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26 15:37:205076

前男友給我做闌尾手術,做到一半我迷迷糊糊地醒了。


指著他說:「吃什麼呢?給我來一口。」


給我打麻醉的醫生滿眼驚恐地衝過來又給我打了一針。


1


割闌尾的前一天通知我換了主刀醫生。


第二天我被推進手術室,看著新換的主刀醫生戴著口罩都遮不住的帥氣。


沒忍住調戲了一句,「醫生哥哥,你長的這麼好看,別說闌尾了,心肝我都摘給你。」


然後就聽他冷笑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到我耳邊,「好,一會兒就把你的心肝摘了。」


我一下子透心涼,這聲音我化成灰都聽的出來,我前男友路升。


麻藥勁兒很快上來了,我意識模糊前心想,這手術不得不小心丟個剪子針什麼的。


手術做到一半,我迷迷糊糊醒了,看見面Ŧṻₜ前有人影晃來晃去的。


打了麻藥的緣故,腦子暈乎乎的。


看見面前的人低著頭,我下意識以為他在吃東西,有點生氣,怎麼不喊我一起吃。


想抬手怎麼也抬不起來,隻好顫巍巍的伸了下手指指著他說:「吃什麼呢?給我來一口。」


然後就看著面前幾個人影動作都僵了一下,其中一個人滿眼驚恐的朝我走過來,沒過多久我又意識渙散了。


手術後清醒過來的我還以為當時是在做夢,還笑著和我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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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笑的合不攏嘴說:「不是做夢,人家醫生都你被嚇到了,出來和我說,做了這麼多臺手術,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我聽著我媽的話,笑容逐漸消失,默默地把被子蓋過頭,捂住了臉,真沒臉見人了。


又想起還是當著路升的面,我更羞恥了,想當場去世的心都有了。


剛做好心理建設把被子拉下來,就聽見病房門被敲響了,我媽喊人進來。


我正往門口瞅著,看見進來的居然是路升。


一看見他,我滿腦子又是手術前沒認出來他調戲他,手術的時候又鬧了烏龍的畫面,前面做的心理建設又全白做了。


我默默的轉過身,把被子又拉到了頭頂,頂不住,太丟臉了。


「阿姨,我來查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說話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感覺是在笑我。


我媽笑著回道:「是路醫生吧,差點沒認出來,手術那天你戴著口罩來著。」


「對,是我阿姨,您叫我小路就行。」


我在被子裡默默咬了咬嘴唇,一到長輩面前就裝乖,垃圾袋都沒你能裝。


「行,小路,坐這兒跟我說說這個手術完要注意什麼。」


我的手揪緊了被子,心中不停祈禱:別坐別坐,快走快走。


這萬一路升腦子一抽和我媽把他是我前男友的事抖摟出來怎麼辦。


我祈禱的一點用沒有,路升十分嫻熟的坐到了我床邊。


然後,他和我媽倆人巴拉巴拉又聊了一堆手術後的注意事項,我忐忑的心逐漸放下來。


我媽突然問了一句,「小路,你有女朋友了嗎?」


我驚了一下,準備悄悄把手伸出來掐我媽一下讓她別說了。


掐完我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把被子剝開了一個小縫向外看。


晴天霹靂,媽媽呀,我手剛剛掐的方向好像是路升。


「還沒有,阿姨。」


「肯定是你眼光太高了小路,你長得這麼帥,追你的小姑娘肯定很多吧。」


路升輕笑了一聲說:「我前女友說我去天橋當垃圾都沒人撿。」


我縮在被子裡牙都快咬碎了,下手輕了,我剛剛怎麼沒掐死他呢?


路升走了之後,我媽把被子從我頭上拽了下來。


「閨女,你說路醫生這個前女友是不是腦殼有包,路醫生這麼一表人才的,她居然非要和人家分手。」


「……」腦殼有包的人表示不想說話。


我媽突然看著我嘆了口氣,「別說分手了,你連個人影都處不著。」


我的老母親,你怎麼突然人身攻擊呢?


我哼了一聲,「追我的人從這裡排到了法國,我都沒看上而已。」


我媽宛如看智障一般的看著我,默默的從床邊拿出一罐六個核桃遞給我,「補補,補補。」


我撇了撇嘴接了過來。


雖然我這麼聰明不需要補,但是六個核桃是真是好喝。


2


當天晚上趁我媽出ṱū₃去吃飯的時候,路升跑來威脅我。


「把我從你微信黑名單裡放出來。」


我堅定不移的說道:「不可能。」


「那我們倆的關系可就紙包不住火了。」路升笑眯眯的看著我,絲毫不慌。


赤裸裸的威脅,這個衣冠禽獸王八蛋。


我隻好拿著手機假裝操作了一下,和他說把他拉出來了。


他非要我把手機給他看一下,我怒瞪他一眼,「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路升攤了攤手,示意我把手機給他。


鑑於他之前的威脅,我隻好忍氣吞聲的遞給他。


然後他把他自己放出黑名單之後,看著我手機,突然皺著眉問ŧũ⁸道:「這個陳維是誰?」


我一把拿過來我手機,「我大爺。」


「我就問問,你為了他Ṫŭ̀₈罵我?」路升抿了抿唇,樣子還有些委屈。


我看著他那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罵你了?你有病吧,陳維是我大爺。」


路升臉有點紅了,還在那故作鎮定的說:「好,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他那反應我都要笑死了。


我媽回來的時候見我自己一個人在床上嘎嘎樂,遲疑的說道:「閨女,要不咱們再掛個精神科?」


我:「???」


「你還是我閨女嗎?別是被人奪舍了吧。」


「我能不是你閨女?少看點小說吧媽,奪舍你都知道。」


我示意我媽給我削個蘋果吃。


我媽搖了搖頭說:「你現在是不是我閨女這點很模糊,還有,手能動自己削。」


我嘴角抽了抽,我的媽耶,懶得給我削就直說ŧú₌,還演上了,下一季演員請就位沒你我不看。


接下來幾天時間裡,我媽和路升混的越來越熟,路升三天兩頭來找我媽吐槽他前女友有多狠心。


「我知道我錯了那段時間一直在搞實驗忽略了她,我和她說我會改的,但是她特別狠心說了分手就徹底不理我了,也不聽我解釋。」


我媽說:「那你後來又找她了嗎?」


「我找了,我求她別分手她讓我滾。」


我媽勸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小路啊,人要向前看,你看我閨女怎麼樣?」


我一抬頭對上路升的視線,他眼神有點羞澀,扭捏道:「嗯……阿姨,我覺得煙煙挺好的,我怕我配不上她。」


我拳頭硬了,分手一個月開發出了綠茶屬性?


3


從那天開始,隻要路升調休,我媽變著法的給我倆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前天說我二大爺家的貓生了小貓,她要去探望一下。


今天又說小區的劉阿姨在廣場上搞歌唱會,讓她去一展歌喉。


我又不是沒聽過她唱歌,她怕是一嗓子都能把人嚇跑。


如果這事兒是真的,不是劉阿姨瘋了就是我媽瘋了。


不止我媽瘋了,我覺得路升也瘋了。


突然抬頭問我一句,「你有打火機嗎?」


我愣了一下,「沒有。」他不是不抽煙的嗎?要打火機做什麼。


他紅著臉咳了一聲,然後湊過來我耳邊小聲說:「那你是怎麼點燃我的心的。」


我:「……」這個世界怎麼了?


大學的時候,路升可是遠近聞名的高冷,從來都是實驗室和寢室兩點一線。


我當初追他的時候那叫一個不容易,在一起後除了親親抱抱會臉紅,大部分時間還是他那個高冷樣。


我生氣他哄我也隻會說:「我錯了,都怪我。」


從他嘴裡我就沒聽見過什麼情話。


我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現在隻想把你點了,你從哪學的?」


「你分手的時候說我像個冰塊,別人男朋友都會說情話,你嫌棄我不會說,我就專門去百度搜了好多背下來了。」路升垂下眼睛,委屈巴巴的樣子。


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我好像一個對他頤指氣使的大惡人一樣。


「我說過這話嗎?」分手好像說了他好多,我記不大清了。


路升控訴的抬頭看著我,「你說過。」


把我看的都有點心虛了。


「分手主要還是我們倆性格不合適,你不用因為我改變什麼的,我們倆都過去了。」我比較愛玩,他性格又比較冷淡,當初分手也是我想了很久才提出來的。


他眼尾有些紅了,「過不去,在我這兒永遠過不去。」


這時候病房門被人一下子推開了,我爸氣勢洶洶的走進來,「什麼過不去?誰來我閨女這兒找茬?」


我和路升一下子呆住了。


「爸,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出差一個多月嗎?


「你生病了,爸能不回來看你?把那邊的工作交接了一下,就趕緊回來看我的寶貝閨女。」


「我沒事兒,就做了個小手術。」


我爸一臉不善的看著路升,「就你剛剛說的過不去?」


我趕緊解釋,「沒有沒有,爸,我們就是聊天呢,這是給我做手術的醫生。」


路升被我爸的突然襲擊嚇到了,有點緊張的樣子,趕緊站起來說:「你好爸,啊不是,叔叔,我是煙煙的朋友,我叫路升。」


我差點笑出聲。


路升走了後,我爸問我:「煙煙,你不會談戀愛了吧?」


「沒有沒有。」已經分了。


我爸一副松了口氣的表情和我說:「你還小呢煙煙,別談戀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的目光在我爸身上遊移了一圈。


「當然了,除了爸爸。」我爸忙補了一句。


4


我出院後,路升他們醫院集體體檢,他拍了張照片,然後發消息給我。


路狗:我得了絕症。


我心裡哗啦涼了半截,拿著手機的手都抖了。


我哆哆嗦嗦的手剛打了幾個字,他的消息先過來了。


路狗:得了一種每天都想你的絕症。


我氣的反手打了個電話過去把他罵了一頓。


我感覺在家養的差不多了,就去畫室給小朋友上課了。


畫室是我和朋友一起開的,我教的是水彩課都排在周六日下午。


沒多久畫室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路升。


沒分手之前路升就知道我周六日在畫室上課,但他從沒來過,他天天都是和一堆人泡在實驗室不知道研究什麼,忙的腳不沾地。


這次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畫室地址的,八成是我媽背刺我。


路升摸摸畫板又摸摸畫架,然後早有預謀的說道:「我周六日調休,可以來看你畫畫嗎?」


我直接一個大寫的漏,「不行,畫室無關人員禁止入內。」


路升思索了一下又說道:「那你教我畫畫,學生總能進吧。」


「我們這是兒童畫室,你是兒童嗎?」我斜了他一眼。


「我是啊。」


「你是個屁,你都二十四了。」


沈宛聽我倆說話在一邊笑出鴨叫。


「其實我心理年齡八歲。」


「......」我一時無語凝噎。


路升又補了一句,「三八二十四,我交三倍學費成嗎?」


沈宛秒叛變說道:「成,成交,就這麼說定了。」


我剛要反駁,沈宛就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拽到了一邊,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咱們畫室這兩個月盈利可不怎麼好,忍一時風平浪靜啊。」


「可是......」


「別可是了,古有勾踐臥薪嘗膽,今天你也算是效仿先賢了。」


最終我還是為了萬惡的金錢彎腰了。


我印象裡的路升一向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我還以為他這次一定也是分分鍾就能掌握精髓,沒想到他在畫畫上是一點天賦都沒有,把我氣的半死。


動不動就喊我,「陳煙老師,幫我改改畫吧。」


我走過去看著他的畫陷入了懷疑,這畫紙上屎黃屎黃的一片到底是畫的啥?


「你畫的這是什麼?畫的跟屎一樣。」


「香蕉。」


「......」我一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三倍學費真不是人能賺的。


這個學生教的我心力交瘁,我每次看路升的畫都覺得眼睛要瞎了,看的我懷疑人生。


他簡直就是我職業生涯的一大挑戰。


我讓他照著書上畫小房子,他畫出來的房子像是被太陽融化了一樣。


「你自己看你畫的這房子想住嗎?」我看看書再看看他的畫,頓時感覺太陽穴一抽一抽的。


路升定睛看了看他的畫,又抬頭看我,點了點頭說:「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哪都願意住。」


我手裡拿著水彩筆差點沒忍住朝他腦袋上敲過去。


我說城門樓子,你說胯骨軸子是吧。


我看他的畫也沒有什麼拯救的必要了,「你看你畫的,人家屎還有個形,你這連個形都沒有,重畫。」


連續幾個星期後,我對路升的畫都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期待感,想看他究竟還能畫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畫來。


5


又到了一個星期六,路升不知道怎麼回事沒來上課。


我反復看了很多遍手機,他也沒發消息給我。


下了課之後,我還是沒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


響了好久才有人接,他聲音很沙啞,「喂。」


「你今天怎麼沒來?」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你關心我啊。」


笑的我耳朵都紅了,他今天電話裡的聲音格外引人犯罪。


被他聲音蠱惑到的我有點惱羞成怒,「我關心個屁。」


「可是我生病了,現在一個人在家,瓶蓋都擰不開,親愛的老師可以來照顧一下生病的學生嗎?」他啞著嗓子。聲音也有點虛。


我聽路升沙啞的聲音有些心軟,問了地址後就打了車過去。


按了門鈴後就聽見門後虛浮不定的腳步聲。


門打開後就看到路升撐著門腰上圍著浴巾,裸著上半身頭發還在不停的滴水。


我大腦瞬間宕機。


反應過來後馬上用手把他推進去關上門,推他的時候順手感受了一下他的腹肌,開心的眼淚差點從嘴角流出來。


我極其懷疑路升是在色誘我,並且不得不說他色誘的很成功。


「快去穿上衣服。」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了。


他嘆了口氣,神情惋惜道:「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樣的呢。」


我心虛的眨了眨眼睛說:「不喜歡。」


然後路升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說:「不喜歡?那我電腦裡不知道是誰畫的圖。」


我頓時僵在原地,分手的時候怎麼忘了刪?


之前我電腦送去維修的時候,他把他的電腦給我用了幾天,我就闲著沒事畫了幾張圖。


那幾張圖沒一張好好穿衣服的。


想到這兒,我簡直想當場遁地逃跑。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最後我隻好假裝若無其事的把他推進房間穿衣服。


路升穿好衣服後,頭上頂著個毛巾,手上拿著吹風機走了出來。


順毛的樣子還挺乖的。


「老師,可以幫我吹頭發嗎?」


我惡狠狠地拿過他手裡的吹風機,「別叫我老師。」


路升在沙發上躺下,眼睛裡滿是笑意,「不叫老師,那我叫什麼,可以叫老婆嗎?」


我拿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可以個屁,閉嘴。」


這都是誰教他的話?在一起的時候八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現在到是什麼話都敢說了。


路升:「你以前說我生病的時候提什麼要求你都ṭú₈會答應,現在還算數嗎?」


我看他虛弱的樣子有些心軟,「嗯···隻要不過分就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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