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2-24 13:59:473842

「你耳背?喊你半天了,以為你掛裡頭了。」


池星從一開始的怔然,再到羞赧,最後索性大大方方地靠在牆上,長呼一口氣。


假裝不在意被我看光地回懟:「沒掛也要被你嚇掛了。」


「哦,不好意思。」


我好心地準備幫他關好門,被他攔住。


「扶我出去,腳疼。」


他裹上睡衣,把手搭到我肩膀上,長指自然地垂落在我身前。


行吧。


走動間那抹溫熱的指尖一直隔著粗糙的布料若有似無地磨到我心口。


心口處傳來莫名的悸動感。


我煩躁不已,很快把人丟回了他昂貴的電競椅上。


池星慣會蹬鼻子上臉,大爺似的命令我:「衣服幫我洗一下,衣褲丟大的洗衣機,內褲丟左邊小的那個,襪子右邊那個,還有,內褲要先手洗一遍再機洗。」


我:「?」


「滾蛋,想得挺美。」


池星慢悠悠地伸出受傷的腳在我眼前晃了晃。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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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良心被拿捏了。


十分鍾後,我陰陽他:「少爺,洗好了,還有別的吩咐嗎?」


他說:「屁股疼。」


「我不會幫你看的。」


就算是我踹得也不想看。


池星可憐巴巴地問:「我自己看了,淤青了,怎麼辦?」


我惡狠狠地瞪他:「別想訛我,我沒錢。」


「我不要錢,我家裡最不值錢的就是錢了。」


真凡爾賽。


要是我是個自卑的,我就躲被子裡陰暗爬行了。


池星朝我勾了勾手指,笑得一臉欠揍。


我上前兩步,腦子裡預演了一場鎖喉他的畫面。


他微微偏頭,露出流Ṱû₈暢的頸部線條。


幹嘛?


知道錯了,求我掐他?


掌心落入一管藥膏,他說:「好痒,幫我擦藥。」


哦,塗過敏藥。


「你是腿斷了不是手斷了,OK?」


我翻了個白眼,想走。


他語氣委屈:「我是因為誰才過敏的。」


他長得太好看了。


眼圈一紅,像可憐巴巴的小狗求主人憐愛。


我長了一顆該死的良心。


真的煩他。


脾氣上來。


原本隻是微紅的地方,愣是被我碾磨成了深紅。


他一邊喊疼一邊傻樂。


神金!受虐狂吧這人。


5


少爺最會拿捏人。


宿舍是上床下桌,他腳受傷了,上床很不方便,讓我託著他,別叫他摔了。


我無處落手,最後被他拉著按到了腰上。


掌著少爺腰的感覺很奇妙。


還能摸到一點人魚線的邊緣。


掌心發燙,我下意識松了松手,又被他大手壓住。


他低下頭指使我:「扶緊點,我摔死了你要負很大責任的。」


你大爺的。


將人扶上床後,哥哥打來電話。


他說明天放假,要過來看看我。


我鼻尖一酸,嘟囔:「有什麼好看的,才剛開學,都挺好的。」


哥哥溫柔地笑:「好久不見,想你了不行嗎?」


我軟下語氣:「怎麼不行,你幾點到,我訂個酒店。」


「不用,我看看就走。」


「那我想跟你睡一晚,你要訂個青旅跟我睡嗎?」


我太懂我哥了。


家裡就我們倆兄弟。


我成績比他好一點,他就早早放棄學業掙錢供我上學。


掙的錢自己一點不舍得花,花在我身上倒是一點不含糊。


隻要我提要求,他就會無條件滿足我。


我知道他過來要坐一整夜的火車,肯定還是買的硬座。


怎麼可能放他疲憊地來,又疲憊地走。


我用打工掙的錢訂了間還不錯的房間。


先斬後奏:「我房都訂了,你必須留下來陪我睡一晚。」


他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有假,得讓他好好休息。


哥哥拗不過我,笑著說好。


電話掛斷後。


池星意味不明的語氣從床上傳來:「你那個鄰居哥哥?」


我煩得很:「關你屁事。」


池星大概被我唬住了,好半晌才又問:「你們開房幹什麼?」


「你說能幹什麼?」


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麼。


他腦子好像有問題。


我懶得鳥他,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第二天周六,不用軍訓,我屁顛屁顛收拾幹淨自己,換了新一點的衣服去了火車站接人。


哥哥一臉倦態走了出來,看見我的那一秒迅速彎起唇角,掃空臉上的倦意。


吃完午飯,他說要帶我去買點新衣服,新鞋子。


我拒絕了:「不用,我有。」


可能態度有點冷硬。


他一愣,不太自然地笑:「是不是不太喜歡我挑的,我把錢轉你,你想買什麼就買,不夠跟我說。」


我心裡很亂,低著頭踢腳邊的石子,不知道怎麼開口。


哥哥開始局促,看了看周圍。


「這裡離你們學校是有點近了,是不是容易碰到你認識的同學啊,我理解的,這樣,你走前面,我離你遠一點......」


我激動地打斷他。


「哥!我沒覺得你丟人。」


聲音裡不自覺帶了哭腔:「我就是心疼你,你為什麼總是圍著我轉,你看看你自己好不好?你看起來好像老了十歲你知不知道?」


可明明哥哥也才大我兩歲啊。


「我成年了,我能賺錢養活自己的,你不用給我錢,多給自己買點好吃的,買點喜歡的行不行?」


哥哥嘴角泛起苦澀又欣慰地笑:「好,我們家小孩也長成大人了。」


我不喜歡溫情的場面,抹了把眼淚,走在前頭。


「我困了,快回酒店睡覺!」


酒店裡,哥哥頭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累了多久,又有多少天沒睡過好覺。


我給他掖了掖被子,放在床頭的手機響動。


我忙捂住,拿著手機出了房門外。


是媽媽。


我接聽,沒來得及告訴她是我在聽。


就聽到媽媽躊躇哽咽的聲音響起:「之川啊,你跟你弟弟提了沒,是媽糊塗,想了那麼個餿主意,咱們還是先不告訴他了,他室友再有錢也不太可能借幾十萬給一個同學的......媽再想想辦Ťų¹法,會有辦法的......」


我冷著聲音打斷她:「媽,是我,哥他在睡覺。」


在我的追問下,媽媽不得已都說了。


爸爸突發重疾進了醫院,在 ICU 裡躺了好幾天,那裡頭就是燒金窟。


家裡能借的親戚都借遍了,那點錢根本不夠用的。


開學那會我跟家裡吐槽過宿舍來了個身價不菲的少爺。


媽媽病急亂投醫,就想著讓哥哥勸我去跟少爺借錢。


但哥哥顯然不打算這麼做。


想起他在餐桌上拿了我手機的事。


我打開自己手機看了眼黑名單,他給我把媽媽聯系方式全拉黑了,就怕我接到電話。


過了一夜,第二天哥哥要搭火車回家。


直到他上車,也沒打算告訴我這事,把所有的壓力扛在了自己肩頭。


哥哥很高。


可我覺得踏上歸途的他變得好矮好矮。


被無形的沉重壓到泥裡,連呼吸都是痛苦地掙扎。


他在水泥地裡蜷曲,唯獨留出幹淨的臉龐同我笑著告別。


6


回到宿舍。


我眼睛很紅很腫。


室友謝觀星上前關心:「你怎麼了?被欺負了要告訴我們,我們會幫你的。」


我擠出笑,說:「沒事。」


池星欲言又止,欲止又言:「過來扶我上床。」


謝觀星罵他過分,這種時候還欺負我。


他對著池星說:「池大少爺,我扶你,你別叫他了。」


池星不接受。


另一個高冷的少爺室友江羨也有了動靜,他把謝觀星叫出門了。


宿舍裡剩下我和池星。


池星嘴很欠,他問:「你被甩了?」


我沒心情理他。


他繼續猜測:「被騙身了?」


見我不說話,他不依不饒:「說話啊。」


我衝他吼:「說你媽說啊?滾遠點,別煩老子。」


這一刻,我真的很仇富。


我甚至想掐死他,平息心底翻滾的怒火和愁緒。


池星沒了聲,自己一點一點地挪上床。


我趴在桌子上無聲落淚。


要怎麼辦?


休學去打工?


那也不可能在幾天內賺到那麼多錢啊。


我想了無數個方案,又一一否決。


哭不出眼淚了,我無神地望著前方放空。


池星又開始作妖,他「哎喲哎喲」地叫喚。


「蘇木,我胃好疼,要死了。」


做作又綠茶。


我總懷疑他喜歡我。


幼稚的喜歡,像幼兒園愛扯喜歡的女孩子辮子的男生。


所以他才愛欺負我。


我打定主意,爬上他的床。


他的床好軟,我不認識這是什麼牌子的床墊和四件套。


隻知道很貴很貴。


是我高攀不起的昂貴,被子是,人也是。


還沒等我實施美人計勾他。


池星先把我壓到了牆壁上。


帶著熱意的呼吸,時輕時重地敲打我,仿佛在逼迫我臣服。


他說:「既然你都被甩了,不如跟了我?」


我手摸上了他的臉,笑問:「你喜歡我?」


池星眼神躲閃,否認了。


他說他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不喜歡純情小雛鳥,所以他想要拿我練手。


如果我願意,可以給我錢補償我。


我問:「為什麼是我?」


「因為,不想你吃六塊錢的飯。」


少爺就是修養好,都不會直接說是因為我窮。


我揚起笑:「好啊,要多久,做到什麼程度,要給多少錢?」


他說還不確定,先驗貨。


他把我按在牆上親,有一點溫柔,但更多的是生疏的掠奪。


可是很奇怪,我的腰還是一寸一寸地被燙軟了。


我將其歸結為人的本能,控制不了的。


少爺對我很滿意。


一個吻,我拿到了五千塊。


但是太少了,遠遠不夠。


我一有機會就撩撥他。


可我一主動,他反而沒了興致,抗拒我的示好。


時間走得太快,我沒了耐心。


軍訓結束的那天。


室友江羨請我們去五星級酒店的電競房打遊戲。


做足心理準備後,我進了池星屋裡。


「池星,做不做,我要五十萬,你不要我就找別人了。」


因為我太著急要錢,池星懷疑了。


「你要錢做什麼?」


我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故意順著他想地說:「我男朋友缺錢,他要我給錢才願意跟我在一起。」


那天的池星前所未有地兇,但他沒有要我,不僅沒要我,還不要我了。


他說:「感覺一般,髒了的東西碰著不舒服。」


我沒所謂他怎麼說。


因為他給了我一百萬。


是救命錢。


救命恩人說我一句怎麼了。


應該的。


7


日子一天天過去。


爸爸手術很順利,困窘無助的生活一點點回到正軌。


我跟家裡說,錢是大少爺給我的。


他看中我的能力,讓我畢業後進他們家公司,就可以不用還錢。


給錢還幫忙解決就業的天大餡餅,家裡人信了。


因為我學習好,聽起來很值得相信。


更因為,一百萬對有錢人來說,跟一毛錢也沒什麼區別。


池星搬出了宿舍。


和我幾乎成了陌路人。


也是,大少爺住在宿舍本身就很離奇。


他就該住大房子。


我很忙,用治病剩下的錢創業。


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精疲力盡。


如果能成功,那一百萬我還能還他。


如果失敗了,那算他倒霉。


我可能一輩子也還不起。


睡眠時間越來越少。


我隻有專業課會強撐著精神聽,水課統統用來補覺了。


很不幸,睡意蒙眬間,老師生氣了,讓我站著清醒清醒。


站著我也困。


腦袋一點一點地。


突然間,有人拉住我的手臂。


他說:「老師,蘇木發燒了,我帶他去醫務室。」


他是懂得讓人愧疚的。


老師瞬間臊紅了臉:「快去吧,這孩子,怎麼不說啊。」


池星把我塞進副駕,帶回了他家。


把我丟到床上,讓我睡覺。


我沒力氣說話,抱著枕頭睡了個天昏地暗。


昏昏沉沉間仿佛有什麼在撬開我的唇關,很軟,很溫柔。


有苦澀的東西順著我吞咽的動作滑落喉管。


醒來才知道,我是真的發燒了。


池星喂我吃了藥,還用降溫貼貼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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