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接著又一盞,鶯鶯不知是何時產生的暈眩感,後來還是欽容託著她的手腕穩住她手中的酒壺,親自又為她斟滿酒喂到唇邊。
晃了晃剩餘的小半壺酒,欽容把它放到桌子上,“先前兩壺爛醉,如今半壺才過就沒了防備,鶯鶯酒量退了。”
低眸看向懷中的人,剛剛還渾身是軟刺的姑娘已經醉醺醺需要人抱著才不倒。她乖順摟著欽容的脖子不吵不鬧,欽容問她:“醉成這樣,可還知道我是誰?”
鶯鶯眸光水霧不散,她眨了兩下眼睛直勾勾盯著欽容的臉看,伸出小手指輕戳了兩下開口:“……好看。”
“你是……三哥哥。”
好似還存了一分清醒,她皺了皺眉又很快改口:“不對,你是太子哥哥。”
不都是欽容麼?
總歸還認識人就好,欽容也懶得去糾正自己到底是哪一個。他用指腹溫柔擦去鶯鶯唇邊的酒漬,輕撫她的小臉與她說話:“之前在東宮,鶯鶯也喝的這般醉過,可惜你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
她說什麼了呢?
——鶯鶯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訴了欽容。
她說,她不是真正的顧鶯鶯。
.
前世,在鶯鶯把裘安安推下閣樓後,裘安安流產命懸一線,目睹此事之人無數。
顧凌霄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墜樓,而他自幼疼愛的妹妹站在高樓之上輕蔑發笑,甚至還邀功似的說哥哥是她一人的了。
那是顧凌霄第一次打了她,他紅著眼睛抓住鶯鶯的頭發,把她按在牆上崩潰質問。鶯鶯當時腦子嗡鳴空白,根本就記不得哥哥都說了什麼,鬧局下是欽容趕來將她護在懷中,罩住瑟瑟發抖的她打橫抱走。
欽容保不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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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身為太子,也保不住當眾謀害自家親嫂的太子妃。那件事鬧得極大,裘家連同底下官員紛紛上奏處死鶯鶯,欽容隻能以折斷鶯鶯的手作為處罰,強硬壓下所有反聲。
可鶯鶯不懂啊,她什麼都不懂。
哪怕親生哥哥與她反目成仇,哪怕一向疼愛她的夫君為此折斷她的手,她都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甚至委屈兮兮喝酒買醉,等到欽容回來,卻抱著他哭的像個孩子。
鶯鶯那時哭著質問他:“我的手好疼,太子哥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憑什麼哥哥要打我,連你也欺負我……”
欽容又哪裡舍得這般對她,他隻當鶯鶯是太過單純,揉捏著她的手耐心與她講道理。他告訴鶯鶯她都做錯了什麼,而鶯鶯卻眨著淚眸同他說:“我又不是真正的顧鶯鶯,我隻是代替她活著。”
“我沒有錯,錯的是裘安安。”
“我就隻有這一世的機會,她死了還可以轉世投胎享受人世,可我走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我沒有輪回再世為人的機會,僅剩的就隻有哥哥,她憑什麼要和我搶!”
毫無保留,鶯鶯將最直白的自己展示給了欽容。
欽容失控的力道捏疼的鶯鶯的手,直到今日他都記得自己那時的感受。血液倒灌渾身寒涼,他問她:“你走了,是要去哪裡?”
鶯鶯去抱他的手臂,傻兮兮笑著:“不知道呢,唔,就……隨風而飄吧。”
欽容又問:“那你什麼時候離開?”
鶯鶯沉著頭往他懷中抵,已經撐不住快要睡去,又被欽容掐著腰鬧醒。她鬧脾氣又連說兩句不知道,想了想又歪頭補充了一句:“應該快了吧。”
“反正我走後你們誰都找不到我,太子哥哥你也找不到哦。”
永遠永遠,誰都別想在見到她。
酒杯應聲碎裂,欽容的回憶就此終結。
不同的場景,同樣的醉酒,欽容顧不上指尖滴答落下的血珠,俯首捏起鶯鶯的下巴問:“這次鶯鶯還要不要離開我?”
“離開……”鶯鶯閉眸歪在欽容肩膀上,難為她在醉酒中還能明白欽容的意思,遵循內心的想法把人一抱,她嘟嘟囔囔口齒不清:“不要離開。”
“鶯鶯舍不得離開你。”
她許了欽容要有下一世,說到要做到。
第114章 囚一一四天
“……”
宿醉醒來, 鶯鶯頭昏腦漲並不舒服。
抱著錦被從榻上滾了幾圈,候在外面的曉黛聽到聲音端著託盤進來,扶著鶯鶯坐起身道:“娘娘,快把這醒酒湯喝了。”
鶯鶯熟練地端過碗幾口喝光,酸酸甜甜的味道衝入口鼻, 沒一會兒就讓她清醒了。
……還真像是回到了前世。
鶯鶯捧著碗發呆, 想起自己前世也經常喝的爛醉, 很多次都是她清醒著溜出皇宮, 再被欽容的人橫著拉回東宮, 等她醒來時, 鶯鶯總能看到欽容,或冷淡或溫和, 總會陪在她身邊等她酒醒才離開。
想到這裡鶯鶯環視了圈房間,發現這次欽容不在她身邊。
“娘娘在找什麼?”曉黛接過鶯鶯手中的碗問了句。
鶯鶯沒說話,晃了晃腦袋回憶著昨晚的事情, 她無論如何也記不起自己是什麼醉的了。
她都說了什麼, 欽容又對她做了什麼?
朦朧中,鶯鶯隻記得欽容好像問了她很多問題, 隻是她記不起欽容都問了什麼,而她又是如何回答的。想來她的答案應該是讓欽容滿意了, 因為她腦海中還存了幾段欽容吻她的畫面, 這會兒她唇瓣微微泛腫還有些疼。
欽容是在鶯鶯用早膳時回來的, 唇瓣的疼痛影響了她的進食, 所以見到罪魁禍首鶯鶯心情愈發不好, 隻看了欽容一眼就移開目光。
畢竟是重來一世,很多人和事都與前世有所不同。這一世還活著的人不代表上一世沒有死過,所以每當欽容的目光投向曉黛,鶯鶯都會跟著緊張。
“快出去。”
鶯鶯掐了把身側為她布菜的曉黛,小聲補充了句:“以後見到太子你都繞開走。”
已經是第二次了,這次曉黛沒忍住,放下筷箸退離間偷偷看了欽容一眼。欽容剛好也在看著她,目光相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目光冷淡,他對著她很淡勾起唇角,隨之而來的就是身後瓷盞落地。
“娘娘……”
不等曉黛回頭,就聽到鶯鶯略顯慌張的聲音:“快給我出去!”
這次曉黛沒敢猶豫,垂著頭很快離去。
隨著關門聲,鶯鶯彎身去撿地上的瓷盞,剛才她情急之下是故意將瓷盞拂落,湯水灑了她一手碎片滿地。才剛剛彎下身子,眼前忽然多了一雙金紋玄靴,欽容屈膝先她一步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拿帕子抓住她的手攏入自己掌心。
“怎麼還在怕我。”
欽容用帕子仔細擦拭著鶯鶯的手,他知道鶯鶯在擔心什麼,於是出聲解釋:“隻要你乖乖的,孤不會動你身邊的人。”
前世曉黛死是因她助鶯鶯逃跑,這丫鬟武功好鬼點子多,雖忠心卻是愚忠。在她顧不一切幫鶯鶯逃跑時,絲毫沒考慮過飛出牢籠的金貴鳥兒,沒了飼主養護該如何活。
曉黛的確是死在欽容手中,而真正害死曉黛的兇手是鶯鶯。
“還疼嗎?”把擦拭幹淨的手放到膝上,欽容伸出想要去碰鶯鶯的唇瓣。
昨夜醉後的鶯鶯實在是太乖太軟太溫順,被他親疼了都隻是哼唧著不反抗,欽容當她是喜歡,沒能控制住力道。
鶯鶯並不想知道欽容是因何吻她這般用力,她偏頭避開欽容的觸碰,把自己的手從他膝上抽出。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悶聲控訴:“三哥哥從不會這般對我。”
欽容笑,又聽鶯鶯說了句:“他也不準我喝酒。”
是,這一世的欽容的確不準鶯鶯喝酒,因為他見多了鶯鶯醉酒後做的荒唐事,卻不知鶯鶯醉後有多真實可愛。
沉雪那一劍刺的太狠險些要了他的命,說欽容去鬼門關走了一遭也不過分。
當時讓他撐下來的唯一動力就是鶯鶯,他想再看她一眼舍不得對她放手,或許就是他過深的執念與前世的他產生共鳴,於是他被卷入了前世。
可以說是前世的欽容回來了,也可以說是這一世的欽容有了上一世的記憶,所以佔有欲如此之強的他,聽了這話絲毫不生氣。
“隻有孤在你身邊才可以喝。”欽容起身摸了摸她的額頭,坐到她身側陪她用膳。
對比昨日,今日欽容對她的態度好了不是一星半點,也沒再借口她病弱把她關在東宮裡。鶯鶯猜測是同昨晚的醉酒有關,她試探問了句:“昨晚……我醉後都同你說了什麼?”
欽容撩著袖袍往她碟子中夾了些熱菜,聞言輕頓動作回:“你說你離不開孤。”
“想和孤下一世還在一起。”
鶯鶯聽到下一世時心裡咯噔一跳,她臉色緊繃,察看著欽容的臉色問:“就、就隻說了這些?”
“不然還有什麼?”欽容見鶯鶯遲遲不動筷,索性夾了些東西喂入她口中。
鶯鶯呆愣愣含住,她鼓起腮幫子被動咀嚼,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欽容不安明顯。欽容本以為鶯鶯是在擔心她真身的秘密被暴露,可漸漸的,他品出幾分不對勁兒。
嗒——
筷箸放桌發出清脆的聲響,欽容近身靠近鶯鶯,“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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