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像隔霧看花,攏著迷蒙白氣。
整個夢境的光源都來自於那盞對著鋼琴的舞臺燈。在第一次見到他的舞臺上,她背靠著鋼琴架,高高抬起一條腿,就像那晚在琴房一樣。
他們像分不開的藤蔓交纏。
想到那個讓她渾身湿漉漉的夢。池顏順從內心想法,抬手勾住了他的後頸,“抱我。”
“想在哪?”
“去臥室呀。”她故意使壞,湊近咬了下他的耳垂,“不然背後硌得疼。”
這時候的男人溫柔多情。
他垂著眼看她的時候,顯得尤為柔和。平時情緒寡淡的木頭在這一刻也有了人類的欲-望。
池顏被他抱著倒向臥室大床,眼波流轉看著他一顆顆解開自己的睡衣扣,動作慢條斯理。
在欲-望邊緣遊走,還如此優雅,像極了斯文敗類。
紐扣一顆顆往下松開,露出男人清瘦的胸膛。衣料底下,就是這麼一層薄而有張力、性感的肌肉線條。
他欺身下壓。
下一秒,吻本該落在耳邊,卻驀地停在了半空。
池顏眯了下眼,“怎麼了?”
她看見男人的動作有一瞬僵硬,隨之慢慢起身,擰著眉向身後望了一眼。
池顏不解,也拽著他敞開的衣襟起身,順著他的視線一道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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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如此投入,忘了家裡還有小狗的存在。
此時小狗正用前爪扒著床沿,專心致志地舔著好久未歸的男主人的腳心。
一靜下來再細聽,小舌頭甩得嘖嘖作響。
似乎是見兩人停下動作一起望過去,小狗黑黢黢的眼睛閃著光,更賣力了。
看表情……還挺意猶未盡的。
池顏不知作何反應,有點想笑。
但看他突然黑了臉,蹙著眉問“它怎麼在這”時,又覺得現在笑出聲好像有些太不合時宜了。
她硬憋了憋,最後實在沒忍住,索性自暴自棄笑起來:“我忘了把他關出去了。你不在它一直住臥室啊。你看——”
她抿著笑指了指佔據飄窗一角的窩,“你看,睡那。”
怕他真的生氣,會兇小狗。
池顏起身拍了拍小狗腦袋:“小寶去睡覺。”
小狗嚶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它飛速晃著尾巴,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眼巴巴地望著男主人。
梁砚成:“……”
一人一狗對視許久,梁砚成不大高興地抿了下唇,附議:“去睡覺。”
隨後轉頭對上池顏:“整個配樓都可以給它住,不用睡到主臥。”
“你懂什麼。”池顏用腳心蹬著他,“小寶還小,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的。”
梁砚成:“……”
所以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還成了狗爸爸?
他這位太太不知心血來潮什麼,把狗當兒子養?
梁砚成深看她一眼,突然握住了她的腳踝往上輕輕一送抵在胸口。眉眼間透出點惡趣味,“行,和爸爸媽媽睡。”
“如果你喜歡讓它看著的話。”他補充道。
***
一夜翻來覆去。
池顏到後來啞著嗓子斷斷續續保證,小狗最多隻能睡起居室,多往裡一步都不行。
次日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大床另一榻空空蕩蕩,臥室也沒了眼巴巴等著她睡醒的兩汪小黑豆眼。
池顏慢吞吞洗漱完,正準備下樓。與主臥方向相對的走廊另一端,書房的門倏地被打開。
她與昨晚折騰她的罪魁禍首對上了眼。
同樣是夜裡辛勞,從他臉上半點捕捉不到倦意,一如既往矜貴清雋。見她一動不動站著,問:“醒了?”
池顏點了下頭:“小寶呢?”
“在花園。”梁砚成停頓兩秒,著重了最後一個字:“玩。”
仿佛在解釋沒人故意把它弄出去。
“哦,那你怎麼沒去公司?”
男人幽幽看著她:“休息。”
從他嘴裡出現休息兩個字堪比買彩票中頭獎。池顏啊了一聲,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下意識想掏出手機看看今天難道是周末自己看錯了日子,就聽他又說:“早上你手機響了好幾回。”
“是嗎?”
池顏摸出手機一看,幾個未接電話都來自關訴。
她想了想,解釋說:“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我陪你去。”
池顏不解:“你去幹嗎?”
男人淡淡道:“今天休息。”
池顏:“……?”
池顏也不知道自己這趟出門見關訴為什麼要帶著梁砚成。
總之最後的結果是,她正打算出門,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廊下,後座還坐著她這位說今天休息很是清闲的老公。
她最後一次表示抗議:“你要不就別去了吧?”
梁砚成翻看著手頭文件,緩緩抬眼:“現在我們也算在一條船上,有什麼我聽不得的?”
倒也不是怕他聽去什麼。
池顏沒再反駁:“行吧。”
約了關訴在咖啡廳見面。從家到咖啡廳,一路坐車,根本吹不到冷風。
池顏出門時穿得是套高定針織款長裙,得體的剪裁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託得極其完美。但剛下車,肩上驀地裹上了件男款灰色粗呢大衣。
男人從旁理了下身上的襯衣扣,問:“不是怕冷?”
池可夫斯基·顏曾經說過,當一根木頭有開花的趨勢,就要耐心引導。
於是攏了下衣襟,“嗯,確實冷。”
關訴看到的就是夫妻倆如膠似漆進來的樣子。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跟著她身後的男人,氣質像明月清風,光芒卻耀眼奪目。
在豪門裡長大的翩翩貴公子大抵如此。
或許因為從小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他沒有強烈的想與他人比較的心。周身伴隨的是從骨子裡散發的、從容的自信。但當你直視時,又覺得挪不開眼。
關訴回過神,起身握手:“砚總。”
“關副總。”
舉手投足間都是客氣與疏離。
還是工作時間,關訴為了避免出來太久,說話開門見山。
他這次找池顏出來,是因為VR項目的事與池文徵產生了分歧,想聽聽池顏的意見。
“現在咱們重啟VR項目,再怎麼追進度也比別人晚了一點。目前市場份額被先行者霸佔。我找市場部詢問了遊戲、家居、視頻、設計等等各行業的大公司,想進駐VR的早就挑好了平臺,現在還沒找平臺的多半也不想走這個模式。”
目前有業界大拿因為業務需求自己配套生產VR的,也有找專門的科技公司合作入駐平臺的,雙方談攏平臺提成,一個提供資源一個提供設備。
大池屬於後者。
如關訴所說,大多數需要VR業務的企業基本已經挑好了合作平臺,沒道理多花錢再談一家。在這樣的形式下,必然要更優惠才能吸引對方。
池顏問:“叔叔怎麼說?”
“我建議降低合作費,但池總覺得我們是高端產品,與目前市場上那些設備不一樣,不能自降身價。”
合作在精不在多是沒錯,但現在連市場都快沒了,還精個屁。
在場三人最會談生意的是某個氣定神闲喝咖啡的男人。
說隻是來喝杯咖啡旁聽,就真隻是旁聽,不置一言。
池顏目光慢悠悠從他身上掠過,心思一轉:“優惠還不夠,我們應該讓合作方免費入駐。”
她這話說完,連帶著梁砚成都多看了她一眼,目光沉沉壓在她身上。看不出是贊許還是不贊許。
關訴更是啞然:“免費?”
池顏問他:“對啊,我們賣設備,賺的是誰的錢?”
“用戶啊。”
“那不就對了。我們賺用戶的錢,又不是合作商,收那麼貴合作費做什麼?”
關訴還沒太繞過彎來,就聽她繼續解釋:“我們免費讓合作商進駐,反正不要錢,之前談沒談好平臺的都會產生興趣,多進駐一個VR平臺對他們沒有壞處。大批合作商湧進來,平臺就被人為擴大了。同樣買一款設備,有的隻能玩兒那麼幾款遊戲。有的能看視頻、能打遊戲、能實景看房、逛商場,你買哪個?”
“懂了。”
關訴點點頭,“不過我們調試和測試費用也會變多。”
倒不是關訴眼光不夠長遠,就是怕池文徵一聽費用增加不會同意。
池顏想了想:“定價可以在原先基礎上合理提升,稍微貴點兒不會對銷量產生太大影響。”
“方案你盡管提。”池顏攪著金屬小匙,“我找人把你的方案拿到股東會那點點火。如果叔叔還是不同意,就提議拿出第一代來測試,分AB款。看看叔叔堅持的那款效益好、還是你說的這款好。”
“好,我盡量。”
這段時間下來,關訴很享受和池顏談公司大小事務。
有時候總覺得與她說話,能站在她的話裡看得更高更遠,能聽出未來藍圖。
他剛想說點什麼如同往常那樣誇贊她,就聽她身邊的男人低笑一聲,慢慢開口:“我太太自然不差。”
很難得能從他口中聽到誇獎,更難得的是完全出於真心。
關訴走後,梁砚成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怎麼想到的?”
池顏撇撇嘴:“融會貫通,跟你一樣啊。”
她剛才從梁砚成身上掠過的那一眼,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他們梁氏最初的平臺不也是免費招商引資吸引合作的麼。玩兒電商的優勢不就是比實體經濟更節省開支、更吸引品牌麼?
他們可以,她自然也能學習。
梁砚成聽罷沒再深問,手指一抻按住了她把玩金屬匙的手,說:“你這麼幫關副總樹立威信,也不怕他到時候反水?”
“不怕啊。”池顏抽了下手指,沒抽開,索性任由他按著,“你會做生意,但我會跟人打交道。”
她想了想,補充:“隻要我想。”
隻要你想……
結合上句,不就是你想和關副總打交道麼。
男人輕嗤,冷冷松了手:“你倒是信他。”
第25章
放眼整個大池, 能信的就翁永昌和關訴了。
池顏想他這話來得莫名其妙, 就譬如他和易俊的關系。雖然讓關副總當助理有點大材小用,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她需要關訴當她與大池之間的廊橋,顯然關訴有能力也有心做好這件事。
從咖啡廳出去,池顏總覺得梁砚成的冷臉甩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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