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什麼?」
?
差上輩子最後那一場抉擇。
不過這輩子,他選誰都沒關系。
19
我陪沈砚參加晚宴,禮服裙是他幫我挑的。
到場時好幾個人看著我,眼裡流露出驚豔之色。
沈砚要和別人談生意,我端著酒在宴會廳裡面亂逛。
?
二樓人少,我站在陽臺上看下面的湖。
進來的時候保安叮囑我們湖水很深,不要靠得太近。
等了好一會兒,我約的人才來。
林悄的眉眼是化妝品都藏不住的疲憊:
「你想和我炫耀?沈砚把我刪了,你以為你就成功了?」
我說:「我沒這麼覺得。」
「我從前就在想,爭一爭或許沈砚也會愛我,後來才發現,抱著這個念頭的女生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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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性格好,溫溫柔柔的。」
「後來我才發現,其實怎麼爭他心裡都隻有一個人。」
「林悄,我其實挺羨慕你的,不管怎麼作,他都會陪你。」
我衝她笑了笑。
「你能再陪我賭最後一次嗎?」
「他現在事業上升,要不了多久就能翻身。」
「你贏了我會自己退出的,全了你的名聲。」
?
林悄冷眼看我,像是想從我的話裡探究出幾分真幾分假。
「你真舍得?」
我笑了笑:「他心不在我身上,我留不住他。」
她挑了挑眉,答應得爽快。
?
因為她知道。
一定會是她。
20
幾分鍾後,有人落水的聲音傳遍整個大廳。
我在深不見底的湖水裡浮浮沉沉,被嗆了幾口水。
湖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我看見沈砚奔跑著,毫不猶豫地跳下了水。
深秋的夜晚水很冷。
我連嗆了幾口,看著朝我越遊越近的身影在中途停下。
他託起另外一道纖細的身影往岸上遊。
就像那天在火場,他抱著林悄逃生,一步都沒有回頭。
「還有一個!」
「快沉下去了!——」
姍姍來遲的安保人員跳下水,箍住我的腰身將我往岸上帶。
林悄披著沈砚的外套蜷縮在他懷裡。
上岸的一瞬間,沈砚松開手,朝著我大步過來:「杳杳!——」
「我不知道——」
服務生將毯子披在我身上,下午他給我挑的漂亮衣裙已經被水草纏滿。
肺部的水和鼻腔內的濃煙同樣讓人窒息。
我咳嗽了好幾聲,才抬眼看他。
?
他想上來抱我,眉眼處無措,面色慘白:
「天色太暗了,我沒有看見……」
「看不見我,卻能看見林悄。」
我咳嗽了幾聲,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沈砚垂著眼,身後的林悄在喚他,一聲比一聲軟。
但他沒有回頭。
沈砚抓住我的手。
我的手很冰,熱度一下傳過來。
像是從指尖燃了一束火。
?
我沒有哭。
沒有質問他。
隻是把手從手裡慢慢地抽出來。
沈砚不肯松,我就一根一根掰。
?
我說:
「我不要你了。」
「沈砚。」
21
「我不要你了。」
沈砚的耳邊一直回響著宋杳杳的話。
很平靜的聲音。
沒有哭腔,沒有激動,也沒有質問。
?
沈砚沒敢看她。
她攏了攏身上的毯子,慢慢地起身。
沈砚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
宋杳杳的司機來接她回家。
沈砚開了車跟在他們後面,一路到別墅。
管家開門見她落水的樣子,聲音慌張:
「小姐快進來,我讓廚房給你煮點熱紅糖水。」
「沈少爺呢?」
宋杳杳沒說話,直直地往裡走。
門快關上的時候,沈砚才聽見她說:「他不會來了。」
?
沈砚給她發短信,她不回。
給她打電話,她不接。
沈砚從來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像家裡破產時那些支吾又退避三舍的親戚。
還有驟然冷淡不願與他多說話的林悄。
他都理解。
?
林悄偶爾在微信上問他近況,確保他沒死,從不多話。
沈砚知道其實是她父母授意。
隻是困境裡的一點善意,也算作難得了。
沈砚記著她的好,也理解她。
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樣和她親近。
年少時的一點悸動被現實磋磨得所剩無幾。
?
唯獨宋杳杳是個例外。
她像一團火,在寒冬臘月時驟然升起。
燙到幾乎將他灼傷。
讓他恍惚以為是凍壞的錯覺。
?
她嬌縱,任性。
從前交集不多,到他落魄時再見,一開口就是讓他做她男朋友。
像是故意戲弄。
?
沈砚不願。
她不強求。
?
後來被所有人嫌棄,隻有她一個人為他而來。
後來她再提起,沈砚想,戲弄也罷了。
反正都到這種地步了。
他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
出乎意料,宋杳杳沒有嘲笑他,沒有使喚他,也沒有奚落他。
她隻是真的希望他能好起來。
?
管家推他去小花園散步的時候。
和他聊起宋杳杳。
他也知道那個莫名的協議,卻從沒怠慢過沈砚。
「小姐人是任性了點,但是還是個好孩子,她隻是不懂。」
「不懂什麼?」
「不懂怎麼和人相處。」
「老爺夫人不怎麼著家,小姐的教育缺失了一環。她不懂怎樣和人交往,不懂喜歡一個人要怎麼樣去做。」
「隻要一味地對人好,滿足那個人所有的願望。」
「經年養成的性格很難改,撞過一次南牆她才會回頭。」
管家嘆了口氣,語氣認真。
「別騙她。」
「如果你不喜歡她,她自己會離開的。」
?
沈砚那時不懂。
後來兩難之間他撒下了第一個慌。
從出口到被拆穿不過短短兩周。
?
沈砚看宋杳杳掉眼淚,心都被揉成一塊。
如果不喜歡,她會自己離開的。
怎麼會不喜歡。
沈砚巴不得把她放在心尖上。
一邊是從前的長輩,一邊是他心尖上的人。
沈砚怕她討厭林悄而不肯答應。
又在面對奶奶的詢問時,怕自己與她不匹配,而撒了有一個謊。
是朋友。
?
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他們是情侶?
要站到多高,才算和她真正匹配?
沈砚不知道。
他隻知道拼命地往上爬。
隻想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他越是想要快點到她身邊。
反而將她越推越遠。
等到他回神,他們的關系已經搖搖欲墜。
?
失去什麼都無所謂了。
父母跳樓,沈砚守靈堂三天後,無謂地想。
?
然後宋杳杳出現了。
她又成了那個例外。
死纏爛打也好,沒有尊嚴也好,唯獨宋杳杳——
他放不下。
22
我動作迅速飛往國外。
在爸媽那裡待了半年後,又自己跑去別的地方住。
管家時不時給我發消息,要我在國外注意身體。
偶爾和我聊天,問我近況,語氣像變了個人。
系統說:「經分析,對面的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沈砚。」
我說:「我賭百分之百。」
「你什麼時候回去?你不見沈砚怎麼推動劇情?」
我說:「不急。」
「他會自己上門的。」
?
然後我一待就是好幾個月。
一直到在朋友圈看見沈砚最近公司好消息頻傳。
賬戶收到一筆錢,不多不少,恰好是這幾年的本金加上利息。
我才和系統說:「快了。」
23
沈砚來的那天是個普通的上午。
我躺在床上看動漫,系統在我腦袋裡不停尖叫:「男主呢!」
「沈砚呢!——」
「你不是說他會來找你嗎?」
「這麼久了,人呢?」
「這已經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撓了撓胳膊:「給人一點時間嘛。」
「已經很久了!」系統崩潰。
?
我剛要開口說話,房門卻被人叩響。
我披上披肩開門,風卷著雪沫吹進屋內。
門口的人發絲上落了雪,頭發白了一半。
沈砚皮膚白,氣質溫潤,像古代大家的公子。
如今眼下青黑,像聊齋裡吸人精氣的男豔鬼。
?
系統二次尖叫:「來了!——」
沈砚垂眸看我:「杳杳……」
我把門猛地關上。
?
系統第三次尖叫:「他來道歉了!」
「你做什麼!團圓結局指日可待,我們馬上就要成了!」
我說:「我就是有點不爽。」
「什麼不爽?」
「上輩子被燒死,這輩子掉冷水,罪全讓我受了,他啥都沒幹。」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選擇了閉嘴。
24
今年冬天很冷。
出門的人很少,街上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嚴嚴實實地裹著。
我開窗通風時風往我臉上刮,生疼。
樓道裡有風,也有雪。
?
我中途出門一趟,下樓扔垃圾。
沈砚站在角落看我,跟著我下樓又上來,步子邁得有些慢。
他想和我說話,我不理他,他就不說了。
關門的時候他站在門外邊沒有走,臉上紅了一片。
?
我睡午覺起來神清氣爽。
系統在我腦袋裡警鈴大作:「宿主!男主生命體徵急劇下降。」
我穿好衣服出門,就見沈砚蜷縮在一角。
發上的雪結成了薄冰,整個人快失去意識了。
我拿手機打急救電話,剛掛斷,手就被人攥住。
涼氣像是要穿透我的軀體。
我打了個寒戰,想甩開沈砚的手。
他卻死死拽著不放。
25
我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沈砚躺在病床上,身體逐漸回溫。
系統說:「穩了穩了,這把穩了。」
我沒理他,打了個哈欠爬上沈砚的病床,把他給拱一邊。
系統著急:「宿主你等下給男主真弄死了怎麼辦?」
「算他活該。」
我答道。
?
醒來時被人禁錮在懷裡,我一睜眼就對上沈砚墨色的眼。
他好像有些高興,唇角還未上揚就又耷拉下來。
「杳杳。」
他低頭和我咬耳朵。
「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我看著他,聲音平靜:「你真不怕死?」
「要是我沒救你怎麼辦?」
?
沈砚搖搖頭,沒輸液的那隻手箍住我的腰,他低頭抵住我的額頭:
「不怕。」
「沈砚早該死了。」
「杳杳。」
他將頭埋進我頸窩,熱氣落在我鎖骨上,他輕輕咬了一口。
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瘋勁:
「命都是你的。」
「你不救,就算還你了。」
?
系統:「我怎麼感覺男主有點不太對勁?」
我對上沈砚的眼,他眼下青黑未消,像是大病一場。
卻隱隱能看見從前溫和的影子。
我說:「可能吧。」
然後用力打了沈砚肚子一拳。
沈砚手上的勁稍微松懈,我掙扎出來,落了地。
「我沒生你的氣。」
「隻不過不喜歡你了。」
我說,「我約了喜歡的男生今天去看球賽,先走了。」
?
沈砚愣了一下。
我直直往外走。
「杳杳!」
我不應他,他拔了手上輸液的針,連鞋也沒穿,就來拉我。
門口的護士被我攔住:「他剛自己拔了輸液針。」
沈砚手上的口子還在流血,兩個護士把他攔住。
我輕巧地穿過人群。
「杳杳!」
「杳杳!」
「不要去!——」
沈砚像瘋了一樣喊我的名字,但我沒有回頭。
26
系統問我:「你什麼時候和人約了看球賽。」
「騙他的。」
「我一門心思隻有回家,哪來的心情找別人。」
系統閉了嘴。
?
我在旅館玩遊戲玩得天昏地暗,兩天後回家,我又在門口見到了沈砚。
他學聰明了,在車裡等我。
見我回家又迎上來。
我往家裡走,他跟在我身後,像條委委屈屈的小狗,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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