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這晚,男朋友說他有事要加班。
可他的小青梅剛在朋友圈裡發布挽著他手臂的自拍,並配文:「任何時候,哥哥都會拋下一切來找我,嘻嘻。」
我眼眶發熱,忍不住在底下評論道:
「你嘻你媽呢?」
1.
今天是我 24 歲生日,同時也是我和陸澈戀愛一周年的紀念日。
我在廚房裡忙碌半天,好不容易布置出一桌子菜,還沒來得及拍照,先收到陸澈加班晚回的電話。
「漫漫寶貝別生氣,我盡量早點回去,好不好?」
耳畔傳來男人極具磁性的低哄,我剛想抱怨,卻冷不丁地聽到那頭響起一聲女人的嗤笑。
攥著手機的指尖逐漸收緊,我心不在焉,掛掉電話。
我對聲音向來很敏感,剛剛那種細而嬌的笑聲,我隻在一個人身上聽到過。
陸澈青梅竹馬的鄰家妹妹,顧思音。
去年我剛和陸澈在一起,他帶著我去見朋友。
他那發小們一口一個嫂子、弟妹叫得歡實,直到顧思音穿著露肩的針織毛衣和及地的釘珠紗裙,抱著花束姍姍來遲。
整個場面詭異地靜了幾秒,而後爆出長短不一的籲聲。
顧思音迎著周圍的調侃穿過人群,將手中的花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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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嫂子真漂亮。」
我沒有錯過陸澈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隻微笑著接過花,對她說了句「謝謝」。
事後,陸澈向我介紹她時,說的是鄰家小妹妹。
顧思音面不改色,全程笑盈盈的,我這才放下戒心。
我和她之後的交集並不多,上次見面,是她大學畢業請吃飯,席間還點名要陸澈幫她物色公司實習。
想到這裡,我眉心猛跳:她不會進了陸澈的公司吧?
我頭痛地揉著太陽穴,打開微信找到顧思音,點擊她粉色的貓貓頭像。
剛進入她朋友圈,我的視線就被一張自拍給吸引住。
照片裡,她挽著男人手臂,棕色的發絲被路燈打上大片柔光,雖然沒有露臉,但氛圍感直接拉滿。
我放大圖片,看看男人手腕上那隻由我挑選的積家腕表,再看看文案「任何時候,哥哥都會拋下一切來找我,嘻嘻」,不由得眼眶發熱。
我做個深呼吸,動手在下面評論道:
「你嘻你媽呢?」
2.
我今天過生日這事,陸澈圈子裡人盡皆知。
他早在上周就開始朋友圈倒計時,然後在今天凌晨,卡點發布了我倆的旅遊寫真,並配文「寶貝生日快樂,一周年快樂」。
他給我炫耀評論裡清一色的祝福時,我注意到顧思音也點了贊。
隻是沒想到,她白日裡不聲不響,到晚上竟給我憋出這麼個大招來。
我評論完,直接把她這條朋友圈截屏發給了陸澈。
沒幾分鐘,手機就開始響了起來。
不過不是陸澈的回復,是共友群聊的消息通知。
思音不吃香菜:「漫漫姐,我下班時崴了腳,爸媽不放心我自己回家,這才拜託澈哥送我的,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的。」
思音不吃香菜:「漫漫姐,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你怎樣罵我都無所謂,但請你不要生澈哥的氣,他是無辜的。」
思音不吃香菜:「圖片。」
我點開一看,頓時笑出聲。
顧思音屬實是個人才,她發的是我那句臟話的截屏,但也僅僅隻有這句話的截屏。
我重新點開她頭像,那條朋友圈已經被她刪了。
群裡立馬熱鬧起來,顧思音和陸澈的發小們最先站出來,挨個發問號。
織夢:「有些人有病吧?什麼醋都敢吃?」
織夢:「讓受傷的女孩子深夜自己回家,出事了怎麼辦?也不怕遭天譴。白眼/白眼。」
JONI:「多半知道自己長得安全,所以對漂亮女孩都格外妒忌。哈哈/偷笑。」
宋曉:「嫂子,都什麼年代了,雌競不可取啊逆蝶。」
織夢:「最煩戀愛腦了,趕緊給音音道歉!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JONI:「逆蝶。」
……
新消息還在彈,有勸的,有陰陽的,還有直接罵的。
其中叫得最厲害的,是顧思音的閨蜜宋織夢。
我咂摸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發言的人數超過二十個,才不緊不慢地拋出之前的截屏。
獵殺時刻!
逆蝶:「逆蝶來咯!」
逆蝶:「顧小姐的腦子和腳一樣不好使,以為刪掉朋友圈就沒事了?我有截屏,沒想到吧?」
逆蝶:「崴了腳怎麼不去醫院呢?難道我學金融的男朋友陪你走回家比雲南白藥還好使,還是說挽著他自拍的朋友圈,再配上這種文案,對治療你的跌打腫痛有奇效?」
逆蝶:「織夢,有些人確實有病。我沒想到多日不見,宋小姐的幽門螺桿菌依舊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女孩深夜回家會不會出事我不知道,但你再不去口腔醫院掛號,你未婚夫鐵定要被燻出事。」
逆蝶:「JONI,長得安全不好說,但我能一拳捶爆陰陽人的狗頭,倘若你喊我一聲『爹』,我不介意保佑你家風調雨順。」
逆蝶:「宋公子的屁放得很響亮,回頭你媽再打小三小四,你可千萬得攔住,告訴她不過是多倆姐妹多雙筷子,雌競萬萬不可取。」
我打字速度極快,群裡很快被我刷屏,方才叫囂最狠的幾個人,這會兒連個表情包都沒見發。
宋織夢是最早反應過來的。
織夢:「安漫!你這個賤人在胡說什麼!」
織夢:「你敢汙蔑我家?有種再說一遍!」
逆蝶:「圖片截屏/偷笑。」
逆蝶:「別說幾遍,宋小姐要是還覺得不夠,我大可以請人刻你碑上。」
我慢悠悠打完字,又順手把顧思音艾特出來。
逆蝶:「顧小姐傷的是腳,怎麼還裝起啞巴了?沒事出來說兩句。」
逆蝶:「我還得謝謝你給的豪門八卦,今日能痛擊你隊友,顧小姐功不可沒。/握手/偷笑。」
宋曉:「?」
我笑倒在沙發。
前段時間,我借用陸澈的筆記本,無意看見顧思音發給他的信息。
她稱宋家又因外遇的事鬧到不可開交,宋織夢天天找她連哭帶罵,弄得自己也心力交瘁。
當時陸澈在外地出差,顧思音話裡話外都是讓他快點回來,陪她吃飯看電影,逛逛街再散散心。
我那次沒動作的原因,是陸澈果斷拒絕了她,說回家後準備帶我出去旅遊。
顧思音沒再回復。
但她很快就發私信給我,將話原封不動地給我轉述了一遍,隻不過最後讓陸澈回去的理由變成了宋家兄妹需要他。
笑死,需要他陸澈回去幫忙打小三?
我既沒答應也沒拒絕,讓她親自去跟陸澈說。
這件事後來自然不了了之。
眼下,宋織夢已經在群裡開始質問顧思音,我功成身退,準備潛水圍觀撕 x。
下一秒,陸澈的電話打了過來。
3.
「漫漫,」男人聲音裡帶著些許疲憊,「我和音音不是你想的那樣。」
「展開說說。」
那頭的陸澈微頓,似乎沒想到我這麼配合。
「今天是你的生日,還是咱倆一周年的紀念日,我早就訂好了花和蛋糕,準備下班就回家。
但是音音出電梯時高跟鞋不小心卡在電梯縫裡崴了腳,她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我沒吭聲,陸澈繼續:「我本想先跟你說一聲,隻是音音說怕你會多想,所以我才選擇了隱瞞。
「對不起漫漫,都是我的錯。」
他在電話裡萬般誠懇,我想了想,問他:「我發給你的圖片看了嗎?」
他疑惑:「什麼圖片?」
我緩緩挑眉:「那群裡的消息你看見了嗎?」
他「嗯」一聲:「音音的腳不方便,我隻能背著她上樓,手機也是她幫忙保管,我剛剛才拿到。」
似乎是想到什麼,陸澈趕緊補充道:「音音已經到家了,我現在就回去。
「很快的,漫漫等我。」
電話掛斷後,我從沙發起身,去餐桌旁邊摸了摸菜盤子。
菜和湯都有些涼了。
等會兒陸澈回來,是先罵他一頓呢,還是直接掀桌子?
我從小脾氣就特別差,說白了,就是不討喜。
我和陸澈能走到一起,純純屬於是月老喂飯,天降大禮包,夢幻開局。
去年夏天,我實習待轉正。
為給上司留個好印象,我不得不每天提前一小時出門,然後在地鐵上爭分奪秒地補覺。
那天我照常上車就直奔角落,邊聽歌邊打哈欠。
就在我快睡著時,車廂裡突然吵吵嚷嚷起來,我取下耳機聽了幾聲,貌似是關於讓座的事。
我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可十分鐘過去了,大媽仍是喋喋不休,任她八百分貝的聲音穿過人群,直直刺痛我的耳朵。
擾人清夢,如要人狗命。
我起身撥開圍觀群眾,走到風暴正中心。
不到兩分鐘,我就搞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是一起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搶座事件,年輕小伙買票上車,屁股剛沾到座位就被人提溜著後頸拎到了邊上。
佔座大媽非但沒半點愧疚,反而倒打一耙,責怪現在的年輕人沒有素質,不知道禮讓。
年輕小伙氣不過,據理力爭,反被罵得狗血淋頭。
我瞅瞅眼前漲紅了臉下頜緊繃的年輕人,再瞅瞅他面前爆炸頭拎兩大兜雞蛋不帶喘氣的大媽,上前狠狠推了他肩膀一把: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事?」
年輕人驟然回頭,帥氣的臉蛋先是浮現出茫然,隨後憤怒中又帶點手足無措:
「是這位阿姨……」
我掃過大媽得意的神情,高聲打斷他:「這位阿姨趕著去投胎,你不知道讓著點嗎?」
大媽臉上喜色褪得一幹二凈,年輕人滿眼震驚。
我隱隱聽到身後有人小聲在喊「臥槽」。
我轉頭看向大媽:「阿姨你也是,這才剛入春怎麼就從土裡鉆出來了?七月還早,回去記得多往身上蓋點土,沒事別到處蹦噠。」
大媽瞪直眼睛,顫顫巍巍指著我破口大罵。
她句句難聽,還重復了好幾句「沒素質」。
我掏掏耳朵:「阿姨說得對,我家裡人工作忙,確實沒有時間管教我,不像阿姨你,舉起筷子就是團圓飯。」
四周吸氣聲此起彼伏,年輕人盯著我,目瞪口呆。
「你、你敢咒我?」大媽氣到跳腳,她猛地從座上蹦起,抬手做出要打我的姿勢。
年輕人反應很快,立刻側過身子擋在我前面。
我因他這番動作愣了一下,隨即去輕拍他肩膀,讓他放松。
我從兜裡掏出手機,對準大媽的臉晃晃:「沒事你盡管打吧阿姨,我這就開始下載懂車帝。」
「不對,」我抬頭上下打量她,兩眼放光,「阿姨氣質出眾,一看就是本地戶口,我高低得訛你一套房才行。」
我推開年輕人,走到大媽面前面色誠懇:「阿姨,請您放馬過來吧。」
大媽捂住心口,「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後來,地鐵裡的年輕人,也就是陸澈,他找到我,星星眼裡寫滿崇拜。
他說我為他舌戰大媽的壯舉,就好像是石頭人開大,一頭撞進了他心裡。
陸澈追了我大半年,我考核許久,結合他帥氣、多金、紳士、用心和對我毫不掩飾的喜歡,最終答應了做他女朋友。
在一起那天,陸澈快樂到沒邊,他抱起我原地轉了好多圈,邊轉邊大聲喊:
「漫漫!你是我唯一的神!」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到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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