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京圈佛子。他的旗袍女友哭著說我霸凌她。
為了給她出氣,我哥強行剃光我的頭發,逼我跪在佛前贖罪。
我被人帶走凌虐,他就在一旁看著。
「天生壞種,自作自受。」
直到精神失常,渾身潰爛死在醫院。
我才知道,自己是一本豪門甜寵文的惡毒女二。
再睜眼,我回到了三年前。
被剃光頭那一天。
我哥拿著剪刀,滿臉冷漠:「音音,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直接奪過剪刀,對準他喉嚨。
笑道:「是啊哥哥,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1
在醫院躺到第五十九天時,我的身上散發出極其恐怖的氣味。
病房外,幾個護士正在議論熱搜上。
京圈佛子陸喚舟與當紅明星林白露的世紀訂婚宴。
「聽說陸總愛慘了林白露,連十八歲起就從不離身的那串佛珠都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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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躺著的那個,不是陸總的妹妹嗎?」
「噓……小點聲,聽說她幹了好多壞事,連自己親哥都不認她。陸總特意吩咐過,隻需要吊著她一條命就夠了,止痛藥什麼都不要用。」
我渾身潰爛,被疼痛折磨得萬分清醒。
這天晚上,在我哥的安排下。
當初凌虐我那幾個人,帶著惡意的笑推開病房門。
「陸小姐,我們這裡有很多你出鏡的、有意思的視頻,想看嗎?」
我嚇到精神徹底崩潰,跌跌撞撞地撲下病床。
翻身從窗口墜下。
……
再睜眼時。
一道熟悉的、帶著哭腔的質問聲響起時。
「陸喚舟,你怎麼敢說你能保護好我?難道你不知道,你妹妹就是當初校園霸凌我的元兇嗎!」
瀕死的劇痛還殘留在我身體裡。
眼前場景突然從暗到明。
下一秒,我看到了幾步之外,穿著淡青色旗袍的林白露。
那雙含著淚水的倔強眼眸隻看了我哥一秒,就讓他冷冰冰的目光投在了我身上。
「陸書音,過來認錯。」
過往的記憶洶湧而上,如同插入腦中的玻璃碎片。
帶來鋒利的痛感。
我按著發脹的太陽穴,從喉嚨裡擠出三個字:
「憑什麼?」
2
林白露嘲諷地笑了笑:「我早就猜到你不會認。畢竟,哪個兇手會承認自己殺過人呢?」
我抬起眼,盯著她:
「被害妄想癥吧你,誰殺人了,你不還活蹦亂跳地站在這裡嗎?你的旗袍也不便宜,裝什麼人窮志堅小白花呢?」
我越說,林白露的表情就越憤憤不平。
那樣子,就好像我真的欺負過她似的。
陸喚舟看著她,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心疼。
如同前世一樣,他拿著剪刀,一步步向我走過來:
「上學時霸凌同學,現在還嘴硬不肯認錯。」
他冷然道,「音音,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為你剃度,你去佛祖面前贖你的罪過吧。」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ӳż
我想到前世,他就是這樣毀掉我養了好幾年的頭發。
我被他強行關在寺廟裡那個月,林白露搶走了我最重要的一個角色。
還憑借這個角色,一舉拿下影後。
後來我被放出來,卻因為所謂「霸凌」的黑歷史。
和滿頭狗啃似的貼著頭皮的頭發。
被全網群嘲。
在陸喚舟的授意下,我的資源被林白露一點一點搶走。
走投無路之下,我隻能去求以前認識的投資商。
卻在酒局上被人灌醉帶走,關在地下室折磨凌虐了十五天。
那群人帶走我時,陸喚舟就在一旁看著。
他捻著佛珠,表情淡漠:「天生壞種,自作自受。」
想到這裡,一股陰冷的寒意突然自脊椎末梢竄起。
我猛地奪過陸喚舟手裡的剪刀,用尖銳的刀尖對準他的喉嚨。
扯扯唇角:「是啊哥哥。」
「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寒光鋒利的刀尖離他喉嚨隻有不到十公分。
陸喚舟驀然沉下臉:
「陸書音,看來是爸媽把你慣壞了。」
「我給了你機會,你卻不肯認錯,就別怪我不念及兄妹情分了。」
我冷笑道:「不就是對著女人發情發昏了頭,人家說什麼你信什麼嗎?少說得這麼好聽,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他面無表情地打斷我:「陸書音。」
「沒有我,你以為你這個女明星,算什麼東西?」
3
扔下這句話,他就帶著林白露走了。
就在他們離開當晚,我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她在電話裡驚慌失措:
「書音,你和你哥吵架了嗎?咱們手裡的代言突然都提出要解約!」
「還有上個月藍導說好的那部戲,也要把女一號給那個林白露了!」
「兄妹之間哪至於鬧到這個地步?你快去跟陸總道個歉,說兩句軟話——」
「沒用的。」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打斷了她,
「陸喚舟他,已經不是我哥哥了。」
說到這裡,我心頭突然掠過一股酸澀的疼痛。
前世我始終不知道,陸喚舟為什麼會變。
十八歲那年,他去了趟市郊的南歸寺。
回來後,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
人也變得冷淡無比。
曾經無比疼愛我的哥哥,一下子消失了。
我撒嬌問他要零花錢,他捻著佛珠,冷冷淡淡地看著我:
「佛祖說,不可貪欲過重。」
他不再和我打鬧著玩。
不再開車帶我去兜風。
不再在我打架輸了以後,帶著朋友替我找回場子。
甚至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相信林白露的話,置我於死地。
……
直到前世我死後,這個問題才有了答案。
原來,我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叫《為她不皈依》的豪門甜寵文。
而我是書裡的惡毒女二。
因為三番五次欺負和刁難女主林白露。
被寵妻如命的哥哥送入了地獄。
4
我告訴經紀人:「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
然後重新拿起剪刀。
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狠狠劃過肩膀。
「啊!!——」
皮肉綻開、翻卷,溫熱的鮮血濺在鏡子上。
我痛得渾身痙攣,幾乎發不出聲音。
等那股強烈的痛感緩和了一點,我冷靜地給傷口和沾血的衣服拍照。
然後把照片發給在外面度假的爸媽。
「我哥瘋了,他為了女朋友,沖我動刀子。」
「你們先別聯系他,我怕他又對我動手。」
爸媽幾乎是立刻就回復我:「先處理傷口,我們明天回來。」
我乖巧地回了個好,然後讓司機開車送我去醫院。
在診室裡包扎好傷口,正要出去,竟然迎面撞上一個人。
「誰啊,沒長眼睛——陸書音?!」
面前的男人長著一張極富侵略性的臉,眉眼間透著冬日般凜冽的凌厲和桀驁。
他目光鋒利地掃過來。
看到我肩頭滲出紗布的血,表情猛地一變,
「你怎麼受傷了?誰幹的?」
時嶼。
以前我們是鄰居,他也是陸喚舟最好的朋友之一。
他倆還一起幫我打過架。
直到十八歲,陸喚舟信了佛,整天佛珠不離手。
時嶼嫌他傻逼,跟他鬧翻了。
後來,兩個人也成了商場上的死對頭。
為了給陸喚舟添堵,時嶼總跟他對著幹。
還真搶走了不少項目。
所以在原書裡,他成了後期的大反派,差點弄死了女主。
我盯著他年輕又桀驁不馴的臉,心中忽然閃過某個念頭。
——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林白露會顛倒黑白,會演戲。
想到這裡,我微微低頭,露出碎發遮掩下,白皙脆弱的脖頸。
然後眼圈一紅,眼淚連珠似的落了下來:
「……是我哥。」
「我哥要殺了我。」
說到最後三個字,我嗓音哽咽模糊。
因為手臂暗中用力,傷口的血出得更加洶湧。
時嶼直直看著我,像是被那抹浸透了紗布的血紅色刺傷了眼睛似的:
「你說什麼?」
5
醫院附近的停車場。
我坐進時嶼的邁巴赫裡,摘下口罩,側過頭看著他,低聲說:
「麻煩你了,時總。」
他用手指敲著方向盤,聞言,嘖了一聲:
「這麼客氣——怎麼著,我跟你哥鬧掰了,以前幫你打架那些情分也沒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時嶼哥。」
我側身去扣安全帶,動作間牽動了肩膀的傷口,疼得整個人抖了一下。
下一秒,鼻息突然被鋪天蓋地的苦艾香氣充滿。
時嶼探身過來,利落地替我扣好安全帶。
動作間,手臂相貼。
偏高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我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
他的聲音立刻在我耳側響起:「受傷了就別亂動。」
「……好。」
他敲敲方向盤:「去哪?」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敢回家,害怕我哥又回來,他女朋友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本來是在演戲博同情的。
可說到一半,我想起前世。
那被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人間煉獄般的半個月。
還有他們拿著那些錄像追來病房時。
我從窗口縱身躍下,摔得渾身骨頭都碎裂的痛意。
於是後半句,真的帶上了幾分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是真的會殺了我。」
時嶼聽出了我聲音的顫抖。
原本凌厲的眼風掃過來,落在我身上,竟一下子柔軟得像是化開的雲霧。
他停頓了一下,伸出手,覆住我冰涼的手背,握緊。
「有我在,不會的。」
「陸書音,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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