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校長忍不住了,走上前挨個兒瞅過去,最終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了毛頭和喜寶身上。隨手拿過強子的課本,翻了一頁考他們,確定他們從未學過後,就隨口念了一段,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內,兩人都能順順利利的背誦下來。
再看強子,他恨不得抱著大偉瑟瑟發抖,春麗幾個也像是看西洋鏡一樣的看著倆小隻。反而是趙紅英聽了聲兒過來一看,高興地連連拍巴掌:“我就知道喜寶是個聰明的!”頓了頓,她有些糾結的看著毛頭,“毛頭也挺聰明的。”
又問臭蛋:“你記住了沒?”
臭蛋重重的點頭:“記住了,你是奶!”
趙紅英面無表情的扭頭不理他,伸手就把喜寶摟在懷裡:“奶的喜寶打小就是個聰明娃兒,以後咱們考大學!”
毛頭斜眼看著她:“我呢?”
“你要是能考上,奶出錢供你上大學!”趙紅英拍著胸口保證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曾校長那失落的眼神。
考大學……
高考已經取消了,大學夢怕是這輩子都沒希望達成了。
好在也有人注意到了曾校長,袁弟來就看到了那兩本簇新的一年級課本,忙上來問:“這書、書是給臭蛋的吧?”
“對,衛國叫我找出來的。”曾校長被打斷了思緒,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順手將課本放在了大木桌上,又再度拿過初中課本,把毛頭和喜寶喚過來,想再試試他們的底在哪裡。
跟鄉下人不同,出身京市的曾校長非常清楚,這世上就是存在天才的。有些人一出生就得天獨厚,別人眼裡的難題,放在他們身上,根本稱不上事兒。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現在自身難保,就算發現了天才,似乎也沒啥意義。
“這倆孩子很聰明,讀一年級可惜了。”想了想,曾校長還是否了自己的說法,“可他們年紀太小了,還是繼續留在一年級吧,等回頭大點兒了,看外頭情況再決定跳不跳級。”
說完,他又看了眼從自己進來就一直滿臉天真的臭蛋,好心建議說:“宋濤這孩子,年紀小,心性也還沒定下來,不適合這麼早上學。我建議,不如等過個兩三年,他七八歲時再進學校念書。”
其他人還沉浸在家裡出了兩個小天才的喜悅中,袁弟來一聽這話,臉一下子就綠了。可看了眼趙紅英,她沒敢開腔,隻是滿臉鐵青的低頭搓著衣角。
趙紅英很是無所謂:“沒事兒,橫豎他去上學家裡人也不用盯著了。要是回頭真的不成,大不了留級。”有趙宏斌做榜樣,趙紅英完全能接受自家出個需要留級孩子,反正家裡傻子多,再多一個也不叫事兒。再說了,臭蛋也不一樣真的傻,興許就是年歲太小了,喜寶兩個月前剛滿六周歲,臭蛋按著十足年歲來算,才四周歲半呢。
Advertisement
這麼一想,趙紅英也心虛了一下,好像是太小了,這不是拿學校老師當奶媽子使喚嗎?可自打臭蛋上學去了,袁弟來就空出來了,能幫著家裡多做些活兒了,想到這裡,那丁點兒心虛直接被她拋到了腦後。
就先這樣吧!
老宋家出了兩個小天才一事,在隊上根本就瞞不住。不過,隊上的社員顯然並不感到驚訝,因為毛頭太出名了,他幾年前就能聽過一遍後,將對方的話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全部背下來,可不就是聰明嗎?至於喜寶,長得白白淨淨的,看著就跟鄉下這些淘氣的泥猴兒不一樣,所以說她聰明,大家伙兒同樣沒意見。
有建議的是老宋家其他孩子,其中又以強子為最。
強子簡直要哭死在家裡了,這事兒就是他折騰出來的,結果正應了那句老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毛頭是他親弟弟,結果聰明成了這樣,那他呢?
回頭他就去哄毛頭和喜寶:“你倆也裝裝樣子,說不會啊,要是你們一直啥啥都會,下回真的碰上不會了,人家就該笑話你們了。”
喜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覺得這話很有問題:“那我現在說不會,人家不也笑話我?”
毛頭更絕:“那也得我能碰上不會的啊!”
都說的很有道理,強子隻能抱著大偉哭。沒想到大偉還給他來了一記狠的:“我是不愁的,反正我跟毛頭和喜寶又不是一個爹媽生的。”
強子:……
還是那句話!
弟妹全都是糟心玩意兒!!!
在毛頭和喜寶的日盼夜盼之下,同時也在強子哭著討饒的情況下,學期末到了。
他們這兒,無論哪個年級,每個學期都隻考一次,也就是所謂的期末考試。小學是兩門課,語文和算術,有些地方也會算上體育,不過對於鄉下孩子來說,體育那是輕輕松松得滿分,所以壓根就沒人把這個當門正式課程來看。而初中則是三門課,除了語文算數之外,還有一門思想品德。
期末考試那天,天空裡飄著小雪,早不早就穿上了棉衣的孩子們,半點兒不覺得冷,尤其為了保暖,教室裡還點了炭盆,就放在講臺邊上,怕的是小孩子一時不查給踩翻了。
小學一年級的考試非常簡單,試卷是老師手抄的,正反兩面都有考題,一面是語文另一面是算數。
“記住了,兩面都要寫,千萬別給遺漏了。”
曾校長捧著大搪瓷杯暖著手,看著身為正班長的毛頭以及副班長喜寶,挨個兒的把考試卷發下去,又提醒道:“記住,先寫上你們的名字,大名!!”
說到最後那兩個字時,曾校長目光森然的看了一眼毛頭。
毛頭回給他一個格外欠揍的笑容。
相處了一整個學期,曾校長再也不相信毛頭會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兒,這小子分明就是欠的,腦袋瓜子是聰明得很,卻掩蓋不了他是個刺兒頭的事實。
發完考試卷,兩人都回到了座位上,拿出鉛筆橡皮,提筆寫好名字後,開始答卷。
曾校長站在講臺上往下頭看,因為角度緣故,從他這個方位看下去,那絕對是一覽無餘,哪個小家伙要是想不開做啥手腳,他絕對是一眼就能瞥到的。不過,這種擔心顯然是多餘的,頭一次經歷考試,這幫孩子壓根就沒有別的想法,尤其是在此之前,他已經叮囑過了,要自己做題目,不準說話,不準東張西望。
眼見這幫平時鬧騰不已的小孩崽子難得的安靜下來,乖乖的做著考卷,就連已經三次留級的趙宏斌也埋頭苦寫的,時不時的伸手去撓後腦勺,一副被難住了的樣子。
看了有七八分鍾,曾校長就放心的坐下來,邊喝茶邊烤火,偶爾瞥一眼教室,再不濟就是抬頭看看窗外的雪景。
還真別說,像這種飄飄蕩蕩的小雪花,從室內看出去,別有一番意境。
監考老師開始走神了,不過底下的學生們倒是真沒這個膽子。想也是,曾校長要是真沒幾分能耐,也不可能在眾多知青裡頭,獨獨得了趙建設的信賴,不單當上了小學校長,還娶到了趙家的姑娘。對了,他媳婦兒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怕是過年就得生了。
正在暢想未來的曾校長不會想到,看似平靜的學生們,其實又在給他搞事了。
就說毛頭,在發下試卷之後,第一時間用力的在前頭寫下了兩個碩大的字。
毛!!
頭!!
寫完名字後,他還稍等了片刻,欣賞完畢後,這才唰唰的開始答題目。題目真的不難,他能幫著強子做抄寫作業了,小學一年級的題目,當然難不倒他。
同樣的,喜寶也不覺得難,唯一叫她忍不住嘆氣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太難寫了。
宋言蹊……
前頭兩個字寫的是端端正正,第三個字先不說字體有些問題,單就是個頭,也比前頭兩個大出了一倍。可這有啥辦法呢?喜寶聽奶奶說過,這個名字是她奶特地叫她姑跟人求來的,替她取名字的還是縣一中的語文老師,聽說還是年級組長。
雖然不是很懂,不過喜寶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字的。可等她一筆一劃費勁兒的寫完以後,到底忍不住失落了。
真的好醜。
感覺旁邊的毛頭哥哥已經寫了好幾道題目了,喜寶趕緊提筆往下寫,她早就答應了的,一定要考個第一名回家給奶看!
這其中,還有個異類小心翼翼的活在旁人沒注意的角落裡。
也不是角落,為了避免臭蛋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掉,他被憤怒的曾校長安排在了教室的正中間,無論往前往後往左往右,全都是人。這給他的逃跑增加了不少難度,也給毛頭爭取到了下課抓到他的機會。
熱門推薦
"要不是早早遇見過十年後的霍留行, 沈令蓁怎麼也想不到, 枕邊那個活閻王似的動不動折她脖子嚇唬她的男人, 來日會待她如珠似寶,愛她到生死可拋。"
我一直好奇蛇是不是真的有兩根…… 剛好我知道老闆的辦公室裡養了條漂亮的小黑蛇。 趁著老闆不在,我抓了小蛇出來,滿足了一番好奇心。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老闆將我堵在牆邊:「你竟然對我做了那種事……」 「我全身都被你摸遍了,你不給我個名分說法嗎?」 我:「??」
前男友的訂婚宴上,我坐主桌,曾經的好友恥笑我, 「你當時作天作地,早該想到有這麼一天。」 我扯了扯嘴角。 他帶著小青梅未婚妻下來敬酒,看我像看陌生人, 「歡迎你,招待不周的地方請見諒。」 他不是裝的。 那場車禍後,他的記憶裡誰都有,唯獨對我一片空白。 小青梅也巧笑嫣然,朝我舉杯,「謝謝你把這麼好的晏禮還給我。」 桌上的人看我就像看小醜,「活該。」 我笑出了淚,忍著胃部的灼燒感,仰頭將杯裡的酒喝光, 「祝你們,白頭、到老。」
"被迫出櫃後。 為了逃避戒同所。 我連夜跑去雲南支教。 在那裡。 我遇到一個苗族啞巴少年。 陰戾兇狠,視我為仇人。 後來,他把我藏進深山洞穴。 在無數蠱蟲包圍下。 嘴唇貼著我的耳朵,溫柔地說: 「要要阿哥,別怕,我會保護你。」"
跟了黑道大哥六年。 他卻在我生日那天帶回一名女孩。 他渾身是血,俏生生的女孩就躲在他懷裡。 從此,對我百般縱容的他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 所有人都以為我對許昌愛而不得,難過得肝腸寸斷。 我笑了笑,撥弄手腕上的表。 我是警方安插在華西最大犯罪團伙中的臥底。 潛伏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請他吃牢飯。 又怎麼會……愛上他?
反派大佬讓我幫他帶兒子: 「他病嬌偏執,你……別死就行。」 哦,別讓他死就行。 大佬追妻失敗回來後,看到兒子大震驚: 「我那個病嬌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