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色開始慢慢地黑了,明公公聽著屋頂上砸下的雨滴聲,本也沒指望人還會來,見太子依舊坐在那候著,也不敢吭聲。
到了亥時三刻,還沒見到人,明公公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正要提醒太子該歇息了,屋外突地響起了動靜。
明公公轉身,太子也抬起了頭,兩人同時見到了一身被淋得落湯雞的唐韻。
發絲上的水珠順著臉頰,直往下滴,身上的襦裙也被淋了個透,分明一身狼狽,唐韻卻拂開發絲彎起了唇角,目光欣喜地看向了太子,“殿下,今兒落雨,沒人察覺。”
太子:......
她是有多,迫不及待。
明公公愣了一瞬,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去尋布巾。
太子合上書頁,起身走到她跟前,實在想不出來,她是如何過來的,“沒撐傘?”
“今兒剛到逢春殿,這雨落得太急,還沒來得及備,明兒我去尋一把。”
太子:......
這麼慘。
太子彎身伸手捏了一把她袖子上的水,一捏下去,“哗啦啦”地雨水直往地上滴,“不冷?”
“不冷。”唐韻搖頭,“韻兒不怕冷。”
剛說完,身子便打了個冷顫。
垂在身側的一雙手,頓時捏成了拳頭,太子盯著她臉上的一絲窘迫,和緊緊咬住的牙關,心口冷不防地一悸,“傻。”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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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被他罵了一句,卻沒惱。
輕輕抿住唇瓣,眸色底下反而是一股子被人心疼的受寵若驚。
太子無可救藥地看了她一眼,從身旁明公公手裡接過了布巾,一把給她罩在頭上,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便往淨室走去。
“先脫。”
太子將她送到了淨室門口,轉身去裡屋取了一件自己的褻衣,再進去給她搭在了屏障上,正欲轉身,卻見屏障後的人影,還立在那。
雨水一淋,身上的短袄極為厚重。
盤扣浸了水,本就打滑,指頭得費上好大的力才能解開,偏生唐韻的手又被凍得發抖,半天了,蝴蝶扣才解開了一半。
察覺到太子的腳步停了來了,唐韻抬頭掃了一眼,慌忙地道,“馬,馬上就好。”
片刻後,太子繞過了屏障。
唐韻臉色一紅,垂著頭輕聲地解釋道,“扣子太滑了.....”
話音剛落,太子便伸了手。
太子的手指修長,指關節分明,常年翻書握筆,沒受過半點風雨侵蝕,透著一股子高貴的白皙。
唐韻看著他的手指頭,捏住盤扣輕輕地一剝,一顆一顆地將她餘下的扣子盡數解開。
短袄內的裡衣,早已緊緊地貼在了她的皮膚上。
“還需要幫忙嗎。”
唐韻忙地搖頭,“不,不用了。”
唐韻為表自己能行,胳膊輕輕一抬,褪下了那件短袄,膚色被水一淋,愈發瑩白。
太子轉身走了出去。
然而沒走兩步,便回了頭。
唐韻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太子突然上前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滾燙的吻,霸道又強勢地欺上了她的唇,卷住了她的舌尖。
唐韻被逼後退,胳膊反手握住了浴桶的邊緣,呼吸逐漸困難。
身上被雨淋湿的衣裳褪下後,冰涼的冷意逐漸消去,唐韻的身子也慢慢地變得暖和,滾燙.......
淨室裡的熱水已經備好了,本是明公公替太子備的,這會子倒是給兩人用上了。
桶內的熱氣,燻得唐韻一張嫣紅的臉,輕輕地趴在木桶邊緣,身子浮出水面,露出了後背上的一道疤痕。
傷口因被雨水浸透,掉了面上的痂,露出了底下一團嫩紅的新肉,像極了一簇燃燒的火焰。
太子伸手,指腹輕輕地碰了碰,“待會兒起來抹藥。”
免得留疤。
“好。”唐韻身子緊繃,點頭點得太過於用力,額頭撞在了木桶上,痛呼一聲,眼前直冒星星。
太子沒再留,起身出了木桶,赤腳走到屏障前,取下了屏障上的衫袍,套在身上,系好了衣帶,才轉過頭同她伸出了手。
唐韻將手往防備地身後一藏,“我,我自己能行。”
太子無奈地一嗤。
他還真懶得管她。
太子先掀簾走了出去,“別泡太久,水涼了。”
見人終於出來了,明公公趕緊上前遞上了一條幹淨的布巾給他,目光不由偷偷地瞟了一眼。
適才裡頭的動靜,明公公都聽到了。
說是天雷地火,也不為過。
如今再見其神色,明公公便知,今兒他是舒爽了。
明公公松了一口氣,隻要主子舒坦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就有了好日子過。
明公公跟到裡屋的珠簾外,極有眼力勁兒地道,“唐姑娘的衣裳,奴才都取過來了,不過上回備的是秋裝,如今天氣轉涼,奴才明兒再去一趟繡房。”
太子應了一聲,“嗯。”
唐韻出來時,太子頭上的發絲都已經毡幹了,唐韻伸手輕輕剝開珠簾,走了進來,並沒準備多留,細聲地問太子,“殿下,屋裡可有衣裳?”
要是沒有,那身湿衣裳,還能穿。
橫豎也得淋回去。
太子看著她,“不累?”
唐韻還沒反應過來,太子便抬腳上了床榻,“過來,先睡。”
唐韻沒動。
太子又道,“這麼大的雨,明早回去也沒人察覺。”說完太子就覺得自個兒鐵定是被她帶偏了,竟跟著她一道瘋魔了起來。
他要個女人,用得著藏?
唐韻似乎被他那一句,說服了,乖巧地上前,先勾起身子取了金鉤,落下床帏後才輕輕地上床躺在了太子的身邊。
比起前幾日,夜裡明顯涼了許多。
唐韻正想著要不要去拉上被褥,蓋住自己的胸口,太子突地伸出了手臂,繞到了她的頭上。
唐韻身子緊繃,“殿......”
太子的手卻並沒有碰到她,半晌後從她的枕頭底下,摸出了一隻簪子,“拿去。”
屋內的燈火還未熄,光線照進床帏內,唐韻看著太子手裡的簪子,神色一喜,忙地接過,“我就說呢,哪兒去了,原來落在了殿下這兒。”
太子懶得揭穿她,眼皮子一合,拉了身旁的被褥,輕輕一擲,給她搭在了身上,“睡。”
“好。”唐韻應了一聲。
躺了一陣,唐韻便將身子一翻,面朝向了裡側的太子。
太子的瞌睡淺,閉著眼睛能察覺出動靜,本想警告她規矩些,免得她待會兒又得哭,身旁突地又安靜了下來。
夜幕漸深。
唐韻躺在那,再也沒有動過,一直到時末,唐韻又才睜開了眼睛。
安靜看了太子一陣,似是確定他已經睡著了,才緩緩地湊上前去,溫柔的唇瓣在他額間,輕輕印下了一吻,悄聲道,“凌哥哥,韻兒愛你。”
夜色裡的一抹悸動,毫無防備地,再一次劃過心房,似是偷窺到了少女的秘密,純粹又極致的蠱惑,終究是不忍去打破。
唐韻輕輕地揭開了身上的被褥,生怕驚動了太子。
起身拉開床帷,蹭了床邊的鞋,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屋外明公公今兒守夜,見裡頭好半晌都沒了動靜,便也放松了下來,一雙眼皮子正在打架,便聽到一道輕微的腳步聲。
明公公一驚,回過頭見是唐韻,不由一愣,“唐......”
“噓。”唐韻輕輕地道,“殿下睡著了,我先走了。”
明公公見她手裡拿著先前那件打湿的披風,正要往身上披,趕緊止住,“唐姑娘等等,衣裳奴才都給您備好了,這湿衣可穿不得了。”
唐韻感激地道了謝,穿好了衣裳出來,明公公已立在檐下,將手裡的一把油紙傘遞了過來,“雨點子好像小了一些,姑娘路上小心。”
“多謝公公。”唐韻點頭接過傘,一頭扎進了雨霧中。
屋內床榻上的太子翻了個身。
夠折騰。
他是有多喜歡他.......
三更的鑼聲早就響了。
唐韻出去後,路上遇到了幾波巡邏的侍衛,均都巧妙地避開了。
回到逢春殿,已經到了醜時。
唐韻將油紙傘收好,藏在了門後,上好門栓,才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拿出了先前太子給她的那瓶金瘡藥。
唐韻掀起被褥,蓋在頭上躲進了被褥裡,將藥膏抹在了痛處。
一股子冰涼傳來,緩解了不少,唐韻才終於倒頭睡了過去。
明兒得歇息一日。
*
翌日卯時三刻,太子才睜開眼睛,剛起來,韓靖便來了。
進來便稟報道,“沈姑娘死了。”
太子抬頭,起初臉色還有幾絲意外,很快便又平靜了。
韓靖繼續道,“有人動了手腳,取了她口中的棉布,昨兒半夜便咬舌自盡了,屬下驗屍時,發現沈姑娘的右肩下,同龍鱗寺那日的刺客一樣,也有一道,羊角的圖騰。”
羊角,是西戎人的圖騰。
如此可以推斷,那日的刺客,當是為了相救沈姑娘,跟著韓靖到了龍鱗寺。
如今兩人都死了,韓靖並沒問出有用的消息。
唯一知道的,便是兩人的身份。
都是姜人。
太子沉默了半刻,便道,“晚上去一趟京兆府,將俘虜引出來。”他倒是想看看,誰又會跳出來。
韓靖領命,“是。”
韓靖轉身出去,剛到門口,便碰到了小順子,正斷了一託盤的首飾進來。
見到韓靖,小順子趕緊上前小聲地說了一句,“五殿下剛才派人來話,說韓大人上回給她捎回來的那東西,出了點瑕疵,午後下學了,讓韓大人過去一趟。”
韓靖點頭,“知道了。”
小順子說完,才進了裡屋。
太子已經起身,立在了書案前,鋪開宣紙準備練字,明公公磨墨,小順子將託盤端了過去,問道,“殿下瞧瞧,可用得上。”
今日太子一睜眼,便吩咐了明公公,去庫房尋幾件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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