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意有所指:“賀璋要是有你一半的抗壓能力,也不至於到今天才擺脫副字扶正。”
“賀璋是比較感性,不過這也是他的優點,”席志誠說,“很會關心和為別人著想,不然他以前在檢察院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得人心。”
老爺子看了眼賀璋,點頭,微微笑了:“是感性,一旦交心就是一輩子,不然當初也不會把朋友的女兒接到家裡撫養了。”
——如果不考慮這個女孩兒現在跟明瀾明涔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的話,賀璋確實是做了件好事。
想到這裡,老爺子瞥了眼賀明涔,狀似無意問:“志誠,你女兒找男朋友了嗎?”
席志誠嘆氣:“沒呢,我們嘉嘉對明涔一心一意,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老爺子:“明涔,說你無情呢。”
賀明涔掀了掀眼皮子:“跟我沒關系,我可沒耽誤她三天兩頭就換男朋友。”
“男朋友換得快那也是因為心裡有人了,所以才不長久,”席志誠說,“明涔,你老不給我們嘉嘉回應,我們嘉嘉也不可能一直為你單著吧。”
賀明涔嗤笑不語。
他最先把飯吃完,也不管長輩們吃完沒有,撂下筷子就走,把老爺子氣夠嗆,指著賀璋的鼻子說:“他平時對著外人態度傲點兒也就算了,在我這兒還敢這樣,你這個老子教得好啊!”
-
賀明涔吃完飯,直奔賀明瀾的房間。
他們果然在這裡。
兩個人正在房間的小桌子上吃飯。
看著倆人單獨打牙祭,賀明涔扯著唇不鹹不淡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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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明瀾看他來了,嘆氣,放下筷子問他:“你這麼快就吃完飯了?”
“再吃慢點耳朵就要起繭了。”
賀明涔隨便從旁邊搬了張椅子,然後抬腳,抵著喻幼知坐的椅子扶腳,往旁邊一推,再把椅子往兩個人中間一擺,直接坐下。
喻幼知:“……”
這一個舉動愣是給賀明瀾看笑了。
“明涔,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理直氣壯的?”
賀明涔側頭看他,反問道:“那你是怎麼做到老大不小的年紀了,還好意思叫人伺候你吃飯的?”
喻幼知解釋:“我沒伺候,我隻是在陪吃飯。”
賀明涔微滯,轉而看向她,皺眉:“你插什麼嘴?”
喻幼知無語:“你能插在我和明瀾哥中間,我插個嘴都不行?”
“不行。”
“……”
媽的,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賀明瀾又嘆了口氣,一晚上沒睡,他實在累,眼睛都快睜不開,沒力氣跟小少爺吵架。
好好吃著飯,現在被小少爺這麼一攪和,飯也沒心思吃了,隻能站起身來往床邊走。
他摘了眼鏡,隻脫了外套和領帶,累極之餘也顧不上衛生了,直接躺上了床。
“我先睡了,幼知,你吃完以後麻煩幫我收一下。”
喻幼知也沒心情吃了,打算收拾碗筷離開。
她正要收拾,胳膊卻被賀明瀾握住。
“幹什麼?”
“我沒吃飽。”他說。
喻幼知說:“那你就去外面接著吃啊。”
“那些人說話太煩了,”賀明涔說,“我就在這裡吃。”
喻幼知無奈,把自己的筷子給他:“那你吃吧。”
反正他們也不是沒親過嘴,共用一副筷子算什麼。
賀明涔沒接筷子,大言不慚地要求:“你喂我吃。”
喻幼知頓時睜大眼,抽了抽嘴角說:“你沒長手嗎?自己吃。”
然後把筷子丟到他面前,並朝他擺出了一副你愛吃不吃,不吃滾蛋,我沒工夫伺候你的表情。
賀明涔抿了抿唇,說:“你之前不是問我左手怎麼了嗎?”
喻幼知早就知道他左手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他突然提這個幹什麼,沒好氣地問:“哦,怎麼了?”
“受傷了,一用力就痛,”賀明涔語氣平靜,“醫生說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之前聽黎隊說過一次,可聽他自己這麼說,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他說得簡單,但喻幼知卻可以想象到,當時他傷得有多嚴重,才會這輩子都好不了。
喻幼知情緒一軟,有些艱難地說:“左手受傷又不耽誤你右手拿筷子。”
結果他卻說:“我用左手拿筷子。”
喻幼知有些無語:“你什麼時候變成左撇子了?”
“現在。”
喻幼知:“……”
賀明涔等得不耐煩了,威脅道:“喂不喂?不喂我當賀明瀾的面親你了。”
喻幼知趕緊朝床上看了一眼,沒動靜,這才松了口氣。
賀明瀾應該是睡著了。
她實在怕賀明涔在賀明瀾的房間裡亂來,隻好夾起塊肉,狠狠往賀明涔嘴裡一塞。
賀明涔眉眼輕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的投喂。
咽下肉後,他又得寸進尺地說:“再喂一口。”
“賀明涔,你別鬧了行嗎?別吵著明瀾哥睡覺,他是因為誰才一晚上沒睡,你心裡沒數嗎?”
她每句話都在為賀明瀾著想,暗地裡還在責怪他這個罪魁禍首。
賀明涔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
“那你跑到他房間來幹什麼?還陪他吃飯,你就不算吵他了?”
他簡直莫名其妙。
“我陪他吃個飯怎麼了?哪裡又惹到你了?你就是生氣也有個理由吧。”
再說他不是已經察覺到了嗎,她和賀明瀾的訂婚別有目的,又不是真訂婚。
賀明涔眉眼一垂,繃著下顎,而後嘖了聲,那擰著的表情就好像有人往他脖子上架了把刀子,逼得他特別不甘心的坦白。
“我看你跟他一起吃飯心裡難受,這理由行不行?”
作者有話說:
哥哥:我應該在床底,不應該在床裡。
第58章
被逼得說出這句話後,還沒等她做出什麼反應,他先嘆了聲,低頭撫了撫眉骨,眼底晃過窘蹙。
喻幼知徒勞地張了張唇,接著又受了他一記白眼。
短暫沉默後,小少爺又重新撿起了他高傲的包袱,冷著臉走了。
她發了會兒愣,趕緊收拾了桌上的東西,也很快離開了房間,還替賀明瀾輕輕帶上了房門。
床上原本正閉著眼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身體常年欠佳的人通常睡眠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他獨睡慣了,需要在極度安靜的環境下才能睡著,房間裡有人,就算再困也沒辦法安心睡著。
賀明瀾撐著床墊坐起來,低顱抬手摁上太陽穴。
然後苦笑了聲。
-
賀明瀾此時在房間裡補覺,因為要等他睡醒了再一起回栌城,喻幼知隻能待在老宅裡,一分一秒數著時間過去。
她以為這次過來,老爺子怎麼也會找她談個話,然而馬上就要動身走了,老爺子也沒有找她單獨談話的意思。
喻幼知坐在庭院裡看假山流水。
賀宅裝飾的中式風格確實養眼,她欣賞著庭院景色,沒想到時隔多年以後再過來,竟然也能坐在這庭院裡靜靜享受午後。
明明上次來的時候,連一頓飯都吃得無比煎熬。
就像昨天接待的那位表叔女朋友一樣,即使坐在了飯桌上,也接不上其他人的話題,除非他們肯施舍交流的機會。
十幾歲的喻幼知其實很清楚自己和小少爺之間的差距,她寄人籬下在他家,本不該和他牽扯上什麼關系,可在那個家卑微而又壓抑地熬過了一年後,她發現自己的忍讓和順從並沒有讓日子變得更好。
倔強的自尊心驅使下,她想不到更聰明的做法改變現狀,於是決定利用小少爺。
一開始沒想把自己搭上。
可是當賀明涔中招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眼裡真摯而青澀的喜歡。
當他朝她撕開了那層傲慢冷漠的外殼後,她發現自己拒絕不了那個時候的賀明涔。
給她補習時恨鐵不成鋼卻仍舊耐心的語氣,以及為她準備生日驚喜時那副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麼幹淨俊朗、芝蘭玉樹的少年,就這麼屬於她了。
任誰都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她也不例外。
於是在賀叔叔提出要讓他們來一趟老宅見曾爺爺的時候,她即使膽怯惶恐,卻還是來了。
喻幼知還記得當時在飯桌上,曾爺爺問起她父母的事。
父母的死一直是她心裡過不去的坎,那時候他們過世不過三年,她還沒有從巨大的悲戚中走出來,然而長輩提問,她不得不又逼自己回憶,訴說父母在世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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