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她轉過身,又道,“等會兒。”
唐韻駐步,太子吩咐身旁的趙靈,“去尋一頂帷幔給她,這張臉,太過於招搖,別給本公子惹出是非來。”
趙靈拱手領命,“是。”比她適才那軟塌塌的聲音和動作,幹脆利落多了。
唐韻:......
她,慢慢學。
太子轉身跟著一位青衣男子上了臺階,唐韻跟在趙靈身後,到了一處堆放漁具的鋪子前,趙靈頓步同唐韻道,“唐姑娘稍等片刻。”
趙靈走了進去,再出來,手裡便拿出了一頂白紗帷幔,遞給她提醒道,“此處人龍混雜,市井地痞極多,唐姑娘若想打聽碼頭的進貨情況,往前走穿過右手邊的水貨市場,即可到碼頭。”
趙靈比起韓靖,要溫和一些。
周身的氣勢也不如韓靖那般凌冽,即便這樣,站在人群堆裡,讓人瞧了還是不覺一慄。
唐韻點頭,“多謝趙大人。”
趙靈:......
殿下今日有喚過他嗎。
唐韻察覺了他的疑惑,倒沒藏著,目光看向他腰帶的彎刀,刀柄上刻有一個‘趙’字。
趙靈心下了然,沒再說話。
唐韻戴好了帷幔,往前走去。
壓根兒沒打算去查什麼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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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明擺著在故意刁難他,碼頭今兒進了多少貨,進了什麼貨,那都是商家和船家的機密,就連同官府上報,都會欺瞞一二。
即便她有那個本事打聽出來了,報出了今日市場上交易的數目,太子隨時都可以反駁,橫豎也沒有賬本。
且這麼大的地兒,他往那犄角旮旯裡一躲,她怎知道上哪兒去尋。
他今兒隻為折騰她。
她遂他的意便是。
唐韻也不著急,慢慢地逛了起來。
碼頭的上,人山人海。
唐韻走在人群中,正要準備走進趙靈所說的那條水貨巷子,一瞧,地面上全是湿噠噠的水坑,人群又遲遲停留不前。
候了一陣,唐韻沒再走這一條路,而是拐去了左手邊,賣幹貨的街鋪。
“東家,今兒這貨你瞧瞧,靚不靚......”
“先擱那兒,東家正在算賬,立馬出來。”
唐韻聽那聲音便覺耳熟,轉過頭一瞧,不就是三表哥身邊的小廝,逢祥。
唐韻微微一愣。
他隻知道寧家在江陵開了鋪子,倒是不知在這碼頭也有了店鋪。
唐韻走了進去,三公子寧衍正立在櫃臺後,同前一批取貨的人算完賬,一抬頭,便見到了唐韻。
雖隔著面紗,寧衍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神色也是一驚,“表妹?”
今日見寧府的二公子和小公子,跟著寧三爺去了馬場,他才來了一趟碼頭,打算將這個月的賬目清算完,怎麼也沒料到會在這兒遇到唐韻。
“先進來。”
*
半個時辰還未到,趙靈提前回去稟報了情況。
碼頭一位搬貨的線人,正同太子道,“今日來的貨船,有一批香燭,送往了龍鱗寺。”
又是龍鱗寺。
“這個月送了幾回了?”
那人回復道,“三回。”回復完,又繼續道,“從去年深秋算起來,每月最少都是三回,節氣月有過五回,官府倒是驗了貨,按照十抽一的規定所驗,並沒問題。”
太子沒出聲。
片刻後便道,“先不可輕舉妄動,還是同之前一樣,不用刻意去盯著,免得打草驚蛇。”
那日點頭,“是。”
線人走了出去,太子磚頭看到了趙靈,一時也沒多想,直接吩咐道,“明日回去,再多調幾個大理寺的人,去龍鱗寺。”
過幾日便是端陽,大周剛滅了西戎,皇上早早便安排好了,端陽會去龍鱗寺祭拜。
“是。”
太子吩咐完了嘴邊的話,才突地一下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桌上剛被自己倒放的沙漏。
這不才漏了一半。
“人見著了?”
趙靈沒應,拱手回稟,“見著了,不過不是唐家老爺。”
太子疑惑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
趙靈如實地道,“唐姑娘去了幹貨街寧家的鋪子,見了寧家三公子寧衍。”
太子:......
太子的神色生生的凝固了一瞬,脊背軟了力道,躺在了圈椅上,他怎麼就忘了寧家是個商戶,隻要是個能賺錢的地兒,必定會無孔不入呢。
太子又開始覺得自己太仁慈了。
他繞著彎,帶她來了這兒。
雖說他隻是順路。
但他一腔好心,也算是白費,喂了狗,適才見她對唐文軒的恨意,都能從眼珠子裡溢出來,這才臨時起意,帶她前來。
本意是讓她瞧瞧唐文軒的落魄德行,心裡也好受些。
狗屁線人。
就她那張禍害臉,細胳膊嫩肉的,她能做什麼線人。
太子想不明白了,“那麼大個唐文軒,就站在碼頭上扛著大麻袋,她瞧不見,非得往那死胡同裡鑽,是為何?”
趙靈近身伺候太子的日子並不長。
雖不知道他這話背後想問的到底是何意,但他答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分明給唐姑娘指了路,為何她還是走了裡頭的巷子。
不過,也有可能,她同主子一樣——怕髒。
趙靈看了一眼太子的神色,沒敢說出自己的猜想。
片刻後太子突地從袖筒裡掏出了一袋金葉子,給趙靈扔了過去,“去,把寧家鋪子裡的幹貨都買了,幹貨易碎,得東家親自包裝,一斤一斤的裝。”
趙靈:......
殿下這麼個買發,他覺得人家可能不會賣。
“開門做生意,哪裡有不賣東西的道理。”太子似是看穿了趙靈的想法,唇角露出了一絲笑,“他要不賣,就給孤砸了。”
趙靈:.....
趙靈有些恍惚,離開了皇宮,太子身上那股子威嚴正氣,仿佛也被這市井之地的渾濁,沾染上了幾分撒潑打滾的煞氣。
趙靈明白了。
橫豎今日就是要給寧家鋪子找不痛快便是了。
*
唐韻見到寧衍也很意外。
但她並沒有進去,隻立在櫃臺前,笑著道,“三表哥忙,不用顧及我,前兒阮嬤嬤說這碼頭時不時會來一批海貨,我闲著無事,尋思著過來瞧瞧,沒料到三表哥竟在這兒開了一間鋪子。”
寧衍自然不信她這一套說辭。
為何而來,寧衍當也清楚。
唐文軒。
他也是昨兒才聽逢祥說起,唐文軒來了碼頭搬貨。
寧家沒有人不對對唐文軒恨之入骨,包括寧衍,但唐韻不一樣,再如何,那也是他的父親。
她來看一眼,理所應當。
寧衍沒去揭穿她,喚來了逢祥,“你去前面的程家水貨鋪子,就說是我要,分些海貨過來,待會兒表妹帶回去.....”
唐韻:......
唐韻自己編出來的由頭,又沒法收回去,隻得道,“多謝表哥,我同逢祥一道過去吧,馬車也在外面,待會兒拿了貨就走,表哥忙完了也早些回去。”
她一個姑娘,確實不便在外多逗留。
寧衍沒多留她,又吩咐逢祥待會兒將她完全地送上馬車。
縫祥領著她又穿進了適才湿噠噠的巷子裡,逢祥讓她立在門口等著,自己進去拿貨。
半刻的功夫,出來手裡便提了個竹籃,一竹籃的海魚,裡頭還鋪了一層冰,“唐姑娘馬車在哪,奴才給您送過去。”
“不用,就幾步路。”
“不礙事,三公子可是吩咐了奴才......”
話還未說完,旁邊一位大嬸兒,對著這邊扯了一嗓子,“逢祥,怎麼還在這兒,趕緊回去吧,你家來了一單大生意......”
*
唐韻從巷子裡出來,已經到了半個時辰。
唐韻即便不知道人在哪兒,也得裝模作樣地,提著一籃子的海魚,爬上了跟前的石階去尋。
尋了快半個時辰,還是沒見著人。
眼見籃子裡的冰塊已經滴出水來,唐韻隻得另想法子了,逢人就問,“請問,有沒有見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公子。”
果然,一刻不到,便有人過來領路,“姑娘,可是尋人?”
唐韻點頭,笑著道,“是呢,是位公子,高個兒,長得極為俊朗,又貴氣,......”
那人低垂著頭,“姑娘尋的人可叫凌郎?”
唐韻:......
唐韻嘴角的笑容,愣是僵了一瞬,才應道,“正是。”
“姑娘跟小的來吧。”
*
唐韻找到人時,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腳步剛踏進去,裡頭的人劈頭便是一聲,“你不合格。”
唐韻:.....
唐韻也沒反駁,走過去,立在他身後,一靠近,一股子魚腥味兒便撲鼻而來,太子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你是掉進江裡了?”
回過頭,才看到了她手裡的竹籃。
幾條海魚,墨魚。
海貨在這個碼頭,尤其難求,更何況還是如此好貨,太子不用問,都知道是從哪兒來的。
“孤讓你去算賬,你倒是悠闲,買了幾條魚回來,既如此,你去烹了吧,孤正好未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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