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謝庭總是很明白怎麼讓我卸下心防。
一次又一次讓我為他破例,允許他走進我心裡。
習慣他在身邊,習慣他的陪伴。
所以在聽見有人說方雪向謝庭表白時,我不自覺地跟了過去。
高大的梧桐下,方雪紅著臉頰站在謝庭面前。
男才女貌。
在我看來格外刺眼,內心的煩躁不安催促著我上前分開他們。
我攥緊手心,吐出口氣,在起哄聲中轉身離開。
忽然一隻手大力地拽住我的衣領。
拽得一個踉蹌。
我抬眼看清人愣了幾秒,餘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謝庭。
翹起嘴角,打招呼:「好久不見。」
自從上次之後,韓洲憑空消失了一段時間。
後來我才知道,向來包容韓洲所作所為的學校,在得知謝庭被欺負後,第二天就勒令韓洲休學了一段時間。
這番雷厲風行的作為,是當初我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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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洲被刺到,舉起拳頭砸過來,我沒有躲。
他陰冷地低罵:「你他媽很得意是不是?」
我用舌頭頂了頂發麻的臉頰,餘光又看了一眼謝庭的方向,對韓洲挑釁地輕笑。
不夠。
還不夠。
韓洲氣紅了眼,沒人敢上前攔他。
我躺在地上,瞇起眼睛看到有人擋在我面前。
挺拔高大像一面遮風避雨的墻。
卑鄙無恥,我唾棄著自己,卻忍不住開心和滿足。
謝庭背起我,邊走邊沒好氣地埋怨:「韓洲打你,為什麼不喊我?為什麼傻傻地讓他揍……」
我收緊環住脖子的雙手,窩在他背上,輕聲回答:「剛剛方雪不是在向你表白嗎?」
謝庭腳步一頓。
我一陣心慌,狀似不經意地詢問:「你答應她沒?」
像隨時會被人抽走浮木的溺水者,我惶恐不安。
他好笑反問:「你覺得呢?」
不可以!
我扭過頭,違心地回答:「我不知道。」
6
方雪很好,漂亮清純,成績優異,性格溫溫柔柔的,說話也是。
很多男生暗戀她。
她配得上謝庭,他們會戀愛,一起考進理想的大學,結婚生子。
我按了按心臟的位置,這裡止不住地酸脹發疼。
被拿藥回來的謝庭看見了。
他關心地問我:「胸口不舒服?」
我懨懨地點頭。
一想到即將成雙成對的他們,我的心臟像裂開了一樣。
它變得不正常了。
謝庭皺起眉,立刻說:「我去請假,帶你去醫院看看。」
醫院裡,掛號,看診,他寸步不離。
結果出來,我心臟沒壞,它健康有力。
隻是身子弱了些。
回去的路上,謝庭叮囑我:「不要大意,下次心臟疼我們再去看醫生。」
沒等到下次心臟疼去醫院。
我就知道了心臟疼的原因。
因為一場夢。
夢裡有人抱住我,溫柔繾綣地吻下來。
當看清那張臉時。
我從夢裡驚醒了,隻餘下滿頭大汗和慌亂的心跳。
原因是我喜歡上謝庭了。
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面對這份畸形不正常的感情。
我下意識縮回自己堅硬的殼裡,躲著他。
天真地以為,保持距離,這份感情會消失。
起初它會枯萎哀鳴,然後極度渴望謝庭的靠近,反撲瘋長。
回家的路上,謝庭問我:「韓洲是不是暗中又找你麻煩了?」
我搖頭。
韓洲已經很久沒有找過我麻煩了。
其實也找過,不過是口頭上無關痛癢的言辭侮辱。
他又問:「那你最近怎麼怪怪的,瞞著我有什麼心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狼狽地挪開視線,矢口否認。
謝庭看在眼裡,攬住我的肩膀,將我的臉掰過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掙了掙他的手臂,慌張地喊:「放開我。」
他不滿地攬得更緊,不惜將整個身子都撲到我身上。
太近了。
我屏住呼吸,這一刻我害怕他聽見我急促、劇烈的心跳。
我漲紅臉,大喊:「謝庭!放開我!」
趁他愣神,我快速掙開他的手,甩開他。
我喘著粗氣。
謝庭無措地看著我,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大。
聲音有些低落:「我不問就是了。」
我脫口而出:「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說完後,我就後悔了,果然他表情有些受傷。
不等我解釋,他扯出一抹笑:「你家到了,快上去吧。」
第一次他沒有送我上樓,隻是到樓下。
那之後,我與謝庭的關系變得微妙,稱不上冷戰。
隻是不怎麼說話了。
因為他照舊會送我回家。
我想過道歉,告訴他,自己不討厭他的觸碰,甚至是喜歡的。
可我害怕被發現藏起來的喜歡。
比起被他發現後,他厭惡、惡心我。
我寧願他誤會。
至少我們還是朋友。
講臺上班主任宣布放寒假的時間。
下面一片沸騰。
我默默計算著時間。
22 天。
未來的 22 天,我見不到謝庭了。
7
小年這天,我在樓下遇到一隻瘦弱的三花貓。
它肚子扁扁的,一路小跑過來,可憐巴巴地朝我討食。
我去附近超市買了袋火腿腸,喂給它。
它歪頭看我一會兒,似乎聽得懂我的話,豎起尾巴跟著上樓。
我給它起名小年,又拍了好些照片,挑挑揀揀地發給謝庭。
告訴他,我有了一隻貓。
謝庭沒有回消息。
我知道他寒假很忙,沒空看手機。
但我想與他分享,努力爭取下自己可憐的存在感。
寒假開始後,他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又回到了從前。
我想他的時候會翻他的朋友圈。
有時候一天會翻很多遍。
有好幾次在輸入框中敲敲打打,最後逐字刪除。
比起他朋友圈豐富多彩的九宮格照片。
我想的話題格外寡淡無味,叫人提不起聊天的興趣。
小年成了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借口。
我耐心地等著他的消息。
晚上,謝庭一通視頻電話打過來,嘟囔著要看小年。
還誇它是漂亮的三花公主。
我笑起來,將鏡頭對準閉目養神的小年。
謝庭眼饞不已,恨不得從視頻裡伸出手來擼小年。
視頻電話打了許久。
最後是謝庭那邊有事,才掛斷了視頻。
有小年的陪伴,倒也不寂寞。
謝庭隔三差五打視頻過來看貓,對比他那邊的熱鬧,我這邊格外冷清。
聽見他問我:「今天除夕,晚上一起守歲?」
我才意識到原來今天是除夕。
去年除夕,我記不起是怎麼過的。
但今年有小年和謝庭。
夜晚,我抱著小年一邊看春晚,一邊等謝庭的視頻電話。
門外傳來動靜,接著老舊的門鎖崩開得四分五散。
韓洲帶著小弟闖進了屋子。
他們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酒氣。
他暴力地拽住我,用力甩到地上,我一頭撞在桌腿上。
眼前陣陣發黑,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小年發出尖銳的叫聲。
被韓洲一腳踢開,他陰沉地看了一眼手背上的抓傷,兇狠地罵:「該死的小畜牲!」
我抓住他褲腿。
他一腳踩在我的手上,揪起我的頭發,冷笑著問:「謝庭呢?他怎麼不來救你啊?」
我忽然想起來了。
去年的除夕是怎麼過的。
韓洲的爸死在除夕,所以這天比平時任何一天都叫人難熬。
這次不同,他沒有打我,而是扯開我的衣服。
汙言穢語地罵:「你跟你媽一樣是個不要臉的婊子,專門勾引男人,聽說你靠屁股勾搭謝庭,難怪他護著你……」
小弟舉起手機對準我的臉,哈哈大笑:「洲哥,你別說他皮膚真白。」
他騎在我身上,興奮地舔了舔嘴巴,躍躍欲試:「老子還沒有嘗過男生的滋味。」
「滾開!!不要碰我!」
一隻大手死死地按住我下半張臉,缺氧導致我眩暈,眼前發黑。
我掙扎不了,像一尾砧板上垂死的魚。
手機在地板上不安地震動。
突然間,身上重量一輕。
我失神地大口喘息,外邊炸開一朵朵煙花蓋住了屋裡的嘈雜混亂。
許久以後,有人朝我伸手。
是謝庭。
他眉眼有血氣,掛了彩。
他溫柔地幫我整理好衣服,擦幹凈血跡。
我問:「你怎麼回來了?」
謝庭:「答應陪你守歲的。」
我笑起來,一滴眼淚沒忍住落下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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