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1-07 14:30:264038

周董賠著笑,打著哈哈:「沈總見笑了,手底下的員工不懂事。」


「沈某的確滴酒不沾。」


他自然而然地接過我手中的高腳杯:「但是自家夫人的話,還是要聽的。」


話音落下,全場哗然。


祝琳滿臉通紅,不可置信地問道:「她是您的太太?」


沈括沒有理會她。


琉璃燈投映下,他抬手一飲而盡。


這場晚宴,因為沈括的緣故,我笑得臉都要僵了。


他卻從善如流,向每一個過來攀談的人介紹身側的我。


晚宴結束後,侍者去停車庫取泊好的車。


車還沒開過來,我和沈括站在原地,一時無話。


他動了動唇角,正要說什麼。


祝琳卻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跑得急了,高跟鞋差點兒要甩掉。


祝琳站定在我們面前,好像沒看到我一樣,笑盈盈地對沈括說:「沈總,以您的地位,實在不必為這種人周全。」


沈括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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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地開口:「她被人包養,您也不介意?」


見沈括沒有絲毫觸動,祝琳緊皺著眉,換了個說辭:「我和江宜也是高中同學,本來不應該這麼說她,可您是個好人,我不忍心看您受人蒙蔽。」


她字字句句,語氣懇切到連我也深信不疑,自己是個十惡不赦之徒。


「我是個好人?」


沈括忽然笑了,眼神有些捉摸不透:「的確聳人聽聞。」


隻是不知道他這句「聳人聽聞」是指祝琳說的話,還是她的這句「好人」評價。


祝琳以為他聽進去了,眼眸一亮,隨即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沈括扯著唇角笑了笑:「祝小姐還不知道吧,沈某也是被人包養的。」


他扳過我的肩頭,嗓音微涼:「金主在這兒呢。」


「沈某懼內,不多談了。」


三言兩語地結束話題,沈括帶著我離開。


回到車內,沈括的眼神卻驟然冰冷下來:「嘴巴不幹淨,自然會有人教她怎麼幹淨。」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如夢似幻。


我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抿了抿唇,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了?」


男人側頭,很認真地看著我:「你想的話,隨時可以。」


有好事者,拍了晚宴的照片。


很快地他們發現,關於沈括這個人,能翻出的資料寥寥無幾。


被衝上 C 市熱搜的,還有晚會上,沈括一張輪廓分明的照片。


頭三條是:


「沈括懼內。」


「隱婚大佬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沈總出道吧,讓內娛開開眼。」


在鋪天蓋地的熱搜中,還夾雜著一條:「昔日天才畫家程承,背後竟是抄襲狗!」


11


一夕之間,天才畫家程承跌落神壇的消息不脛而走。


程承有今天,我並不意外。


幾個月前,我在沈括郊區別墅的倉庫裡,看到一幅名為《她》的落灰的畫作。


沈括用它墊倉庫裡的舊桌腳。


當年,程承就是憑借著這幅被神秘商人天價拍下的《她》,名噪一時。


那時候,我便什麼都明白了,這些年,我對程承心懷愧疚,沈括都看在眼裡。


他默默地替我還著這份內疚債。


或許,沈括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得知一切,能夠更坦然地面對程承。


酒店的事情一出,沈括也懶得再裝,隻不過讓人隨意地抖了一些他的黑料出來。


程承本就是被資本捧上來的畫手,卻十分恃才傲物。


因為在業內小有名氣,之前他屢次地拖欠合作公司的畫稿。即使違約,也有人賠著笑臉,上趕著求合作。


如今,被人實錘。


程承抄襲國外畫手的事件一出,那些與他的合作的公司,紛紛地發布了終止合作的聲明。


與此同時,他還面臨著多家公司對他之前違約行為的索賠。


網上的輿論罵得很難聽。


祝琳不得已發了微博,說自己之前眼瞎才會看上程承那個人渣,從今以後,任世事紛擾,她隻願獨立堅韌,做新時代女性的表率。


再次見到程承時,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蹲在公司樓下。


我以為他是來找祝琳的。


卻沒有想到,他看見我,眸色一深,起身攔住我。


程承低下頭,嗓音艱澀:「江宜,當年的事我知道了,祝琳為了和我分手,把什麼都說了。」


他自顧自地絮叨著,從祝琳當年開出那五十萬的條件,到這些年,他從沒有忘記過我。


我冷眼看著。


七年前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少年,變成如今這個胡子拉碴的失意男人。


說到激動處,他深情地望著我:「我如今真心地悔過,你……還願意回頭嗎?」


我忽然覺得有些諷刺:「你不會以為,當初我是因為祝琳出了錢,才離開你?」


我語氣冷硬:「即便沒有那件事,你我也沒有絲毫可能。」


他被我話裡的篤定震住,臉白如紙,哆嗦著嘴唇搖頭:「不可能,你在騙我。」


「江宜,你在騙我。」


我勾起唇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嗎?接近我、拯救我,失足的母親、孤苦無依的女兒,沒什麼比這些更能滿足你膨脹的英雄主義。」


我垂下眼簾,輕聲道:「當年那些人謾罵我的母親,用惡毒的語言詆毀、攻擊我時,你是真心地為我難過,還是覺得他們說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哦」,我翹起唇角,「你當年已經告訴過我這個答案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我一字一句道。


每說一個字,他的眼眸就灰暗一分。


最後,我看著他:「將憐憫包裝成愛意,還要我感恩戴德地接受?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話刺激到程承,他低下的頭重新抬起,眼裡閃過一絲怨懟:「因為沈括對不對?因為他,你才這麼對我?」


我不想再與他爭辯,轉身準備離開。


程承卻雙眼通紅,攥住我的手臂:「你知道沈括結過婚嗎?」


「知道。」


一直都知道。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給出肯定的答案。


「你寧肯這麼作踐自己?也不肯給我個機會?」


他眼裡寫滿不可置:「你真是讓我失望,你母親的在天之靈都會為你感到羞愧。」


我聽了覺得好笑:「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失望?」


遠處的天空一片灰蒙。


我閉了閉眼,再次張開時,眸底隻有篤定不疑:「你錯了,我媽媽隻會感到慶幸,她的女兒當年沒和一個人渣糾纏不休。」


程承頹然地松開手,突然「吃吃」地笑出聲:「你會遭報應的,江宜。那個女人要是回來了,沈括身邊還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一邊笑,一邊走得趑趄。


看著那道搖搖晃晃的背影,我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沈括的妻子不是已經過世了嗎?


「看你的反應,應該也沒想到吧?」


祝琳公司門前的雕塑背後走出。


看來剛才我和程承的談話,都落入她的耳中。


「她叫顧玉,美玉無瑕的玉,和某些骯髒的玩意兒不一樣。」


祝琳抬起下巴:「你以為你如今的一切,是憑借什麼得到的?你江宜也不過是沈總懷念前妻顧玉的替代品。」


「他們青梅竹馬,一路扶持。隻不過因為生意上的分歧,才選擇分開。要不是顧玉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你會有可乘之機?」


祝琳細細地打量著我的神色,試圖從中找出一絲崩潰或是絕望。


可是沒有,我的脊背挺得筆直。


這些年相處的點點滴滴,做不得假。


不管是過世的妻子,或是遠在國外的前妻。


他們什麼時候結過婚,又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沈括他……根本沒有必要騙我。


12


餐廳裡,我麻木地咀嚼、吞咽著面前的食物。


我似乎也成了一個膽小鬼。


明明知道,隻要我去問,沈括就會給我一個答案。


可是事到臨頭,我竟有些不敢。


甚至懼怕那個答案的出現。


我本來已經做好了,真正意義上為自己爭取的心理準備。


一直以來,我都很會偽裝。


假裝穿上堅不可摧的鎧甲,就可以抵御外界的明槍暗箭。


可是祝琳的話卻像一把斧頭一樣,懸掛在我頭頂。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把鋒利的斧頭會「轟」的一聲落下。


這幾天,我刻意地對沈括避而不見。


直到某一天,祝琳發過來一條短信。


沈括要收購祝家名下的公司。


透過文字,都能看出她的怨恨:「沈總究竟是要替你報復,還是替他一個像極了他心頭白月光的女人報復?」


我沒有回復,她卻不依不饒,又發來一條彩信。


彩信的內容,是她的一張自拍。


齊膝的黑裙,將祝琳的身段勾勒得極好。


她說:「江宜,你等著看,就算是替代的花瓶,我也要比你拿得出手。」


我接到沈括的電話,去往酒店時,正碰上被沈括拒之門外,一臉狼狽的祝琳。


沈括語調散漫:「正常的商業兼並收購而已,像祝家這樣的,幾年下來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他嗓音微涼:「要是誰都像祝小姐一樣,穿得清涼一點兒,到沈某面前晃一晃,掉幾滴鱷魚的眼淚……」


沈括話說到一半,瞥見我的身影,笑了笑,:「我都打了好幾個電話,怎麼還過來得這麼遲?」


祝琳幾乎咬牙切齒,扭頭看向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等我回答,她氣急敗壞地跑掉了。


祝琳不知道怎麼打聽到這個消息。


李伯給我說過,因為明早要去機場,沈括今晚不在家,訂了離機場最近的酒店。


我的目光跟隨著那道狼狽的背影,卻被沈括屈起食指,敲了敲前額。


我有些惱怒,皺著眉頭看他。


沈括難得地有些負氣:「你要看好我。」


我和他對視良久,終於在那雙漂亮的眸子前,敗下陣來。


我伸出雙手,環過他的脖頸,打趣道:「我不看好你,你就被別的妹妹勾去魂了嗎?」


他怔了怔,似乎很受用,抿唇笑著講:「江宜,這還是你第一次同我撒嬌。」


我紅了臉,小聲道:「師從林妹妹。」


他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俯身吻了下來。


門不知被誰關上的。


昏暗的燈光,如同星星一般,散落在他眼底。


與夜色肆意地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沈括伸過手臂攬住我。


微涼的指腹擦過我的唇角,他餍足地低笑:「其實,你不來,我也很守男德的。」


13


半夜裡被夢魘主,我從夢裡驚醒。


手下意識地摸索著碰身側男人的臉。


室內太暗,男人的睡顏在夜色裡,輪廓並不分明。


我心底嘆息一聲,說不在意是假的。


但是這麼多年了,沈括久經商場,有一些花紅柳綠的過去,也不算說不過去。


沈括開車將我送到郊區的別墅,說讓我在家裡等他。


等他走了,我找到李伯,詢問:「可不可以給我看看她的照片?」


李伯有些疑惑:「她?」


我抿唇找補著:「嗯,就是他的……前妻。」


李伯愣了好一會兒,反問我:「先生結過婚了?」


他藹聲道:「我在沈家工作二十年,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還是第一次聽到。」


我沒有繼續為難李伯。


中午時候,沈括帶著一個女人回來了。


一條束腰的玫瑰紅裙,光線襯得她皮膚發白。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我幾乎頃刻間便斷定,她就是顧玉。


沈括去機場不是出差,而是去接人。


接的人正是顧玉。


她打量著我,眼眸一彎。


「親愛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忙,但是你們家沈括,不顧死活地將我從國外薅過來。」


她扯著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樣,神態像極了沈括。


她學著沈括的話,繪聲繪色地模仿道:「小孩兒學會賭氣了,再不澄清,下場堪憂。」


沈括則站在一旁,一臉的無可奈何。


她說這是我們的 private meeting,將沈括推了出去。


房間內,顧玉向我解釋,她和沈括,是同父同母、如假包換的親姐弟。


這些年被拍到一些在一起吃飯、逛街的照片,簡直再正常不過。


沈括又一向懶得理會這些,從不解釋。


祝琳請的私家偵探,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挖出這樣天大的秘密。


以前,一些不知情的外人見到他們,都以為是一對。


顧玉告訴我,十幾年前,沈括和顧玉的父母決定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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