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焱琛小聲跟我說:「包廂裡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的眼皮一直跳。
我搖搖頭:「再等等,看到丁家成上車我們就走。」
竊聽器裡傳來各種道別聲。
一陣窸窸窣窣後,那邊寂靜了下來,就好像周圍沒什麼人了。
丁家樂的聲音突然響起:「柯導,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柯導的聲音變得跟平時不一樣了:「你不是要頂你 uncle 的缺嘛?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我和陳焱琛對視一眼,提起了警惕。
第六人出現了,是柯導!
通過他的話我們梳理出了經過,七位大佬想通過《鑑玉》洗錢,但是被警察盯上了,五位大佬被自己人滅了口。
柯導很氣憤:「要不是那天記者招待會和慶功宴撞了,我說晚點到,不然我也要死在那裡啊!」
隨即他說出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第七人是個警官,他因為怕暴露自己又沒辦法通知五個人跑路,就在那次行動裡直接制造混亂把五個人都滅口了。
柯導說:「我怕他遲早也要把我殺了,既然你要頂你 uncle 的缺,那我就帶你入伙,光靠我一個人我怕弄不過他。」
而就在柯導的話剛說完,這家酒店再次著火。
柯導慌了:「他要滅口啊,肯定是他要滅口啊!」
Advertisement
我和陳焱琛從雜物間裡衝了出去。
23
火勢蹿得很快。
我護著丁家樂,陳焱琛護著柯導往外走。
濃煙太大,我們很快走散,我和丁家樂被困在了二樓一個房間裡。
丁家樂頹然地坐在地上:「阿欣,恐怕我們出不去了。」
我還在觀望著門外火勢,探看著窗外尋找生機。
丁家樂:「uncle 的仇我還沒報,我也不想你死。我想與你永遠在一起,但是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方式在一起。」
我被嗆了幾下,有些喘不上氣來,隻能也坐下來。
我對他說:「不要放棄啊,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要放棄。」
我的眼前陣陣發黑,意識開始模糊。
丁家樂把我摟入懷裡,他的吻落在我的臉頰上:「或許在這裡,已經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了。」
不,我還不想死。
我做了六年臥底,從警署到娛樂圈。
我還沒有為自己活過。
我想把所有面具摘下來,堂堂正正地做一回自己。
我誰也不是,隻是錢嘉欣。
在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有人踹開了房間門,陳焱琛焦急又可靠的樣子出現在面前。
「阿欣,我來救你了,不要怕。」
24
我醒來的時候在陳焱琛的懷裡。
我抓著他的衣領問:「咳、咳咳,丁家樂和柯導呢?」
陳焱琛將我摟得更緊了,他抱著我往醫院急診跑:「沒事,都沒事。」
我有些發懵地看著陳焱琛焦急的臉。
好像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護著我。
臥底的時候,印象裡總是有各種委屈,片場被導演罵,各種人在背後說我壞話,丁家樂的輕蔑和欺辱,還有他各個女友的挑釁。
那些光鮮亮麗的日子,其實雞飛狗跳的。
我隻能把所有事情都咽進肚子裡,依靠一個臥底的信念堅持下去。
我永遠提著一口氣,總是覺得很累。
可突然,有這樣一個安心的懷抱。
我把臉撇過去,靠在他懷裡默默流下幾滴淚。
好想一直靠在這個懷抱裡。
陳焱琛找到地方坐下,讓我靠在他身上,他一直喊著我:「阿欣,阿欣先別睡,讓醫生先給你檢查一下。我一直在這裡,你別怕。」
「嗯。」
我聽話地等待醫生的檢查。
等到醫生檢查完,我才像卸下一個大包袱一樣沉睡了過去。
睡之前我似乎對陳焱琛說:「睡醒了我還能看到你嗎?有你在我覺得很安心。」
「會、會在的。阿欣放心吧。」
25
這是我睡過最沉穩的一次覺。
一夜無夢。
做臥底因為隱藏的事情太多,不敢說夢話,也不敢睡太死。
生怕睡夢裡泄露了什麼秘密。
而這一覺我睡到旭日高升。
陽光揮灑進病房,陳焱琛趴在我病床旁邊睡著了。
似乎是被我注視警覺,他也很快轉醒,在對上我的眼睛後,他耳朵又開始泛紅:
「阿欣你醒了。昨天你說……所以我就在這裡趴著睡著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當然沒有。
吃過早飯,陳焱琛開始跟我講昨天後來的事情。
柯導和丁家樂被保護起來了,柯導戴罪立功說出了那個黑警的身份。
我問陳焱琛:「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抓捕他?」
「沒有證據,他甚至還是我的上級,我沒資格抓捕他。」
很快他的電話響起來。
陳焱琛面色微沉:「柯導說知道他的犯罪證據在哪裡,但是要越過那個黑警去查這件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誰說不可能?
是時候切我的大號了。
半個小時後,我帶著沈 sir 拿著法院傳票和搜查令踹開了黑警家的大門:
「ICAC!請你飲茶啊!」
很快,證據確鑿,這樁大案終於落下了帷幕。
26
我恢復了最後的身份——廉政公署專員。
陳焱琛看到我臉紅得更快了。
他說:「怪不得看到你我總是心跳那麼快,原來你是 ICAC 啊!」
警署和廉政公署向來關系緊張,他這麼講好像有點道理,又好像哪裡怪怪的。
任務完成了,我卻給沈 sir 遞上了辭呈。
沈 sir 不解:「你做得很好啊,有機會升啊,為什麼要走?」
我這六年,過得相當精彩,但是卻永遠戴著面具在活。
我說:「我想做回自己啊。」
辭職後,我拿拍戲賺的錢開了一家花店。
第一個來找我的是丁家樂。
「阿欣,事情都結束了。但是我想同你重新開始啊。我保證,我以後不會花心,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了。」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
「不是所有的抱歉都能被原諒的。我每次看到你,都會想起曾經受過的那些傷害的。我足夠強大並不代表我不介意。丁先生,往前走吧,你會越來越好的。」
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或許在火場裡的那一瞬,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第二個來找我的是陳焱琛。
他要了一束玫瑰,然後紅著臉把花遞給我:「送給你,阿欣。」
我噗嗤笑出聲:「買我的花送給我,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他有些無措。
然後問我:「要不我去隔壁買?」
我瞪他,瞪到他滿臉通紅:「不去、不去了。不過重點不是這個!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阿欣,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啊?」
「我考慮考慮啰。」
第三個來找我的是沈 sir。
他黑著臉:「買一枝白色玫瑰。」
我罵他:「就買一枝花,你怎麼這麼小氣啊?而且又買白色玫瑰,你又送殯啊?」
沈 sir 沉重點頭:「是啊,又送殯。阿欣,最近又有大案子了,你回來幫我吧。論做二五仔,沒人比得過你。」
我搖搖頭拒絕他:「全香江還有不認識我的臉的嘛,我怎麼潛伏啊,sir?」
沈 sir 想了想也是,長嘆了一口氣。
我笑了笑:「不過我還有一個堂妹,跟我一樣厲害,或許我可以把她介紹給你。」
沈 sir 兩眼泛光:「真的嗎,快打電話叫她過來!」
堂妹青春靚麗,戲比我還多,應該會是個合格的二五仔。
屬於她的故事,或許也會成為一段傳奇。
番外(丁家樂)
1
香江不大。
我再次見到阿欣是在日暮街角。
當時她正在和好友逛街。
她看起來比幾年前更好看了,眼睛裡都閃著光。
我先看到了她,很快她也看到了我。
我同她打招呼:「Madam。」
她擺擺手:「還是叫阿欣吧,我都不幹好幾年了。」
對啊,她現在開花店嘛,我還去過的。
但是我記憶最深刻的還是她穿警服的樣子。
想她的時候,我就會把《鑑玉》翻出來看,然後反復播放那一段試鏡裡的經典片段。
畫面裡,她英姿颯爽地把槍口對準鏡頭:
「對不起, 我是警察。」
這句話,她也對我講過的,在那個改變了我一生的晚上。
2
我們寒暄了幾句。
她問:「最近怎麼樣?」
我看到她手上的鑽戒,有些刺眼。
「挺好的。你結婚了?」
她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的婚戒, 她抬起手甚至向我展示了一下。
她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對啊, 今年剛結。你也認識的, 和阿琛。」
我輕輕嗯了一聲, 喉嚨裡泛起酸澀。
我狼狽地避開視線,找了個借口離開:「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有空可以來花店買花。」
我走得不快,想多聽聽她的聲音, 隻是聽到她和好友在講別的男人。
旁邊她好友打趣她:「阿琛肩寬顏正,你有福啊!」
阿欣笑著掐了她一下:「別亂講。」
好友又問:「聽說肩寬看不見天花板是不是真的啊?」
「……」
我加快了腳步, 還是不聽了。
3
鬼使神差地, 那天晚上我去了她的花店。
明明我知道那隻是一句客套話。
阿欣不在,或許她還在和好友逛街。
面生的店員問我需要什麼花。
我還沒回話,後面一個身影拿起一把花束塞進我懷裡:
「就這個吧,適合你。」
是陳焱琛。
他們都說陳焱琛內向羞澀,但是他見到我的時候從來不是那個樣子的, 他永遠對我擺著一張臭臉, 好像隨時想跟我打一架。
看到他我也沒了興致。
我掏出錢包問:「你們這裡可以刷卡嗎,我來照顧阿欣花店生意的。」
陳焱琛對我冷哼:「不用了,花當我送你的, 阿欣不在別找了,以後也少來。」
我丟下一句:「好好對她。」
然後抱著花離開了。
後來我才知țũ̂⁺道, 他送我的花叫作百日菊,花語是「永失所愛」。
百日菊的花期很長,長到人們在擁有的時候並不珍惜, 等到花期過了花瓣凋零,人們又開始懷念起它的好。
但是失去的就很難再回來了。
就像曾經愛過我的阿欣。
……
熱門推薦
發現自己的備忘錄被同步到了周景淮手機上後,黎穗時不時故意在備忘錄裡瘋狂輸出。直到某次聚會,周景淮被罰「讓現場的人查看手機一分鐘」,備忘錄就此曝光。
躺在醫院床上刷手機,無意間刷到了前 男友的結婚視頻。本來想著老死不相往 來,就當沒看到。但想了想,我又滑
王爺男主讓我替他的心上人試藥,替她 暖床,替她嫁人,替她去死。我又不是 原主,會順著他?
五月,嵐橋市。 浮雲低沉,天氣醞釀著悶熱。颱風剛過,空氣中裹挾著濕潤霧氣,伴著微風從窗口吹進房間。 時鐘滴答,緩慢指向八點整。 門外適時傳來一陣輕響,得到阮芷音回應後,康雨穿著一身幹練職業裝走進酒店總套房間。 她就職的Merbeil是業內口碑最好的婚慶公司,專門服務高端客戶。當然,提供的服務也絕對體貼細緻,對得起百萬承接費用。 兩個月前,Merbeil接到一場豪門婚禮委託。內部競爭後,康雨脫穎而出,正式拿下這場豪門婚禮的策劃。
"外軟內酷清冷少女X耳聾體不弱的大魔王 時念念第一次遇到江妄,是在派出所門口,少年神色淡的染不上任何情緒。 後來,她聽說江妄去年出過事,耳朵也因此喪失聽力,學校裡大家對那次的事眾說紛紜。 "
婆婆催生。我那大冤種老公說:「媽,蘇棠每天都在努力。」婆婆激動了,對我一陣猛誇。冤種老公補刀:「蘇棠還說了,親嘴就能懷孕。」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