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鳴本來在客廳坐著,聽到腳步聲立刻起了身,衝我歉意地開口:
「沒事兒吧。」
我笑了笑:「沒事兒,已經好了。」
「這事怪我沒照顧好,給陳璐瑤幾個鑽了空,一定給你個交代。」
他說著說著又心虛般地瞟向一旁的許斯暘。
他的這個動作讓我一下子想起了大學時。
那時候,他們一群兄弟總愛開玩笑:
「得罪許斯暘沒什麼,但得罪閔焦月,那一定很慘。」
因為許斯暘這個人不太計較,不重要的事情連眼神都懶得給。
唯一隻在跟我有關的事情上較真。
上一次在 KTV,他的一句「你配嗎」大概給了周圍人一些信號。
我早已是過去式。
所以陳璐瑤一行人也才敢來耀武揚威。
可今天的場子,一下又回到了當初他護著我的時候。
許斯暘若是真的發怒,周圍的人難免被遷怒,賀鳴是其中最有發言權的那一個。
我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情實感,認真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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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鳴哥,不至於的,是我給你添了麻煩,沒什麼大事。」
然後又扯了扯許斯暘的袖子。
他低頭看我一眼,我立刻示意了一個眼神:
「看人家賀鳴都愧疚成什麼樣了,快說句話。」
他這才看向賀鳴,然後直接上腿踢了一腳:
「交代也該是我要,有你什麼事?」
賀鳴瞬間轉陰為晴。
許斯暘牽著我往餐廳走:「晚飯呢?」
「哎,我這就讓人上菜。」
等吃完飯,許斯暘準備帶我回去。
他去開車的時候,剩我和賀鳴站在門口等著。
「閔妹妹。」
剛在飯桌上,賀鳴獨酌了幾杯,白皙的臉上還染著紅,看樣子像是醉了。
他倚在門上,喊了一聲我的名字,就停住了。
我隻好應著:「賀鳴哥,怎麼了?」
賀鳴突然笑開了,是很開心的那種笑容:
「謝謝你回來。」
「我替阿暘高興,真的。」
13
許斯暘自己開車的時候,話向來不多。
我偷偷看他幾眼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腦袋裡還是不斷響起賀鳴的話:
「你當初走得太絕情,他整宿去你樓下等著,最終隻等來你已經出國的消息。後來他家裡知道了你們分手的事情,將他強行帶了回去。他聯系不到你,又被限制自由的時候,那是他第一次向家裡人低頭,他說他就去你家看看,看一眼就回來。」
「我一大老爺們,當時都差點沒忍住,那可是打小一身傲骨的許斯暘啊。可他家裡還是沒讓他出門。」
「最後是我替他去的,見到了你的父母,得到的回復是你確實出國留學了。」
「自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提過你的名字,順從家裡的安排,畢業後進公司。他這幾年過得跟個苦行僧一樣,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家裡整天催,但他就是不理,被騙到相親桌上都能站起來甩臉走人。」
「我們都看得出來,他還在固執地等你。」
「要說我們幾個沒怪過你,那不太可能,多少還是怨過的。但你回來了,許斯暘這逼真的又一下子回到以前的狀態了。」
「我們是看著你們一路走過來的,真把我當哥的話,聽我一句勸,過去的就過去了,好好在一起,沒幾個三年禁得起你倆折騰了。」
我知道他這幾年過得不容易,但想象之中和實際聽到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許斯暘向來是內斂的性子,光賀鳴知道的都是這樣,那他一個人的時候呢,到底是什麼扛過來的?
我開始有些喘不過氣,隻好小口小口地呼吸著,心髒的位置隻感覺來來回回地疼。
「怎麼了?」
許斯暘將車停在路邊,轉過頭來問我。
我別過臉看著窗外,鼻音有些重:「沒事,又有點犯困了。」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將我轉了過去,還特意彎下腰,距離我的臉很近很近。
「說說,怎麼了?是覺得今兒委屈了?」
我幹脆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嗯。」
許斯暘用大拇指揉了揉我的臉:
「對不起,我去晚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
說完,他又像是順口一說:
「我和陳璐瑤沒關系,你不用在意她。」
我感覺強忍了半天的情緒又快要忍不住破防。
他分明就還是那個就算吵了架也不願意讓我有一丁點誤會的少年。
他衝我眨眨眼,示好的語氣:
「別委屈了,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
頃刻間,那股壓抑了許久許久的情緒一下被卸了閘。
「許斯暘,我後悔了的。」
他整個人一愣。
我撲上去摟著他的後頸,腦袋埋在他的鎖骨處,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滾燙般地落在他的皮膚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腦袋,一邊聽我哭一邊輕聲哄我:
「都過去了。」
14
那晚,許斯暘將我送回了家,幫我泡了助眠的牛奶,等我睡著之後才獨自離開。
臨走前還順便幫我叫了第二天一早的早餐。
然後他開始在微信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話。
許:【早。】
許:【午飯。(一張照片)】
我按部就班地起床,然後上班,下班,然後跟著他的節奏。
彎彎月:【早上好呀。】
彎彎月:【總裁吃的就是比打工人好呀。(一張外賣的照片)】
然後他過了半小時,高冷地回復了一個:【嗯。】
我沒再回,趁著還有時間趕緊趴著眯了會兒。
午睡起來正準備去茶水間泡個咖啡,前臺妹妹緊急呼喚有我的外賣。
我迷茫著走過去,外賣小哥迎了上來:
「請問是閔小姐嗎?」
我點點頭。
對方將手中一束漂亮的卡布奇諾玫瑰遞給我,又往旁邊一挪,指了指櫃子上的一大堆甜品和奶茶。
最後,外賣小哥聲音十分洪亮:
「許先生說,祝您今天愉快。」
午休剛醒,工作還沒開始,路過的同事一個跟著一個起哄。
我連忙請人將奶茶和甜品在辦公室分了下去,最後在一眾打趣聲中抱著花回到工位。
彎彎月:【喵喵喵~】
許:【。】
彎彎月:【怎麼突然這麼大陣勢,又是花又是下午茶的?】
許:【不喜歡?】
彎彎月:【沒有沒有,花挺漂亮的,大家說甜品和奶茶都很好吃。】
許:【拍張花看看。】
我隨手把花擺在窗邊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許:【花一般,人好看。】
認真一看,原來是窗戶裡正透著我的影子。
這遠隔十萬八千裡的。
我忽地一下臉就紅了,耳根子都有點燒。
在原地緩了幾秒,我才重新拿起手機假裝若無其事地回復。
彎彎月:【謝謝你的下午茶,快去忙吧。】
結果許總好像今日格外清闲,消息基本秒回。
許:【口頭謝?】
彎彎月:【那不然?】
許:【謝禮怎麼還讓別人想?】
彎彎月:【請你吃飯?】
許:【可以。】
我正準備問他有沒有想吃的餐廳,他的下一條消息接踵而至。
許:【想吃你做的。】
一直以為三年的空白時間太長,我們都需要和現在的彼此進行磨合、匹配。
但好像隻要遇到這個人,這些暫且的害怕、迷茫和擔心好像都沒有了。
和他在一起,就會很安心。
許斯暘好像還是那個許斯暘。
印象中和我感情最好的那個許斯暘。
我無聲地感受了一會兒此刻的幸福,然後又悄悄摸魚。
彎彎月:【可以啊,看你時間。】
許:【周五吧。】
15
快樂的心情就這樣從周一保持到了周五。
我準時打卡下班,還在盤算著要不要再加一個素菜湯時,抬頭就看見陳璐瑤出現在了公司門口。
我走過去,平靜地問:「找我?」
走近我才發現她瘦了很多,和一周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判若兩人。
她一直盯著我,也不說話。
我等了半晌耐心消失,正準備走的時候又被她叫住。
陳璐瑤看起來十分無精打採,眼神裡也淨是黯淡: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上次害你落水,是我的不對,包括我朋友們說的那些中傷你的話,我也代她們向你道歉。」
我從她的語氣確實是聽出了真正的歉意,不禁轉過去看她:
「好,我接受。」
但她還沒有走的意思,我也站在原地,等著她剩下的話。
「所謂的婚約,也不過是之前兩家人聊天時開的玩笑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跟許斯暘說說,別再針對我們幾家的公司了。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
我點點頭:「好,我會和他說的。」
她忽然笑了一下,露出原本漂亮的酒窩:
「閔焦月,有時候也挺羨慕你的,我愛了他十年,卻比不上你出現的瞬間。」
「我也想要放過自己了。」
「這座城市裡全是和他有關的回憶,所以我準備去南方待兩年。」
我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隻想出一句:
「祝你順利。」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許斯暘的電話。
陳璐瑤示意我接電話,然後轉身回到了車上。
她搖下車窗,擺擺手:「再見,閔焦月。」
我也揮了揮手:「再見,陳璐瑤。」
然後電話接通,許斯暘問我在哪。
我說剛下班。
他說他還有五分鍾就到,讓我站在原地等著。
那天晚上,我做了三菜一湯。
許斯暘很給面子地完成了光盤行動。
飯後他主動請纓洗碗,我便去陽臺打理了一下盆栽和綠植。
全都收拾好之後,我打開投影儀,挑了部老電影。
房間的燈都暗了下來。
他坐在我的右手邊,其實我們沒有靠得很近,可是我卻感覺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氣息。
而明明是我喜歡的電影,可我卻半點都看不進去。
每一次呼吸時腦子裡想的好像都是旁邊的這個人。
就在我感覺呼吸越來越緊張的時候,David 的來電打破了所有的曖昧。
我下意識想拿著電話去陽臺,可是太過緊張忘記開燈,剛起身,小腿一下就撞到了茶幾上。
許斯暘立刻扶住我,慌亂之中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指也不小心按到了接聽鍵。
David 是個急性子,根本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月!我才看到你發的郵件。」
「雖然你說和他在一起的每天都很快樂,但我還是勸你要把最後一個療程的藥按時吃完。」
「如果有條件的話,我甚至建議你不定期回來復查。」
我後知後覺的反射弧終於回過神,立刻打斷他的話:
「好的 Daivd,抱歉,我現在有點事,之後再打給你。」
然後迅速掛了電話。
16
許斯暘開了燈,房間裡一片明亮。
我還沒想好怎麼解釋這通電話,他就先將我按回在沙發上。
「家裡藥在哪?」
我都沒思考,就順手指了指藥箱的位置:「那兒。」
他腿長,三兩步就過去了,然後在他打開藥箱的一瞬間——
我的腦子突然又重新活了一遍。
「等等——」
可沒來得及阻止,許斯暘已經看到了所有。
包括 David 口中最後一個療程的——抗抑鬱藥。
許斯暘有個朋友是心理醫生,他對這類藥比我認識得還早。
我坐在沙發上,背脊漸涼,一時間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而他就那麼背對著我,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才拿著藥箱重新走回來。
半跪在我的面前,低著頭一言不發地將消腫的藥抹在我的小腿處。
擦完藥,他把藥原樣放了回去,最後才慢慢拿起旁邊那堆藥瓶。
許斯暘始終沒有抬頭。
過了好久,他才開口。
他說:「對不起,回來這麼久,我隻顧著自己,都忘了問。」
「你這幾年,是不是也很疼?」
我順著沙發往下滑,直接坐到地毯上,握住他拿著藥瓶的那隻手。
我低下頭去尋找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看著他早已泛紅的眼眶。
我捧著他的臉,輕聲說:「許斯暘,我隻是生了一點小病,但我已經好了。」
說著又重復了一遍:
「我真的是好了才回來找你的。」
那雙我深愛著的漂亮的眼眸裡瞬間盛滿了淚水。
他一合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滴到我的手背,滾燙滑落。
他不說話,就那麼閉著眼任由淚流。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許斯暘哭。
我一邊慌裡慌張地給他擦眼淚,一邊又想著趕緊解釋:
「不嚴重,真的。我也沒遭啥罪,就隻是自己調整了一段時間的狀態。」
「醫生說我恢復得特別好,真的。」
「我不是不和你說,我隻要見到你就很開心,根本想不起來這事。」
他一把抱住我,將頭埋進我的發間:
「到現在都還不肯告訴我當初為什麼要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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