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1-06 15:04:413848

除卻幾百裡外的家鄉小城,也就是她大學時另一個好閨蜜嫁去的城市。


周序言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自問自己一向做得隱秘。


身邊朋友他敲打過的,沒人敢在她跟前胡言亂語。


陶願更不敢。


所以,也許她隻是偶爾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也許隻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常常回家太晚。


陪她的時間太少,又食言了幾次。


她心裡不舒服想要給他一點教訓。


如今不是從前。


他們是夫妻,所有利益都綁在一起。


她身體不好,一直在家調養。


離開他,她就像是從金絲籠裡放出去的鳥雀,活不久的。


周序言這樣安慰著自己。


卻又好似根本無濟於事。


這一路他的心髒都突突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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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裡一片滾沸,整顆心油煎火烤一般煎熬。


中途紅燈時他又撥她的電話。


依舊是無人接聽。


快到機場時,林躍的電話打來。


「太太下午四點左右從會所離開的。」


「隻是整條街的視頻都被屏蔽了,查不到太太的行蹤。」


「機場高鐵站也都查了,沒有太太出行的訊息。」


「周先生,也許太太仍在京城?」


周序言攥住方向盤,驀地松了一口氣:「去找,不管怎樣,把人給我找到。」


「還有,手機定位查到沒有?」


「查不到,太太的手機定位好像也被人為屏蔽幹擾了。」


周序言腦子裡嗡地炸開,一片空白。


林躍又說了什麼,他完全聽不到。


隻忽然想到那天她找自己要錢時說的話。


她說也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就在母校的傳達室。


按照約定,三天後去拿,就是明天。


可他一秒鍾都無法等了。


13


他一路飆車趕到學校時,已經過了凌晨。


傳達室的燈早熄滅了。


他顧不上太多,下車過去砰砰敲門。


鼻尖上忽然觸到一陣涼意。


周序言下意識抬手去摸,卻摸到了冰涼的雪花。


是京城落了初雪。


他和林碧晗定情,也是在這樣的一場初雪中。


周序言有些怔怔地站在漸漸綿密的雪中。


好一會兒都無法回神。


直到宋大爺連著喊了他幾聲,他才驟然清醒。


遞過來的,隻是一個簡單的牛皮紙袋。


接過來那一瞬,他像是抓著燙手的火炭,下意識想要丟出去。


也許他已經猜到了裡面是什麼。


也許他根本不願去面對。


可最終,他還是打開了。


入目就是「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最後一頁,是她手寫的籤名和按下的指印。


再下面,是一些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


除此之外,她隻言片語都沒有留給他。


卻又好似,該說的該做的,已經說得很清楚。


那些聊天記錄,周序言隻看了一眼,就將紙一把攥成了團。


他給宋大爺遞了煙,好聲好氣地道了歉又道謝。


然後開車,直接去了陶願那裡。


開門時,陶願睡眼惺忪,卻又歡喜無比,撲過來就想抱他。


卻被他抬手一耳光打蒙了。


周序言也不說話,隻是冷著臉,又是幾巴掌下去。


陶願的臉腫了,嘴角破裂淌著血。


她被打得站不住,跌坐在地上,捂著小腹哭著求饒。


周序言就那樣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她。


然後半點憐惜都無的,一腳踹在了她小肚子上。


陶願疼得幾乎昏死過去,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


鮮血從她腿間湧出,白色的地毯都被染紅大片。


他卻仍覺得不夠,彎腰攥住陶願的衣領,幾乎將她整個人拎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


他掐住陶願腫脹的臉,掐得她下巴幾乎脫臼。


他英俊的臉幾乎是猙獰扭曲的。


聲音卻仍是冷而平靜;「一個出來賣的,也敢給我老婆找不痛快?」


「我讓你生,隻是舍不得我老婆吃苦。」


「你以為你懷孕就金貴了?陶願,誰給你的膽子去騷擾我老婆,惹她生氣的?」


陶願隻覺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小肚子裡刀子絞著一樣疼,她怕得要死,後悔得要死。


她為什麼要貪心不足?要去肖想周太太的位子?


她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來,榮華富貴少得了她的嗎?


「我不敢了,周序言……我真不敢了。」


「求你,救救孩子,孩子要保不住了……」


「晚了。」


周序言嫌惡地將她重重推開。


「陶願,你最好祈禱上天,我老婆能原諒我跟我回家。」


「不然,你這輩子,真就全完了。」


「周序言,這也是你的孩子……」


陶願痛得身體痙攣,無助地躺在地上痛苦掙扎。


滿是血的手,努力想要抓住周序言。


可他卻退開到一邊,冷眼看著她痛到昏死過去。


方才撥了個電話:「把人送醫院,死不了就行。」


周序言看都沒看陶願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到樓下時,地面已經覆蓋了一層白。


周序言隻穿著襯衫和長褲,卻覺不出冷。


他再次撥林碧晗的電話,依然無人接。


周序言垂眸,望著無名指上的婚戒。


才猛地想起,好似數日前,林碧晗的手上就沒有戴著婚戒了。


那麼,那天在醫院。


其實,她都看到,都聽到了吧。


可當時,她竟然沒有質問。


甚至一滴淚都沒掉。


她該是對他有多失望?


周序言不敢去想,不敢去想當時林碧晗的心情。


正如他根本找不到詞去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14


我跟著老師,直奔千裡外的西北小鎮。


條件簡陋,行程緊張。


老師一直擔心我的身體會吃不消。


但熬過一開始的不適後,就漸漸適應了這種快節奏的生活和工作。


我換了新的手機和號碼。


但舊手機仍保持開機,號碼也沒有注銷,隻是放在住處沒有隨身攜帶。


舊手機上幾乎每天都有周序言的電話和短信。


但我一概沒有接也沒有看。


到西北後,我給許臻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和周序言的事。


許臻氣得在電話裡大罵了周序言足足十分鍾。


「怪不得你一聲不吭就跑了。」


「碧晗,周序言這些天找你找瘋了,還來醫院堵了我好幾次。」


「但我是真不知道你去哪了,所以他堵我也沒什麼用。」


「還有其他同學那裡,他好像把每個和你關系不錯的同學都問了一遍。」


我叮囑許臻:「他再找你,你就一概說不知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不會讓他糾纏你的。」


「隻是,碧晗,你還會回來嗎?」


「當然回,我還要回去和他辦離婚手續的。」


「如果他執意不肯離婚呢?」


我一笑:「無所謂啊,反正我以後天南地北地跑,他也找不到我,大家就耗著吧。」


「那周家肯定不答應,人家可是獨子,又有皇位要繼承。」


結束通話後,幾個師弟師妹來叫我出去吃晚飯。


晚飯又是羊肉鍋子,香味撲鼻。


之前在北京時,因為身體不好,飲食一向特別注意。


牛羊肉都是要少吃的,怕不受補。


但現在來了這邊,入鄉隨俗,人卻好似越發精神起來。


老師都笑著打趣:「這幾天明顯看你氣色紅潤了不少。」


「哪像剛見你時那樣,臉上都沒什麼血色。」


「還不是因為跟老師在一起開心,吃得香睡得好的緣故?」


我端著碗湊到老師跟前,靠在她肩膀上撒嬌。


「多大的人了,在你師弟師妹們跟前也沒個正形?」


老師一邊故作嫌棄的說著,一邊卻夾了一大塊肉放我碗裡:「快趁熱吃,多吃點。」


我低頭咬了一大口肉,鼻子卻忽然一酸。


我不想讓老師看到我哭,和著眼淚將碗裡的肉吃光了。


那晚回去後,舊手機不斷震動著。


周序言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一刻不停地打著電話。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後,我給他發了第一條也是最後一條短信。


「離婚協議籤好,我會回京和你辦理離婚手續。」


「除此之外的事都不要再打擾我,否則,這個電話我會永久注銷。」


信息發過去那一瞬,周序言又打了電話過來。


我依舊不接。


他也沒有再打第二個。


隻是許久後,回復了一個字:「好。」


15


信息發送出去。


周序言頹然靠在沙發上,忽然捂著臉無聲笑了。


朋友們坐在一邊面面相覷,卻沒人敢勸。


這些天他找林碧晗都要找瘋了。


雖然沒張揚出去,但圈子裡卻已經漸漸傳開。


他那小三陶願也挺慘的,聽說送醫院太晚,子宮沒能保住。


周序言卻還不肯放過她。


前幾天剛被學校開了,家裡父母嫌她丟人,也斷了關系。


如今苟延殘喘如履薄冰。


恨不得日夜焚香禱告求林碧晗趕緊回來。


周序言好放她一條生路。


但林碧晗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毫無音訊。


「言哥,剛才是嫂子發的信息嗎?」


有人大著膽子問。


周序言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久久無聲。


就在眾人以為他不會回答時。


周序言卻忽然開了口:「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哪能呢,你們這麼多年感情。」


「等嫂子氣消了,你好好賠個不是,嫂子心軟,會原諒的。」


周序言隻是搖頭:「你們不了解她。」


他話音剛落,房門卻忽然被人從外踹開。


重重撞在牆上,發出哐啷一聲巨響。


眾人嚇了一跳,都回頭看去。


周序言也緩緩坐直了身子。


他微微眯了眯眼,看清來人後,卻忽然挑了挑眉,譏诮笑了。


「原來是你啊,陳竟堯。」


陳竟堯並不應聲,也並未看房間內其他人一眼。


他徑直走到周序言面前。


一腳踹翻了茶幾,接著伸手攥住周序言的衣領。


沒人料到看起來這般清瘦的男人,竟有這樣大的力道。


喝得半醉的周序言硬是被他拽了起來,狠狠摁在了牆上。


「怎麼,想打架?」


周序言笑得諷刺又惡劣。


隻是他話音還未落,陳竟堯就揮拳砸在了他臉上。


「周序言,五年前我說過的。」


「如果你對她不好,我不會放過你。」


周序言偏過臉,猩紅的血從鼻子裡湧出。


他混不在意地抬手抹掉,然後重重一拳還了回去。


房間裡很快亂成一團。


酒瓶碎裂,桌椅傾倒。


喝得爛醉的周序言很快落了下風,被陳竟堯踹翻在地。


兩人都掛了彩,周序言整張臉面目全非。


陳竟堯的手背上被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不停滴著血。


「你他媽算老幾,我和我老婆的事,輪得到你插手?」


周序言支著一條腿靠在沙發上,冷笑連連。


16


「怎麼,聽說我們鬧別扭,就迫不及待趕著來挖牆腳了?」


「隻可惜啊陳竟堯,五年前林碧晗選了我不選你,五年後也照舊!」


陳竟堯緩緩攥緊了滴著血的手。


手背上的傷崩裂更深,看起來就瘆人。


可他卻渾然覺察不到疼。


隻是心裡像是扎著一根刺,那刺扎的越來越深。


鑽進他的肉裡,讓他日夜難安。


「兄弟一場,好心勸你一句,別惦記別人老婆了。」


周序言笑得無比惡劣:「我們都結婚三年了,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故意死死盯著陳竟堯的臉。


欣賞著他臉上每一寸痛楚的表情,吸食著刺激的快感。


所有的理智都蕩然無存。


他隻想讓陳竟堯痛苦,崩潰。


「她的初戀,初吻,初夜都給了我,你拿什麼跟我爭啊陳竟堯?」


「林碧晗有多愛我,所有人都知道。」


「正是因為愛我,她的眼裡才會揉不下一粒沙。」


「她越是和我鬧,越是證明她在意我。」


「所以,你千裡迢迢跑來有什麼用?」


「你以為你就能趁虛而入,抱得美人歸?」


「別妄想了陳竟堯,林碧晗眼裡從來沒有你,她也不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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