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毓聽到趙權要去打發了她, 剛才那顆莫名懸起來的心安安穩穩的落下。耳朵都被他揪紅了, 芮毓伸手撥開, 又自顧自吃了起來。
沈緒手中一空,看了她一會兒,直接把芮毓面前的盤著端走, 小姑娘眉頭一皺,氣呼呼的看著他。
隻聽他悠悠道:“說話。”
芮毓扭扭捏捏的,飛快的睨了他一眼,盯著足尖好一陣,才悶悶道:“皇上。”
沈緒眸光一轉,從竹筒裡抽出筆,沾了芮毓沒喝完的甘露,在桌上大筆寫下自己的名字,芮毓探著腦袋看,把這兩個字在心中繞了一下。
窗外忽然吹進一陣風,吹歪了桌上的水漬。
趙權又推門進來,看皇上神色鬱鬱的抬頭瞥了他一眼,嚇的直發抖:“皇上,竇三姑娘……暈了,暈在乾清宮門外。”
趙權越說越小聲,心下早把竇良俏罵了個底朝天。
“太後娘娘知道了,命人將竇三姑娘抬了進來,已經宣了太醫了。”
趙權垂頭不敢去看上頭的人。
半響沒等到回應,趙權正要尋頭看一眼,卻見芮姑娘扯著皇上的衣袖,慢慢起身湊了上去,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了點什麼。
趙權懵了,芮姑娘不是啞巴嗎?
芮毓用氣音在沈緒耳邊吐出兩個字:“沈緒。”
沈緒耳尖痒痒的,手心也痒痒的,差點沒站穩,一手扶住桌案一手扶住芮毓:“滾出去。”
趙權嚇的腿軟,沈緒一發話,他連跑帶跳的出了暖閣,在門外拍著胸口,差點小命難保,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沒人了,芮毓稍稍推開了些距離:“沈緒,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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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摩擦了下手指,方才扶住她的腰間,明明隔著衣物卻還能感到腰間的細膩。
他從喉嚨間擠出一個字:“嗯。”
芮毓盯著他:“你不去看她嗎?”
沈緒挑了挑眉:“看誰?”
芮毓想了會兒:“竇良俏。”
“不去。”
芮毓兩眼彎彎笑起來,她不想他去呢。每一回她有事沈緒就來看她,總是抱著她哄,一想到他去看竇良俏也這樣,胸口就悶悶的,難受。
沈緒果真沒有去看竇良俏,連人的裙邊都沒見到。竇良俏扭了腳是真的,弄髒了裙子也是真的,本來就是夠倒霉的事了,可是太後娘娘讓她到皇上寢宮去歇息,她心花怒放,覺得這腳扭的值。
可是她在宮外就被趙權攔了下來,竇良俏咬了咬牙,幹脆暈死過去,他們總不會讓她暈在乾清宮門前吧。
果然,她順順利利進了乾清宮,被安置在一間偏房,左等右等,太醫都來了也不見沈緒。
趙權笑眯眯道:“皇上喜靜,竇三姑娘歇好了,就自行離去吧。”
竇良俏無法,隻好一瘸一拐的讓丫鬟扶到曲荷園,面上難看的緊。
竇良孝雲淡風輕的走過去,在她身邊落座。經過這麼些日子她倒是看開了,既然不得不嫁,那她鬧也沒有用,還不如給自己留點體面。
可她自小就看不慣這個妾生的庶妹,方才派人跟了她一路才知道她做什麼去,不由覺得好笑,一個庶女也敢打皇上的主意。
四皇子身邊的雲翠想要討好她這個未來的王妃,便把乾清宮的事說了幾句給她聽。
據說乾清宮擺著許多小物件和緞子,都是皇上給芮姑娘挑的,內務府的公公為此每日都想破腦袋搜羅各種值錢的玩意兒,但凡有一點好的,就巴巴的送去乾清宮。
竇良孝揚了揚嘴角,這哪裡是報師恩,恐怕皇上對芮毓是居心叵測吧……
這個竇良俏,自以為幫沈廉抱得美人歸能贏得康廉王府的助力,卻不知到底得罪了誰。
她輕笑一聲:“你可知道方才你在乾清宮時,還有誰在?”
竇良俏一驚,漲紅了臉:“你胡說什麼……你跟蹤我?”
竇良孝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又唉聲嘆氣道:“我已經要嫁給四皇子了,是沒有指望了,可竇家必須有人入宮。”
竇良俏遲疑的看了她一眼,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竇家與康廉王府本就是一派的,你想入宮為妃,”竇良孝停了停,繼續說:“或是封後,都離不開姑母的幫助,竇家也離不開康廉王府。”
竇良俏不耐煩:“姐姐到底想說什麼!”
竇良孝睨了她一眼:“康廉王不是喜歡芮毓麼,你幫他啊。”
一下被竇良孝道出了真相,竇良俏一張臉五顏六色的,一下說不出話來。但再一想,竇良孝怎麼會那麼好心,還給自己出主意?
“我已經沒指望了,雖說我看不上你,但論才貌,竇家其他人不如你。”
竇良孝違心說,這才讓竇良俏姑且信了她的話。
她又找了徐明珠,狀若無意的透露出雲翠那個小宮女說的事兒,看著徐明珠臉色一僵,竇良孝方覺得憋了這麼些日子的氣舒緩了一半。
芮毓消失了大半天,直到宴席散了,各官家的馬車都在宮外候著,她才慢悠悠從乾清宮出來。
巧閱看她手中把玩的東西,面色大驚:“姑娘?這是皇上賞的?”
芮毓循聲低頭望去,她指間帶了個不符合尺寸的玉扳指,扳指中間鑲了金,裡圈刻了一條龍。
芮毓搖搖頭,不是賞的,是她和皇上換的。她低頭瞥了眼空落落的腰帶,他拿走了一枚香囊。
不遠處,徐國公家的馬車還沒走。徐明珠好不容易勸得父親先行一步回府,自個兒便左盼右盼等著芮毓。
她琢磨著竇良孝的話,心裡頭想有個疙瘩似的,膈應的慌。好不容易瞧見芮毓,忙笑問她:“芮妹妹今天去哪裡了?怎麼一會兒功夫便不見了?”
話才剛問完,她一轉頭就看到芮毓手上那枚玉扳指,不由一頓,嘴角那抹笑也隨之僵住。
歷代君王都有自己的扳指,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物件,但也是最貼身的物件了,這就隨隨便便……
送人了?
徐明珠心下一咯噔,不必再問也已了然。
原來皇上待她這樣好,竟是有別的心思。不過,徐明珠還是揚著嘴角又同芮毓說了會兒話才離去。
就算皇上心屬她又如何,三宮六院,嫔妃無數,皇上總不能隻要她一個吧。
不礙事的,不過是多了一個人罷了……
巧閱看著芮毓,又瞅瞅徐明珠走遠的馬車,硬邦邦來了句:“徐小姐好像對皇上有意呢。”
芮毓猛地扭頭看她,小臉忽然繃的緊緊的。
嗨呀,好煩呀。
作者有話要說: 芮毓愁容滿面:心裡難受,可為什麼呀?
第40章
40
芮毓在萬壽宴露面之後, 反而讓一些人不敢打她的主意, 畢竟誰敢同康廉王搶女人呢。
之前雖說芮毓有皇上護著,但家世擺在那,又不是什麼高門顯貴,家中也無長輩做主, 偏生還長了副傾城之姿, 有些人雖口上不說,但心底裡卻是生了要納她做側妃的意思。
可昨個兒太後竟是讓她給康廉王做側妃, 那些人便壓住了心裡的旖念。
但平陽侯就不同了,平陽侯夫人沈彌婷乃先帝的親姐姐, 沈緒的親姑母,身份尊崇,從前太沃帝還得讓她三分。
她想要誰當兒媳婦兒, 還有人敢搶不成?
是以等平陽侯一回府, 她便知道早朝上了,立刻備了馬車進宮面聖,一路上都已經想好了,先讓兩個孩子定個親, 婚事慢慢辦, 一定要辦的體體面面, 待芮毓再大些, 生個孩子,她就能抱孫子了。
誰知她這一出美夢就被她的好侄兒給否了,猶豫都不帶猶豫的。
平陽侯夫人一臉不解:“你知道我家侯爺從前是芮太傅的同窗, 二人是有交情的,芮毓我也是打小就見過,我是讓她來我侯府做正室,有何不妥?”
沈緒輕敲了下桌面,咚咚兩聲,在寂靜的御書房顯得格外突兀。
他似笑非笑道:“不妥。”
平陽侯夫人更不解了:“雖說太傅是你老師,可你在宮裡她在宮外,你又能護她多久,若是入了我侯府的門,事事定然是我侯府看著。”
沈緒微不可聞的嘆了聲氣,嘴角噙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朕沒打算這麼早將她嫁出去,姑母不必再說了。”
“若是皇上覺得她小,侯府也不是不能再等一兩年,嚴兒也不急著娶親,隻是皇上要知道,哪怕是公主,侯府也是娶的起的。”
平陽侯夫人徹底板下了臉,也不知她這個侄兒打的什麼主意,難不成還嫌她侯府門太小娶不了芮家的姑娘?
沈緒攸的一笑:“姑母說的是,若是公主的話,您要哪個朕都許,嘉陽倒是到了適婚的年齡……”
平陽侯夫人太陽穴凸的一挑,沈嘉陽是太沃帝最寵愛的公主,可脾氣烈,恐怕她家嚴兒駕馭不住……
沈緒手上繞著香囊的流蘇,把玩著流蘇上墜著的玉扣,笑說:“姑母就別打芮府的主意了,朕養了個把月好不容易養熟了,怎能拱手讓人呢?”
平陽侯夫人猛地睜大了眼睛,心下頓悟,不由覺得好笑,她還以為怎麼著皇上就不肯把芮毓許給侯府,原來竟是她奪人所好了。
她搖頭笑,還為失了這個好不容易選中的兒媳婦兒覺得有點失望:“皇上若是早些說,我又何苦廢這口舌,隻是…今皇上登基不久,滿朝文武皆是催促皇上納妃立後,不知皇上打算何時納芮毓進宮?”
啪嗒一聲,那枚玉扣脫落,不知滾到了哪個角落。沈緒纏著流蘇的手也猛地一怔,他緩緩抬頭瞥了平陽侯夫人一眼:“此事再議,隻望姑母能在宮外多看顧她一二。”
不知怎的,平陽侯夫人頂著大太陽進宮替兒子求親未果,但消息倒是傳的沸沸揚揚,都說魏家有和芮家結親了,還說皇上很快就要賜婚了,一時間那康廉王反而成了可憐人,而芮毓卻成了個紅顏禍水。
——
康廉王府,沈廉左擁右抱的靠在貴妃椅上,咬了口女子的脖子,惹的那女子渾身一顫,軟綿綿的抬起手錘了他的胸口:“王爺,討厭……”
下屬神色自若,似是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屬下照王爺的吩咐,聚集流民為城門外,他們一旦鬧起來,勢必人心惶惶,屆時皇上兩難,王爺的機會就來了。”
沈廉低笑一聲:“我那個好弟弟最是沒心沒肺,一群流民他又怎會憐憫。”
依照沈廉的計劃,不多久城外的流民就越來越大,這幾日平城城門緊閉,外邊的人進不來,裡邊的人出不去,鬧的百姓怨聲載道。
偌大的御書房,大臣一路排到了御書房門外,都是求皇上決斷。
王大人道:“依老臣看,皇上登基不久,正是鞏固人心的時候,這時候就應將流民接進城內,施粥置田,好生安置才是,以凸顯新帝宅心仁厚!”
左御史嗤笑一聲:“施粥置田需要多少銀子,合著不是你家出。”
王大人被噎得臉紅,氣哄哄的閉了嘴。
又有人說:“我看不如將人打出去,一群蠻夫婆子竟敢堵在皇城門外,還嚷嚷著天子要他們死,簡直胡言亂語!”
左御史冷哼,嘲諷道:“到時候皇上再落個暴君的名頭,以暴制暴,倒是也挺好?”
“………”
一時間無人再肯出主意,都被左御史懟了個遍。
沈緒靠在椅子上不言不語,手上不知在把玩什麼小東西,氣定神闲的,最不憂心的反而是他。
左御史抽了口氣:“皇上可是有法子了?”
聞言,一眾人抬頭去看上頭坐著的那個,到底是年輕,一點不知著急的。
沈緒半天也沒將玉扣栓進流蘇裡,眯了眯眼,狹長的眼眸掃過殿內眾人,半響才開口:“開城門,斬。”
他說的極慢,一字一字的吐,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紛紛跪下道:“皇上不可啊,皇上三思啊!”
沈緒攸的一笑,但那臉上又沒半點笑意:“朕還沒說完,你們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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