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氣得大叫:「人死了,活著的還得繼續過日子!你看你成了什麼樣?」
我成了什麼樣?
我身體健康,性情溫和,是個守法的好公民。
隻是不想再愛另一個人,有錯嗎?
我不想讓他們理解我,他們也不想理解我。
於是,爸媽繼續催了幾十年,漸漸的,人老了,也催不動了。
再後來,他們去世了,世界上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安安靜靜的。
那篇帖子我一直在更,看的人卻越來越少。
年輕人都喜歡熱烈奔放又短暫的愛情,有點像我們當年。
帖子裡,是我和江深的幸福美滿的下半生。
兒孫繞膝,國家安寧。
我有時會對著戒指,不停地想起那年冬天,江深站在婚禮現場,對我說的話。
前世的我等在盡頭,這一世的江深,拿著戒指,給我帶在無名指上。
怎麼不算結婚呢?
我又活了三十多年,一天清晨,下樓買菜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 斷了腿。
Advertisement
動了手術後,也不能行走了。
後來, 他們把我送去了敬老院。
靠近大海。
都說來敬老院的人很可憐,孤零零沒人疼,但是我不覺得。
這是我最靠近江深的地方。
自從得了腦癌, 我的記性越來越差,但是唯獨江深的臉,漸漸清晰起來。
他常常坐在我身邊,跟我聊天, 「阿晏, 花不是這樣種的, 都說懶人養花,你會把它們澆死的。」
我回懟他:「看花的人別說話。」
或者在我吃飯的時候,他又開始碎碎念,「你吃點肉, 別挑食,身體本來就不好。」
有時候把我念叨煩了, 還會跟他吵。
偶爾清醒的時候,卻又明白, 那些, 不過是以往我和他生活的記憶。
今年, 我 64 歲了。
自 24 歲那年,江深死後, 我又努力地活了 40 年。
幹了很多有意義的事。
今天早上,腦子難得清醒了很久。
窗外的海風吹進來, 我有點想他了。
小薇背對著我,收拾東西。
我要去看看海。
穿過小石子路,推著輪椅,出了一身汗。
登到山頂, 暖陽高懸。
蔚藍的大海廣闊無垠。
我張了張嘴,喊了 40 多年都沒喊過的名字:「江深。」
他出現了,還是年輕時的樣子,零碎的黑發,溫柔的眼睛,笑起來時, 眼睛裡都是我。
「阿晏,來, 抱抱。」
他牽住了我枯瘦的手, 蹲在輪椅前,張開手臂。
我笑了, 「今天我漂亮嗎?」
「很漂亮。」
身體突然變得很輕盈,我從輪椅上站起來,纖細白嫩的手臂挽住了江深的胳膊,無名指上的鉆戒光潔如初。
我提了提婚紗, 呵呵笑, 「我穿了高跟鞋,一定要扶住我。」
「好。」江深望著我,目光溫柔。
遠處海鷗飛過,江深與我五指交握, 我們像對即將不如婚姻殿堂的新人,向著暖陽。
「阿晏,我們回家。」
(全文完)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