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是不是該吃點東西了?」
直到身旁有個奇怪的聲音,開始我沒覺得他在叫我,直到他喊了我的名字。
「林輕輕女士。」
我轉頭。
小小被嚇了下。
因為這人在醫院,還戴著口罩和墨鏡,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啊,你覺得我這玩意戴的很奇怪吧?」
那人晃了晃腦袋,
「抱歉啊,咳,我……是一名緝毒警。」
「……」
「沒辦法嘛,咱也不知道犯罪團伙會藏在什麼地方盯著我們。」
他很愜意地翹了個二郎腿。
有一茬沒一茬地跟我聊天。
事實上,一直是他在說,我在聽。
「沈老師下手術臺,轉重癥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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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他的妻子,我還負責保護過你。」
「……」
我猛地抬頭看他。
他笑了下。
「哈哈,你不知道吧,沈老師可是差點被毒販報復過的。」
我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從一年前我的戰友……殉職。」
「我們就在追蹤那個販毒團伙了。」
「殉職的戰友是沈老師的發小,沈老師幫過我們不少忙,所以你也別怪他。」
「他不告訴你這些事,是為了你好。」
「……」
好像總是這樣。
為了我好,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就把我蒙在鼓裡。
我捏著裙子的邊,盯著地板上晃出的光影。
直到身旁的人,從懷裡抽出一張照片遞到我面前。
「喏,你看,這是當天撞你們的人。」
照片裡是一名男子無精打採地看著攝像頭。
我盯了會,突然發現他好眼熟。
然後,我回憶起來了。
就是那天在便利店朝我搭訕,打著眉釘的男大學生。
「他在道上叫蜘蛛,看著挺小挺面善的吧?整個林州區都指著他供貨。」
「你知道那天他為什麼要開車撞你嗎?」
「因為你跟老宏妻子扯上關系了。」
「……」
好奇怪,明明窗外就有日光。
我的背後卻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林小姐,你以為沈老師瞞著你這些事,是覺得你沒資格知道嗎?」
男人的聲線突然嚴肅了起來,墨鏡被推上去一點點,眼睛露出,他正認認真真地盯著我看。
「不,他隻是想有一天萬一你落進了毒販手裡。」
「你能死得好受一點。」
「因為,無知者無罪。」
「一旦你知道點什麼,那些人就會變著花撬開你的嘴巴。」
「什麼都不知道,你才會逃過那些折磨人的酷刑。」
「僅此而已。」
男人站起了聲,又恢復了略有些不正經的語氣。
他理了理衣服,低著頭跟我說最後一句話。
「沈長遙那幾天偽裝成各種人藏在你身邊,就是怕你被毒販盯上。」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你,所以你沒那麼不幸,林小姐。」
「……」
15
沈長遙從重癥轉到普通病房,整整過了一個禮拜。
醒來後他意識什麼的還算正常,後來,就有人陸陸續續地去探望他。
他人緣好,我知道。
不過有些時候還挺誇張,水果籃都要擺到門外了。
我每天在家燒飯,燒好了再帶給他。
這幾天,我沒跟他講過一句話。
我覺得我該去看心理醫生了,一對著他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卻跟沒事人一樣,喜歡對我笑。
他對著我話也多,問我問題我不回他也不尷尬。
他腿都摔骨裂了,打進了兩根鋼釘。
過幾天得做復建,我一般把晚飯給他送完了就走,可那天鬼使神差地,我沒走。
我去病房區那片院子裡轉了轉。
夕陽淹沒進地平線,城市的天光便隱入黑暗。
暮色沉沉,風搖晃起不知名的花。
我坐在那,坐了好久。
人真是一個很奇怪的生物啊,會糾結,會迷茫,也永遠做不到坦坦蕩蕩。
他總是反反復復地在乎和衡量。
又反反復復地失望和緊張。
16
大概九十點的時候,我又回到了沈長遙的病房。
他估計睡了,病房裡燈都沒開。
窗戶沒關,風揚起窗簾,影影綽綽的。
我想,如果沒有我,一切都會更順利一些吧。
緝毒的計劃會順利進行,沈長遙不會因我被車撞。
沒有人天天和他吵著鬧著要離婚,他也沒必要分這麼久的心。
沒有我就……
我忽然被人摟進了懷裡。
沈長遙的肩頭,有消毒水的味道。
我站在那,被他抱著,窗外搖搖晃晃的樹影略過,我忽然就想哭,特別想哭。
我聽見自己的呼吸,一窒,然後鼻頭就酸了。
他的聲音有點啞,響在好寂靜好寂靜的夜。
「是我不好,輕輕。」
「我總以為能給你想要的幸福,卻不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
「我答應你,以後,任何事情都不瞞著你。」
「原諒我一次,好不好,輕輕?」
「……」
晚風輕輕揚揚地吹起,月光藏進他後頸的碎發。
「是我總以為你會開心。」
「可你卻總是因我而不開心……對吧。」
「……」
17
沈長遙出院那天,A 省抓到重大販毒犯罪團伙這條新聞也上了頭條。
我收拾家裡信箱時,找到一封不久前的信。
寫信的……就是那個女人。
「想了想,還是要把一些事說給你聽,你大概誤會我和沈長遙的關系了吧。
「林輕輕,你好。」
「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別的地方了。」
」
「我和阿宏雖然和他一起長大,可我卻一直把沈長遙當弟弟看。」
「其實我參加了你們的婚禮,不過礙於阿宏那層關系,我偷偷來的。」
「我挺喜歡你,最主要是……沈長遙也很喜歡你。」
「你好像是在醫院那天看到我抱沈長遙,才誤會了我們的關系?」
「其實我一直被那群毒販監視,隻能通過這種方式給沈長遙傳遞消息。沒想到……被弟妹你給看見了。」
「還有,別怪沈長遙那天兇你,你一直在找我,而那時候我被那群混蛋盯上了。」
「我很少見沈長遙急,那天,他是為了讓你離我遠一些,語氣才變重的。」
「我們不是不告訴你,隻是毒販不落網,我們都不安心。」
「我希望你好好的,真的,我想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我們能成為朋友的吧?」
「可我已經害死好幾個朋友了……」
「所以,我準備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了。」
「希望看見這封信的你可以天天開心。」
「希望我可以帶走你不好的運氣,」
「希望你和阿沈好好活著,長長久久。」
我合上了信件。
可是在某一刻,我突然反應了過來。
什麼叫。
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我去找沈長遙,打他的電話,然後我們去了警察局。
果然,找不到那對母子的消息。
兩人最後失蹤的地點是城市邊緣小鎮的景區,那裡有一片好高好高的海崖。
浪花拍滅在岸上,泡沫如同虛幻般被拍碎。
最後,在浪花掀不到的盡頭,找到了一雙女人的鞋子。
「……」
女人叫賀之初。
她在遺書裡說,她的丈夫很喜歡那片海。
丈夫休假時,他們每次都要去那片海。
她說,他們如果有孩子的話,就一起帶著孩子去看那片海。
可是,她隻找見了丈夫的殘肢。
她的小孩遭到了那群人喪心病狂的報復。
就因為他的丈夫被毒販發現了真實身份,她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遭到了毒手。
她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她。
毒販不想讓她好好活著,毒販想讓她受盡煎熬,生不如死。
她說,她背了好多好多條人命了。
她說,她想再跟丈夫看一看海,帶著他們的孩子。
那裡一定很美,潮起潮落,沒有人打擾。
也沒有人追他們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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