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能看得出,曾經最被寄予厚望的邵柏行已經被邵家拋棄了。
他以前是邵父最看好的孩子,然而在林珂這件事兒上卻一再讓他失望。
在他們這種人眼裡,玩女人不要緊,怎麼玩都不是事兒。
但能被一個女人拿捏成這樣,甚至爆出這種影響家族的醜聞,那就是愚蠢了。
而蠢人是無法繼承家族的。
邵柏行大哥的親生母親就是被邵柏行親媽小三上位活活逼死的,誰都知道他上位後會怎麼報復邵柏行。
邵柏行完了。
……
邵柏行找來的那天,正趕上秋天最後一場雨。
淅淅瀝瀝的寒意提醒著冬天快要到了。
我打開門,門外邵柏行身上的襯衫已經湿透了,永遠梳得精致的頭發被雨水打湿貼在額頭上,他仍舊好看,隻是帶著一絲狼狽。
「來我這兒幹嘛,有事兒嗎?」
邵柏行低頭,許久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
「……我還能去哪兒呢?」
我不置可否。
邵柏行到底是邵家曾經默認的繼承人,又掌握了公司這麼久,說他現在一無所有我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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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在裝可憐罷了。
「沒什麼事兒的話,我關門了。」
邵柏行擋住門,急道:「等等,我就說兩句話!」
「你說。」
「我知道我曾經錯得有多離譜,」邵柏行垂眸,「我小的時候,人人都罵我是小三的孩子,後來我爸的私生子一個一個冒出來,我經常看著我媽在夜裡一個人哭。」
「那時候我就想,我以後絕對不會成為我爸這種人。」
他笑了一下,隻是那個弧度一絲笑意都沒有。
「隻是我到底還是成了這種人,那時候我忙著在我爸面前表現,搶家業,我爸的孩子那麼多,沒完沒了的手段,我每天都很累、很壓抑。
「其實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真的想和林珂斷了的。
「但是精神緊張的時候我真的需要發泄,我知道你不會接受,她找到我跟我說讓我不要有心理壓力,她絕對不會被你發現,我想在她身上做什麼都行。
「我鬼迷心竅了,一開始我想著就這一次,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犯錯了。
「可是這東西是會上癮的,一次、兩次、三次,我每次都告訴自己不能繼續了。」
他聲音顫抖起來:「可我停不下來。」
走廊的聲控燈閃了幾下沒再亮起,昏暗的燈光下,邵柏行眼裡閃過微弱的水色。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陳諾,我是真的愛你。
「我真的後悔了,這些天我才想明白,我對林珂不過是欲望的發泄,這麼多年來,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
「我隻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就當……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上。」
邵柏行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這些年一直順風順水被人捧著。
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卑微。
說實話,我相信邵柏行是愛過我的,他眼裡的愛意曾清晰可見。
可是說有多愛,也不見得。
他在我和林珂中選擇了能讓他發泄欲望的林珂,後厭煩了林珂又來找我。
他的愛總在權衡。
其實他愛的隻有自己。
邵柏行伸手想要握我的手,我視線落在邵柏行露出的手腕上。
點點紅色的斑痕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十分顯眼。
我愣住了,後退一步。
「那是什麼?」
12
事情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很快結束,而是很快掀起了新的高潮。
神通廣大的網友們扒出了邵柏行和林珂分手的另一層內幕。
「我媽是市立醫院的,聽說那個邵家二少之前去醫院檢查,帶了梅毒!現在好像已經是二期了。」
網友們紛紛評論:
「活該,玩得那麼花,他不得性病誰得性病!」
「艾呀,梅事的,不會疣事的,談戀艾而已,概率為淋。」
「女方真是倒血霉,被玩了這麼久還被傳染了性病,現在說被拋棄了就被拋棄了,真是實慘。」
下面一個頭像有點兒眼熟的網友爆料。
「你以為女的是什麼好東西?這個病是她傳染給男方的,不是男方傳染給他的!
「我生活裡認識男方,他本來有個談了五年的女朋友,倆人感情很好,都要訂婚了,結果生生被這個女的撬走了,當然男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一直背著女朋友在和這女的玩艾斯愛慕。
「不過這次是他倆吵架的時候女方氣得一個人去酒吧喝酒,結果喝醉了被人撿屍輪了染了性病,男方不知道,就被傳染上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過敏來著,結果等知道已經晚了,他去調了酒吧監控,女的抵賴不了承認了,男方差點兒沒活活氣死,這才非要提的分手,總之是個全員惡人的故事吧,隻有前女友是真的實慘。」
我認了一會兒,才認出這確實是我和邵柏行的一個共友,當時很為邵柏行甩了我為我打抱不平過。
她說的應該是真的。
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
網友們簡直沸騰了,一連好幾天邵柏行和林珂都佔據著熱搜前幾位,網友們都在斥責他們混亂的私生活和無恥的道德底線。
身邊的朋友也都在議論他們的事兒。
他們徹底社會性死亡了。
……
最後一次見到林珂是在醫院。
我去探望生病住院的朋友,開門時愣了一下,險些沒認出眼前的人。
擁擠的六人間裡,每個病人身邊都圍著噓寒問暖的家屬。
隻有林珂縮在角落裡,孤孤單單,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她瘦了很多,病號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肩膀的骨頭都支稜出來。
衣服裹得很嚴實,可露出的皮膚上還是有很多紅斑甚至潰爛。
曾經她也說不上美,隻是身上總有一股神採飛揚的媚,可現在卻好像活死人一樣目光呆滯地靠在床上。
周圍病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異樣,竊竊私語著。
我聽到身後的中年女人和護士大聲爭執。
「怎麼把我們和得了髒病的人安排在一個屋啊,誰知道她傳不傳染?
「再說了誰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病,我都看新聞了,她玩得可亂了!
「小姑娘家家的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尊自愛!」
她顯然對和林珂一個病房非常不滿,往地上啐了一口:
「真是個賤坯子!」
林珂好像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直到我探望完朋友要走時,她才出聲了。
聲音粗啞不堪,完全聽不出從前的柔媚。
「陳諾,我還是贏了。」
她死死盯著我,颧骨突出,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嗬嗬笑起來。
「邵柏行選了我沒選你,他是愛我的, 最後到底是我贏了!」
「我不會讓他回去找你的,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哪怕你們和好了他也會永遠記得我, 他永遠都忘不了我!」
我看著她的模樣, 沒了憤怒,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憐憫。
這個女人活了一輩子都是在為別人而活, 邵柏行已經成了她人生的支柱。
她愛邵柏行。
可她從來沒愛過自己。
我平靜道:
「如果這麼想能讓你開心一些的話, 隨便你。」
然後我關門離開, 身後傳來鬼一般的嘶吼:
「陳諾——」
然後是東西碰撞落地的聲音和怒罵聲:
「你他媽號喪啊!閉嘴!」
走廊上, 我意外在拿藥處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背影。
說眼熟也隻是感覺, 事實上那個背影的變化簡直天翻地覆。
「邵柏行?」我試探著叫道。
那人僵硬著慢慢回頭看了我一眼。
曾經那雙湖水一樣溫柔明亮的眸子,隻剩下了死水般木然。
隨後他受驚一樣猛地扯起外套蓋住自己的頭臉, 撞開人群逃也似的倉皇離開!
我愣住了。
邵柏行向來是意氣風發、驕傲自矜的。
我從沒見過他這樣落魄的模樣,他模樣變化不大, 隻是身上那股精神氣兒好像徹底被抽空殆盡,整個人好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邵柏行在知道自己得病之後就沒再來找過我。
或許他知道了我的態度, 又或許他不想被我看到如今不堪的模樣。
聽說他大哥把他和他媽都趕出了家門, 一分錢都沒有分給他們。
邵父到底還是心疼最喜歡的女人和最疼愛的二兒子,聽說他後悔了,還想把集團的權力奪回來。
隻是已經太晚了。
他的大兒子早就在高層裡部署好了自己的人,這次借著這個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掌控了整個董事會, 進而掌握了整個邵氏集團,他花著天價把邵父養在私人醫院裡, 人人都稱贊他孝順, 但人人都知道這是一種軟禁。
權力的更迭已經完成, 屬於邵父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回了, 他再也無法庇護自己偏愛的女人和兒子了。
而邵柏行不但被掃地出門,還得上了這種病。
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治療效果很不理想, 聽說這種病到最後甚至會入侵骨骼和中樞神經系統,乃至致命。
他在失去聲譽、事業後, 也失去了自己的健康。
我困得不行,胡亂點點頭,又昏睡過去。
「天我」曾經的天之驕子怎麼經受得了這種打擊, 聽朋友們唏噓他現在過得很慘,可是真看到時,我還是心裡五味雜陳。
可是又能怪得了誰呢?
從頭到尾, 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也隻能他自己承擔後果。
13
公園裡湖水開始化凍時, 我接到了總公司的任命。
總部在意大利設立了分公司, 希望我去新公司擔任總裁。
我想了幾天還是接受了。
從前我一直圍繞著邵柏行開展生活,現在一切過去了,我也該開始新生活了。
飛機飛越雲層時, 我從窗戶看出去。
地面上無數點點燈火連成一片, 像是地面上升起的一片星芒。
很快那星星呼嘯著被雲層擋住,茫然一片後,什麼都看不清了。
不知過了多久, 等我再睜眼時,窗外照進一束橘色的光。
我微微側臉。
窗外是一片燦爛的朝陽,黑夜被完全籠在身後,萬丈光芒破開雲層, 從小小的窗戶裡爭先恐後往裡擠,溫暖地落在我身上。
我微笑起來,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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