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學姐怎麼知道?」
「哦,他是李明綺的叔叔。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位,我室友。」我淡淡道。
一下子回憶起了大一時李明綺跟我們炫耀她叔叔榮升副院長的驕傲模樣,我心裡有些不快。
周昀禮則是若有所思。
臨近下課的時候,我去了趟洗手間。這間教室正好在經管樓行政區域的附近,我卻沒想到,會在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聽見自己的名字。
兩個女生抱著材料並肩往前走,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極為刺耳。
「哈,你聽說沒有,那個新傳的姜晚雪倒貼了何然三個月,最後何然和她室友在一起了。」
「何然自己都說了啊,比起臉,他更看重內涵。姜晚雪以為自己主持了幾次學校晚會就能追得上何然?」
「現在她又去舔周昀禮咯。學弟都不放過,嘖嘖。」
身上一下子襲來徹骨的寒意。
我不覺得其他同學有空關心我的事。
所以,何然在他們專業……是這麼說我的嗎?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女生似乎沒抱穩懷裡小山一樣多的材料,一不小心摔落了一地。
兩人立刻蹲下身去撿。
我深吸一口氣,從轉角處走上前,撿起了地面上的最後一張表格。
她抬頭的瞬間,先是錯愕,然後是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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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她的表,上面寫著:倫敦政經學院聯合培養項目申請書。
這個項目我知道,全校一共兩個名額,一個在經管,另一個就在新傳。
算了,不關我的事,我又不想要這個名額。
我把表格遞給她,面無表情道:「下次嚼舌根,注意先看看背後有沒有人。」
她尷尬地接過,正欲轉身而去,卻被人高聲喊住了。
「喂,糾正你一下。」周昀禮從我們身後走來,用力攬住我的肩膀,眼神不善,「是我追了姜晚雪很多年,不是她追我。我不希望再有不實的傳言,OK?」
女生們說著「知道了」,然後迅速離開。
「怎麼一下子就變成很多年了?」我挑眉望向周昀禮,「還有,你剛剛聽了多久?」
「這不重要。」他攤了攤手,「沒聽多久。主要看你殺氣騰騰的樣子,覺得你應該想一個人處理,我撐死最後助攻一下。」
「多大點兒事。」我淡淡道,「我回去了。」
周昀禮認真對上我的眼睛,然後淺淺笑了笑:「如果你想一個人待會兒,我就不送你了。但有什麼事情要給我打電話,好嗎?」
「好。」我點點頭。
他怎麼這麼了解我,居然能看出我想一個人待著。
4
晚上,我被好友抓去玩狼人殺,卻不巧碰見了何然。
看到他的時候我愣了一下,心想這是什麼糟糕的運氣。
但他似乎並不是很驚訝。也是,過往的三個月裡都是我被他拿捏到位。
偏偏這場遊戲還帶懲罰措施,輸了的人下局要坐在異性的大腿上。一時間有的人心花怒放,有的人戰戰兢兢。
周昀禮給我發了消息:「學姐在做什麼呢?」
「玩狼人殺。」我隨手一拍,發過去了一張有些模糊的照片,「如果輸了,還要接受懲罰……」
桌遊的地點在後街一家小酒館,裡面燈光昏暗,照片裡的人臉都不是特別清晰。
嘖,iPhone13 這個夜景算法也不是很可以,暗光抓拍不太行。
偏偏,周昀禮圈出了我正對面那個人。
「——這不是你室友的男朋友麼?」他問道。
小朋友眼睛真尖。
「是啊。」我回復道,「運氣不好,再一次狹路相逢。」
「唔。」周昀禮回了我一個不明不白的字。
「?」
「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
我也有一個預感——周昀禮的預感都是對的。
畢竟我見識過他逆天的邏輯分析能力,從一切蛛絲馬跡中推導出最後的正確選項,比女人的迷之第六感還要強。
「你在哪兒?很晚了,我接你回去吧。」
「不用了吧……」
「學姐聽話。要相信我的判斷,我不過去會出問題。」
「什麼問題?」
「有點復雜,見面說。定位發給我?」
他雖然沒有解釋清楚,可我就是下意識相信了。
我發了個地址過去。
「好的,15 分鍾到。」
因為我分心和周昀禮打字聊天,以至於遊戲玩得漫不經心,結果,偏偏,第一局我輸了。
有人還不知道何然跟李明綺的事情,甚至開玩笑說,讓我坐到何然的腿上去。
大家都在勸我願賭服輸。
而何然居然沒有拒絕。
我覺得他可能是瘋了。
就在這時,周昀禮出現了。
我看了眼手表,正正好 15 分鍾,小學弟還真是準時到過分。
他穿了身簡單的衛衣和運動褲,帶著黑色的 FILA 鴨舌帽,給人一種痞帥痞帥的感覺,那張臉在小酒吧昏暗的暖色燈光下更顯迷人。
「大家好啊,我是學姐的男朋友。」
簡直就是從天而降。
最後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這樣了,總之下一局的時候,我坐到了周昀禮的腿上。
事實上,我隻坐在了周昀禮大腿前面一點點,維持這個姿勢並不輕松,簡直就是在保持深蹲。
周昀禮在我耳畔問我:「這樣很累吧?學姐不坐上來一點兒?」
「呃……」我很尷尬。
「算了。」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嘆了口氣,然後直接攔住我腰,把我往上面一抱。
我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穩穩當當被他抱了個滿懷。
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我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於是我毫不猶豫把臉埋進了周昀禮懷裡,像是鴕鳥。
掩耳盜鈴真的管用,古人誠不欺我。
周昀禮把自己的鴨舌帽摘了下來,往我頭上輕輕一扣。寬大的帽檐嚴嚴實實蓋住了我半邊緋紅的臉。半邊視野被遮住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安全感也增加了許多。
周昀禮半長的黑發一下子失去了束縛,有些凌亂地散著,在夜晚的燈光下展現出一種別樣的帥氣。
「就一局,忍忍。」他在我耳畔低聲道。
我試圖往前挪一點兒,卻被他不容置疑地箍住了。
「學姐,我建議你老老實實坐好,不要隨便玩火。」
「……哦。」我的臉頰整個燒紅了。
他在暗示什麼吧……他果然在暗示什麼!
還好還好,有帽子替我擋著。
——還是人家的帽子。QVQ
周昀禮的聲音依舊維持著突如其來的冷淡:「我會盡快結束這一局,你別亂動了。」
然後,他就沒再說話了。
這家伙玩遊戲也十分厲害,說「盡快」就是「盡快」,幾分鍾就大獲全勝。
我如釋重負,趕忙從周昀禮的身上跳起來,極其不自然道:「好了,這局結束了。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開始下一局……」
然後落荒而逃。
我去洗手間補了個妝,出來時,卻發現何然靠在門口的牆壁上,像是在等人。
……總不會是等我吧?
我正想對他點個頭就走,他卻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胳膊。
「晚雪。」他喊我的名字。
有點太親密了,我不習慣。
「我們好像不太熟。」我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不熟嗎?」他看向我,眼睫毛下篩落出一片陰影,「我們之前天天都聊天,我每天都跟你說晚安。」
我一怔。
為什麼要提這些呢?雖然我倆沒有正式確認過關系,可擺明了是他移情別戀,此時此刻卻又說著這麼茶言茶語的話。
男綠茶也是茶啊。
更何況,我們當時關系那麼親近。
他又怎麼狠得下心,對我悶頭一棍?
哪怕是對待一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不會怎麼糟吧。
我轉身看向他,面容冷靜:「我以為,你不會再好意思提這件事了。」
何然沒有直面我的問題。他也看著我,道:「你和那個人不熟。」
「……」
「我了解你,你對他根本就不是對男朋友的態度。你是不是被迫的?我們應該是朋友吧,如果你是被迫的,你告訴我,我會幫你。」
不,我們不是朋友。
當然,我也不是被迫的。
正當我準備懟回去時,我瞧見了周昀禮小跑過來的身影。
「我就知道。」他掃了一眼我和何然,幾乎一瞬間就判斷出我們發生了什麼,目光陰沉了下來,「走吧學姐,我送你回去。」
他要牽我的手,卻被何然制止。
何然看向我,深吸了一口氣:「晚雪,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隻是沒想到……沒想到你會喜歡我。但是,你這麼輕易就可以喜歡上別人嗎?」
「這位同學,你知不知道自己這麼說話很不禮貌?」周昀禮擋在了我和何然的中間,「而且很自作多情。」
「讓一讓。」我拍了拍周昀禮的肩。
「怎麼,你要自己罵他麼?」周昀禮讓出了一個身位給我。
我卻轉身對向他,拽著他的衣領就把他扯低了頭,然後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唇。
周昀禮下意識愣在原地,墨一般黑的瞳孔裡映出了我的臉。
「看清楚了嗎?」我冷漠地看向何然,「不是被迫的,就是我移情別戀了。滿意了?」
然後我主動牽過了周昀禮的手:「走了。說好的要送我回家呢?」
5
我被何然的茶言茶語氣得失去了理智,以至於一時間怒氣值突破臨界點,進入狂暴模式,幹了蠢事,把周昀禮給非禮了……
雖然走的時候很瀟灑,我在前、周昀禮在後,但不過稍微走出去一段路,我倆的順序就調了個個兒。
夜已經深了,從後街回宿舍區的小路上無人經過,隻剩我們兩個。銀色的月光從樹葉間篩下,灑在周昀禮的發絲和肩頭。我看著眼前少年人高挑的背影,一時間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我,問:「學姐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要興師問罪了麼?
「抱、抱歉。」我有點兒結巴,「剛剛有點兒上頭。」
「現在回過神了?」
「回神了回神了。」我點頭如小雞啄米,「雖然是我的錯,但這個,你也不是特別吃虧吧,又不是初吻,對不對……」
所以能不能算了,別計較了。
他回頭看我,似有些嘲諷地笑笑:「你為什麼會覺得,不是初吻?」
「邏輯分析啊。高中的時候喜歡你的女孩子就很多,我不在的那兩年你肯定談過戀愛了吧?」
「你不在的那兩年。」周昀禮重復了我的話,卻不是疑問,而是一個陳述句。
清冷的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卻直接把我推到了旁邊的樹幹上,欺身壓了下來,用力吻住了我。
這個吻遠遠算不上纏綿,甚至可以說帶著幾分侵略性。
我幾乎被嚇傻了,緊抿著唇,周昀禮完全撬不開我的牙關。最後他咬了一口我的下唇,才肯放過我。
「今晚扯平了。」他一隻手撐在樹幹上,漆黑的瞳孔離我極近,月光下,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好看到令人呼吸都要停滯。
——這、這也行?!
即便如此,我依舊沒有徹底昏了頭腦,而是用力推開了他,快速往宿舍方向走去。
周昀禮想追上來抓我的胳膊,我迅速閃避,對他道:「停!」
他一愣,下意識停下了動作。
我瞬間離他兩米遠:「我自己回去!」
他挑眉問我:「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們什麼時候成為州官和百姓的關系了?」
「你臉都紅透了。」
「——有嗎?!」
「嗯,耳垂也是。」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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