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自打上次在碧海水韻甩了陸澈,我倆再沒聯系。
孟逐一當天就找人換了我公寓的門鎖,陸澈那點衣物,也通通被他寄回了陸家。
我拉黑陸澈所有的聯系方式,退了承載著我眾多撕 x 記憶的共友群。
那裡面都是屬於陸澈、顧思音的朋友,我跟他們不是一個圈子,日後也不會有交集的必要。
值得一提的是,群裡有個 ID 叫「小禾」的女生,主動向我發來好友申請。我想了半天,實在記不起這號人是誰。
本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想法,我點了同意。
不過對方很快發來開場白,表示自己不是來挑事的。
相反,她特別佩服我手撕顧思音的行為。
我一琢磨,這是遇到隊友了。
果不其然,小禾上來就是一通小作文,把兩人之間的恩怨講了個明白。
原來她和顧思音是大學同學,甚至連現在的男友也是通過顧思音介紹,從而走到一起。
剛開始,她很感激這個媒人,把她當好姐妹不說,就是逛街約會遇到了好看的衣服包包都會專門給她捎帶回去。
就在她以為愛情友情雙豐收時,顧思音一套騷操作,把她直接整蒙了。
顧大小姐半夜發微博說想吃某家板慄酥,那是外地一家網紅店鋪,重點還是她男朋友家的產業。
於是小禾那缺心眼的男友連夜驅車幾十裡,大清早等在顧思音樓下,給她送上滿滿幾盒裝的點心。
Advertisement
類似的事情還發生了不止一次。
在她終於忍不住提出想跟顧思音談談時,顧思音二話不說,當著她面給那男生發去一條「以後別聯系了,我怕小禾誤會」
,接著把人給拉黑。
結果就是,小禾和趕來的男朋友大吵一架,她嫌兩人沒分寸,男友責怪她小心眼,顧思音邊抹淚邊假惺惺地說小禾想太多。
沒過幾天,顧思音拍拍屁股跟陸澈在一塊兒了,兩人卻至今還在冷戰。
我反反復復在對話框裡輸入「冤種」兩字,到底沒能發出去。
說人家是冤種,我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
聽小禾說,情人節那天晚上,陸澈跟顧思音官宣了。
二人在 KTV 對唱情歌,眼神拉絲得那叫一個甜蜜。
我腦補了下那幅畫面,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還說,那晚共友群裡的很多人都在,顧思音捏著嗓子說不怪我,她的澈哥太優秀,旁人覬覦是常有的事,她早就習慣了。
我對著屏幕呵呵一笑。
小禾以為我生氣了,趕緊撤回消息,問我在想什麼。
我說我有點後悔。
「後悔跟陸澈分開了嗎?」
不是,後悔那天打得輕了,讓他們晚上還能出門蹦噠。
小禾發來一個點贊的表情包。
對話結束前,她提醒我小心宋織夢:
「如果她邀請你參加生日宴會,你可千萬別答應。趙公子回來了,他們無非是想讓你當眾出醜,好給顧思音出氣。」
小禾綿軟的聲音裡透著擔憂。
我趴在沙發上晃蕩雙腿,慢悠悠地給她回了個憨笑。
真要等到那天,到底誰出醜,不好說。
16.
周末,孟逐一又拉上我去醫院看孟淮。
我其實不太想去,但對上他烏沉黑亮的眼睛,推辭的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隻好悻悻跟在他身後,聽孟淮絮絮叨叨了一整天。
快到晚上,孟逐一拎起保溫壺,喊我去食堂打飯。
我們邊等電梯邊商量吃點什麼,結果電梯門一開,裡面竟站著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顧思音單手整理著臟兮兮的裙子,同時吃力地攙扶住鼻青臉腫的陸澈,齜牙咧嘴的兩人見了我,雙雙臉色一變。
我對著他們雞窩般發型和陸澈白襯衫上的腳印,沒忍住,笑出了聲。
顧思音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她咬著唇控訴:「安漫,你太過分了!你就算再怎麼恨澈哥,也不能找人打他啊!
「你這是犯法的!」
我收起笑,邁步到她跟前鉗住她下巴,左看右看。
顧思音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白了臉:「你,你看什麼……」
旁邊的陸澈同樣緊張,啞著嗓子問我想幹什麼。
我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他,對顧思音冷聲道:「你是不是早上沒洗臉,我看上面寫滿了『自信』。」
我松開手,面露嫌棄:「你倆一個可回收垃圾,一個收破爛的,也配讓我惦記?」
陸澈臉色變了又變,他拉住我的手臂:「真的不是你?」
我觸電般飛快地甩開他,退出轎廂:
「我安漫敢作敢當,下次再敢湊上來亂叫,別怪我打狗不看主人。」
孟逐一掩唇低笑,陸澈這才注意到他。
他咬咬牙還想說點什麼,顧思音「誒呀」抱住他胳膊,直喊頭疼。
他下意識攬住顧思音,眼睜睜看電梯門關上。
我掏出紙巾擦手,忍不住感嘆:「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
孟逐一重新按亮下行鍵,沒接話。
我腦海裡忽有靈光閃現:「是你?」
他終於偏過臉,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頭:
「他自己負責的開發項目有問題,出了事有公司保他,反觀別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指點他前同事一二罷了。
「都是人精,挑的巷子裡連個監控都沒有。」
我拍手叫絕:「還是你們生意人手段高!」
不聲不響,借刀殺人。
他泰然自若,抬腳邁進電梯:「過獎。」
17.
回家路上,我百無聊賴,索性目不轉睛打量開車的孟逐一。
說實話,他的外形條件不比陸澈差。
眉弓隆起,眼窩深邃,側臉線條挺拔而凌厲,與六年前在醫院初見時好像沒什麼兩樣。
硬要說的話,大概是比以前多了份沉靜自恃吧。
孟逐一拐彎時注意到我的視線,慢條斯理地開口:「有話要說?」
我搖搖頭,一陣恍惚。
六年前,我媽躺在重癥監護室,我無頭蒼蠅般在偌大的醫院裡亂轉。
是孟逐一手把手教我辦理手續,告訴我怎麼取藥和交費。
也是他跑前跑後,親自操持我媽的後事,從火化到下葬整個流程花足了功夫和錢,讓她走得風風光光。
光是這兩份恩情,我終身難忘。
是以,回到孟家後,我從未給過孟淮好臉色,卻能對他白月光的兒子,使我爸媽離婚的導火索孟淮一和顏悅色。
兒時,我曾數次咒罵這個使孟家支離破碎的人,我媽則別過頭,說他被抱回來時隻有兩歲大。
她說,錯的從來都不是那個孩子。
我不明白。
直到孟逐一在我最需要的時刻出現,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看到他守在我媽病床前,不停揉眼睛。
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無法去恨他了。
下車時,我鄭重地跟孟逐一道謝,說我很開心。
他坐在車裡沒有動,半張臉在黑暗的掩映之下,依舊能分辨出幾分清雋意味。
「知道了,快回去吧。」
我彎起唇沖他擺擺手,歡快地上了樓。
當客廳裡的燈亮起,我才聽到樓下汽車發動引擎的聲音。
18.
我在家躺了兩天,發現擺爛到底不適合我。
於是我決定恢復打工人的身份,先找份好摸魚的工作。
結果工作還沒找著,人莫名其妙地上了扒組熱搜。
「扒一扒那些碰瓷豪門失敗的撈女。」
「青梅竹馬敵不過天降?錯,是敵不過小三。」
「富二代被騙百萬級粉鉆。」
……
我一看標題還挺納悶,這又唱的是哪出?
等挨個看完小禾給的鏈接,好家伙,我的臉已經徹底黑了。
帖子很多,最火的那篇洋洋灑灑近萬字,把我和陸澈、顧思音三人的恩怨搬到了大眾面前。
但那個八婆帖主扭曲事實不說,還添油加醋,把我和陸澈的正經戀愛說成是我死皮賴臉地倒追。
她還寫,我明知男方有青梅竹馬的訂婚對象,硬是三番五次以玉玉癥、自殺做威脅,逼迫他跟我在一起。
善良的青梅愛而不得,含淚退出。
好在蒼天有眼,我腳踩兩隻船的事被當眾揭發,但我死不悔改,還騙走富二代一顆百萬級別的粉鉆。
帖子說是涉及的人物都使用了化名,我瞅著裡面頻繁出現的「某漫」「顧小姐」和「陸少」,陷入沉思。
這他媽跟點名道姓有區別嗎?
不對,重點是編得未免也太離譜了吧!我會自殺?
我心理健康到能分分鐘把帖主全家摜進土裡,再不帶喘氣地點上兩炷香。
我往下翻到評論區,果然已經有人扒出了我們三個的真實身份,還有自稱圈內人的,一口一個「我作證,帖主說的都是真的」。
「……」
我頭疼地揉揉眉心。
小禾在那頭小心翼翼道:「漫漫姐,我看有人公開了你的信息,這對你很不利。」
我蹙起眉,一目十行,掃過諸多不堪入目的評論。
她說得對,不出意外的話,我這手機很快會收到來自外界的謾罵和騷擾,再嚴重點,誰來往我家門口潑紅漆也說不定。
現在網民戾氣太重,加上帖子短時間內這麼火,沒有顧思音他們在後面推波助瀾,我一萬個不相信。
安全起見,我給孟逐一打去電話,三兩句解釋了前因後果。
聽筒那頭的男人先是靜默,接著對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你待在公寓裡別亂跑,我先去接你,剩下的見面了說。」
他語速極快,但吐字極為清晰,清冽的聲音仿佛自帶鎮定人心的力量。
我本就不怎麼害怕,聽他說完,更是徹底放松下來。
小禾陸陸續續發來很多消息,我安慰她幾句,打開帖子,挨個尋找曝光我信息的人。
造謠的,辱罵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我這邊截屏正起勁,手機頂部驀地彈出一條微信通知。
宋織夢:安漫,大後天我過生日,你一定要來哦~
我手指一頓,隨即退出聊天界面,找到小禾,拍拍她的頭像:
「想不想看一出手撕全場的大戲?」
小禾:「?」
小禾:「想!」
恰巧宋織夢又發來新消息:
「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生氣/生氣。」
我彎唇含笑,不緊不慢地打字:
「好的。」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