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眸中疑色漸起,快步走到隔壁軟塌上細查屍體,隨即惱怒,「這不是皇上!這是,這是寧公公?!」他急步走出來,「皇上在哪兒?!你上下馬車都有數十名高手盯著,你不可能有機會換走他!」
「既然如此,」我瞥著他,「那皇上去哪兒了呢?」
「你……」王麟惱怒的上前一步,隨即被祁威擋住,王首輔氣得粗喘兩口氣,「公主,老臣一直對你以禮相待,但你若如此相逼,老臣就隻好換個法子和公主說話了。」他往左挪了兩步還是被祁威擋住大半個,隻得伸長脖子衝我道,「公主雖動不得,但三皇子老臣還是動得的。」
我眸中一顫,冷笑一聲,「送上馬車的是皇上,下馬車就換了個人,那皇上自然在馬車裡。」
王麟眸中陰寒,「不可能!你們上馬車前車內根本沒有人,你們下馬車後車內也沒有人!」
「車內沒有,車底下未必沒有。馬車下有暗格,能藏兩個人。」我嘲諷的看他一眼,「我劫持太子當日宮門就被封禁,出入宮人都要嚴查,我怎麼可能早就送他出宮了?太子殿下這些日子都在馬車的暗格之內,暗衛給他吃的飯都有迷藥,安靜倒是安靜,但他還是弄髒了我的馬車,王首輔未曾靠近,才沒聞到那股燻香都壓不住的汙糟味道。」
王麟怒吼,「來人!去查馬車!」
我冷笑一聲,「沒發覺我帶出宮的半數暗衛都不見了麼?那是皇上把他的暗衛帶走了。王首輔的人盯著我和身穿龍袍寧公公入府的時候他就走了。」我瞥他,「隻有那時沒人留心馬車,也隻有那片刻功夫公主府還未曾被圍。」
王麟陰寒的眸中殺意四起,我勾唇一笑,「王首輔跟皇上做了多年君臣,當知他的性子,你若敢動三皇子,皇上的暗衛死絕之前,你王氏子嗣隻怕是不能出門了。」
王麟不理會我,隻眸色森寒的看著祁威,「為今之計,隻有立刻昭告天下,皇上病逝,太子登基。」
我闲聲道,「但是北境戰敗,應該是三皇子登基。」
「那就殺了三皇子!」王麟忽然露出豺狼一般兇狠之相,緊盯著祁威,「祁將軍覺得如何?」
祁威看他一眼,「隻要王首輔答應的封王之事不變,三皇子的生死與我無關。」
「好!」王麟冷聲,「那祁將軍今晚盡管在公主府盡享齊人之福,老夫現在入宮安排,將軍明日準時上朝,若有人對太子登基言辭不敬,隻要得了老夫的示意,」他盯著祁威,「斬其頭顱就是。」
祁威點頭,「好。」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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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到了門口就開始跟祁威竊竊私語,當著我也不避忌倆人的奸夫淫婦之相。
我走過去直接將紅葉拉了進來,然後一把將祁威推了出去。
紅葉看我,「我的養父母不在皇後手上,我查過……」
我打斷她,「在我手上,你跟我說要嫁祈虎的當日,他們就在我手上了。」
紅葉眸色復雜,欲言又止,「公主……」
我看著她,「紅葉,我七歲那年摔傷,半年多下不了床,脾氣壞透了,連蟬兒都躲著我,隻有你不管我再怎麼發脾氣都哄著我,若非你精心照應,我必定不會好的那般快,自那時起,我從未當你將婢女對待。此後在坤寧宮七年,皇後但凡下毒暗害你都擋在我前面,你中毒那次我守了你兩日兩夜,我始終不敢松開你的手,我怕你像我娘一樣再也醒不過來了。」
紅葉微急,「公主,你聽我……」
「你喜歡祁威,直說就是了,送你了,」我看著她,「但是你要殺皇上,不成。」
紅葉僵住,眸中急切緩緩降溫,「公主已經查到我是誰了,是麼?」
「先太子之女,」我看著她,「晴月,你可要跟我合作?」
紅葉緩緩放開拉住我的手,「你知曉了我的身份,但仍覺得我不應該殺皇上?十三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窗外一朵煙花升空,隨即又有一朵,祁威在門外看紅葉,紅葉衝他點了點頭,祁威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兩位真是好默契,」我冷笑一聲,紅葉急道,「我和驸馬其實……」
我打斷她,「盛豐和祁虎都是先太子門下,盛氏一族為先太子而死,但祁虎卻帶兵將先太子抄家滅門,所以你要殺祈虎。但祁虎並非始作俑者,告發先太子謀逆,篡奪皇位的是當今皇上,所以你入宮是要弑君,隻可惜你一直沒有機會下手。」我看著她,「直到後來皇後將你收攏在手下,你便正好利用皇後來殺皇上。」
紅葉凝眸看我,「公主覺得,我不該殺皇帝麼?」
「不該!」我看著她,「你在宮中多年,當知前些年朝政根本就是由王氏把控!十三年前的先太子謀逆案是王氏一手炮制的,皇上那時隻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庶出皇子,他對先太子有兄弟之情!王氏是因為先太子胸有丘壑,已現鋒芒才決定鏟除,當年滅先太子滿門的是王麟!皇上隱忍多年,就是為了拔除王氏,為長兄報仇,你要殺他?!」
「你怎知他不是為了帝位蓄意配合王氏?!」
「絕不是,」我平靜道,「自我七歲起你便在我身邊,我的生辰恰好是先太子忌日,每年那一日皇上都會屏退所有人,隻陪我一人在御書房玩鬧兩個時辰。」我看著紅葉,「小時候他會抱著我給我講一對兄弟闖禍胡鬧的故事,他想念先太子;我略大些之後他醉過一次,我聽見他呢喃著說,皇兄,我一定替你報仇。」
「你怎知他不是故意演戲?故意讓你覺得他是個兄友弟恭的良善之輩?!」
「這麼多年演這些戲他圖什麼?他又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演戲?!」
「因為你根本不是他的女兒!」
我一怔,隨即好笑,「合著你們都早就知道?」
「不是!」紅葉急道,「是驸馬剛剛告訴我……」
「我不想聽!」我氣惱的甩開她的手,「他愛告訴你什麼告訴什麼!我就是告訴你,我不管你身後之人是誰,你都讓他給我住手!若皇上有事,我就殺了你養父母!」
紅葉怔了怔,看我一眼,「公主,你我一起長大,公主的脾性我很清楚,你不會殺無辜之人。」
「你敢殺皇上,我就敢殺他們!你盡管試試看!」
「就會裝兇嚇人,隻在驸馬面前才會裝乖。」紅葉被我兇得後退半步,卻仍小聲嘀咕。
我覺得她的親昵之態是因為提到了祁威,越發氣惱,「你說什麼?!」
紅葉忙道,「我說我隻是一個棋子,又沒辦法左右控局之人。」她皺眉拉我,「你還有身孕,不能這般氣惱……」
「你少來這套,」我甩開她拉我的手,「從小一起長大,我還不知道你?你能查出你養父母不在皇後手中,你手中必有可用之人!那你就不是個單純的棋子!你背後那個控局之人未必不能為你所控!我告訴你紅葉,我不是當今皇上的女兒,但我是大宣子民,當今皇上為帝,對百姓萬民是好事,你不能殺他!你已經殺了祁虎,北境若是有失,全都要怪你!」
紅葉看我,「祁虎若真死了,驸馬豈會不殺我?」
「哼,他就是為了你弑父奪權的,你們又濃情蜜意,他哪裡舍得殺你?」
紅葉眸色微有些無奈,「公主,你明明能猜到……」
「你別跟我說話!」我氣惱的瞪她,「皇上和王氏的這局棋勝負未定,你隻說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紅葉沉默一瞬,凝眸看我,「若我不肯,公主要如何?」
「不如何,」我轉身開窗,竭力壓下心中躁怒,吹了片刻涼風,我語聲安穩,「我不會殺你,但是勝負未定之前你不可能踏出公主府半步。我不管皇上是不是我父親,王氏禍亂朝綱欺壓百姓是事實,皇後手上還有我娘的血債,你要復仇,我亦然,」我轉身看她,「我絕不會放過皇後,我不會讓她死得比我娘少半分痛苦,但我自報我的仇,犯不上多搭上諸多無辜之人的性命,我要皇上繼續為帝,我要正大光明的讓王氏分崩離析。」
紅葉凝眸看我半晌,「公主要如何做?」
「這麼說,就是願意跟我合作了?」
「要看公主能不能贏。」
我挑眉,「我的贏面比皇後大,皇上已非當年剛即位的虛名帝王,京中八大營都入王氏門下隻是假象,王麟隻要今晚殺不了他,那就說明這王城的控制權其實在皇上手中。」
「但是明日王麟必定扶保太子登基,隻要皇上不能破此局,那他日後就是假冒皇帝的流寇。」
我唇角微勾,「皇上有機會破局,我身邊這支是太子的暗衛,我自己的那支暗衛,」紅葉凝眸看我,我一笑,「都混跡於皇後的侍衛之中,所以皇上今晚若要悄然入宮,倒也不難。」
我伸手讓窗外的風從指間穿過,眼尾斜掃指尖蔻丹,「耗了十三年的一場棋局,明日就要分勝負了,王氏佔盡十三年上風,但我偏偏就要賭皇上,能贏。」
紅葉沉默半晌,緩緩抬眸,「公主需要我做什麼?」
我瞥她,「要看你有多大本事,若皇上今晚為王麟所殺,我要太子在登基之前身首異處。」
「公主要保三皇子登基?」
「是。」
「公主為何不自己登基?」
「我為何要登基?」我挑眉,「女帝登基必被藩王聲討,我中邪了非得給自己弄個爛攤子收拾?更何況皇帝這活兒就不是人幹的,我覺得那些搶來搶去的朝臣都有病,整日在那些沒完沒了的人心算計裡樂此不疲,全都是吃飽了撐的。」
紅葉一噎,似是無奈的頓了頓,「公主在宮中的勢力不弱,為何要我來殺太子?」
我挑眉,「我的人都是侍衛身份,未必有機會靠近太子一擊斃命。若皇上死了,我的人要殺的是皇後和王麟,暴露身份殺個太子實在太虧了,你不是要合作麼?拿太子的人頭來給我看你的誠意,太子死後,你能見你養父母。」
紅葉垂眸,唇角卻微彎,我蹙眉,「你笑什麼?不肯?」
紅葉抬眼,眸色一如小時候那般清亮含笑,「公主若非生了個頑皮懶散的性子,跟誰在一處都是不吃虧的。」
我皺眉,「紅葉,皇上在先太子案中的角色並非表面看去那般不堪,」我認真看她,「你要復仇,總得先查清事實,比如祁虎,你如今仍覺得你那情絲繞之毒下的對麼?」
紅葉垂眸,「三日前,我在祁虎送我的妝奁夾層中找到了父親的血書,當年是父親讓祁虎假意屈從王氏,扶保當今皇上的。」
我眯眼看她,「那你還要殺皇上?」
紅葉看我一眼,「我可以不殺他,但他必須還父親一個公道。皇位本是父親的,是他搶了去,如今要他交出來,我也不覺得有何不對。」
我挑眉,「想當女帝?」
紅葉垂眸一笑,「我若是公主這般的脾性心智,倒真是未為不可。」她抬眸,「我實則是個偏私護短,睚呲必報的性子,與公主不同,我心中並無家國百姓。」
「既不想搶龍座,那你就此罷手,隻要你不折騰,我護你周全。」
紅葉一笑,搖頭,「不行,我心中過不去,我不在乎天下大亂,我隻想為父親要個公道。」
「這公道必須得是皇上退位麼?」我瞥她,「為著出口氣就逼皇上退位,徒給那些狼子野心之輩留空子,你是不是太平日子過膩了,想去北境過幾年戰亂的日子?」
紅葉並未動怒,隻替我抿了抿鬢發,笑的如空谷幽蘭,「公主這般好,我日後一定也學著變得更好些,省的遭公主嫌棄。」
我打開她的手,「別碰我!」我瞥著她,「你背後之人到底是誰?還想逼皇上退位,你們好大的口氣。」
紅葉笑道,「若我不肯,皇上得確未必坐的穩這皇位。」
我翻她一眼。
紅葉抿唇一笑,想了想道,「我也有話要告訴公主,」她抬眸看我,「公主的娘親根本就不是……」
「我娘親根本不是北莽人!她就是大宣人!她隻是被北莽擄走過!」我立時氣惱,「是王麟他們誣陷她是北莽人!她從來都不是北莽細作!」
「我知道,」紅葉看我,「我是想告訴你,你娘親是江南蘇氏的女兒,她入北莽是奉了先帝密令,她是大宣子民,她有功於大宣。」
我怔怔的看她,「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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