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23 16:40:024128

我結了一門陰親。


因為我得了重症想要錢。


沒想到後來我的死鬼老公天天纏著我:「晴晴,我們接下來去哪玩啊!」


01


我在兼職平臺上刷到一條信息:


「尋一年輕女子結陰親 5w,和屍體睡一晚再加 10w。結親後隻要不婚,每年加 50W。膽大的來,路費全報銷。」


哎呀,這不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我看著已經有好幾個人對這個職位感興趣,趕緊報了名:「我我我,我膽子大!包大哥滿意!」


大哥顯然被我的熱情所震驚,問了一些基礎情況後:


「你?可以接受跟屍體睡一晚?」


「當然!」


這哪是屍體啊,這是我的財神爺。


我連夜乘飛機轉火車轉大巴到了僱主家裡。


僱主家在農村,卻平地起了聯排別墅,看起來十分有錢。


僱主一家人看到我十分滿意,剛進門就圍著我討論起來。


「嗯,長得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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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膽子也挺大的。」


「應該阿鸞會滿意的。」


當晚就拜了天地,隨即送入了洞房。


說是洞房,也就是偌大的喜房中間放了口棺材。


我看向棺材之中,那屍體,竟然保持得如此好。


居然還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隻是他眼睛是睜著的,看起來有點瘆人。


可是這世間,還有什麼比窮鬼更可怕。


我看向屍體:「以後!你就是我老公啦!我會恪守婦道,好好給你當妻子。」


夜晚有些陰森森的,僱主家還說開燈引不來魂。


「不過我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可能我們很快就見面了。」


我對著棺材說了好一會話。


太困了,就靠著棺材睡著了。


我的夢裡,出現了棺材裡的少年。


他輕聲說:「好。」


02


第二天,我從醒來就開始覺得怪怪的。


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著我,但是我回過頭卻又看不見。


我跟僱主家告了別,就回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我得了重症。ṭű̂⁵


治療也沒什麼用。


醫生建議我快樂一點說不定能活得久一些。


我想要點錢過我最後一年的快樂人生。


我回到我的出租屋打開手機開始規劃最後一年我要怎麼過。


正當我寫下第一句「要去蹦極」的時候,手機備忘錄裡就自動輸出了一條:「蹦極有點嚇人,我們去玩過山車好不好?」


我被嚇了一跳,這是本地文檔??


我剛才也沒打字,怎麼還能有人跟我對話呢?


我想起到賬的 15W 和確診通知書,倔脾氣也上來了:


「不,就要去蹦極。」


對面又開始打字了:


「好吧,我也沒蹦過極,試試也行。」


這時,我才回味來,這手機裡這個人還能跟我對話。


「你是誰???」


「我是徐阿鸞。」



這不是我那個死鬼老公的名字。


我又打了一段:


「你可以跟我說話?」


回應我的不再是一段文字,我的耳旁響起了清晰的男人的聲音:


「我們結婚了,當然可以。」


03


不知道是因為死鬼老公的態度太好了還是說話太溫柔。


我竟然一點也不怕他:


「阿鸞,我隻能聽到你的聲音,我能見到你嗎?」


徐阿鸞沉默了一會,又說:「隻要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足夠長,就會見到的。」


我朝著空氣笑了笑:「那好啊,我也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父母也……現在好了,這婚沒白結,我帶著你一起玩。」


忽然,一陣風吹過,我窗臺前養著的小草彎了彎腰。


「阿鸞,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呢?」


「唔,那太多了,我去世得太突然了。」


我們倆一邊說著,我一邊記在了備忘錄上。


嘀嘀嘀——


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響起我媽的聲音:


「晴晴啊,你弟弟要結婚了,上次跟你說的,女方那邊要的彩禮,爸媽確實湊不出來了。你再想想辦法?」


我本來的好心情在這一瞬間突然湮滅。


我的爸媽,平時從來不關心我,隻有借錢的時候會給我打電話。


我隻有一年生命了,他們卻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我弟沒有錢了,該找我了。


這麼些年我一分錢也沒攢下來,隻能去結陰親。


我鼓足了勇氣:


「上次裝修找我借錢,還有工作也是我找的關系。現在結婚也要找我?陳辰遠他是個巨嬰嗎?我沒有錢,一分都沒有了。」


「哎?晴晴……」


我關掉了電話,將頭埋在了枕頭裡。


阿鸞Ṭū₈的聲音輕輕在我耳邊響起:「其實,你跟我爸說。他會給你錢的。」


我鼻子一酸:「不用了,有錢我們去住豪華酒店,幹嘛要去補那個窮窟窿。隻有一年了,誰還管這些事。」


「你不喜歡他們嗎?」


我搖搖頭:「也不是。隻是失望越來越多,就沒有感情了。」


「晴晴,別傷心。你還有我,我會保護你的。」


我的房裡還是空空蕩蕩,但我竟然有一絲感動。


我破涕為笑:「你怎麼保護我?」


阿鸞想了一陣:「唔,說不定後面你就見到我了,我生前可是一米九大帥哥!很能打的!」


「現在文明社會,哪能讓你打架。」


04


我帶著阿鸞去買晚上要吃的東西。


在超市裡,阿鸞這個也想吃,那個也想吃。


「你吃得了嗎?能嘗著味嗎?」


我一邊拿東西一邊跟阿鸞說話,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前閨蜜李嬌。


「哎?這不是晴晴嗎,你在跟誰說話?」


她拉著我弟陳辰遠,一手還扶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我將手裡的蘿卜塞進購物車,推著購物車就想走。


「關你們什麼事啊?我願意一個人自言自語。」


陳辰遠還是以前那副理所應當的少爺樣子:


「姐,我和嬌嬌要結婚了,媽跟你說過吧?現在還缺個結婚錢,你什麼時候打給我?」


不過我真是一個眼神都不想給前面這對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情侶。


畢竟有什麼比自己的吸血弟弟和閨蜜攪在一起更讓人惡心的呢。


我本來跟她說Ŧū⁴過好多次我弟是什麼德行。


她卻還是要跟我弟在一起,還唆使我弟跟我要錢。


我本來氣得發狠,但是我想起都要沒命了,跟這種惡心的人還有牽扯才是真真折壽。


「晴晴,你別這樣。我以為我們還能做朋友,我們以前不是很好的閨蜜嗎?現在我和你弟有點困難,這不是……」


我推著購物車就想往前走,隻留下一句:


「我結婚了!你們別來騷擾我行不行。錢我是一分都不會給的,你去找媽吧,媽寶男。」


「姐……」


「晴晴……」


我走得又急又快,真是多看一眼都會折壽的程度。


三個月前我還不知道我弟要錢的結婚對象是李嬌,可是這下李嬌肚子都微隆了。


阿鸞的情緒也不是很好:「我看那個李嬌,頭上有黑氣。她最近必會倒霉。晴晴,你別氣。」


「我氣什麼,反正我都要沒了。他們要攪在一起就攪在一起吧。隻是覺得惡心。」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阿鸞說的,都會應驗。


05


超市採購完後,我的出租屋的小餐桌被購買的火鍋食材擺得滿滿當當。


我把電磁爐和鍋擺上。


火鍋的熱氣從鍋子裡冒了出來。


我雙手合十,心情被治愈了不少:「真好,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阿鸞的聲音傳了出來:「晴晴,我從來沒有吃過火鍋哎。」


「啊?你不是大少爺嗎?你怎麼火鍋都沒吃過。」


「我每一頓都是由營養師精心計算的,他們不讓我吃這種全是紅油的火鍋。」


阿鸞的聲音有點落寞。


哎,看來這大少爺也不好當啊。


我拿出碗筷,在我對面桌也擺了一副:「來,你坐這裡,我們一起吃。」


阿鸞嘿嘿地笑著:「雖然我吃不了,但是我好像能聞到味道了。」


我朝著空氣,嘿嘿地笑了。


不管阿鸞是不是真的聞到,他還挺捧場的。


我開始涮著羊肉卷。


出租屋全是火鍋的辛辣味和香味。


我細細地咀嚼著,努力地想記下每一種食物的味道。


「真好吃啊,啊,咳咳」剛準備說話感慨一下,一不注意還是被嗆到了。


辣椒的味道從腸胃燒到了鼻尖,我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


「咳咳……咳咳……」


這時家裡的飲水機自動倒出了水,一杯倒滿的水歪歪斜斜地挪到我的面前。


我沒想那麼多,抓住水杯就一飲而盡。


「晴晴,快喝點水。你吃慢點呀。」


阿鸞的聲音說完,又接連來了好幾杯水。


喝了好多水,我終於舒服了一些。


「謝謝你喔阿鸞,我好很多了。你好厲害,還可以接水。」


「當然!」


我的嗓子還有點不舒服,剛才差點一下沒上來氣。


「哎,要是這下就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想起我。」


阿鸞頓了頓:「為什麼呢?晴晴是個很好的人啊。」


「哈哈哈,隻有你這麼覺得。我是個死了都沒人會在意的人。」


我給阿鸞講過去的事。


我是個不被愛的孩子,從小父母就覺得我為什麼不是男孩。


生我的時候已經是兇險異常,生我弟的時候更是要了我媽半條命。


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就是來討債的,要是投胎就是我弟,我媽便不用遭那些罪。


從小我弟有的,我都是沒有的。


甚至還得勤工儉學的讀書,到了社會上也沒有任何的幫助,還要面對時不時來討錢的父母。


太苦了。


根本沒有時間交朋友和享受人生。


阿鸞聽得很認真,有時候還會評價兩句:


「他們也太過分了。


「晴晴你沒錯。」


最後他還義憤填膺地說:「他們會倒大霉的,沒有積福報的人到了我們地下也是會受刑的。」


不知道是火鍋的霧氣還是到了瀕死的時候有阿鸞的捧場,我突然有點想哭。


06


我沒想到的是,阿鸞說的李嬌的霉運țûₜ來得這麼快。


今天天氣好,我本來在打掃出租屋。


準備在出去旅行前再將屋子規整一下,卻被刺耳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除了外賣,從來沒有人來我家,還這麼又急又大聲地敲門。


我透過貓眼看過去——


原來是我弟。


本來我想裝不在的。


可是他一直敲,一邊敲還一邊喊:「姐,我有急事,我知道你在。」


他的聲音很大,吵得左鄰右舍都能聽到,甚至都有鄰居開始在物業群裡吐槽。


我煩躁不已,打開門就看到他那張著急的臉。


陳辰遠一開門就給我跪了下來。


我被嚇得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姐,嬌嬌她……嬌嬌她被人綁走了……對方要 50W 才能放人。」


「啊?被綁走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


陳辰遠一臉羞愧地說:「我跟嬌嬌晚上去酒吧,有個男人拉著嬌嬌就不放手,他們人太多,我根本沒辦法。嬌嬌她就被那些人拖走了……」



我聽得一臉懵逼,甚至感覺不像是現代社會會發生的事。


我看他像看個智障:


「你怎麼不報警?」


「嬌嬌走之前不讓我報警,那個男人綁走她的說是鄭少的人。」


陳辰遠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讓我有些煩躁:


「有困難就去找警察,他們敲詐你就給啊?你是冤大頭嗎?」


這時阿鸞說話了:「可不是要綁嗎?李嬌肚子裡又不是你弟的孩子。」


我眼睛都瞪大了,李嬌怎麼這麼敢的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阿鸞又繼續說道:「這是讓你弟戴綠帽還想訛一筆。不過李嬌懷著別人的孩子又跑來找你弟,肯定還是要吃點苦頭的。」


我悟了,原來是這樣。


我弟還是個戴帽備胎啊,真慘。


我朝著空氣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個動作還讓我弟誤會了去:「姐……你同意救嬌嬌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想得美,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一分錢都不會出。」


我弟不起來,就在鞋櫃旁跪著:「不行啊姐,你得幫我。我要跟她結婚了,她也是你閨蜜不是。」


「我沒有這樣的閨蜜,也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我氣得要趕人。


拿著掃把把陳辰遠趕了出去,起初他就跪著不動。


「你再不走,這事我就捅給警察了,到時候他們親自去解救李嬌。」


陳辰遠一下就急了:


「不行啊姐,你這樣嬌嬌會沒命的。」


關上門,我嘆了口氣:


「哎,可真是王八配綠豆,媽寶男配渣女。」


這媽寶男智商還不行,這都什麼鬼話他也信,還真去要錢。


07


把我弟從家裡趕了出去,總算是清淨了。


我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心中還是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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