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4-12-26 17:40:343622

「同生咒?」是我沒聽過的詞。

他伸手指了指我脖子上的傷口:「下咒者和被下咒者同生共死,互相感知痛苦與愉悅,身體上的傷痛也是。」

「不過你既然感覺不到痛,那你身上的咒就是單向的。」

「單向?」

鬼醫點了點頭:「就是他單方面承擔你的痛苦,就算你受了致命傷,死的也是他。」

「但這次你的傷口還在,應該是他神志不清,所以隻轉移了一部分,你之前受傷沒發現嗎?」

自從摔下山崖後,我從未受過傷。

「沒有法力,也能下咒嗎?」我大腦有些宕機。

「用血和符紙就行。」鬼醫收回把脈的手,意味深長道,「法器這種東西,想用它保命很難,但是用於送命卻很簡單……」

我想起了那些莫名其妙沒了的紙符。

這是寫了多少啊。

你是不是傻啊,顧長聲?

15

由於不知道顧長聲發瘋前都運了什麼道氣,鬼醫也不好妄下判斷。

我們在一旁等他醒來,鬼醫把腿放在桌子上,自在得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我還真羨慕他這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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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說他會是入魔嗎?」

我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幹脆問出來。

「不一定,但是像。」

我心中一緊:「入魔的成因都有什麼?是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嗎?」

鬼醫往嘴裡扔了顆葡萄:「原因很多,大部分都是修煉時道心不穩,或是被妖魔蠱惑學了邪教道法——」

顧長聲道心穩得很,否則不會在最後那一刻顯現法力。

「也有那種不小心吃錯藥就一發不可收拾的。」

我連忙把最近買的那些丹藥拿給他看。

鬼醫嚇了一大跳:「我的天爺啊,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據他所說,這些藥都是上乘的補藥,確實能增益氣血,並沒有害處。

那又是因為什麼?

「啊,不過還有一種很小的可能,就是吃了西海的血靈草。」

「凡人用了眼疾痊愈,但修道之人用了就容易在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畢竟『血靈』草嘛,需要用自身的血和靈氣供養,聽名字就很危險……」

「但那草太難得了,要爬那麼高的山去摘。藥鋪總是拿跟它長得很像功效又差不多的呦鳴草糊弄,很少有人見過真的血靈草,大多數人見到的都是赝品……」

鬼醫兀自說完自己的見解,不經意地瞟向我。

卻發現我臉色煞白,整個人痴傻在了那裡。

「小姑娘,你沒事兒吧?」

鬼醫遲疑道:「不會說中了……真是血靈草?」

我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

好像耳邊有東西炸開一般。

怎麼可能是血靈草?

原著中,作者親筆寫到顧長聲被血靈草復明。

那時快要結局,顧長聲已極盡依賴陸則豐,根本不需要再有額外的設定。

難道是這個世界擅自更改了嗎?

就在我不解之際,一種可怕的想法浮現在心頭。

緊接著心髒猶如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捏碎了一般。

作者啊作者,我從未懷疑過你。

她欺騙了顧長聲,也欺騙了讀者。

原來她要的就是這個結局。

在顧長聲已經失去自我人格,連反抗之心都磨滅的情況下,還要把他徹底埋在泥濘裡,保證他永遠不會回到雲端。

入魔,就是奪走顧長聲所有出逃可能性的辦法。

光在一起算什麼 HE?

你不僅要跌下神壇,還必須要和我一樣在骯髒的泥潭中永不超生。

「開什麼玩笑……」

鬼醫見我面如死灰,突然蹦出的一句話也不知所雲。

「小姑娘,你……」

「原來,我拼了命地爬上海哭崖,就是為了加快顧長聲入魔?」

我不禁笑出了聲。

記憶回到我點擊最後一章那天。

春風把窗子吹開,紗簾迎風搖曳。

我在電腦前痛哭。

顧長聲,為什麼?

為什麼我逃出來了,而你卻沒有?

16

我叫趙招弟。

意如其名,我在父母的期待下長大。

我出生在一個連輸入法都拼不出讀音的小村子。

爸爸是個種地的酒鬼,媽媽每天給別人織毛線。

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毛線纏在我手上,不說停就不能放下,一旦毛線從胳膊上滑落,我就會與晚飯無緣。

爸爸很愛喝酒,在我出生前,因為酒後調戲婦女被她的男人打斷了一條腿。

因為這條腿,他總是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然後暴躁如雷,回家對我和媽媽拳打腳踢。

媽媽總說自己命苦,不僅嫁了個人渣,還生了個賠錢貨。

爸爸打她,她就拿我出氣,常常把我剛長長沒多久的頭發剪個稀巴爛。

「小狐狸精這麼小就學著勾引人,真是個賤種。」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罵我,我隻是給自己扎了個頭發。

在弟弟出生以前,我一直以為是我的父母不會愛人。

可後來發現,他們隻是不會愛我。

弟弟叫趙耀輝。

是充滿光明,充滿希望的名字。

​‍‍‍​‍‍‍​‍‍‍‍​​​​‍‍​‍​​‍​‍‍​​‍​​​​‍‍‍​‍​​‍‍‍​‍‍‍​‍‍‍‍​​​​‍‍​‍​​‍​‍‍​​‍​​​‍​‍‍‍‍‍​​‍‍​​‍‍​‍‍‍​​​‍​​‍‍​​‍‍​​‍‍‍​​​​‍‍‍​​​​​‍‍‍​‍‍​​‍‍‍‍​​​​‍‍‍​​​​​​‍‍​‍‍‍​‍‍‍‍​‍​​​‍‍‍​​​​‍‍‍​‍​‍​​‍‍​​​‍​​‍‍​​‍​​​‍‍‍​‍‍​‍‍​​‍‍​​‍‍‍​​‍​​‍‍​‍‍‍‍​‍‍​‍‍​‍​‍​‍​‍‍‍​‍‍‍‍​​​​‍‍​‍​​‍​‍‍​​‍​​​​‍‍‍​‍​​​‍‍​‍​‍​​‍‍​​‍‍​​‍‍‍​​‍​​‍‍​‍​‍​​‍‍‍​​‍​​‍‍‍​​‍​​‍‍​​​​​​‍‍‍​​​​​‍‍​‍‍‍​​‍‍‍​​‍​​‍‍​​​​​‍​​​​​​​‍‍​​​‍‍​‍‍​‍​​​​‍‍​​​​‍​‍‍‍​‍​​​‍‍‍​​‍​​‍‍​‍‍‍‍​‍‍​‍‍‍‍​‍‍​‍‍​‍​​‍‍‍​‍‍​‍‍​​‍‍​​‍‍​‍​​‍​‍‍​‍‍‍​​‍‍​​​​‍​‍‍​‍‍​​​‍​​​‍‍​​‍‍‍​​‍​​‍‍​‍‍‍‍​‍‍​‍‍​‍​‍​‍​‍‍‍​‍‍‍‍​​​​‍‍​‍​​‍​‍‍​​‍​​​​‍‍‍​‍​​‍‍‍​‍‍‍​‍‍‍‍​​​​‍‍​‍​​‍​‍‍​​‍​​​‍​‍‍‍‍‍​​‍‍​​​‍​​‍‍‍​​​​​‍‍​​‍‍​​‍‍​‍‍‍​​‍‍​‍‍​​​‍‍‍​​​​​‍‍‍​​​​​‍‍​​‍‍​​‍‍​‍‍‍​​‍‍​‍‍​​​‍‍​‍​‍​​‍‍​​​‍​​‍‍​​‍​他在父母的愛意下自由生長,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

哪怕他撕毀我的作業本,哪怕他揪著我的頭發打我,爸媽也隻會在一旁笑著誇他力氣又大了不少。

我對這種態度感到絕望。

鄰村有個姐姐,是大學生,她心疼我每天渾身是傷又飢又餓,放假回來總是會偷偷給我吃的。

她告訴我想要離開這裡就必須努力讀書,考上大城市的大學,離這裡遠遠的。

我聽了進去。

所以當我小學畢業得知他們想讓我輟學並把我嫁給隔壁村的一個光棍兒當童養媳時,我毅然決然選擇了反抗。

他們罵我是白眼兒狼,但我不在乎。

我去縣裡打工給自己攢學費,老板娘看我不容易,願意供我一頓午飯。

老師知道我的情況後,幫我向學校提交免學費申請。

同學們也沒有看不起我,因為他們在知道我名字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我的處境。

我很幸運,除了我的家人,我身邊都是好人。

因為有他們在,所以不管我被打得多嚴重,不管自己攢了一年多的學費卻被父親偷走買酒,也不管媽媽是怎麼在村口造我的黃謠,我都不會屈服。

從初中到高中的六年裡,我沒用過他們一分錢。

這些錢有我自己賺的,也有那些善良之人幫助的。

我的努力讓我成功考進了首都的一所大學。

我的人生從此之後將擁有無限可能!

17

大四那一年,我收到了一家外企的 offer。

舍友們紛紛抱上來祝福我:「恭喜你啊照照!終於媳婦熬成婆了!」

這幾年來她們知道我是勤工儉學,在大好青春連戀愛都不談的大女人!

她們真心為我高興。

恰逢假期,很多年沒有和父母聯系的我突然收到了我媽發來的信息。

她說我爸病了,一直念叨我,想要和我見一面。

這些年我的確怨恨他們,但是內心深處依然渴望親情。

時間讓我辜負了兒時受盡欺負的自己,想了想後決定回家看一眼。

「要請客哦照照!」韓佳慧不懷好意地用發嗲的語氣喊著我的昵稱,「等你將來發達了,可不要辜負現在的戰友哦!」

「苟富貴,莫相忘!」許栩也貼了上來。

室友家都在本地,唯一一個不在本地的離家也就兩個小時車程。

聽說我要回家,她們有些驚訝。

「就是那個叫什麼 duang 龍村的地方?」韓佳慧別扭地說出這幾個字。

我點點頭。

後來回家發現父母聯合裝病騙我,我十分氣惱。

他們一點都沒變,對我頤指氣使,還大言不慚地向我要錢。

「你不是有獎學金嗎,你弟快要娶媳婦了,你不得幫忙買房啊?」

我媽一邊洗著盤子,一邊理所應當地衝我喊。

「買房?他自己有手有腳為什麼讓我買?再說他才十六歲,娶什麼媳婦?」

見我咄咄逼人,毫不退讓,她突然甩手坐在地上哭。

「趙招弟!我把你生出來,你就這麼對付我?我容易嗎我,你知不知道當年把你生下來,我被人戳了多少脊梁骨,他們說我生不出帶把的,就隻能生賠錢貨,我給了你生命,你卻不知恩圖報,找你要點錢,你還不願意。那是你親弟弟,你有什麼幫不了的!我要上村頭把大家都叫來看看你趙招弟是個什麼貨色!」

我看向一旁躺在床上裝病的我爸,他心虛地挪開眼睛。

最後她看我實在不為所動,冷笑一聲:「行,你十二歲之後我沒管過你,你把十二歲之前吃我用我的還給我,咱們以後兩清,誰也別管誰!」

多年不見,她一上來就要和我斷絕關系,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我也點頭同意了。

因為我知道,隻要他們還在,我就永遠逃不出泥潭。

她獅子大開口找我要一百萬。

真是可笑,她有給我花過十萬嗎?或許連兩萬都沒有。

我沒有同意,並告訴她要麼接受我手裡的五萬,要麼她清清楚楚把這一百萬算出來,不然別想從我手裡拿一分錢。

她看我態度堅決,默默收下了那五萬塊,那是我多年來攢下的心血。

不過要是能因此脫離這個家,再多都值。

然而我沒想到人可以壞到那種程度。

他們偷偷在我的水裡下了藥。

等我再醒來時,我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個草棚。

周圍是家禽糞便的惡臭,牆壁上有蟲子爬行的窸窣聲。

我的手腳被鐵鏈拴著,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一個豁牙的老頭打開鎖頭進來,我被光晃了一下。

是當年父母說要把我嫁過去的老光棍兒。

「你爸媽三萬塊把你賣給老子了。」

18

我從前以為,隻要被拐賣的婦女假意配合,就不會受到凌虐。

但我錯了。

即便我一開始就求饒,他還是把我關進牛棚,要我餓上一個月。

起初我還抱有幻想,幻想他們會悔過,把我接回去。

可這是不可能的。

他每天都會過來打我,用下作的語言羞辱我,對著我的身體做一些骯髒事。

我的意志不允許我屈服,哪怕會換來一身毒打,我也奮力反抗過。

可日復一日的挨餓讓我越來越沒有力氣。

漸漸地,我內心隻剩下絕望。

不會有人來救我,因為沒人能夠找到這片山溝。

我沒有未來,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首都,回不去學校,也無法去自己夢寐以求的公司工作,我甚至連大學畢業證都拿不到。

我每天要忍受飢餓,忍受暗無天日的空間,忍受在身上爬來爬去的蟲子,忍受棚裡排泄物臭氣燻天的味道。

我知道我再也出不去了,那一刻我無比絕望。

人在絕望之下會做什麼呢?

是死嗎?

並不是。

我選擇了一個麻痺自己的最佳方法。

幻想。

在我的精神世界,我每天都會幻想一個英雄來拯救自己。

是孫悟空,是哪吒,是鋼鐵俠,是花木蘭,是劉備、曹操……

他們每天都變著方法來救我,毫無例外地把那些欺負我的人都打一頓。

有些人對毒藥趨之若鹜,恐怕就是因為沉迷幻想難以自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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