時,我的底氣就上來了,掰著手指頭數:「從追求、表白,戀愛、求婚到見家長、結婚,這些階段你得一個不落地不給我。」
「好。」
靳俊辰把我轉了個身,正對他,突然來了句:「歡歡,我愛你。」
他的語速很輕緩,這三個字卻很有力的撞擊在了我的心上。
我眨了眨眼,在心底認真品味著這三個字。
下一秒,靳俊辰吻了下來。
我緊張得攥住了他的衣擺。
他拍了拍我的背,低聲道:「呼吸。」
然後,我跟著他的節奏經歷了一場狂亂的暴風雨。
一吻結束,我的呼吸徹底紊亂了。
他掐著我的下巴,瞧著我緋紅的臉頰,不要臉地問我:
「跟著老叔叔,甜不甜?」
娘滴!
這男人越來越騷。
我偏過頭去,不回他。
我這消極的態度有些惹惱他。
他嘖了一聲,扳過我的臉,又要親下來。
前頭陡然傳來一聲驚呼:「你們在幹什麼?」
我抬眼望去,隻見我老爸老媽站在那裡,目瞪口呆地望著我們。
30.
那樣子,比發現我和靳俊辰「同居」還要震驚。
我頓感心虛。
悄然推了把他的胸膛,說:「放開我。」
靳俊辰依言照做。
雙手插兜,泰然自若地走到老爸老媽面前,喊了一聲:「哥,嫂。」
「……」
三人沉默。
我頓時有了一種禁忌的負罪感,又帶了點隱秘的歡欣。
糟糕了。
我墮落了。
面對我老爸老媽的眼神質問,靳俊辰遊刃有餘。
像個主人家一樣,道:「哥、嫂,有什麼話先回去再說。」
然後,我成功陷入了三堂會審的局面。
外公臉色不好。
老爸老媽周身氣壓低冷。
隻有靳爺爺笑呵呵的,看我的眼神很和藹:「歡歡,剛才不還說不喜歡老叔叔嗎?怎麼現在就變卦了。」
靳爺爺,我求您別說了!
我已經社死了。
最終還是靳俊辰拍板決定:「歡歡是我最小看到大的女孩,外公、伯父、伯母,你們要是放心的話,往後餘生就把她交給我照顧吧。」
外公:「……」
老爸:「……」
老媽:「……」
誰能想到他改口改得這麼快。
我爸媽也就比他大了將近二十歲而已。
喊了這麼多年的哥嫂,突然轉換身份,著實有些適應不來。
老媽表情尷尬,幹笑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老爸鬱悶地抽了口煙,說: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五年前沒有把我家這棵大白菜給拱了?」
靳俊辰思考了下,認真道:
「當時要不是振楠的事兒鬧得你們有點心煩,我真給拱了。」
話落,氣氛又是一僵。
我暗暗給靳俊辰比了個大拇指。
牛!
牆都不扶就服你。
他卻是當著眾人的面握住了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現在家長也見了,我們是不是該結婚了?」
我:「……」
敢情你是把我中間的那些步驟給吃了嗎?
31.
兩家人難得相聚。
他們幹脆把我和靳俊辰的婚事一起商量了。
我仰天長嘯——
真的太草率了啊!
靳俊辰卻是在新婚夜時,掀過被子蓋住我倆的身體,道:
「先婚後愛。」
我抱住他。
這個我朝思暮想的男人最終還是屬於我了。
他等了我很多年。
我也盼了很多年。
我們卻有好多好多個很多年,一起牽手走到最後。
本文完
熱門推薦
中醫畢業,我給過氣賽車手當療養師。一針下去,他笑了。兩針下去,他哭了。三針下去,他去了。 我趕緊掏出手機給教授發消息:【把鋼鐵直男扎彎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老皇帝病重昏迷,阿爹決定送一個女兒進宮沖喜。 聽聞此事,大姐跳墻與書生私奔,二姐連夜騎馬逃出城。 看著蹲在地上玩泥巴的我,老爹笑瞇瞇地彎下腰: 「這天大的福氣,終於輪到我寶貝閨女了。」
「洛妤,叫哥哥。」「哥哥。」這是我 第N 次見後媽的小孩了。已經見怪不怪,甚至懶得發脾氣,因為我知道自
「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隻是江璇找來騙我的?」面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小少 爺,臉色已經比鍋底還黑了。 我自責又悔恨地低下了頭:「對不起..」 「滾!」
"我穿越了。 時間不知道,地點不知道,隻知道我現在是個小屁孩,眼前還躺著兩具新鮮熱乎的屍體,並且其中一具屍體疑似身體原主的親爹。 開局兇殺案現場,幸好下一秒就有警察破門而入,舉著槍用日語大喊一聲「不許動!」,讓我免於該如何毀屍滅跡的困擾。"
我做了王爺五年外室,喝了五年避子湯。 直到有一天他給了我大把銀票和金銀,讓我走。 就算是青樓頭牌,五年也賺不了這麼多錢,我太他娘的走運了,我包袱一卷,款款而去。 他大婚那天,結親的隊伍從我門前經過,他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喜服,英氣勃發,眼睛卻直直朝我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