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一個王子欣。
四十五、
「徐斌,你真的還愛我嗎?」這個問題,我是發自內心地疑惑。
「愛一個人,怎麼會對她的感受毫不在意?」
徐斌急著要張口說什麼,又頓住了,面色青白不定。
或許當一切攤開,他自己也找不到還能說愛的證據。
「不隻是愛。有你在,我心裡就很踏實……大概是被你慣壞了……」
良久,他苦笑一聲,眼圈發紅。
「可是玥玥,我以為我們就算淡了,也永遠不會分開。」
我搖了搖頭。
哪裡有什麼永遠啊。
人是會累的。
四十六、
一條帶著暖意的圍巾從天而降,把我裹了起來。
「倒垃圾也這麼慢。」是陸照漫不經心的聲音。
徐斌緊緊盯著陸照。臉色忽然一變。
Advertisement
我吸了吸鼻子,沒拒絕。
陸照接過我手裡的垃圾袋,去丟垃圾桶。
「你和他……」徐斌執拗地站著,「你們什麼關系?」
我嘆了口氣,故意沒有否認。
「……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徐斌臉色越發蒼白,掏出一根煙,手卻抖得點不上。
「別這麼快愛上別人,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求你……」
他的聲音減弱,似乎也意識到這種要求沒有意義。
陸照丟完垃圾過來,自然地拉起我的手。
「走吧,鍋開了,等你回家吃飯呢。」
四十七、
雪下得更大了,風也逐漸凜冽。
仿佛要掩埋一切過往。
我任由陸照拉著,再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四十八、
樓道裡,確定徐斌看不到後,陸照主動松開了手。
看了一眼沉默的我。
「很介意?」
我知道他誤會了,立刻解釋。
「當然不是,謝謝你解圍。我隻是有點想不通。」
「什麼事想不通?」
樓道裡燈光忽明忽暗,襯得陸照骨骼分明的側臉格外清冷。
「如果一個男人很有事業心,女朋友卻沒什麼能力,那他喜歡另一個和他比肩的女孩,是必然的嗎?」
陸照輕哼一聲。
「人活著不是隻有事業,還要面臨生活的瑣碎。能一起承擔全部,才叫比肩。隻認可自己擅長的部分,而否定對方的付出,隻是為出軌找借口罷了。」
陸照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我正努力地消化著。
他突然伸手揉了下我的頭發,眼神柔和得要命。
「你值得被認真對待,不要否認自己。」
四十九、
「……什麼啊。我又沒說是我。」
我眼圈一紅。明明剛剛面對徐斌都沒有這樣的情緒。
隻好低頭拼命假裝咳嗽掩飾。
陸照目視前方,假裝沒看到。
五樓到了。
一進門,阿秋正從鍋裡撈肉,全部放進我的碗裡。
我撲哧一笑,眼淚終於下來了。
或許我曾失去了一些,但未來我會擁有更多。
生活永遠值得期待。
五十、
凌晨,我被馮詹的電話吵醒。
「嫂子,徐哥剛剛胃出血,被送急救了!「
我蒙了,「……怎麼回事?」
馮詹的語速又快又急。
「他今晚瘋了一樣的喝酒,攔都攔不住,剛剛突然吐了一地,好多血……你快來醫院啊!」
我沉默,不知道該不該去。
馮詹急了。
「我知道你們最近吵架,但公司連著幾個項目都不順利,我們壓力真的很大。徐哥喝酒還一直叫你名字……你就別鬧了!」
我起身穿衣的動作突然停了。
深吸一口氣。
「馮詹,我們早就分手了。我不是醫生,也沒資格籤字,去了於事無補。他父母和表弟住得都不遠,我把電話和地址發給你,現在聯系,最快三小時就能趕到。」
電話那頭卡殼了,似乎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更沒想到我會這麼冷靜。
於是幹脆掛斷了。
我坐在床邊,慢慢長舒一口氣。
無論如何,希望他沒事。
五十一、
數天後,我在馮詹的朋友圈,看到徐斌出院的消息。
其實中途我去醫院看過他,隻是隔著病房門,沒有照面。
他閉著眼在休息,面色暗黃,兩頰凹陷。
事情已經發生了,又何必把自己折磨至此。
離開時,我見到了馮詹。
馮詹說,徐斌是肝硬化加上酗酒引起的急性胃出血。
「後續還得治療一陣,需要長期調理。」
「過去你把他照顧得那麼好,我們以為,是你離不開他,沒想到,是他離不開你。」
馮詹靠在醫院長椅上,愁眉不展。想來公司的壓力都在他一個人身上。
「我當時也糊塗。」馮詹深深嘆了口氣,「我想著王子欣真喜歡他,手上又有資源。」
「誰知道你一走,他整個人狀態這麼差。吵了兩架,王子欣說撤就撤了……唉。」
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意外,又不太意外。
五十二、
回到家門口,看到陸照又在等我。
他晃著醬板鴨,衝我一笑。
「你最喜歡的那家。晚上加餐。」
我的心情隨之明朗。
「好啊。」
五十三、
這個冬天進入尾聲時,我的事業迎來了春天。
編輯對我的新文很是贊賞,說格局比從前大氣,文風也輕快許多。
男主角的職業靈感來自陸照——一個天才碼農。
陸照帶我去他工作的地方進行取材。
他的同事們,用一種看珍稀動物的眼神看我。
其中一個胖胖的男生湊過來,一臉驚嘆。
「唔,真的是你啊……」
話沒說完,立刻被陸照毫不留情地拽走了。
「……我去泡咖啡,那邊我辦公室,你隨便看。」
我看到他耳朵似乎紅了些。
蛤~
……怪可愛的。
尾聲
夏末,張阿姨發來信息,打算留在女兒的城市養老,所以想把舊房子賣掉。
為她開心之餘,我突然想到——這樣陸照就要搬走了。
陸照送來一個冰鎮大西瓜,甜沙瓤的,我卻胃口全無。
他瞥了我一眼,嘶溜啃完一塊瓜,不緊不慢地擦手。
「別愁,我不搬。你住多久,我就住多久。」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直到……你接受我。」
嘭!!!
他他他……是我腦子裡的蛔蟲嗎?
雖然彼此也是心知肚明,但猝不及防地聽到告白的這一刻,
我感覺到腦海中無數煙花升起、綻開。
絢爛到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瓜不要多吃,待會兒該吃午飯了。」
他揉了兩把我的頭發,起身去了廚房。
高大的身軀,站在那小小的煙火彌漫處,
充盈了我的整個世界。
(正文完)
番外
一、
又是一年年底。
陸照提出,一起去參加他的公司年會。
……又是年會。
我一臉抗拒。
陸照卻一臉鄭重,伸出手握緊我的。
「一起吧。今年會很熱鬧的。」
二、
第二天,我收拾停頓出來,陸照靜靜靠在門口等我。
傍晚的餘光穿過樓道的窗,灑落在他身側。額前的碎發遮住了飽滿的額頭,隻露出清澈分明的雙眼。
回想他每次抬眸的樣子,如星,如水,如霧……
我上前展示自己的造型。
結果被他瞪了一眼,進屋給我拿了件外套。
「又想生病?」
……又來了,這老父親的威嚴。
三、
年會確實熱鬧,排場很大,安排了豪華自助和堆疊的香檳塔。
陸照全程拉著我的手,仿佛怕我走丟。一邊給我往盤子裡夾吃的。
這種情況下,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王子欣。
她的表情看起來比我還要驚愕。
「小舅?!」
她提著裙子,幾步衝到我們面前,聲音愈發尖細。
「你們怎麼……你們倆什麼關系!」
小舅?
我驚疑的看向陸照。
陸照丟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展示了一下我們交握的手。「你說呢?」
王子欣氣的用手指我,努力組織語言。
「不行,我不準!她……」
「手放下。記好了,她是你小舅媽。」
陸照聲音很冷。拉著我走了。
王子欣原地愣住。
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四、
「我是我爸的老來子,和我姐年齡差比較大,也不喜歡管理公司。」
陸照公司的老板,就是陸照他姐。
難怪王子欣離開徐斌後,會出現在這裡。
敢情是個家族企業。
我默然。看著陸照。
這家伙一定還瞞了我什麼。
「你別不說話,我都告訴你好不好……主要是怕你知道了,連靠近的機會都不給我。」
他看起來有點慌,又拉著我,小心翼翼地。
「不然,你打我一頓?」
我噗嗤一聲笑了。
這個大傻瓜。
你是你,她是她呀。
何況——都是一家人嘛。
王子欣。
很高興,成為你的小舅媽。
陸照番外
1
王子欣從小就被嬌慣過頭了,任性。
她突然要投資一家公司。我姐和姐夫人在國外,叫我幫忙解情況。
我就去了那家公司。
那天,我第一次看見她。程玥。
她拎著保溫桶,從我車前路過,打著電話,哼著歌。沒過幾分鍾又垂頭喪氣回來了。
然後坐在路邊,喝掉了一整桶湯,打著飽嗝走了。
再之後,我了解到,這是家創業小公司,業內有點口碑,但並非不可替代。
王子欣所謂投資,根本是衝著男人去的。
那個男人有女朋友。
王子欣,非要到別人碗裡撿剩下的。
我忍不住想,那人的女朋友也挺倒霉。
2
年會那天,王子欣邀請我去考察她的投資眼光。
我心裡不屑,還是去了。
王子欣一晚上遊走全場,很賣力。
殊不知,我整晚都在觀察那個同桌的姑娘。
那個喝湯的姑娘。原來她叫程玥。
那個倒霉的女朋友。
她看起來已經察覺到什麼,在極力忍耐。
明明已經醉了,卻努力瞪著眼,假裝自己很清醒。
我伸手從她面前拿走了酒。
她失望的癟癟嘴。
真的……有點可愛。
那個叫徐斌的男人大概是瞎了。
3
她消失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哭了,跌跌撞撞的。
我知道是為什麼。
那個男人送王子欣走了,把她獨自扔下。
王子欣 16 歲混跡酒吧,她是什麼酒量。
沒有男人,會連真醉假醉都分Ţũ̂₆不清。
他未免太過貪心了。
我遲遲沒走,擔心程玥。
她在寒風中打車,眼神放空,小臉慘白。
我還特地拍下了車牌號碼。
其實想送她回家,但恐怕,她不會相信一個陌生男人。
4
聽說那晚之後,她提出了分手,幹脆灑脫。
我很欣慰,又隱約覺得惋惜。
不知她去了哪裡。
因為我的幹擾,說好的資源沒能兌現。王子欣和那個男人吵了幾架。
她回去找我姐哭訴。
我姐來問我,我說——活該。
5
很奇怪,我時不時會想到程玥。
本以為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
可那天,我的下屬小胖,對著自己朋友圈驚呼——看我表姑的鄰居,小姐姐真可愛。
我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心猛然間狂跳不停。
是她。
人頭攢動的超市裡,她和一個阿姨挽著胳膊,抱著特價雞蛋,露出勝利的微笑。
臉頰紅紅的,眼睛眯成了縫。
我想,這是上天的指引,讓我們相遇。
我連夜出差,替小胖拿下了一個項目,賄賂來一個住到她樓上的機會。
6
再見那天,她依然是那副又乖又迷糊的樣子。
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小腦瓜裡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吧。
看似溫軟無害,內心卻又很強大。
她的新生活正要開始。
我忍著躁動焦灼的心,勸自己。
一步一步,慢慢來。
照顧她、陪著她,就好。
我們的故事,一旦開始,便不會中止。
於是我轉身——
「很高興認識你,程玥。」
熱門推薦
小賣部老板也有春天 甘鑫二十九歲,已經是一位成熟的小賣店老板了。他胸無大志,最大的夢想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隻可惜他家裡養了一頭攔路虎。 老婆沒得,孩子沒有,隻剩一個熱炕頭了。 高智商嘴巴硬硬冷臉洗內褲博後×高情商哈特軟軟熱臉貼冷腚小老板
我是個社恐,但我的雙生姐姐是個綠茶。入宮為妃前,她憂心我的婚事。便 頂著那張與我相似的臉,將京中適齡
大旱三年,我以命相搏,擋在魏世子馬 車前。為全家換來一袋米糧,代價是成 了魏府家奴。
周聿桉娶我的那天,舉辦了整個京圈最盛大的婚禮。宣誓時,他攥緊我的手喜極而泣,像個孩子。 他哽咽著說:「周聿桉這輩子定不負鍾予。」 兩年如漆似膠的婚姻生活後,他求我給他生個孩子。看著他眼中的希冀,我答應了。 可曾經那個仿佛離開我活不了的男孩,還是在我孕期耐不住寂寞,出了軌,背叛了誓言。
穿成女頻救贖文裡的炮灰男配。 我正把在酒吧兼職的男主拖進包廂,逼他跪下來給我舔鞋。 隻要等女主出現救下落魄男主,我的任務就算完成。 可我等得天都黑了腿都酸了,女主還沒出現。 「她是不會出現的。」 沈時述扯松了領帶,調了杯烈酒一飲而盡。 酒水順著他挺立的喉結往下滑。 他眸色一沉:「小少爺,逗人好玩嗎,你玩夠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高冷影帝接受採訪時被問到談過幾次戀愛。他的回答是:「談過一次,最猛的那個把我按在牆上親了一個小時。」 當晚,熱搜炸了。全網都在尋找那位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