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房門一關,屋內再也沒有礙眼之人,太子已經冷靜了不少。
如今見她的雙頰因怒意染了些許紅潮,仰望過來的雙目輕瞠,一雙眼睫輕輕煽動。
美豔之色,我見猶憐。
太子終於清醒過來了,說好的,好好談......他又在造孽了。
但......“你喜歡寧三?”他還是得問明白。
唐韻覺得他這話問得太過於多管闲事,“民女喜歡誰,不關殿下的事。”
太子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你不能喜歡寧三。”
唐韻倒是不明白為何不能喜歡,“男未婚女未嫁......”
話還沒說完,太子的目光便是陡然一寒,冷聲道,“孤說了你不能喜歡就不能喜歡。”
與適才的怒氣不同,太子此時那道目光沉沉,幽冷如寒霜冰梭,直直地攝入唐韻的眼睛,似是要將她盯個對穿。
唐韻本也不虛,可迎上這麼一雙鋒利的眸子,一股子與生俱來的壓迫之感從頭罩下,唐韻心頭下意識地生出怯意。
他自來知道這位貴主子的性情,溫和隻是他的表象,一旦踩到了他的尾巴,勢必會露出凌冽鋒利的爪牙,不會讓人佔到半點便宜。
罷了。
唐韻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歪曲的道理,直接道,“我沒有喜歡三表哥。”
太子眸子一斂,周身聚起的冷凜,也因她這一句話,慢慢地消退了下來。
身上的寒涼褪盡,可太子的心口卻一點一點地提了起來,半晌後,突然問,“那你,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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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眉心一擰,極為不耐煩地道,“殿下放心,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殿下。”
太子:......
她這是何意,他放哪門子的心。
“為何?”為何就不會喜歡他。
太子剛穩住的情緒,隱隱又有了波動。
唐韻神色一愣,似乎沒料到他還會追問她這個問題,輕聲道,“我同殿下已相處過,彼此並無喜歡。”
太子:......
她還敢說。
太子自然知道,可經她一說,心口突然開始微微緊縮,聲音不由又冷了下來,“之前的已經過去了,自然不算,往後呢,你就不能拿出你的真心來用一回?”
以往彼此沒有付出真心。
如今他喜歡她了,他想真心同她談一場感情,她便也不能再诓騙他。
唐韻一震,目露疑惑,“殿下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一向很聰明嗎,孤何意,你自己不會想?”他都給她送花了,又當著眾人牽過她的手,他不信她不明白。
唐韻:......
當初出宮時,她似乎也丟過給太子這麼一句話。
他的報復心,得有多重。
唐韻抬頭,正想同他承認自己腦子愚昧,卻見太子的目光緊緊地落在了自己臉上。
漆黑的瞳仁裡沒有了怒氣,也沒了適才冰涼的寒意,仿佛又恢復了往日裡的溫和,卻又與以往有所不同。
溫和的眸色,明顯多了一股炙熱。
唐韻心頭猛地一跳,試著往那眸子深處瞧去,果然裡頭裹著一簇灼灼的火焰,揪住了她的眸色,似是要將她吞滅了一般。
唐韻的腦子“嗡——”一聲炸開,脊背一瞬生了涼。
他三番兩次的前來糾纏,不惜監視她。
他看不慣三表哥。
他一面牽扯著她,不讓她和任何人來往,即便是寧家的幾個表哥,也不能;一面又哄著她,給她一些好處,帶她去見了唐耀和吳氏一家,讓她復了仇。
他將他們他之間的關系,一步一步地套牢,愈發地糾葛不清。
半年的相處,唐韻早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和自己一樣,永遠都會將利益放在首位,他即便再如何寵愛她,在他的心裡,都劃分得極為清楚,且給她設了一個底線。
在不觸碰到他的底線的前提上,他可以為了寵愛她,為了逗她開心,給她想要的一切。
這樣的寵愛,確實讓人很容易誤會,且曾經她也因此誤會過。
當利益擺在跟前的那一刻,她才瞧明白了。
他那樣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去愛上任何一個人。
當初她之所以出宮,便是篤定了,他生性高傲又自負,即便一時舍不得放不下,也不會對自己屈服。
最多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她騙了他,不甘心被她愚弄,他是堂堂太子,怎甘願被一個姑娘耍得團團轉。
是以,他追出宮來,各種相纏,各種刁難,她都可以理解。
但唯獨沒有料到,他心思竟是如此缜密。
他想用感情來诓騙她,要她愛上他。
隻有那樣,她才永遠逃不掉。
他這不是報復,也不是他此時,對她所暗示出來的喜歡,而是佔有。
即便是她出宮了又如何,隻要在這江陵一日,她依舊還會被他捏在掌心之中。
脊背的寒涼慢慢地蔓延到了全身,唐韻的一雙手腳冰涼,有些後悔了,適才她應該跟著表哥一道走的。
唐韻努力地撐出了一抹笑,看向太子,“民女實在愚笨,猜不出殿下的心思,但殿下說得對,民女一介姑娘,實在不宜同外男私會。”
唐韻說完轉身就走。
腳步走得尤其得快,可胳膊還是被太子一把拽住,“你什麼意思?”
唐韻去掙脫他,“殿下放開我。”
太子看著她臉上突然生出來的恐慌,不明白自己喜歡她,有何可讓她害怕的,心頭不是很好受,再次問她,“你當真不明白?”
她怎麼可能不明白呢,他為了她,費盡了心思!
他心疼她受了欺負,兩日沒睡,冒著生命危險,犯大不孝,讓父皇母後替他擔心,更是不惜在眾人面前,露出了自己隱藏多少的真面容。
他恨不得立馬將欺負過她的逆賊抓回來。
他生怕她多受一日的委屈,想讓她早些出了惡氣,馬不停蹄地去找了她。
為此自己在東宮養了三日。
她能不明白?
太子越想心頭越堵,手掌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由著他掙扎,也沒再讓她去猜了,直接道,“唐韻,孤喜歡你。”
沒關系,她不明白,他就告訴她。
太子根本沒察覺出她的臉色已漸漸地發了白,一字一句地,溫和地同她道,“韻兒,同孤回東宮吧,孤給你太子妃。”
這些話,他原本打算同她坐下來,慢慢地同她相談。
告訴她,他已經喜歡上了她。
他的太子妃,也隻給她。
他想要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往後就他們兩人,好好地過。
唐韻的手微微發著抖。
太子依舊沒有差距出來,握住她的手,絲毫沒有松開之意,偏下頭,溫柔地看著她,繼續道,“你想要什麼孤都可以給你,你不是一直想匡扶寧家嗎,如今寧家才剛起來,寧侯爺還未在江陵站穩腳跟,還有你的那位三表哥,不過隻是一位貢士,接下來還有殿試,殿試完了,還得分配官職,你說,你想要將他分到哪裡去,咱們一起謀劃,你不是喜歡折騰花花草草嗎,孤每日都讓人給你送你喜歡的。”
唐韻被他捏得疼出了眼淚。
太子又想了起來,“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要幫孤整理書架,幫著孤將書籍分類,方便孤去取?如今孤的書架早就亂了,你去幫孤整理吧,還有你的琴也彈得很好,以後孤每日都想聽......”
暖閣內,已經好久都沒有她的身影。
可他每回一坐在蒲團上,腦子裡都會浮現出她躺在懷裡的畫面。
還有她走進去,從那珠簾後,伸出腦袋,衝他一笑,甜甜地喚他一聲‘殿下’的模樣。
她回來吧。
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
可太子不知,他的那番話,猶如一把利刃,將她昔日的舊傷再一次撕開,踩到了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尊嚴上。
心口遽然一陣抽搐,唐韻抬起頭,看著太子那雙幾近於偏執的眸子,顫抖地道,“我不會同你回去的。”
也不會做他的太子妃。
她要離開這兒,不能讓他再見到她。
太子被她眼裡突然泛出來的冷意,刺得一顫。
眼眶瞥得通紅,修長的五指捏到她腕間的骨頭上,泛出了青筋,卻極力控制住了胸口的怒意,“那你說,你想要如何。”
手腕上被他捏得實在是太疼,唐韻使勁去掰扯他,著急地道,“我什麼都不要,請殿下放開我。”
“為何不要。”太子的聲音陡然生了厲,眸子一瞬布滿了紅潮。
唐韻的身體一瞬被他的力道帶了起來,被迫地對上了他的眸子。
唐韻從未見過他如此可怖神色。
他是太子,他伸手就能捏死她,若是換做往日,她一定會識時務,不去再激怒他。
可她好不容易才從那困境中脫離出來,她迫切地想要呼吸一口自由的氣息,那六七年的忍辱負重,多少也讓她練就了一身不畏生死的勇氣。
唐韻迎上他的目光,答道,“因為我不喜歡殿下,以後也不會喜歡。”
他就算是喜歡她也沒用,她不會喜歡他,更不會跟著他走。
太子看著跟前這張冷豔決絕的面孔,雙目有一瞬間的刺疼。
耳邊的嗡鳴聲,慢慢地擴大,心尖處,如同被一把刀子插進,一陣一陣的抽疼。
屋內一片安靜。
好半晌都沒有聲音。
但唐韻能感覺到,捏住她手腕的手指骨節,明顯地在打顫。
唐韻知道自己徹底地激怒了他,但話已經說出來了,她收不回來,也不想收回來。
唐韻等著他的降怒。
就這般掐死她也好,用寧家來威脅她也好,都隨他高興吧,她突然不想再掙扎了。
她累了。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良久過去,太子沒有半點反應,不僅沒來掐她的脖子,捏住她手腕的那隻手,竟是漸漸地松了力道。
雖也沒有完全松開她她,但她已經不再感覺到疼了。
唐韻心頭正是詫異,便聽太子輕輕地道,“你怎麼知道,就不會喜歡上孤呢,你試都沒試,你怎麼知道......”
他剛開始,不也隻是貪圖她的美色。
不也以為,他這輩子,不可能會去喜歡上哪個姑娘,他的婚姻,都是牽扯著朝廷,以利益為目的,他絕不會去談感情。
可他遇到了她之後,他也能為了她一退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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