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哄。
太子擱在木幾上的五指輕輕地一敲,隨後用力撐起,起了身,黑色的衫袍忽然落下來,唐韻還未反應過來,太子已坐在了她身旁的蒲團上。
“殿下......”
“別動。”太子按住了她的肩,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裡,下顎蹭在了她的發絲上,久違的暗香入鼻,太子心頭猛地一悸。
喉頭不自覺地滾動。
果然是想她了。
太子的五指,用了些力度,抬起了她的下顎,逼著她看著他的眼睛,啞聲問她,“怎麼,不想孤了?”
東宮也不來了,信也不送了。
還同他使脾氣呢?
她倒是能忍得住......
唐韻被他那一摟,藏在袖筒裡的手早就伸了出來,死死地撐在了地上,指尖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唐韻臉上的神色並無半點異常,笑著點了頭,“想。”
她知道脫身沒那麼容易。
遲早還會有這一日。
果然,唐韻的聲音一落,太子的唇瓣便湊了過來。
墨色龍袍上,還殘留著風雪的寒氣,冷冽逼人,唐韻有些喘不過氣,心頭雖不斷地告訴自己,他已經察覺出來了,不能再惹火了他。
不能急,得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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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他唇瓣即將碰到她的那一瞬,唐韻還是沒有忍住,突地側過了臉。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唐韻能聽到他放輕的呼吸聲,知道自己多半得罪了他,唐韻脫口解釋道,“殿下,民女還沒有洗漱.......”
太子抓心撓肺了幾日,如今不但沒有得到緩解,還更為發悶。
太子顯然知道是為何。
她不過就是在同自己拿喬。
太子漆黑的眸子,銳利地鎖在她的臉上,不過兩息,便收了回來,突地一笑,聲音格外的溫和,問道,“告訴孤,你想如何。”
“民女.......”
太子不耐煩地打斷她,“唐韻,你不用在孤面前顯得這般低賤。”
她是他的良娣,用不著一口一個民女。
唐韻雙手還撐在地上,微微顫了顫,忍住指頭上傳來的陣陣刺疼,抬起頭,輕聲問道,“那殿下,覺得民女不低賤嗎。”
太子回頭。
唐韻的目光沒躲,唇角彎起一道笑容,清透的目光迎上了他深邃的瞳仁內,頭一回看入了他眼底。
唐韻笑起來很好看,既純又媚。
尤其是那雙眼睛,能奪人心魂,勾人神智。
當初太子去到她的那間破院子裡,便是被她這樣的一道笑容,迷了心智,鬼神神差地將人帶了回來。
如今也是同樣的笑容。
太子微微愣了神,心頭到底是一柔,伸手復而摟住了她的肩頭,溫聲同她服了軟,“好了,聽話,同孤回東宮。”
唐韻沒再掙扎,似是終於被他馴服了一般,安靜地依偎在他懷裡,過了一陣才抬起頭,態度也有了變化,柔聲道,“殿下先回吧,今日是民女母親的忌日,民女適才點了香爐,今兒想守一夜。”
神色溫順親昵,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太子的心口總算安穩了一些,手掌在她的肩頭揉了揉,慢慢滑下去尋她的手,“孤陪你。”
陪她守一夜,直接帶她去東宮。
明日他就封她為良娣,往後哪裡都不去了,就在東宮陪著他。
唐韻忙地搖了搖頭,胳膊一抬,受傷的手指頭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神色略顯慌張地道,“不可,殿下是一國儲君,怎能留下來同民女守香,不吉利。”
太子一笑,有何不吉利的。
他又不是沒給過列祖列宗上過香。
唐韻見他遲遲不出聲,又柔聲勸道,“殿下先回吧,明兒民女去找殿下。”
太子沒動。
目光忽然盯著她近在咫尺的嫣紅唇瓣,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嚨。
他有多久沒親她了,適才她還躲他。
“殿下。”太子的目光正是幽暗之時,唐韻輕聲喚了一下他。
太子抬眸。
唐韻突地踮起身子,柔軟的唇瓣快速的在他臉側親了一下。
輕柔的唇瓣如同羽毛從他臉頰上刮過。
太子還未來得及反應,唐韻便退開了身子,唇角終於彎出了一道同往日一般的微笑看著他,撒嬌道,“殿下回吧,民女想一個人陪陪母親。”
這一吻,即便是蜻蜓點水,也讓他懸了幾日的心口,終於安穩了下來。
這樣不就對了。
太子一笑,溫和地看了她一眼,側目低聲同她確認,“明日過來?”
唐韻笑著點頭,“嗯。”
明公公添好了火盆裡的炭火,彎腰剛進來,便見太子已經起了身,唐姑娘送他走向了門口。
明公公趕緊放好火盆跟了上去,正詫異怎麼說走就走了,又聽太子同唐姑娘囑咐了一聲,“早些歇息。”
明公公:.......
這,今兒不帶唐姑娘回東宮了?
唐韻忍著手指的疼痛背過身,替他開了門,“殿下路上仔細些。”
太子的心情似乎不錯,笑著應了一聲,“嗯。”
門一開,屋外的風雪陡然刮了進來,吹得唐韻周身一慄,微微縮了縮脖子,太子沒再留,抬步走了出去。
明公公緊跟而上,跨過門檻,轉過身及時地替唐韻拉上了門。
再回頭,太子的腳步已經往前走了好一段。
明公公盯著他被寒風吹得“撲撲”直響的袍擺,倒是忽然不知,今兒夜裡他頂著風雪出來跑這一趟到底是為何了。
*
估摸著太子的腳步走出了院子,唐韻才上前栓好了門栓,轉過身看著再次恢復安靜的屋子,長舒了一口氣。
第47章
她是真不想見他了。
明日,再說吧。
今兒養了一日,手指頭上的傷口原本都已經結痂,適才撐在地上一用力,又參出了血跡。
唐韻坐回到木幾旁,明公公添上的一盆炭火,這會子倒是燒得極旺,火光映在她臉上,雙頰被烤得微微發紅。
唐韻身子往後挪了挪,起身去拿了藥瓶,輕輕地拆開手指上的絹帕,重新給傷口上了藥,再包扎好,才躺去了床上。
屋外的風雪聲傳來,唐韻裹緊了被褥,腦子裡倒是什麼也沒想了,蒙頭睡了過去。
*
太子昨夜一覺,也睡得極為踏實。
起來後,便開始忙碌,今日不早朝,太子主動去了皇上的御書房,呆了一個多時辰出來,又去了皇後的鳳棲殿請安。
午膳一過,連小憩都沒顧著歇息,繼續伏案批改起了奏折。
黃昏時,太子終於忙完了,擱下了手裡的筆,起身去了淨室,沐浴更衣完出來,便坐在了木幾旁,安靜地看起了書。
明公公趕緊替他添了燈,換了一盆新炭進來,又備好了茶水,給他擱在了手邊上。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明公公弓著腰安靜地立在角落,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瞧上一眼木幾上的沙漏,時辰一點一點的過去,心頭不知不覺又提了起來,悄悄地出去了好幾趟。
黑漆漆的夜色下,除了一片嗚咽的風雪聲,哪裡有半個人影。
亥時三刻,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腳步聲傳來,明公公和太子同時抬了頭,卻隻看到了將頭彎到了胸口的小順子,“殿下,唐姑娘今兒歇在了覓樂殿。”
他趕過去時,覓樂殿都已經下了鑰,哪兒還能接得出來人。
話音一落,屋內便是一陣死寂般的安靜。
片刻,太子起來,手裡的書,“啪”地一聲撂在了木幾上,臉上再無半絲平靜,心頭急速竄出來的惱怒,激得他眸子突突直跳。
成。
他竟受了一個女人的玩弄。
她當自己是誰,他還多稀罕她了。
明公公和小順子伺候了太子這些年,哪裡見過這個陣勢,齊齊地跪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好半晌,太子才轉身,極力壓制住自己失常的情緒,低沉的說了一聲,“熄燈。”
*
一夜好不容易熬了過去。
翌日起來,暖閣內依舊是一片壓抑,明公公提心吊膽地上前伺候,太子也沒說話,洗漱完用完早膳,一言不發地去了前朝。
屋外的風雪已經停了,難得是個晴天,明公公緊跟上太子的腳步,兩人剛走不久,唐韻便來了。
小順子立在門口,抬頭見到人,險些就同她跪下喚她一聲,“姑奶奶。”
她可總算是來了。
唐韻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走上前,笑著同小順子道,“今日五殿下親手做了點心,讓我拿過來,給太子殿下嘗嘗。”
小順子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點心不點心。
要再見不到她人,他們就該被做成點心,小順子趕緊將人領了進去,“唐姑娘先坐會兒,殿下去了早朝,待會兒就回來。”
唐韻將食盒輕輕地擱在了木幾上,卻沒往下坐,腳步往外一轉,並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殿下政務繁忙,不過是盒點心,順公公交給殿下便是。”
小順子心頭一跳,哪裡敢放人,幾個快步上前,堵住了唐韻的路,“這入口的東西,唐姑娘還是親手交給殿下。”
他今兒要是放了她出去,這顆腦袋,也就不用留了。
唐韻:......
小順子不待唐韻反應,回頭便衝著守在外屋的小太監吩咐道,“趕緊的,去將昨兒那血橙,給唐姑娘端上來。”
說完又轉過頭笑著看向唐韻,“殿下知道姑娘喜歡吃血橙,昨兒夜裡便讓奴才給備好了,唐姑娘嘗嘗......”
唐韻隻得坐了下來。
小順子上前,替她沏了茶,又將火盆往她跟前移了移,安撫道,“唐姑娘放心,今日前殿沒什麼大事,殿下很快就會回來。”
唐韻點頭,“多謝順公公。”
小順子起身,也沒走,彎腰立在了屋子裡守著人。
血橙端上來,唐韻的手指頭有傷,也沒去碰,隻捧起茶盞喝了一陣茶,見木幾上擱著一本野史,應是太子沒瞧完的,倒是有些意外,隨口問了一句小順子,“殿下還看這類書呢。”
小順子嘴角一抽,可不光是看了,昨兒還砸了,險些落進火盆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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