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位置偏了一些,馬車走了兩刻便到了,唐韻跟著五公主剛下馬車,便見到了國公府的顧夫人。
也是前來陪著皇後抄經。
因顧景淵的關系,兩人碰面,難免尷尬,唐韻埋下頭,禮貌地同其行了禮,“民女見過夫人。”
態度倒是大方。
顧夫人點頭笑了笑,並未同其過多交談。
五公主早前就同皇後打過招呼,要帶唐韻過來,說是想當著菩薩的面,好好感謝唐韻的救命之恩。
皇後自然是樂意見到自己的女兒懂事。
見人都到了,皇後便招呼嬤嬤,閉了門。
午後唐韻就跟著皇後進了佛堂,坐在裡頭抄了半天的經書了,五公主才同她道,“韻姐姐別著急,慢慢寫,這還有半個月呢。”
唐韻一愣.
她怎不早說,太子那兒......
五公主似是猜透了她什麼心思,湊過去悄聲同她道,“本宮同你說,這男人嘛,你越是理他,他越是上臉,不信你試試,半個月不見,皇兄鐵定會著急......”
唐韻呆呆地看著她。
臉色眼見地泛起了紅潮,不過片刻,耳朵甚至都燒了起來。
五公主知道她害臊,也沒解釋自己為何知道她夜夜跑去了東宮,繼續悄悄地道,“母後近幾年尤其喜歡抄經,韻姐姐多抄一些,說不定就心想事成了呢。”
唐韻:......
Advertisement
五公主說完,也不忍去看她那張五顏六色的臉,起身便跑了。
唐韻呆了半晌,才回過了神來。
在龍鱗寺,五公主就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系,她藏也藏不住。
可一想起,五公主早就知道自己夜夜去了東宮,自己卻還一直在她跟前裝傻,心頭的臊意瞬間就溢了出來。
夜裡,唐韻便多抄了一份經書,敲開了五公主的門,將手裡的紙張遞了過去,討好地道,“殿下,保密可好?”
五公主倒是幹脆,爽快地接了過來,還給唐韻回了一份禮,從自個兒的枕頭底下,偷偷地拿出了一本冊子,交給了她,“來年開春選秀的名冊,夜裡無人之時,你悄悄地看,看完了還給本宮,可千萬別讓人知道,本宮好不容才從母後那偷來......”
“我......”
“我什麼呀,你自個兒可得留個心眼兒,可別到頭來,什麼都撈不著。”五公主是真心站在了唐韻這邊。
就她和皇兄這事,無論怎樣,都是她吃虧。
“多謝殿下。”
五公主握住她的肩膀,推她著轉身去了門外,“就別謝本宮了,趕緊回去瞧瞧,心裡有個底總是好的......”
*
唐韻回到屋裡,隻留了床頭的一盞燈,才緩緩地翻開了手裡的名冊。
名冊上的世家姑娘,唐韻也都認識。
無論是家族背景,還是人品樣貌,確實都是江陵頂尖的。
尤其是蘇相家裡的那位四姑娘,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甚是靈氣。
唐韻不注意都難,那姑娘的畫像和背景,排在了名冊的第一頁,且下方還留下了一個標記。
唐韻認得那標記。
太子給她的那本論語,很多地方,便是用了這樣的標記。
用筆勾了一個圈。
唐韻輕輕地合上了名冊,坐在床榻上,清冷的眸子裡沒有半點意外。
明年開春,還有兩個多月。
來得及嗎......
*
抄經的第三日,皇後才留意到五公主交來的那幾份經書。
五公主是她的女兒,自己清楚是個什麼性子,說是說陪她抄經,可每日人影子都沒見一個,她哪來的時間抄經。
必定是找了人代筆。
找了誰,皇後也清楚。
隻是沒料到,唐韻會如此細心,為了不讓自己察覺,還特意換成了五公主的筆跡。
先不說有這份心,就是平常人,也很難做到能模仿出旁人的筆跡來。
皇後不由抬頭望去,唐韻正筆直地跪坐在蒲團上,一身素綠色的衣裳,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仿佛當真沉浸在了經文裡。
皇後這段日子見過不少姑娘,自然能看出好歹來。
這唐韻,確實不錯。
皇後回過頭,看向了國公府夫人,輕聲問道,“淵哥兒那,你是如何想的,當真不同意?”
國公府嘆了一聲,“我還能不同意?那淵哥兒賴死賴活地非人不娶,前幾日我已經去過了唐家,同唐家老爺也談過,想著許她一個貴妾......”
皇後愣了愣,“貴妾?”
國公府輕輕湊近皇後,壓低了聲音道,“這唐家大姑娘確實是個好姑娘,但唐家一家子就是個無底洞,親還沒許呢,就求上了門,要淵哥兒他爹,替他先謀個能討生計的差事,如今我能答應許她貴妾,都不知道會攤上多少麻煩事,要是給了正妻的位置,我國公府怕是再也沒有安寧日子可過了。”
皇後倒是理解。
“唐家同意了?”
國公府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前頭跪著的唐韻,“要不是前日唐家的繼夫人跑來同我說,我還不知道,唐家大姑娘竟有這份骨氣。”
皇後疑惑地看著她。
國公府夫人又才道,“重陽那日,唐大姑娘回了一趟唐家,當著唐老爺的面給拒了,說了一句賣女求榮,可是戳了唐老爺心窩子,如今人還躺著呢。”
皇後倒是不知還有這事。
當初見她沒選擇出宮,而是留在了覓樂殿,還以為她是想先留在五公主身邊,等妥當了再出宮。
原來,壓根兒就沒打算過嫁入國公府,寧願為奴,也不為高門妾,怕也是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個難應付的。
“可惜了。”皇後惋惜地嘆了一聲,實在想不通,“那樣的人,怎還養出了這麼個出色的姑娘。”
顧夫人一笑,突然說了一句,“倒是像她娘。”
“她娘?”
“唐家先夫人寧氏。”顧夫人見皇後沒想起來,便提醒道,“六年前,唐姑娘女兒身被爆,唐家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寧氏一刀子割了喉,這頭屍骨未寒呢,吳氏就帶著私生子上了門,也就是後來惹出滅門之災的唐世子,如今想來,寧氏怕也是被逼得,一個父親,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我可不信......”
皇後總算是有了印象,“好像是商戶出身,當年還挺轟動。”
“是,揚州的富商寧家,寧氏一走,寧家也不知道為何一夜之間沒了,聽說揚州的鋪子都燒光了精光,人也七零八散,六年一直都沒有蹤跡,唐家出事後,最近才有寧家人來了江陵。”
顧夫人在同唐家提親前,就已經將唐韻的情況,了解清楚了。
她的生母寧氏,自然也會去查一番。
如今看來,當初寧家遭難,怕是同唐文軒脫不了幹系。
這樣的人家,就算那唐姑娘再好,她也不敢去碰。
如今被唐姑娘拒絕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氣。
聽顧夫人說完,皇後倒是想起來了一事。
她就說這寧家怎麼這麼熟悉呢,最近宮裡的徐美人,拿了不少好東西過來,說的不就是寧家鋪子。
皇後沒料到,這寧家竟是唐大姑娘的外家。
夜裡回去後,皇後便交代了一聲身邊的嬤嬤,“找個日子,你去看看徐美人常誇的那間寧家鋪子。”
既然嫁不了國公府。
衝著她救了安陽一命,她也不能虧待了她。
唐家著實是個糟心的,寧家要靠譜,等將來起來了,也能給她撐撐腰,選一門正正經經的親事。
*
唐韻愣是陪著皇後抄了半個月的經文,從才佛堂回來。
出去當日,便是皇後的生辰。
陛下親自派了鳳撵到佛堂門前接走了皇後,唐韻則跟著五公主的馬車,一道回了覓樂殿。
一回去,五公主便拉著唐韻坐在了梳妝臺前,急急地招來了殿內的宮娥,“怎麼美,怎麼給咱們收拾,今兒母後生辰,咱們的風頭可不能輸了。”
皇後的生辰每年陛下都會讓人大辦。
正因為太過於隆重,皇後才會先去佛堂抄經半月,以求減些罪過。
當日前來的賓客,幾乎都是江陵的名門望族,花枝招展的一群姑娘裡,要想豔壓群芳,可不容易。
五公主雖一向不喜歡這些攀比,但這回不同,是自己母後的生辰,她不能輸了母後的面子。
唐韻扭不過她,隻得任由宮娥擺布。
輪到選衣裳時,唐韻到底是選了個素色的,還被五公主嫌棄了一番,等收拾好出來,五公主卻是一臉驚喜地看著唐韻,極為滿意。
“成,就這身,足夠皇兄惦記得了。”
唐韻紅了臉。
五公主見她如此模樣生怕她待會兒見了人,又是一副沒出息的樣兒,千叮萬囑地教著她,“記住,無論他如何看你,你都別理他。”
唐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五公主看著都著急,“你要實在做不到,就想著是頭一回見他,要是待會兒他看了過來,你定要忍耐住,千萬不要有任何表情,禮貌客氣地打個招呼就行,明白了嗎。”
唐韻看著一臉認真的五公主,抿住的唇瓣實在沒有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五公主被她一笑,臉色立馬紅了,惱羞成怒地伸出手指頭,一下一下地去戳她,“韻姐姐你笑什麼?你是不是在笑話本宮,你個沒良心的,本宮這都是為了誰呢......”
“沒有,殿下說得都對。”唐韻連連討饒。
“記住了沒。”
唐韻憋住了笑,趕緊點頭,“嗯,都記住了。
五公主這才放心地帶著她出了覓樂殿。
*
今日皇後生辰,鳳棲殿門前的那條甬道的燈盞都換成了紅色,一眼望去,一團熱鬧喜慶。
因五公主和唐韻回去耽擱的那一趟,進去時,並沒有遇上什麼人。
等兩人跨進後院,才見滿滿當當地擠了一院子的人,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兩人一到,無數道目光接二連三地望了過來。
顧家幾個姑娘瞧得更是仔細,早就好奇能讓自己三哥為其魔怔的姑娘,到底是何姿容。
顧景淵也在,眼睛發了亮。
唐韻卻沒抬頭。
跟在五公主身後,垂目從人群堆裡匆匆經過,到了皇後跟前了,才微微抬頭同皇後福了身,說了幾句祝壽的賀詞。
唐韻抬頭的一瞬間,便看到了皇後身旁的太子。
清透的眸色,不奪不閃,大大方方地對著皇後溢出了幾分笑容,並沒有往旁邊偏移半分。
這幾日皇後日日見她,倒是熟悉了不少,臉色溫和地指了五公主旁邊的一個座兒給了她,似乎交代自己人一般,“累了這幾日,坐著歇會兒吧。”
唐韻點頭謝恩,“多謝皇後娘娘。”
熱門推薦
"我和死對頭穿進了同一本耽美小說裡。 他成了和男主聯姻的萬人嫌男妻,我成了男二包養的白月光替身男配。 男主和男二不對付,我和死對頭也天天作對。 直到兩年後,萬人迷主角受強勢回歸。 死對頭不炫耀男主隨手甩給他的銀行卡了:「跑嗎?一起?我先?」 我:「今晚,八點,噴泉,我墊後。」 死對頭感動:「好兒子!」 還沒來得及罵他,背後徒然覆上一個溫熱的懷抱。 我顫顫巍巍扭頭,原書中的深情男二掐著我後脖頸陰惻惻地笑。 「去哪兒?帶我一個。」"
"容晞是罪臣之女,入宮後,她將穠麗絕艷的姿容掩住,成了四皇子的近身婢女。 四皇子慕淮生得皎如玉樹,霽月清風,卻是個坐輪椅的殘廢,性情暴戾又孤僻。 宮人們怕得瑟瑟發抖,沒人敢近身伺候,容晞這個專啃硬骨頭的好脾氣便被推了出去。 一月後,四皇子讓容晞坐在了他的腿上,眾宮人驚。 六月後,四皇子的腿好了,還入東宮成了當朝太子,容晞卻死了。 慕淮面上未露悲鬱之色,卻在一夜間,白了少年頭。"
"真千金哭啼找上門來。 爹媽是她的,團寵哥哥是她的,大佬未婚夫也是她的。 聽說真千金養父母,也就是我的親生父母,家徒四壁。 嗯?這還不容易。 畢竟咱有錦鯉體質。 帶著親媽弟弟發家致富。 自己當豪門不香嘛? "
“33歲,我打算嫁人了。” 時裝周秀場,面對媒體採訪,我微笑以對。 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在臺下,聚光燈照亮的地方,是唐儂集團的行政總裁嚴序。 眾所周知,我二十歲跟了他,是他唯一公開過的女朋友。 但很可惜,嚴總做慣了莊家,沒人能掌控他。 他深沉的眼眸望向我時,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嘴角勾起,亮出了手上的戒指,溫聲笑道—— “昨天,我答應了辰冬的求婚,希望大家祝福我們。”
"姜家嫡女姜姝體弱多病,性子嬌氣,侯府世子範伸親自上門提親,想著嬌氣不打緊,娶回來也活不了多長。 侯府世子範伸出了名的紈絝,揮金如土,姜姝覺得嫁給這種傻逼,既不缺錢花又好拿捏,日子肯定舒坦。 兩人『深愛』著對方,至死不渝。"
室友把我按在床上親。另一個在旁邊急得要死。「他嘴都快被你親爛了,什麼時候能輪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