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他笑笑:「沒事,你去吧。」
梁灼看起來有些別扭:「先送你回家。」
「我現在不回家。」
梁灼立馬抬頭:「那你去哪?」
「易之約我吃晚飯,我等下過去。」
話落,就感覺梁灼松了口氣似的:「你們約在哪,我送你過去。」
然後不由拒絕的拉我上了車。
14
看著梁灼拉風的跑車遠去,一隻小手拍了拍我的肩:「別看了,車尾氣有毒。」
我回頭,王易之皺著一張嫩白的小臉,然後拉著我進了餐廳。
王易之,一個 omega,我唯一的知己好友。
現在在研究院上班,平時我們倆都會算著時間一起休息,然後出去散心什麼的。
最近我忙,又剛結婚,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聚過了。
「你的 alpha 送你來的?」
王易之將餐廳的甜點點了大半,一邊問。
我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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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之彎著眉眼:「你們關系還挺好,我知道,這叫先婚後愛!」
我身子一頓,沒有回話。
因為我知道,梁灼他根本不愛我。
我們結婚隻是信息素作怪。
「哦,那真是可惜了,明明你們就和小說裡的情節一模一樣。」說著王Ţûₙ易之鄭重的點了點頭ṭû²:「我覺得,你們應該還在劇情發展中,肯定是會後愛的。」
王易之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看書,特別是網絡小說。
當初聽到我和梁灼的事,他立馬翻出了一本名叫《先婚後愛·omega 在劫難逃》的網絡小說,對我的故事和小說進行了對比。
並且得出:你馬上要陷入愛河啦!
的結論。
我雖然不解,但選擇尊重。
15
吃著甜品,我和王易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他知道你高中和他表白過嗎?」
我搖頭:「還不知道。」
「那真是可惜,你應該告訴他的。」
「他已經不記得我了,所以告不告訴他,都沒多大意義。」
「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認為這件事將來會讓你們的感情上升一大截。」
王易之語氣很是肯定,我不由抬頭:「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王易之不假思索:「小說裡就是這樣寫的。」
王易之的智商很高,但是情商極低。
這也是他進研究院上班的主要原因。
此刻他一臉認真,我莫名的對他升出一股信Ṫüⁱ任,問:「真的嗎?」
王易之眨巴著眼睛:「我不確定,畢竟沒有研究過這個論題。」
……是我問的多餘了。
16
初秋,天黑的也漸漸早了。
剛和王易之道別,電話鈴聲響起,是梁灼打過來的。
「你吃完飯了嗎?在哪,我來接你。」梁灼像是壓著嗓子說話,帶著點低沉,頓了頓,他又加了句:「老婆。」
我將手機從耳邊拿開,仔細看了眼備注。
是梁灼沒錯。
「你喝酒了?」
「沒有。」
聽語氣沒什麼異樣。
可是我看著剛被攔下的出租車,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上去,忍著發紅的耳根對著電話道:「謝謝,不用麻煩,我已經上車了。」
梁灼一時沒了聲音,隻能聽到他逐漸加重的呼吸聲。
為了緩解開始尷尬的氣氛,我又加一句:「家裡見。」
梁灼才「嗯」了一聲。
17
自從和梁灼說好繼續住在租的房子,第二天下班我就沒打算回去了。
往常這個點梁灼都會給我發消息,今天卻是冷清。
拿起手機的一瞬間,還有點不太自然。
正當我收拾著東西準備下班時,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
一身工整灰色西裝,手裡還捧著一束玫瑰的梁灼站在門口。
在他身後,是一群吃瓜的醫生護士。
「蘇醫生,你丈夫來接你下班來啦!」
將白大褂掛進衣櫃,我伸手接過梁灼遞來的花:「你怎麼來了?」
「接你下班,老婆。」梁灼喚的自然,像是這個稱呼叫過了很多次,一點也不像剛結婚一個月的人。
很是奇怪。
我又多看了他兩眼。
「我臉上有什麼嗎?」他問。
我搖頭:「沒有。」
18
出了醫院,梁灼繼續跟著。
我隻好抱著花解釋了一句:「今天我住這邊。」
梁灼點頭:「我知道,我送你。」
梁灼穿的西裝,我手裡抱著一大束玫瑰,湊在一起格外顯眼。
好不容易捱到租的房子樓下,我轉身站定身子對梁灼道:「到了。」
「那就上去吧。」
說著梁灼邁著腿先我一步開始爬樓梯。
醫院附近的房子都比較老舊,我租的房子隻求近,所以沒有電梯。
直到把玫瑰插進花瓶裡,我也沒想明白梁灼為什麼會進屋。
不知道他一系列行為是想幹什麼,我問了句:「你不回家嗎?」
自在的梁灼在屋裡轉了一圈,最後一屁股坐上沙發:「我不是已經到家了嗎?」
……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明白過來,梁灼是想住在這。
「可是這裡隻有一張床。」
之前和梁灼住一起時,我們都是分開睡的。
梁灼又起身往臥室瞅了一眼:「夠大,我們倆睡還能滾兩圈。」
他說的自然,卻讓我指尖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
19
看著梁灼越來越奇怪的行為,我選擇放棄琢磨。
從冰箱拿了點蔬菜簡單做了兩個菜,準備湊合著吃個晚飯。
剛把菜端上桌,就有人敲門。
梁灼先一步打開門,和屋外的人對了個正著。
「你好,你是蘇醫生的丈夫吧。」
熟悉的聲音讓我探頭看了一眼:「賀醫生?」
賀雲深的目光看了過來,笑著說:「蘇醫生,我回來前去了趟超市,順便給你帶了個涼拌雞。」
梁灼回頭拿眼神瞟了我一Ṫũ̂⁾下,將賀雲深遞著的涼拌雞接了過來:「謝謝。」
「沒事,順便而已,那我先回去了。」
賀雲深說完轉身上了樓。
而梁灼拎著涼拌雞轉身時,我已經將盤子擺好:「給我吧,我給它弄到碗裡。」
賀雲深買涼拌雞的超市離這不遠,本來我打算今天下班去買,可惜梁灼來了。
還以為吃不上了。
酸辣的香味讓我忍不住分泌口水,拿著筷子剛準備往嘴裡塞上一口,手腕被人抓住。
梁灼微微用力,將已經到我嘴邊的肉硬生生拐了個彎,進了他嘴裡。
然後開始:
( ̄~ ̄)
嚼巴兩口後,冒出一句:「他是 beta 吧,你們關系挺好啊?」
我不明所以:「嗯,還行,他平時上晚班會把兒子放在我這。」
「兒子?」
「很可愛的一個小男孩。」
梁灼松開了我的手:「那沒事了。」
夾了塊肉進自己的嘴,梁灼像是想起什麼不對,又問了一句:「他加班,孩子為什麼放你這裡,他愛人呢?」
「梁醫生是單親爸爸……」
話還沒說完,手腕又被握住。
梁灼的聲音帶著一絲震驚:「單親爸爸?!」
20
梁灼沉默了。
繼而用他黑黝黝的眸子盯著我。
我動了動手,發現比之前更用力了。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梁灼的聲音幽幽響起。
「你先把我手松開。」
梁灼像是聽不見。
我隻好回答他的問題:「四年前,在手術臺上,他產後大出血,我給他做的手術。」
梁灼微微蹙眉:「他不是個 betŤű⁹a 嗎?」
「嗯,聽說那個孩子是被強行塞進他的孕囊的。」
趁梁灼發愣的瞬間,我將手抽了回來:「先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賀雲深的話題就這麼揭了過去。
21
雖然搞不懂梁灼今天這些奇怪的舉動,但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到點躺上了床。
剛洗完澡的梁灼進屋沒兩秒,又轉身出去了。
我出聲叫住了他:「你不睡覺嗎?」
梁灼穿著不太合身的衣服,扯了扯衣擺:「我刷個牙。」
等梁灼在外面窸窸窣窣轉來轉去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我已經困得不行了。
在我打算悶著被子睡時,吧嗒一聲燈滅了。
梁灼挪著步子走到了床邊,繼續磨蹭了一會才貼著床邊躺了上來。
我忍著困意問:「你不怕滾下去嗎?」
明明中間給他留了很大的空位。
「沒事。」大概是刷了牙,梁灼的聲音有些低啞:「你快睡吧。」
淡淡的玫瑰香味從旁邊飄過來。
讓剛剛還很困的我,瞬間清醒。
22
說不胡思亂想是假的。
畢竟這是我們第二次躺一張床上。
第一次是酒店那晚。
腦海不自覺的開始浮現那些畫面。
黑暗中人的感觀不斷放大,明明梁灼的呼吸聲隔了一段距離,卻感覺是在自己耳邊。
這段日子發生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想著梁灼今天大變的態度,我鼓足勇氣問:「你為什麼會想和我結婚。」
其實這個問題一開始我也想過,但更多的是被內心小小的雀躍給衝散。
畢竟梁灼是我年少歡喜的人。
話問出去的一瞬間,我的手不禁握成了拳,信息素也控制不住的往外溢。
淡淡的小麥香和玫瑰纏繞,追逐,最後融在一起,仿佛被發酵了一般,引領我的心髒不斷的跳動。
突然,梁灼動了動,他躺平身子。
我豎起耳朵,沒飛到回應。
下一秒,梁灼猛然坐起身,落荒而逃般的跑出臥室:「我去外面睡。」
自己的心髒又抽了一下。
我該明白的,梁灼對我隻是愧疚和責任。
我們的信息素可以毫無阻攔的互相融入,我和他卻不能。
一開始的欣喜被衝淡,失落感不斷下墜。
在他即將關上門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氣湧上心口,我脫口而出一句:
「要不,我們離婚吧。」
23
自從那天晚上衝動的提出離婚後,梁灼就再也沒找過我。
想給他發消息,卻每次拿起手機又不知道聊些什麼。
就這樣過去一個禮拜,這天上班,診室來了一對熟人。
懷孕的 omega 大步走在前面,而身後的 alpha 小心翼翼的扶著,害怕人磕著碰著。
眼看著要進門,omega 直接把 alpha 攔在外面,毫不客氣的將門關上。
「別生氣,對身體和胎兒不好。」
omega 叫江意流,本來是我老師的病人,前兩天才轉到我這裡,今天是過來做產檢的。
我看了他的報告,沒什麼問題,隻是缺少 alpha 信息素的安撫,便提出意見:「你和你的孩子現在都很缺乏 alpha 信息素帶來的安全感,你需要盡快和你的 alpha 進行終身標記,不然對孩子會有印象。」
江意流臉色未變,淡淡道:「他死了。」
我眼睛微微一抬,就見門上透光玻璃趴著一個男人,不斷往裡看。
是剛剛陪著江意流一起來的 alpha。
新婚夫夫鬧矛盾,正常。
思緒到這,莫名的想起自己和梁灼。
將腦子裡與工作無關的東西甩出去,我給江意流開了點安撫類的藥。
江意流拿著單子起身,門就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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