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2025-01-07 15:00:383757

  莊懷菁又看見了上次摔下來的盒子,它擺在書牆的架子上,沒從前放得那麼高。她拿下來,仔細看了兩眼,又慢慢放了回去。


  架子上的書換了些新的,莊懷菁雖非過目不忘,但有個印象卻也不難,大抵還有別的書是從莊丞相書房中拿出來的,怕被她發現,所以換上了。


  莊懷菁慢慢走過,蔥白的指尖撫著書架,停在旁邊的一個畫匣上,畫匣上了鎖扣,緊緊鎖住,她突然想起太子在外面的那間府宅也有個類似的畫匣。


  太子琴棋書畫皆精通,書房裡擺個畫匣子並不奇怪,她伸手弄了下銅鎖,心想這大抵是孫太傅的畫作作,畢竟他看起來很欣賞孫太傅的畫。


  莊懷菁沒想到自己隻是虛虛一弄,這把精致的銅鎖便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響。她愣了愣,發覺並沒有上鎖,她想或許是太子上次看過之後忘了鎖。


  銅鎖安靜躺在地上,窗牖邊的銀心吊蘭微微蔫巴,莊懷菁撿起這把銅鎖,拿在手心。她朝外看了一眼,又慢慢轉回頭,打開裡邊畫卷。


  出乎她意料的事,裡邊的畫卷並不是孫太傅的畫,也並沒有畫什麼東西,隻是提了幾句晦澀難懂詩,看上面的墨跡,似乎還是最近的。


  莊懷菁把畫放了回去,準備要合上這畫匣子時,又突然猶豫了會。太子放在書房的東西,總不可能是隨便放的,她把手上的銅鎖放在書架旁,拿出了最下面的畫卷。


  ……


  侍衛拿著刀,肅立在一旁,書房的門突然從裡面打開,莊懷菁的手背放在微熱的臉上,邁出門檻,開口對他們道:“東西我拿好了,不必對太子殿下提起。”


  侍衛不知她這是怎麼了,卻也沒敢多問,應了聲是。宮女上前扶她,莊懷菁隻道:“殿內的衣裳應當拿好了,宮中還有事情要做,回去吧。”


  她咽了口水,心覺太子當真是不要臉面!


  什麼嫋娉婀娜,遺香猶存,畫得同真的樣,他也不扣緊鎖些,若是被旁人發現,這、這豈不是羞死個人!


  虧自己還以為他隻是年紀剛到,偏好那檔子事,其餘皆是正直有禮……當真、當真是色中胚子,怎麼也沒人發現過?


  宮女見她整張臉都是紅的,忙問道:“娘娘可是發燒了?怎的臉如此悶紅?可是碰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莊懷菁握緊手中的小暖爐,忍下羞憤,對她道:“無事,隻是瞧見了不幹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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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當初看母親送的圖冊子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原來是自己也弄過那下|流玩意!莊懷菁覺著自己耳畔都要滴血了,來這的目的都忘了大半。


  宮女看她面容精致,潔白的貝齒咬瑩潤的唇,纖長微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好似把小畫扇,頓時臉也紅了些。


  這位太子妃出嫁前便有第一美人的稱呼,美目盼兮,柔手如酥,從前太子吩咐過不許冒犯,也沒什麼人敢仔細瞧她,如今一看,也難怪太子會那樣吩咐。


  “回宮,”莊懷菁紅著臉說,“我要親自問太子殿下一些事。”


  畫匣子中的那些畫有些是剛畫不久,另一些卻是有些時日,裡邊還畫了她及笄時的圖。發上的玉釵金步搖,頸上嵌玉石的璎珞,她不會看錯,竟、竟是以那種姿態出現在他懷中!


  莊懷菁坐在馬車上,越想越覺得羞怯,指尖都蜷縮起來,隻覺太子腦子裡想的都是下|作的東西。


  道貌岸然,裝模作樣!


  馬車軸慢慢轉動,莊懷菁纖細的手腕帶著玉石,她輕撫著肚子,心想便是日後沒了太子的寵愛也罷,她的孩子必須要她來教,若是太子教了些不該教的,孩子定是會被他帶壞。


  男孩也就算了,女孩那叫什麼話?他這叫什麼當父親的?她看得時候,手顫|得厲害,差點沒拿住畫。


  馬車的窗幔隨馬車輕輕搖動,紅色穗子垂流蘇,宮女在旁道:“娘娘可要喝杯水清清熱?”


  莊懷菁搖搖頭,放下手,道:“隻是覺著有些悶。”


  她先前沒打算去問太子,現在倒想問問他是什麼時候見的她,又是怎麼對她動的心思,居然能作出那種畫!


  莊懷菁及笄那時來了不少達官顯貴的夫人,二皇子也遞了拜貼,但裡面絕對沒有剛回京不久的太子。


  她的手肘搭在馬車的方桌上,纖手輕輕撐頭,瓊鼻冒薄汗,又惱又羞。她可以接受和太子做那些事,但不代表她能接受太子那麼早便有那種想法。


  那他從前的拒絕算什麼?難道就是想耍她玩嗎?最後還誘著她陪他一起幹那檔子事,莊懷菁咬著唇,另一隻攥緊了羅裙,心中覺得不像話。


  作者有話要說:  先打個預防針,別太小看我哦


第80章


  崇政殿剛剛結束一場討論, 禮部官員領著折子下去辦事。他們心思各異, 心道太子倒不愧是先皇帝欽定的, 若是二皇子或是其他皇子來, 恐怕做不到他這樣冷靜。


  皇帝和太皇太後都駕鶴西去, 百官素服, 早晚哀禮,禁嫁娶作樂, 樣樣巨細, 他一一過目, 查漏補缺, 沒有大臣敢懈怠。


  太監恭敬端壺冒熱氣的茶水過來,雲紋波起的案桌放喝盡的茶杯,兩側橫擺幾沓奏折,都已批閱。


  哥窯白茶壺有纏枝繞魚紋, 太監給太子續上熱茶,道:“現在快到午時, 您該用膳休息了。”


  “不急。”他手裡拿著奏折, 沒抬頭,“太子妃回來了嗎?”


  太監回道:“尚未回來。”


  太子點了點頭, 讓這太監下去。內殿隻有他一人, 侍衛和太監守在門外。


  他手裡拿著奏折, 發覺自己有些煩躁,看不下去。程啟玉合了起來,丟在一邊, 他的後背微微靠著椅背,雙手搭在紫檀木扶手椅的扶手上,閉眼小憩。右手的食指微微曲起,輕輕點著扶手,好像在等著什麼。


  他從不想在莊懷菁面前掩飾自己,除了那個身份,他不會告訴她。


  她的性子,是忍不了那種事的。


  穿著深藍蟒衣的老太監推開門,拂子搭在手肘上,恭敬走進來,這是皇帝留給太子的趙總管,掌管皇帝身邊的其他事宜。


  “殿下,離登基之日還有五天,”趙總管朝他行禮,“先皇有過吩咐,讓您不要忘了祭拜德仁皇後。”


  程啟玉睜開眼,開口道:“孤自然不會忘記。”


  趙總管是知道內情的人,也不好評價什麼。皇後早逝,母家衰敗,現在也找不出幾個能用的人。


  太子年幼時隨皇後奔波,底子極差,張御醫都不敢保證能護住他性命。


  而柳家盛極一時,當年的柳側妃又剛好有了身孕,若生的是男孩,眼中肯定容不了太子,所以皇帝才把他送出去。


  但身為皇帝心腹的趙總管也知道,皇帝確實是要護著太子,但最開始的時候,他也的確不太想見太子。


  說到底隻不過是為情所傷牽連太子,後來想通之後,倒是想接他回來,但那時候二皇子剛出生,若接太子回去,柳家必定有異動。


  那時的皇帝還是皇子,後院中最有權勢的隻有柳氏一族,正受先祖帝重用,他們如果起了心思,太子性命必定危急。


  他便按下了心思,隻是把二皇子接到他身邊,由他來教導。若非他這十幾年來的引導,二皇子現在或許沒這麼平靜。


  等皇帝登基之後,他便又起了接太子回來的心思,他發信催太子,但太子不願回來,如此往來,便耽誤了幾年。


  別人不知道皇帝也是去看過這位殿下的,可太子不在孫太傅府中,隻能這樣錯過。


  外面有侍衛求見,程啟玉的頭微微一抬,讓人進來。趙總管退至一旁,侍衛抱拳道:“太子妃有事求見。”


  “回來了,讓她進來,”他轉頭說,“趙總管,旁的事宜你來安排便是,先退下吧。”


  趙總管行禮退了下去,他聽宮人說過太子與太子妃新婚不久,如膠似漆,現在看來,倒果真如此。


  他嘆了口氣,隻希望他們不要像皇帝和德仁皇後。


  ……


  莊懷菁進崇政殿時,恰好遇上趙總管,趙總管向她行禮道了句太子妃安好,莊懷菁從前和他見過幾面,也算臉熟,回了一句趙總管。


  她從東宮回來,臉熱了一路,越想越覺得太子臉皮厚,東宮中有那種畫,城東那個畫匣說不定也是了,他作畫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難不成還在回想那些場景?


  內殿兩旁擺椅凳,還沒收起來,太子待大臣雖是嚴苛,但也不得不說他十分敬人,倒是讓人有些受寵若驚。


  太監抬手為她掀開厚重的布簾,莊懷菁手中拿暖爐,走了進去。


  她徑直開口問:“殿下書房裡的那些‘好東西’,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鎖住?”


  程啟玉朝她招招手,讓她過去。


  莊懷菁沒有走近,她看著他清雋出塵的臉,自己的臉也越發燙起來。那般孟|浪的東西,居然是出自他手,著實羞死人。


  “孤猜你回東宮,或許是要去趟書房的,便讓人把鎖給開了,放心,不會有人偷看。”程啟玉開口,“孤極喜歡那些,心想你或許也會喜歡。”


  莊懷菁臉倏地紅了,他私下畫沒人發現也便算了,現在被她發現了,怎麼還敢當著她的面說極喜歡?


  “殿下為何不同我說清楚便弄這些東西?上面有我許久前的……畫像,你又是何時認識我的?”


  莊懷菁都沒太好意思回想那些東西。


  程啟玉再次朝她招了招手,說道:“孤有些累,不想大聲說話,你過來些。”


  莊懷菁皺了眉,卻沒有和他爭這些。她自然知道他是疲倦的,昨夜睡得那麼晚,第二天醒來時他又早早離開,肯定疲倦。


  殿內的紅柱直立,幹淨的帷幔垂在一旁,莊懷菁走到案桌面前,呼出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與他對視,問他一句:“從前及笄禮時雖邀了不少人,但殿下應當是沒去過的,為什麼有我那時的畫?”


  “孤去了,你沒發現而已。”程啟玉伸出手,讓她來自己身邊,“莊丞相中途接見過人,你可還記得?”


  莊懷菁完全沒有印象,她及笄那日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莊丞相倒是出去過,可他也沒說是去見太子。


  “你別離孤那麼遠,”程啟玉沒有收回手,“過來。”


  莊懷菁現在一見到他便渾身發熱,也不敢離他近,隻道:“殿下說便是,我聽得見。”


  程啟玉收回了手,卻沒說話,他隻是撐著扶手椅站起身,把莊懷菁抱了起來,莊懷菁被他嚇了一跳,手上的暖爐摔在地上,撞到案桌一角才停了下來,她忙摟住他的脖頸。


  他卻沒帶她去哪兒,隻是坐回了扶手椅上,案桌上有打開的奏折,上邊有朱筆批閱的痕跡。


  程啟玉的身體是高大的,單是站在人面前便會給人壓迫感。可被他抱在懷裡時又不太一樣,至少莊懷菁隻感覺到親昵。


  她要抬起頭時,他的頭輕輕靠在她的細肩上,嘴唇好像在貼著她耳朵,說話的聲音小得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孤累了,不想大聲說話。”


  可也沒必要這麼小聲啊!莊懷菁耳畔好似被他含|在口中,更加紅了,她隻能故作冷靜,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同他道:“殿下此番不合禮儀。”


  程啟玉輕輕應她:“好,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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