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顧相惜成婚六年。
她本是天之驕女,卻意外跌落塵埃。
我不離不棄守在她身邊。
終於,她的新作“繆斯”一舉成名,天才畫家重回巔峯。
記者問她:“畫中的男人是誰?”
她笑得很溫柔:“他是我此生摯愛。”
那天,我收到了她的離婚協議書。
1
天才畫家顧相惜攜新作“繆斯”歸來,多年後重回巔峯。
畫展上,她所有作品均高價出售,除了最引人注目的“繆斯”。
那是一幅惟妙惟肖的油畫。溶溶月色下,湖面泛著碎光,白衣少年迎風而立,手捧鮮花笑得顛倒衆生。
她說:“這是非賣品,千金不換。”
記者問她:“畫中的男人是誰?”
她笑得很溫柔:“他是我此生摯愛。”
那天,我收到了顧相惜寄給我的離婚協議書,錢和房子都歸我,她淨身出戶。
我看到網上的視頻直播,撥了電話過去:“恭喜啊,畫展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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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淡漠:“與你無關。”
“怎麼無關?”我拉高聲調,質疑道,“不是要淨身出戶嗎?畫展的收入也是婚內資產,我們也該算算。”
對面冷哼一聲:“孟淮,你可真是見錢眼開。”
我哂笑道:“錢比人可靠。”
她沉默半晌:“明天讓律師給你寄新的協議。”
我爽快答應:“好,從此恩斷義絕。”
“兩不相……”
她話還未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彷彿多聽一秒都是浪費。
那天是我們結婚六週年紀念日,情人節。
我悄悄從法國飛回來,想給顧相惜一個驚喜。到公寓樓下時,看見一個少年提著行李,獨自站在雪裏。
他雙手凍得通紅,講電話的聲音卻十分歡喜:
“猜猜我在哪兒?”
對面不知說了甚麼,少年的眉眼舒展開,溫聲說道:“我想你,就來見你了。”
我回想起大學時期,和顧相惜異地戀。相思難抵時,我們也會這樣,買張票義無反顧奔向對方。
被這一幕觸動,我掏出手機想給顧相惜打個電話。下一瞬,卻看見她從樓道裏出來。
她徑直跑向少年,用力撲進他懷裏。他將她緊緊摟住,像接住了稀世珍寶。
他們在寂靜的雪夜,熱烈地、長久地擁吻。
我僵在原地,看他們洶湧的愛意。
顧相惜抬眼時,終於發現不遠處呆立的我。
我提著行李艱難向前,幾步之遙,像隔了千山萬水。
她第一反應是挺身護在那人身前。
少年有些疑惑,俯身在她耳邊,小聲問:“他是誰?”
我一時間不知道要做出何種表情,在他們面前站定,淡淡道:“我是她老公。”
男孩聞言,大步跨到顧相惜身前,做出保護的姿態:“這事是我的錯,你別怪到她頭上。”
我啞然失笑,望向後方面色糾結的女人:“不說點甚麼嗎?”
顧相惜抿了抿脣,目光沉下來,像是做好了某種決定。
她走上前與男孩並肩站在一起,牽住對方的手,十指緊扣,對我說:“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大約是風雪太大,我被凍得腦子都麻木了。沒有質問,沒有爭吵,我安靜地轉身回了家。
顧相惜沒有跟上來。
3
家裏陽臺的窗戶大開著,冷風呼呼往裏竄。
他手捧玫瑰,衣袂隨風而舞,臉上帶著見到戀人時的羞澀。
曾經,顧相惜也這樣用心地畫過我。
我和她十六歲相識在高中校園。
那時她很出名,富家小姐,學霸校花,各種光環集於一身。
我是農村出來的,雲泥之別,本不會有交集,卻偏偏和她成了同桌。
我英語學得不好,普通話也帶著點鄉音,經常被同學笑話。
她維護我,也很耐心教我。
女孩說話總是帶笑,微微展顏,便燦若千樹花開。
我暗戀了她整整三年,從不敢肖想,她也喜歡我。
高考結束,她沒有像大家預想中那樣填報清北,反倒選了美院。
她說畫畫是她畢生夢想,家人也很支持。
她有資本任性,可我沒有。
以我當時的成績,最好的選擇是去南方的一所學校,與她相隔千裏。
那年暑假,她來我家的小山村採風,請我做嚮導。
我們一起看山坡的花,林間的鳥,天上的雲……
最後一天,我媽拿出自家釀的梅子酒請她品嚐。
我沒攔住,她喝了一杯,就醉得分不清南北。
她倒在我懷裏,紅著臉說著醉話。
她說:“孟淮,我喜歡你。”
我幫她收拾東西,發現,她的畫裏全都是我。
離開時,我送她去車站,一路走得很慢,很想問她:“昨晚的話算不算數?”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顧相惜,如果我現在表白,會不會太晚?”
大學四年異地戀,我給足了她愛和安全感,讓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她常肆無忌憚笑我:“孟淮,你好愛我呀。”
我由著她鬧,等她鬧夠了,低頭輕輕吻她。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我們相愛十年。
無數個昨日在腦中呼嘯而過。
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我崩潰地將畫撕得粉碎。
4
我一個人在沙發上獨坐到天明。
顧相惜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陌生的香氣,像酒店沐浴露的味道。
她見到我,眼中有幾分愧疚:
“對不起。”
我雙目赤紅,一開口聲音也是啞的:“甚麼時候開始的?”
她很坦率說了他們的過往。
那個男孩叫蘇洛,是美院的大四學生,也是學畫畫的。
去年她回母校參加校慶認識的。
他欣賞顧相惜的才華,是她忠實且炙熱的仰慕者。
他們靈魂契合,經常在星空下一起緬懷梵高,在湖畔邊暢聊莫奈的睡蓮。
她說他們倆是難得的知己,也是真心的愛人。
我們相守十年,抵不過他們相識十個月。
顧相惜說起那人的時候,目光繾綣,神情溫柔。
她強調了許多遍:“我是真的愛他。”
我嫉妒得發瘋:“他一個大學生,插足別人的婚姻,能是甚麼好人?不就是圖錢嗎?”
顧相惜看著我,眼神一點點冷下來:“孟淮,他不像你,眼裏隻有錢。”
她大學時,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家。曾有不少人花重金買她的畫,她都拒絕了。
她的畫,向來隻贈有緣人。
可天有不測風雲,她畢業那年,家裏破產了,父母被人追債,出車禍雙雙身亡。
她被債主堵在家裏。
我偷偷翻牆進去找她,抱著她說:“顧相惜,嫁給我吧。”
我沒有身份地位,沒有家財萬貫,但我有一顆矢志不渝的真心。
我諮詢了律師,父母的債務子女沒有責任償還。
但對方人多勢衆,無休止的騷擾足以毀了顧相惜的生活。
經過母親的同意,我取出了家中所有積蓄,籌了一筆錢出面談判,以最小的代價幫顧相惜還清了債務。
婚後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苦。
出租屋漏風又漏雨,颱風天家裏變成小池塘。冬天大風穿堂過,凍得人睡不著。
我們緊緊抱在一起,說一宿的話。
顧相惜嘗試去找曾經想買她畫的人,卻隻得到一頓羞辱。
從前太清高,得罪了人。如今缺錢了,卻四處碰壁。
我很心疼,再不許她出去賣畫。
爲了讓她過得更舒適些,我每天打三份工。賺一百塊,會給她花九十九塊。
有一次我貧血短暫性失明瞭幾分鐘,她手忙腳亂照顧我,連喊我名字的聲音都是抖的。
她在我面前哭到不能自已:“不嫁你會後悔終生,但嫁你卻拖累了你,這更讓我感到絕望。”
我罵她:“傻瓜,我從沒覺得你是累贅。”
那時候,我覺得很幸福。
5
“我們離婚吧。”
顧相惜一句話將我拉回現實,她態度很堅決,說:“你要甚麼我都可以答應。”
我笑出聲來:“當真爲了他可以放棄一切啊。”
顧相惜垂下眼眸,拋下一記炸彈:“孟淮,我懷了他的孩子。”
我的心碎裂成渣。
我想起,我們也曾有過一個孩子。
結婚第二年,顧相惜懷孕了。
我高興壞了。
可她瞞著我偷偷打了胎。
她淚眼婆娑地和我說:“孟淮,我們的條件根本養不起孩子,別讓他來這個世界受罪了。”
顧相惜跟我說了許多許多遍“對不起”。
我抱著她,努力扯出笑容,安慰道:“沒關係,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那天她將我摟得很緊,在我耳邊不停重複著:“我愛你。”
這句話像一道咒語,在一無所有的日子裏,將我們的心緊緊連在一起。
從那以後,我工作更加拼命了。
我很懂察言觀色,逐漸在職場混得風生水起。老闆是做進出口貿易的,經常需要應酬客戶。我酒量很不錯,他喜歡帶上我,還會額外給我發獎金。
我每天回到家都吐得天昏地暗,顧相惜會整晚陪在我身邊,細心照料。
她總說:“別爲了點小錢,喝壞了身體。”
我不以爲意:“目光要放長遠。”
時間久了,我積累了不少人脈,後來自己開始做紅酒生意。我每天出差、應酬,忙得焦頭爛額。
顧相惜又說:“錢夠用就好,不要這麼拼命。”
可我啊,有兩個非實現不可的願望。
我一直相信著顧相惜的未來會有星辰大海,我希望她能隨心所欲地畫畫,不必因爲生活瑣事放棄熱愛終生的夢想。
我還希望,那個被放棄的孩子,能夠快一點再回到我們身邊。
皇天不負苦心人,我們的生活真的在一點點變好。
沒想到,她的興致並不高,隻說:“孟淮,現在不是時候。”
她告訴我,她進入了瓶頸期,已經很久沒有畫出讓自己滿意的作品了。
我試圖安慰她:“你的畫很棒,我的朋友都很喜歡,張老闆下個月喬遷新居還說要買你的畫做裝飾呢。”
顧相惜嗤之以鼻:“他們那羣俗人哪懂甚麼藝術?”
我愣住了。
自覺失言,她立刻道了歉,並解釋說,自己並不是看不起生意人,隻是希望得到更專業人士的認可。
她將頭深埋在我的肩頸,低聲道:“我隻是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或許這個時候,我們的感情已然出現裂痕。可我太忙了,並沒有太過在意她的變化。
不久後,顧相惜的狀態漸漸開始變好,臉上時常帶笑。
我以爲,她是突破了瓶頸,沒想到,是靈魂找到了新的歸宿。
她愛的少年年華正好,不染歲月纖塵。
他會評價她的畫像春天的花,夏季的雨,秋日的風,冬季的雪,是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而我商人重利,滿身銅臭,無法與她產生共鳴。
“孟淮,是我對不起你。”顧相惜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我沉默了許久,像我們共同度過的時光那麼長。
最後還是心有不甘。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聽見自己說。
顧相惜冷冷回:“這由不得你。”
那一刻,我聽見了愛情死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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