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的酒都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果然一喝酒就容易情感脆弱。
我吸了吸鼻子,還是沒忍住罵罵咧咧:「蔣聿喆你個大豬蹄子!」
「嗚嗚嗚昨晚還叫我小甜甜,還說什麼怕我太快得逞就厭了,結果轉眼我就成了貼身太監嗚嗚嗚。」
「姐姐……」身後傳來米绾的聲音,打斷了我的鬼哭狼嚎。
我抬頭,看到米绾單腳倚在門邊,透過鏡子看我。
我連忙擦了擦眼淚,掩飾狼狽。
她也當沒看見,蹦跶著來到我身邊,邊洗手邊對我說:「姐姐,你離開哥哥吧。」
「你即便得到了他,也沒把他放心上。」
她認真看向我,手指卻突然握住水龍頭出口。
冰冷的水頓時四處飛濺。
我連忙後退幾步避開。
她卻冷著小臉站在原地,任水將她澆了個遍。
水珠從她的長發滴落,慢慢浸透她的衣服。
她卻渾然不在意,隻是站在那裡,慢吞吞關上水龍頭:「……那不如放過他,我來代替你好好愛他。」
說完,眼淚就順著臉頰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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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嘴一癟,哽咽出聲,然後委屈地號啕大哭。
步驟合理順暢,情緒層層遞進。
我:?
我還沒看明白這是哪出,在門口等著的蔣聿喆聽到聲音就闖了進來:「怎麼了?」
得虧洗手間沒人。
不然明天的頭條怕就是當紅影帝夜闖女廁所了。
米绾像是在我這裡受盡了天大的委屈。
她瞄了我一眼,就蹦了兩步跳到蔣聿喆身前,一頭扎進他的肩頭,蹭著眼淚嗚咽:「哥哥,我沒事。」
她垂著腦袋,都不敢看我,隻是一個勁兒地掉眼淚,語氣驚惶:「姐姐可能不太喜歡我。」
再遲鈍我也明白這是哪出了。
我怒上心頭,撸了撸袖子,想幹架了:「妹妹你是戲精嗎?擱這兒演我……」
「我先帶她回去。」
我氣焰剛起,蔣聿喆就打斷了我的話。
他脫下外套輕柔地蓋在米绾的身上,將她抱起:「客串的事我答應了。」
蔣聿喆轉身離去,多餘的眼神都不給我一個。
米绾窩在他懷裡,回頭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耀武揚威。
我好氣啊!
退一步卵巢囊腫,忍一時乳腺增生。
這口氣真的咽不下去。
幾步追出去,我扒在洗手間門前破口大罵:「蔣聿喆,你個瞎了狗眼的王八羔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你這麼對我,下次你就算脫光了追我兩公裡,我都不會再扭頭看你一眼!」
蔣聿喆腳步一頓,扭頭看我時,臉色都黑了:「鬱瓷,今晚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我今晚就算是一隻眼睛站崗一隻眼睛放哨,也要跟你這個愛情騙子耗到底!」
14.
當晚,蔣聿喆就來敲我的房間門了。
我把自己卷在被褥裡,當沒聽見。
我就不開。
有本事敲門,有本事在外面敲一宿啊!
明天他就能喜提熱搜——影帝妄想討論夜光劇本,被高風亮節的女演員拒之門外!
可我還是低估了蔣聿喆的臉皮。
他就敲了兩下意思意思。
下一秒我就聽到「滴滴」的兩聲響,他直接刷門卡進來了。
我:!
哇,這男人太不要臉了!
我翻身跳起來跑到門口,閉著眼就想把人往門外推:「我說過了,你就算脫光了追我兩公裡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蔣聿喆伸出一隻手就抓著我的雙腕禁錮在我身後。
他俯身將我摟進懷中,腦袋埋在我的肩頭:「真的嗎?」
我們緊貼著,不留一絲縫隙。
我能深深感受到他身上傳過來的滾燙體溫。
Emmmmmm……
作為一個正經正直的青年,我怎麼可以屈服於美色和肉體呢?
「你都和別的妹妹摟摟抱抱了,我還看你幹嗎?」
話雖這麼說,但我還是有點難過。
鼻子有點酸,眼眶也有點湿。
雖然我確實喜歡收集帥哥美女,但對蔣聿喆是真的喜歡。
不然怎麼就對他一個帥哥死纏爛打。
沒想到,隻是得到了他的肉體,沒得到他的心。
我癟了癟嘴,埋頭在蔣聿喆肩膀上蹭了蹭眼淚,嘴硬:「天下帥哥多的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蔣聿喆將我往上提了提,露出我的臉:「那你哭什麼?」
「你是城管嗎?還管我失戀了哭不哭?」我兇巴巴龇牙,「你小心點!惹了我我明天就去爆料你腳踏兩隻船,老牛吃嫩草,讓你名譽掃地!」
我屈膝將人頂遠一些:「要想好聚好散,怎麼也得給我個百八十萬。」
蔣聿喆眉頭一擰:「都盤算著好聚好散了?」
「不然呢?」我後悔得要死,「我們昨晚就滾了滾床單,都沒正式和好。你現在有了別的妹妹,我都沒立場指責你。」
我悲上心頭,眼淚又止不住了:「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刀刀傷人心。」
蔣聿喆嘆著氣替我抹去臉上的淚:「我以為昨晚就是默認和好了。沒想到在你這裡滾了床單都不算數。」
他神色嚴謹:「那我現在正式表明,我們是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關系,我是以結婚為目的跟你在一起的。」
我不信。
我斜眼看他:「那米绾妹妹呢?」
蔣聿喆一愣,隨即揉了揉眉心,失笑:「我不是說了她是我妹妹?親妹妹。」
我睜大雙眼:「那她怎麼姓米。」
蔣聿喆:「她隨我媽姓。」
我回想了下她之前對我的態度:「小姑子對我敵意那麼大?」
「如你之前所說,她是戲精,隻是更嚴重,約等同於精神疾病,今天她給自己的人設是綠茶。」蔣聿喆抱著我將我放到沙發上:「她喜歡表演,甚至生活中都在演。帶她進組本來是為了給她發泄的空間,但我沒想到她入戲到能把自己的腳折了。」
我有些被驚住了。
昭陽的人設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公主,我有所耳聞。
但我沒想到米绾為了符合人設,能自己故意把腳給崴了。
「為了不發生其他意外,我已經把她送回去了,說服我媽帶她去住院。」蔣聿喆又重新看向我,「你還有什麼疑問?」
我搓了把臉,臉上已經沒眼淚了。
眼眶也差不多幹了,就剩剛剛被哭湿的眼睫毛。
原來都是我誤會了。
哪還有什麼疑問。
我搖頭。
然後就聽蔣聿喆冷冷道:「你沒有,我有。」
他擰著眉頭沉著臉,頗有些秋後算賬的意味:「那個小白臉怎麼回事?怎麼陰魂不散給你獻殷勤?」
我想了想,才意識到蔣聿喆說的是莊黎。
「唔,他缺錢,翹翹喊他來當特約演員呢。」我眼神遊離,不敢多說。
要是讓蔣聿喆知道未來組內還要天天和莊黎朝夕相處對戲,怕是要完。
於是我往床上一躺,挑釁看向蔣聿喆,轉移話題:「不是說晚上讓我等著,我都等了一晚上了……」
15.
第二天一早,蔣聿喆依舊早起去拍戲。
我戲份少,一覺睡到十點。
起床時習慣性地打開熱搜。
然後發現,蔣聿喆臉皮再厚,也沒有狗仔厚。
他找我討論夜光劇本的事還是上了熱搜。
蔣聿喆也沒花錢撤,反而給我發了條消息:「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名分?」
我:「怎麼給?」
於是,下一秒,我的特別關注就「叮」地一下跳出來。
我突然有了預感,心跳如擂鼓點開那條特別關注。
然後,就看到已經半年沒冒泡的蔣聿喆發了一條博:是我想要共度餘生的人。艾特鬱瓷。
這速度,我懷疑蔣聿喆早早就編輯好了內容,就等我松口給名分了。
我點開評論區,下面瞬間刷出來幾千上萬條評論。
「臥槽臥槽,我就知道!上次防詐騙綜藝,影帝轉賬時那副不值錢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倆肯定還有事!」
「哈哈,幸虧我當時及時入股,現在我就是資深 CP 粉了。」
「看來這次狗仔是助攻,人家直接公開了。」
「他好愛。」
「可鬱瓷都還沒回應欸,影帝這麼舔的嗎?」
看到這條評論,我立馬切了自己的大號,轉發蔣聿喆:寶兒,今天被包工頭罵了,說我水泥拌得太稀了,他把我的鐵锹錘爛,問我水是不是不要錢。我不敢反駁,他不知道,我隻是拌水泥的時候被告白,感動得眼淚掉進水泥裡。寶兒,餘生,我拌水泥養你。
影帝舔,我要比他更舔!
我一發完,手機就一卡,被評論淹沒了。
「她好土,我好愛……」
「原來蔣聿喆愛的是這種類型嗎?大帥哥都這樣嗎?有沒有帥哥看看我呢,我也可以拌水泥養你的,搬磚我也會啊,挑糞也不是不行啊!」
「有沒有誰給我扒一扒啊,這倆怎麼認識的啊,好突然啊……」
「我知道我知道,他倆一個高中的,女追男!不過影帝是好學生,當時無心早戀,隻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聽說是後來重逢才在一起的。」
「所以重逢後是誰追的誰?」
「表面上還是女追男,但據一個大神分析,是影帝挖坑,鬱瓷跳。」
「附分析貼鏈接:點擊這裡。」
「分析貼看完了,不得不驚嘆一句,蔣聿喆不愧是影帝,演技是真好,心也是真髒!這步步為營,守株待兔,欲拒還迎,反客為主,美人計,苦肉計的,玩得可真溜啊!」
「他真的,我哭死。」
「他超愛!」
「……」
我好奇點進鏈接。
看完後,給說蔣聿喆心髒的點了個贊。
16.
下午去劇組時,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莊黎。
他是專門等我的。
見我來了,他迎上來:「姐姐,我有話對你說。」
我現在容易被拍,於是引著他往化妝間走。
莊黎埋著頭,低聲道:「姐姐……其實,我很久之前就認識你。」
嗯?
我有些意外。
畢竟我對莊黎沒印象。
按理說我對長得這麼好看的人不該沒印象。
「八年前,你在靜城醫院,曾經把自己所有零花錢給了一個小孩,讓他給奶奶交醫藥費。」
「你說你在靜城高中上學,叫鬱瓷。那個小孩就給你寫了一張欠條,讓你好好保管, 說以後一定會去學校還你錢的。」
「那個小孩就是我。」
「可是後來,我去學校找你, 你已經不在那裡了。」
「抱歉……」我端詳著莊黎的眉眼,發現還真有記憶中那小孩的痕跡,「我中途轉學了, 搬離了靜城。」
其實我連那張鉛筆寫的欠條都還留著。
倒也不是想著小孩還錢,隻是覺得那是一個小朋友的赤子之心,我該珍視。
「嗯……」莊黎有些低落,「你可能覺得我才見過你兩次, 但其實我找了你很久。」
最後, 他低聲問我:「姐姐, 已經認定了他是一輩子嗎?」
我嘆氣,揉了把他毛茸茸的頭發:「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但至少現在,我認定了他。」
聽了我的話, 他竟然雙眼微亮:「那將來要是分手了,姐姐能不能考慮考慮我?」
我:……
小伙紙你想得可真是夠遠的啊。
我哭笑不得, 正要徹底斷了他的希望,化妝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蔣聿喆站在門口, 臉色黑沉。
幾步來到我跟前, 他伸手捏住我命運的後脖頸, 拇指警告式地蹭了蹭,然後面對莊黎:「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對對, 我們會白頭到老,老掉牙了都手牽手一起跳廣場舞。」我立馬小雞啄米式點頭, 對著莊黎諄諄教誨,「所以弟弟啊,姐是你永遠的姐,小時候那筆錢就當我給你的壓歲錢吧~」
「好吧。」莊黎情緒收斂得很快, 又開始在蔣聿喆面前茶香四溢了,「可是姐姐,姐夫他剛才對我好兇哦。」
「對哦,你姐夫他好兇哦~過年可得叫他多給你包兩個大紅包。」
「姐姐,姐夫這麼討厭我,他不會不樂意吧?」
再上次中秋節——
「(我」「姐夫。」
「姐夫。」
「姐夫。」
「……」
「四舍五入也喊了快百來聲姐夫了, 紅包怎麼也得給百來個吧……」
「你小子貪心啊!」
我從身後起跳, 猛地趴上蔣聿喆的背,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笑著對他道:「要不我們趕緊結婚吧,把這小子想吞的紅包全掏回來!」
蔣聿喆一愣,隨即一抹笑意在他嘴角漾開。
他低聲應道:「好。」
人心易變,未來的確誰也說不準。
但他愛我, 護我, 包容我。
他讓我敢期許未來,敢想象幾十年後的退休生活——
我拿著大紅折扇,站在家門口指指點點,理不直氣也壯:「蔣老頭, 是個男人就別磨磨蹭蹭!你今天要敢不從了我,跟我去廣場跳小蘋果,我就找隔壁李大爺跳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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