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姬長婓來的那天,白念生的副將把池良拖出帳篷,「陛下來了,你可得躲一躲……」
池良正在給白念生喂藥,碗都沒來得及放下,一臉莫名其妙,那副將左右望望,一臉語重心長地開了口:「咱們那位陛下脾氣有些怪,似乎對將軍太過看重,不允許他與任何女子有染……」
朝中曾有官員想把女兒嫁給白念生,姬長婓知道後,隔不久就把那官員全家打發到千裡之外的小山坳裡;
又有邊陲小國獻上異族舞姬給白念生,半路上就叫人給劫了,至今都生死不明;
更有一年春獵之時,有人無意感嘆,白將軍也是該成家立業了,席上的姬長婓轉眼就冷了臉:「白將軍若成家了,換你去打仗可好?」
……
種種事跡不勝枚舉,要是這回姬長婓來了,發現白念生帳篷裡藏了個美「池娘」,還替人白養了大半年的兒子,那後果想都不敢想。
「陛下興許是想成就一番霸業,讓將軍做他最有力的臂膀,不想讓他因為兒女情長而耽誤了大好的前途……」
望著副將煞有介事的表情,池良幹幹一笑:「你放心,我會帶著太平藏好的,不會讓他發現的。」
風掠長空,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姬長婓走進軍營的那一刻,所有將士齊齊下跪,池良抱著太平在人群裡,到底禁不住好奇,抬頭望了一眼。
隻一眼,他便愣住了。
在他淺薄的認知中,沒有皇帝是會長成這個樣子的,長成這副模樣的一般都是禍國殃民的妖姬。
他在風雪中微瞇了眼,想著如果從這裡發射暗器,能把這害他不淺的妖孽斃於營帳前嗎?
夜風呼嘯,池良在喧囂褪去後,到底放心不下,悄悄摸進了白念生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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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來不及瞧一眼昏迷不醒的白念生,便有動靜由遠至近傳來,他趕緊躲到了屏風後。
來的人居然是姬長婓,他仿佛睡不著,披著件長袍,提了盞燈,在白念生床邊輕輕坐下。
池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想著還好沒帶太平來,不然孩子一哭他都不夠死個八百回的。
「阿念,你知道我來了嗎?你為什麼還不睜開眼瞧一瞧我?」
低沉溫柔的語氣叫池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白日裡威風冷面的暴君,居然私下是這副模樣,果然有問題。
「這一回北松傷你如此之深,我定要踏平他們的疆土,讓他們十倍奉還!」
「你聽見了嗎?你快快好起來,我不能沒有你……」
低沉的語氣中,床邊的姬長婓忽然做了一個舉動,讓池良大驚失色。
他居然俯身彎腰,在白念生額頭上印下一吻,久久未動。
「阿念,如果你是個女子,該有多好……」
有壓抑聲溢出唇齒,池良聽得遍體生涼,徹底明白過來。
風拍帳篷,黑暗中那道背影終是抬頭,摸了摸白念生的臉頰,又為她掖了掖被角,坐在床邊凝視了她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後,這才起身提燈,悄然消失。
池良不敢深想,呼吸急促地摸到白念生床邊,借著月光打量她那張昏睡的臉,聲音都止不住發顫:
「怎麼,怎麼辦,那暴君果然是個變態,你當真,當真能卸甲歸田,逃脫他的掌心嗎?」
(七)
池良沒有料錯,白念生傷好後提出的請求,姬長婓隻是置之一笑,並沒有答允。
他在臨走前,摸了摸白念生的額頭,「阿念,燒糊塗了麼?別說胡話了,白家世代效忠,你這輩子都是朕的人,能去哪裡?」
這話白念生聽來並無曖昧,知曉內情的池良卻是心急如焚,他不僅知道姬長婓的野心,更對他隱隱有些猜測,當姬長婓終於離去後,他才從暗處走到白念生身旁,欲言又止。
「說來也許你不信,但我……的確要告訴你一件事。
」
池良所說的事情與猜測,在又過去的半年後,白念生仍是不信,反而一臉嚴肅地警告他。
「你不能因為他不準我辭官就詆毀他,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最效忠的陛下,這兩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
池良欲哭無淚,但比起這個,更要人命的一件事來了。
皇城中忽然有密令下達,凡是軍營中有一至兩歲的孩子,通通都要交出來,送往大理寺驗明正身。
一夕之間,大梁各軍營上繳了數百個孩子,隻差遠在前線的白家軍了。
白念生的部隊裡,唯一符合條件的孩子,便是太平。
她自然是不可能將太平交出去的,反而嚴令下去,若有人敢泄漏半個字,立斬不赦。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弄得人心惶惶,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半個月後,姬長婓仍收到密報,來了一趟戰場。
而那時,白念生正在吩咐副將,緊急把池良與太平送出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
告密的人是曾經那個輕薄過池良,被白念生罰了二十軍棍,一直懷恨在心的士兵。
這回他引來姬長婓,不啻於為池良與太平帶來一場滅頂之災。
「快,快脫衣服,帶太平鉆到被窩裡去!」
來不及了,姬長婓已向帳篷帳篷走來,帳篷裡的池良與太平無所遁形,白念生情急之下,上前就去扒池良的衣服,將他和太平一股腦兒塞進了被窩。
姬長婓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美人依偎在白念生懷裡,共看一冊書,情意濃濃,見到他來的白念生有些吃驚,將美人用被子一下裹好,不慌不忙地下床相迎。
「陛下怎麼來了?竟也不叫人提前通傳一聲?」
姬長婓一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背在身後的手已握得鐵青,臉上似笑非笑:「不來怎能撞見阿念這出好戲?」
白念生摸了摸腦袋,似乎不好意思,「這個……讓陛下見笑了,軍中枯燥,難得有片刻閑暇。」
姬長婓深吸口氣,背後的手握得更緊了,臉上卻分毫不露,反而含笑上前,欲走近床邊。
「行了,這些你日後再向朕解釋,朕來是有正事的,朕問你,你軍中是不是藏了個一歲半的孩子?」
白念生趕緊攔在他身前,露出疑惑的神情:「什麼一歲半的孩子?一歲半的小豹子倒是有幾隻,陛下是不是弄錯了?」
姬長婓冷笑更甚,望向床上的池良,目光如箭:「是不是弄錯,讓朕搜搜就知道了,整個軍營就你這沒搜了,你難道還怕朕吃了你的美人不成?」
說著他推開白念生,又是幾大步,白念生這回卻似惱了般,床前一站,寸步不讓,對姬長婓壓低聲音道:
「長婓,給我一個面子,這是我的女人,你別動她,我軍中的確沒有你要找的一歲大孩子,你信我。」
她話一出,姬長婓終於變了臉色,唇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你的女人?怎麼著,你還打算把她娶到你的將軍府不成?」
白念生咬咬牙,剛要開口,餘光一瞥,卻是發現被窩裡的小太平憋不住氣,小胳膊正要掀開被子一角,她心驚肉跳,趕緊一屁股坐到了床邊,擋住了姬長婓的視線。
姬長婓被她這一舉動誤解,渾身寒氣愈甚:「怎麼,你當真要娶她?」
在那道目光的逼視下,白念生再難解釋什麼,索性孤注一擲般,一把攬過肩頭發抖的池良,在他臉頰上狠狠一親。
「是,我是打算娶她,這輩子掏心掏肺就娶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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