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某天花店闖進一群不速之客,全是 alpha。
他們毫不避諱地釋放著信息素,將店裡的客人嚇跑。
領頭的人渾身腱子肉,棒球棍架在肩膀上,叼著煙囂張地說:
「老板娘呢?出來。」
我一臉警惕地盯著他:「請問你找老板什麼事?」
手藏在桌底按住手機,隨時準備報警。
那人不屑地哼一聲,直接將我從櫃臺邊提至身前,奪過手機扔給小弟。
道:「老子馬上就是這家店的老板,我問的是老板娘,老板娘懂嗎?」
懂了。
我梗著脖子,迎上他兇悍的眼神。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如果不買花,請不要擋在門口影響其他客人購物。」
他不耐煩地推搡我,嘴裡罵著滾。
我仰面倒地,他身後的小弟魚貫而入,不大的店面瞬間擁擠。
他們四處尋人,絲毫不愛惜花草,惡意將花骨朵打散,枝葉折斷。
我站起身想阻攔,卻如同小雞崽般被人推來阻去,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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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店內滿屋狼藉,他們才滿意離去。
我掛上打烊的木牌,用掃帚掃去土屑和花瓣葉子,重重嘆息。
這他媽叫什麼事啊。
9
店主躲了幾天,回到花店第一件事便沖我興奮道。
「白景,那群壞蛋被人打啦!據說他們老大被人打得站都站不起來,人還躺在醫院呢。
「他託人給我道歉來著,說以後再也不敢犯渾了,好像是打他的人要求的。
「聽說那人是個 omega!很厲害很漂亮的 omega!……」
我心臟不受控制地一跳。
腦子裡浮現季風的笑臉,不由得勾勾嘴角,問還在嘰嘰喳喳感謝神秘恩人的店主。
「老板,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嗎?」
「啊,不知道哎,真想和他見一面。」
沒想到店主言出法隨。
當晚鬥獸場方向傳來爆破聲,連地面都震三震。
嚇得我和店主飛快搬門口的花盆,關門大吉。
然而轉頭看見花店內站著位身形纖長的少年,原本乖順的黑發有些炸毛。
他嘴角噙笑,露出兩個梨渦。
手指尖把玩一串鑰匙,在明亮的燈光下,好看得閃閃發光。
「哥哥,想跟我玩一場緊張刺激的逃亡遊戲嗎?」
我心臟怦怦直跳,仿佛被他的笑容一箭擊中。
我鬼使神差點點頭:
「等我收拾一下。」
季風目光追隨我,有些燙人。
店主小心翼翼地瞧他:「你好,請問你是?」
他似乎才發現店主的存在,張嘴啊了聲,並不回答,淺笑道:
「希望我把那個 alpha 揍老實了,沒有再來騷擾你。」
店主驚訝地捂住嘴,激動得連連感謝。
季風擺擺手,目光又落到我身上。
「是我很感謝你,給哥哥穩定的工作……我才能安心處理鬥獸場的事。」
店主反應一會兒,睜大眼睛。
似乎才將鬥獸場的爆炸聲和眼前的人聯系在一起。
她急忙跑到櫃臺的收銀機前,將一沓一沓整理好的紙幣拿給我。
「白景,既然你要走了,那工資得結清一下。」
我低頭看看錢,估算著大約是我半年的工資,推拒道:
「老板,我這個月隻工作了幾天,就不用發工資了。」
她強勢地把錢塞進我的背包,又想到什麼,從櫃臺裡翻出抑制劑和阻隔貼,一同扔進包中,貼心拉好拉鏈。
「你可是我第一個店員,做老板的可不能讓員工委屈!放心,老板我啊不差錢的!
「我可喜歡你了,要是有機會還來我幫我賣花!」
聽到前半句,季風輕飄飄瞧店主一眼。
隨即拉過我,細心替我戴上頭盔。
我趁這個間隙對店主表忠心,鄭重道:「老板,就沖你這句話,下輩子我還做你員工。」
季風嘖一聲,委屈地撇撇嘴,修長的手指掐住我的兩頰輕輕捏:
「哥哥,你都沒跟我許諾下輩子呢,怎麼就先許諾給別人了?」
他一手拽去背包,一手牽住我,從後門走到一輛機車前,跨身坐上。
我同店主道別,坐到機車後座。
引擎轟鳴,車身抖動,在季風一句「哥哥,抱緊我」後猛躥出去。
店主在身後喊道:「要是你們生寶寶了,方便的話給我寄一張寶寶的照片。
「我想知道兩個好看的人生下的寶寶有多好看!」
10
一路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驚險刺激。
我問季風他是怎麼出來的。
他說,他替那群富人賺足錢,便允許他出來走動。
計劃當天,他先破壞中控,把奴隸和野獸都放出來,之後趁亂引爆廚房和切斷電源,將大門打開。
鬥獸場的人最要緊的是先安撫富人,他們得罪不起。
其次才是抓捕奴隸和野獸——也說不上抓捕。
拿統槍隨便射殺幾個逃跑的,殺雞儆猴,控制混亂的局面。
野獸更不必說,鬥獸場的人為了抓活的吃盡苦頭。
但季風早已串通好其中部分人。
人會下意識跟隨大眾,隨著膽怯者蹲下抱頭。
可一旦有勇敢者做出頭鳥,人們開始躁動,便一發不可收拾。
季風趁此機會,在混亂的秩序中偷了鬥獸場某個富二代的機車,帶我離開。
他笑著說:「我還把他們的武器庫、食材庫,和好幾個房間都澆上油,一把火點了。」
說起這些時他得意得像隻小貓,高昂頭顱,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在求表揚求誇獎。
我揉揉他的腦袋:「真棒。」
鬥獸場追來幾撥人,都被季風有驚無險地甩開或絞殺。
我幫不上什麼忙,隻能隨時收拾包袱逃跑,盡量不拖後腿。
11
季風帶我逃到一個靠海的小鎮。
鬥獸場的人似乎放棄了,並沒有傳來任何追捕奴隸的消息。
小鎮的人民全是 beta,很樸實。
我也沒想到能跟季風過上男耕男織的生活。
唯一的難處就是抑制劑什麼的買不到。
平靜的生活細水長流。
有一天我忽然不太精神,渾身不得勁。
應該是易感期到了。
季風不在家。
我把背包拿出來。
……明明記得還有兩隻的。
身體開始發熱反應,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流淌。
我咬緊牙關將門窗鎖死,慢慢踱步到季風的房間尋找。
洶湧的躁動讓我不自覺渾身發抖。
找了半個小時,無果。
當第二波熱意襲來,我已經把持不住往後栽去。
強撐的意志驅使我戴上止咬器,蜷縮在床上,難耐地悶哼
季風打開門應是最先察覺到了甜美而濃烈的信息素,便進了房間。
他順勢脫鞋上床,抱住我,輕聲哄問:
「哥哥,你易感期到了嗎?」
我掙扎著掀起眼皮,瞧見季風盛滿笑意的眼,聲音悶悶地嗯了一聲。
「季風,你把我扶到我的房間吧。」
他卻沒動。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頸側。
我瞥見他緊盯我的脖頸某處,躍躍欲試地磨磨牙齒,不禁往後縮了縮。
季風把我拉回來,癟癟嘴不滿道:「哥哥躲我做什麼?」
眼神極具侵略性,不曾移開。
我被他一手按住。
不待我說話,他俯身靠近,一口咬在我的軟肉上。
而他腺體上的阻隔貼不知何時被他扯掉,絲絲縷縷的青梅糖味鉆進我的鼻腔。
我吃痛嘶聲,雙手推拒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
他卻捉住我的手腕,一把舉過頭頂——
「哥哥。」
他眼眸中染著欲色,喊我時帶著動情的啞。
手指若有似無撥弄我的耳垂,取下束縛我的止咬器。
他將白皙的脖頸伸至我眼前,仿佛在邀我品嘗美食,共赴沉淪。
青梅味還在撩撥我的理智。
我不受控制地亮出尖牙,隻要低頭就能享受人間至味,標記我的 omega。
忍了又忍。
最終咬破舌尖換得一絲清明。
我艱難地問:「季風,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
季風在笑,說話間呼吸噴灑在我的胸前。
「我咬了哥哥一口,是該讓哥哥咬回來的。」
「不,季風,如果我現在標記你,你就沒有回頭路走了。
「我是一個軟弱的 alpha,並不能保護你,相反,還要尋求你的庇護……」
我一件件數落自己的缺點。
季風不難煩地嘖一聲,抬頭吻上我的唇,撬開牙關將我後面的話全部吞吃入腹。
分開時我大口大口喘氣。
他卻笑了。
「我不想聽大道理,哥哥,既然你不肯標記我,隻能我終身標記你了。」
床板搖曳,最後我哭著咬上季風的腺體,完成臨時標記。
可季風說話不算話。
活生生從白天折騰到黑夜,又從黑夜折騰到天際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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