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4-12-26 15:57:594410

「我想做太子妃,做皇後,我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更想要獨一無二的偏寵和信任、支持,你能做到嗎?」


「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嫁給你。重新把陸家軍召集起來的方法,我也交給你。」


三皇子被冊封為太子的消息傳遍京都的時候,連帶著我被賜婚太子的消息一起,讓多少人驚掉下巴。


太子換人了,我依舊還要做太子妃。


那些曾經對我落井下石的人,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著來巴結我了。


新太子離京前夕,他來見我。


他說:「錦煦,若是我平安歸來,一定風風光光迎娶你。」


「若是我戰死在邊疆,你找個你中意的知心人嫁了吧。」


他又說:「錦煦,你能不能喚我一聲大頭哥哥?」


「你說什麼?」


我驚呼出聲。


其實心裡格外平靜,也知道他應該是我幼年時的玩伴。


但我不會承認。


「你果然忘記了。」


「先太子說他是……你怎麼也說自己是?」


他說了幾件我早已經忘得差不多、根本想不起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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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告我,讓我被騙那麼久?」


我故裝悲傷、惱怒,撲在他懷裡痛哭出聲。


我跟他說,到了邊疆,得闲時一定要給我寫信,我也會給他回信。


他走時應當十分愉悅。


這就好。


9


戰火四起,苦的還是百姓。


我能做的,就是站出來籌備一些藥材,讓人送往邊疆給太子,也送給陸家軍。


貴妃比起皇後會做人。


對我格外和顏悅色,有什麼好東西都派人送來陸家,時常宣我進宮,也不像皇後試探我有多少嫁妝。


倒是各種各樣的好東西,不要錢似的賞賜給我。


還說她若是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做夢都會笑醒。


這些哄人的話,聽聽就好。


她對我和顏悅色,無非我對他兒子有用。


那個天真的陸錦煦在沒有父母、兄嫂那天,就死了。


皇帝怕太子把陸家軍收服後勢大,便派了兩個皇子前去監軍。


這種能建功的好機會,其他皇子怎麼可能放過?所以監軍的人從兩個,變成了四個。


我覺得真是好極了。


五個皇子去,一個皇子歸,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承受住這打擊。


敵軍有備而來,這場戰不好打。


節節敗退的同時,皇子一個一個陣亡的消息同時傳回京都。


死一個皇子,皇帝能撐得住,連著死了四個,皇帝撐不住了。


貴妃急急忙忙宣我進宮,希望我給太子去信,讓他回京。


我沒有寫信去勸,而是親自前往邊疆。


我雖不及父兄文韜武略,能上陣殺敵,但是兵書也沒少讀。


我不敢託大自己能沙場點兵,卻可以居於幕後,運籌帷幄。


我還在途中,就接到太子身受重傷,命在旦夕的消息。


「天助我也。」


我不是一個人去的,做軍師也不隻我一個人,我帶著十來人,個個熟讀書數十載,亦是我花了重金尋來。


配合上陸家軍的驍勇善戰,第一戰大勝。


我軍士氣大震。


太子能慢慢下床走路。


「我沒想到你會來邊疆。」


我對他說,我後悔當初沒能跟他一起來。


若是來了,那四位皇子就不會死。


他說我心善,悲天憫人。


又說我心懷家國大義,該入史冊供後人瞻仰。


我真想吐他一臉口水。


我父兄、我陸家兒郎呢?也是配後人瞻仰,他們怎麼死的?


是戰死沙場?還是死於背後暗箭?


死於帝王猜疑,死於同袍戕害。


我的母親、我的嫂子……


「大頭哥哥,你抱抱我吧。」


是的,我勾引了他。


我終究墮落成了沒有貞潔之心的下賤女子。


我痛恨,卻不後悔這麼做。


我不能在洞房花燭夜露餡。


在邊疆,在我的主場上,勾引了重傷初愈的他。


他離開時,我還在睡。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床榻上的點點血跡……


這場仗打了近兩年,我軍才大獲全勝。


我已經二十有一,翻年二十二。


回京的路上,太子說:「等回到京城,我就十裡紅妝迎娶你。」


「好。」


多了兩年時間布局。


我的報仇之路,終於走上正軌。


大軍得勝,班師回朝,我不知道皇帝的高興有幾分真幾分假,貴妃倒是熱淚盈眶,情真意切地抱著太子。


一口一個「我的兒受苦了」。


我看向朝臣中的外祖父、舅舅,衝他們笑。


有功將士,要論功行賞,等這些處理下來,又是一年年末。


經歷過戰場的磨礪,太子猶如一把鋒利的寶劍出鞘。


但他看向我的時候,格外溫柔,細心妥帖。


他很多時候忍不住問我:「錦煦,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為什麼你不曾有孕?」


我當然不會有孕,因為我給他下藥了。


不隻是他,皇室成員,但凡我手能伸進去,我都沒放過。


「興許時機未到。」


10


他說我們還年輕,慢慢來,不急。


我知道他急,貴妃也急。


急著讓我們成親,急著讓我們生兒育女。


見面的時候,貴妃還是溫柔和善,但字裡行間不停地提孩子,誇別人家的孩子乖巧懂事,又說誰誰誰家又添了一個孩子。


我很想告訴她,趙家再也不會添孩子了。


十裡紅妝,風光大嫁。


從陸家姑娘成了太子妃,我覺得很好,因為很多事情做起來更得心應手。


比如宴請趙家那些出嫁的公主、郡主、縣主,她們一個個覺得能成為我的座上賓是一件十分榮幸的事情。


我也喜歡幫太子宴請他那些兄弟、堂兄弟,一壇一壇的陳年佳釀端上桌,我看著他們開懷暢飲,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


笑得格外歡喜。


我耗費那麼多銀子研制出來的絕子藥,他們竟吃得這般歡喜暢快。


真好啊。


成親三月,肚子沒有絲毫動靜,我表現出著急。


成親半載,我開始吃各種各樣的生子偏方。


世家夫人們也熱衷給我送偏方。


貴妃派了一個又一個太醫來給我把脈。


我的脈象早已經改變,變得紊亂又詭異。


根本探不出我生育過一個孩子。


太醫換了一個又一個。


我開始求神問佛,沒事便前往京都附近的庵堂、道觀、寺院。


成親兩年,我主動與太子提及,為他迎娶側妃、納良娣。


貴妃誇我賢惠,世人誇我大度。


太子看著我,他說:「我們為什麼會沒有孩子,你不應該最清楚嗎?」


我聞言驚白了臉。


他知道了。


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問我:「錦煦,你是真的願意跟我做夫妻嗎?」


我想說不是。


他又問:「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都入不了你的心?你的心裡隻有恨、隻有報仇?」


我不言語。


「你回答我。」


他嘶吼著,像是發了瘋的野獸,將我推倒在床榻上,將我摧殘得七零八落。


他臨走時說:「你若真要為我選妃,我們的情就斷了。」


世間男子總是喜歡為自己找借口。


他要真一心為我,為什麼不讓太醫給他把脈?為什麼不告訴世人,是他不能生?


又想拿捏我罷了。


太子側妃、良娣都是貴妃所選。


好人家的姑娘,家中兄弟姐妹眾多,母親好生養。


她們一看也是好生養。


太子與我有了嫌隙,側妃良娣們各顯神通地爭寵。


你害我、我害你,每日的大戲看得人目不暇接。


她們的肚子依舊沒動靜。


貴妃問我:「太子是不是在邊疆時傷了身子?」


「臣媳不知。」


「你是他妻子,你怎會不知?」


那個說要待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早已經投入別人懷抱,與她們夜夜笙歌。


心裡有絲絲難受,並不是很多。


貴妃又轉了話題:「皇上最近總是沉迷煉丹,追求長生不老……」


這是好事。


那道士還是我費盡心思才送到皇帝面前的。


一顆顆丹丸裡,奇珍藥材無數,朱砂也不少。


服用多了,會死人的。


春去心急如焚闖入東宮:「娘娘,小公子被人擄走了。」


「什麼……」


我驚得三魂六魄碎了一地,說話聲音破碎:「派人去追!」


「對方來了太多人,個個武藝超絕,沒能追上。」


陸麟身邊的人,個個高手中的高手,還有他們追不上的人?


我靠近春去:「讓人去找裴懷宇。」


「奴婢已經讓人去了。」


我要出東宮,卻發現根本出不去。


我被太子禁足了。


而我也明白過來,陸麟是被他擄走的。


11


我與太子對峙那天,是在練武場。


下著滂沱大雨,我舉著劍刺向他。


我會些武功,遇上宵小可以自保,但真真正正遇上高手,也不過是雕蟲小技,獻醜罷了。


我摔在地上,一身泥漿,我恨恨地問他:「你把陸麟帶去哪裡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陸錦煦,這才是你真實的樣子吧?」


我慢慢站起身:「是,我就是這般陰狠毒辣,膽大妄為。你有什麼怨恨衝著我來,他還是個孩子。」


他笑了。


雨水落在他臉上,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哭。


「陸麟是誰的兒子?」


我緊閉著唇不說話。


我不可能告訴他,陸麟是裴懷宇的兒子。


他會殺了陸麟的。


「在你之前,我是沒有碰過別的女子,但我知道,女子第一次會很疼,會出血,你偽裝得很好,我也從未質疑過你。即便你不是完璧,我也沒有厭棄過你一分。」


「可是為什麼,你寧願在守孝期與別人生下孩,也不願意與我有個孩子?」


「你為什麼要下毒?」


「你恨我,不,你應該是恨趙家,恨皇室。」


我忽地笑出聲:


「原來你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因為狗皇帝害死我父兄,讓人當著我母親的面奸汙凌辱了我嫂子。」


「一夕之間,我陸家隻剩我一個人。」


「叫我怎麼能不恨?怎麼可能不報復?」


他張著嘴想說不可能。


但他又覺得,我所言是真的。


「有些事情你不信,你就去查。宮裡是貴妃的地盤,你作為太子,想要查出點什麼很容易。」


「等你查清楚了,再來與我算賬。現在把陸麟還給我吧,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太子忽然間像是被抽幹了精氣神。


他說:「陸錦煦,你永遠不會懂,我為什麼這麼憤怒、這麼怨恨。」


「你不會懂。」


「你永遠不會懂。」


我懂。


他希望我愛他。


但我們有血海深仇,我怎麼可能會愛他?


永遠都不可能愛他。


陸麟被送回我身邊。


小小的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堅毅勇敢,他告訴我:「姑姑,我不怕,我已經學會了一些武功,我會保護好姑姑。」


他像他的父親裴懷宇,沉著冷靜。


更有我陸家血脈,勇敢、堅毅、強大、自信。


他或許很早就知道ţũₑ,姑姑不是姑姑。


是更親更親的親人。


他用小小的身體抱著我,讓我心疼壞了。


京都的事情該做的我都做了,對於我想做的事情,已都準備好,隻等我振臂一呼。


我好幾次嘗試將陸麟送走,都沒能成功。


太子讓人把我住的院子圍成水桶,進進出出層層檢查。


陸麟一開始彷徨,隔天就開始練功,讀書認字格外認真刻苦。


我知道,陸家後繼有人。


所以我必須帶著他離開。


春去帶回來的消息,已經和裴懷宇商定好,三天後我們殺出去,外面接應,裴懷宇幫忙打掩護,讓我帶著陸麟順利離開京都。


離開京都,天大地大,就再也困不住我了。


太子一身寒意出現的時候,我剛剛哄睡好陸麟。


相處這一個月,我才明白,作為母親,我很失職,沒有好好陪伴過他,也沒有給他讀幾個哄睡的怪誕故事,沒有陪伴他一日三餐。


他練武的時候,回眸看見我,會笑得格外開心。


太子忽然出聲:「我從未見過你般溫柔的樣子。」


「至少你從未對我這般笑過,溫柔又真實。」


「你是真的不曾愛過我。」


我臉上的笑,瞬間散得幹幹淨淨。


是,我不愛他。


我怎麼可能愛他?


他是我仇人的兒子,也是我的仇人。


12


「現如今你是連話都不願與我說了嗎?」


「你查清楚了是吧?」


所以才會這般疲倦,整個人像被抽走精氣神。


「陸麟是你的孩子嗎?」他忽然問我。


「是,他是我十月懷胎生的兒子。」


所以呢?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咻地站起身,滿眼憤恨地看著我,又頹然地坐下去。


「錦煦,放下仇恨,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對外宣布陸麟是我的孩子,以後這江山皇位都給他……」


「不可能。」


江山皇位,我自會給他奪來。


趙家欠我陸家的,必須得還。


他們的罪行,必須昭告天下。


他沒有再說話,沉默地坐了許久,才踉跄著起身朝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說:「陸錦煦,你真是沒有心。」


心……


曾經我有,我陸家有。


一片丹心,結果落得個什麼下場?


我的心,早碎成渣渣,七零八落,拼湊不起來。


到了約定那天,我是必須要走的。


以後與太子再見,我們就是敵人。


我也想問他借樣東西。


我讓人準備好吃食,派人去請他過來用午膳。


他很顯然特意收拾過,他的令牌也佩戴在顯眼的地方。


他或許是知曉我要走的吧?


我忽然間難受起來。


吃飯的時候,他一杯又一杯喝酒,一壺過後,又讓人送了一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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