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麼說,宮怿松了口氣,可同時也進入兩難境地,如果否認,他會直接暴露出沒有兩個六皇子,其實就是一個人的事。
若是不否認,不恰恰應了秦艽所言。
沒有時間給他考慮,他惱羞成怒又壓了回去:“本殿下說你自戀,你就是自戀!別扯那些有沒有的,你到底答不答應?”
“什麼答不答應?”
宮怿不過隨口一句,根本沒提防秦艽會這麼問,一時語塞。
“是說我拿身子換怎麼才能讓殿下的眼睛,像你一樣能看見?還是換出宮?還是兩樣都換?”
“……”
“其實你說得對,殿下對我那麼好,我不能隻顧自己不顧他,你這麼卑劣,竟提出如此齷蹉的要求,但你的卑劣不是我能不顧殿下的借口。讓我答應你也可以,那你要信守承諾,而且等殿下眼睛能看見後,你不能阻攔我出宮。”
宮怿僵著臉:“本殿下從來信守承諾。”
“那行吧,你說怎麼弄。”
秦艽答應得太爽快了,讓宮怿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難道不該是她哭著不願,他嚇她兩下就算了,怎麼這樣就答應了。
他看了秦艽一眼又一眼,才發現她似乎是認真的。
他心一狠,一咬牙道:“你把衣裳解開。”
秦艽聽話的去解衣裳,但因為他還壓著她,解得不是那麼順利。她用眼神去詢問他,他呼吸緊了緊,指著她胸前:“你把這件先解了。”
現在天還有些熱,所以穿得都不多。
秦艽穿了身齊胸襦裙,所謂齊胸襦裙就是長裙系於胸口處,宮怿讓她解的就是胸口處細帶,如果把這根帶子解了,就隻剩一件薄短的襦衫,和一件訶子,其實就跟沒穿沒什麼區別。
Advertisement
她去看宮怿,宮怿眉眼輕蔑,一副怕就趕緊求饒的樣子。
秦艽想了想,纖白的手指纏繞上細帶,輕輕拉了開。
“你……”
他正想說什麼,眼睛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有什麼東西滴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在秦艽的衣服上。
兩人看著那點點殷紅,像紅梅映照著白雪,那麼刺眼。
而後,雙目對視。
“殿下,你流血了。”秦艽小聲說。
宮怿想說什麼,發現根本說不出話,然後他就聽見秦艽嚷了起來。
“影一大人,殿下流血了,你快來……”
情急之下,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揮落帳子。
“影一,你不準過來,我沒事。”
剛準備跳下來的影一,縮了回去。
帳中,宮怿臉色難看地瞪著秦艽:“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第55章
什麼時候發現的?
秦艽也忘了具體的時間,大概就是六皇子突然變得很愛和她親近那陣子。那陣子雖然她成天腦子裡亂糟糟的,但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太多了,而他總是變來變去,漸漸就有了那麼點隱晦的感覺。
後來發現,每次他若是想躲避什麼問題時,就會迅速更換狀態。更換得太自如了,一點不像當初倩兒所言晚上出來的次數居多,而且她還發現他每次更換狀態,太有目標性。
例如就好比這次,溫柔的殿下是絕對說不出不讓她出宮的話,因為溫柔的殿下是善良的,是悲天憐憫,心中充滿了對弱小者的同情。所以這話隻能是代表著惡的一面的殿下來說,於是‘惡’的殿下出現了。
而當有了猜疑,再回首去看,就會發現無不是漏洞。
例如當初她撞破有兩個殿下時太湊巧,她剛去了徐令人那裡說想要離開,回來大戲就開鑼了,而徐令人是六皇子的人,也就是說她想離開的事,殿下是知道的。還有,倩兒的解釋太刻意,刻意到近乎完美,方方面面都有解釋,讓當時的她一點點猜疑都升不起。
可這種完美,卻和倩兒最開頭所言,不知六皇子是九歲還是十歲那年,就變成兩個人的說法不通。因為其他細枝末節都能解釋清楚,反而最重要的模糊了。
為什麼?不外乎中間有謊言,而這個謊言是僅憑言語遮蓋不住的,為了保證謊言不是那麼容易被戳穿,又或者她去打聽六皇子之前的事情,就刻意模糊了這一點。如果她真去打聽,隻會得到一個結果,九歲也可以,十歲似乎也沒錯。
還例如如果退出整件事去看,在那個夢裡,她跟六皇子相處的時間並不太長,也因此之後她每每回憶起來,就會感覺隔了一層紗,那層紗給人的錯覺就是,一切都是盡善盡美,是她記憶中最美好的一面。
可不要忘了,在她存在這段記憶時,她不過是不到十六的年紀。那個時候她也許洞悉了宮廷的殘酷,但處世未深,與之後經歷了近十年爾虞我詐,步步為營的宮廷鬥爭的她來說,這個她不管是從閱歷,還是眼界,都不能相提並論。
從記憶中似乎看不出什麼錯來,但自己重新再經歷一遍,就能發現違和感了。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秦艽每次和宮怿相處時,總會有一種感覺,他其實是看得到她的,雖然種種細節都證明,他似乎看不到,但秦艽就是有這種感覺。
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秦艽並不陌生。
正確的是說,在那夢裡,她有好幾次碰到危機,都是這種玄妙的感覺救了她,所以當這種感覺出來時,她立即就信了。
而當她‘相信’了六皇子其實看到的事實,之後的一些細碎印證就成了順理成章。不過這一切,秦艽並不打算告訴他。
“你猜。”
秦艽推開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這突然起來的動作,讓她已經解散了的裙子頓時滑落。少了裙子的遮掩,少女隻穿了件短襦和訶子,露出纖細柔軟的腰肢。
宮怿本來正想說話,又感覺一股熱流噴湧而出,頓時顧不得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秦艽鎮定地把裙子穿好,人走了。
影一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來到床榻前。
猶豫了下,他還是掀開的帳子。
可惜他隻來得及看見榻上有個人面朝上躺在那兒,然後下一刻一個軟枕砸了過來。
影一不費吹灰之力地接住了。
“你剛才看見什麼沒?聽見什麼沒?”宮怿惱羞成怒地問。
現在問這個會不會太晚了,不過影一願意配合他。
他很正經地搖了搖頭,雖然他蒙的就隻看得見一雙眼睛,但他搖頭的感覺就是給人很正經。
“我剛從外面進來。”
好吧,宮怿信了。
信了的他又往榻上一趟,似乎就沒那麼難堪了。
之後的兩日裡,一切都還照舊,隻是兩人不再主動和對方說話。
似乎很有默契,他既不去問她從什麼地方發現的,她也不去問為什麼要騙她。
不過總有人先憋不住,這個人自然就是宮怿。
秦艽睡到半夜的時候,發現床上多了個人。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不等秦艽說話,他又道:“就算你發現了也沒用,反正你要想出宮,沒門!”
真面目終於暴露了,掩藏在謫仙表皮下,其實是個黑心的瓤子。
秦艽早就該想到的,那日與他初見沒幾次,他明知道自己隻是個小宮女,還送了那麼多糕點給她,她一個人是絕對吃不了的,被人發現她肯定會受罰。還有那塊帕子,根本不是她身份應該擁有的。
當時秦艽就想到這點,但她打心底覺得六皇子是好人,就去美化了他的目的,實際上這個人早就顯露出惡劣的本質,而她是一葉障目。
“殿下半夜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宮怿一愣。
“既然殿下說完了該說的話,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她這副平淡的模樣,激怒了宮怿。
“你那是什麼態度!”他怒道,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你不是想出宮,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您是皇子,是主子,既然您不同意,奴婢說什麼也沒用。殿下,時候不早了,是你來奴婢這兒,吵了奴婢睡覺,你不想睡,奴婢還想睡。”秦艽側過身,面朝裡睡著,一副我懶得跟你說話的樣子。
宮怿被氣得七竅生煙,關鍵他怒氣發不出。
為何會發不出?他瞅了瞅那背影,是絕對不會承認裝腔作勢中,心虛其實佔了極大多數。
但還是氣,氣這兩日她竟不來主動求饒。宮怿很不習慣秦艽現在的態度,以前都是她圍著他轉的,他不管有點什麼,她都很緊張,現在她眼裡突然就沒他了。
這讓他不能忍受。
他推了她肩膀一下:“你別睡了,起來把話說清楚。”
秦艽不理他,他又推。
“殿下到底想把什麼話說清楚?”秦艽坐了起來,道:“是想說為何堂堂的皇子殿下,聯合心腹演一場大戲騙個小宮女?還是說為何你們編出有兩個六皇子的謊言,而您也不惜耗費時間精力,在我面前演戲?”
她的質問讓宮怿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事實上確實是這樣,他根本解釋不清楚,難道說是因為一句可笑的谶語,或者當時情形確實也是她最合適留下來替代倩兒的位置,又或者其他的緣由。
他總覺得這種解釋,會越描越黑。而且他為何要跟她解釋,他一個皇子做什麼,還要跟一個宮女解釋。
那這句話恰恰應了秦艽之前所言,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說什麼都沒用,那還要說什麼清楚?
思及此,宮怿有些愣住了。
秦艽又去躺了下,這次她沒有去趕宮怿,本想他會自討沒趣,哪知這人竟然也躺了下來。
熱門推薦
公主追求及時行樂。宮宴上,我多看了太子一眼,她就把太子送到我床上。「太子又怎麼了,咱們女人就是要迎難而上!」
生母對幼年的我們生而不養。卻在我們成年後,理直氣壯地 說:「是我生的你們,沒我,有你們嗎?」後來,她銀鐺入 獄。我到牢裏去見她最後一面。
新皇下旨讓顧家嫡女入宮伴駕。 兩個侄女哭得肝腸寸斷,二人早已有了心上人,眼看著就要修成正果。 兄長和嫂嫂長籲短嘆,手心手背都是肉,隻能抽籤決定。 我剛剛雲遊回來,見狀大言不慚道:「兄長,我來嫁吧!」 「二妹別胡鬧,你都三十了,皇上還不及弱冠!」兄長呵斥道。 「那又如何,他隻說顧家嫡女,我也是顧家嫡女。」
七歲那年,謝沐年將我從死人堆裏救了下來。為了報恩,我 許了他三卦。第一卦,我幫他算出了前朝寶藏所在。第二卦 ,我幫他算出了起兵造反的吉時。
我撿了一個小男友,他自稱是恐怖遊戲的大 boss。我又親 了一口,敷衍地答應著。笑死,不就是鬼屋 NPC 嗎?看我 親不死他。直到我陰差陽錯成為恐怖遊戲玩家。
"懷妄仙尊入紅塵歷劫,與一美貌散修結為道侶。九天雷劫將至,兩人執手相望,約定生死不離。 轉眼雷劫就劈到仙尊腦子上。 散修:……我懷疑他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