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柔娘,笑容滿面的,哪有半點不甘願的樣子,心裡更不是滋味。
他咳了一聲,柔娘沒反應,又咳了一聲,柔娘還是隻專注和宮怿說話。
“他娘,還不去做飯?”
柔娘一看丈夫臉色,就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忙站了起來:“我差點忘了飯還沒做,六殿下您坐,讓他爹陪你說話,我去廚房準備點兒合口味的菜,就是咱家這條件,您也別嫌棄。”
“不會。”
秦大柱忽的一下站起來,道:“他娘,我給你幫忙。”然後人便拉著妻子出去了,明擺著是不高興。
屋裡就剩了宮怿和秦艽兩個人。
“你跟我娘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
秦艽瞅了他一眼,道:“我提前跟你說了吧,我家裡人可不好哄,就我娘笨點,可能會上你的當。”
這話說起來挺爽快的,可惜秦艽錯估了彼此之間的距離,而且眼前這個人又是個假瞎子,還是個有仇必報的,所以話剛出口,就被人一把抓到面前。
“小艽,你在說什麼?”少年含著笑,笑得絲毫不帶陰影,讓人如沐春風。
秦艽沒忍住咽了口口水,不想承認自己慫了。隨便換個地方,她都不會這麼容易慫,可這裡是她家,這個人看起來溫和有禮,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變臉。
這兩天大概是覺得名分定了,秦艽跑不掉了,此人就露出了真面目,分分鍾給秦艽詮釋什麼叫翻臉如翻書,惡劣得令人發指。
秦艽吃了兩回虧,就能躲著他就躲著他,要不是昨兒他用出宮回家釣自己,大抵這會兒還躲著。
“我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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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剛才聽到的不是這樣,而且我不光聽到這些,還聽到你爹跟你說什麼來著?大成怎麼辦?”宮怿臉上含笑,相反聲音卻壓得很低。
秦艽有一瞬間的心虛,但她很快就明白,跟這個人什麼都可以有,絕不可以有心虛。因為他十分會利用的人的弱點,等你反應過來,早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不知多遠,所以一定不能有心虛。
再說了,她為什麼要心虛。
“你說這事?本來我沒進宮之前,家裡就有給我和大成哥定親的打算,隻是覺得我年紀還小,可以再等兩年。這次他們來長安找我,大成哥幫了不少忙,我爹娘怕我在宮裡熬成老姑娘,就想先把我和大成哥的事定下來。誰知道突然出了這檔子事,我爹就有些擔心怎麼和大成哥說。”
秦艽說得十分理直氣壯,大概就是人家在前你在後,你還追究個什麼勁兒的意思。
“那照這麼說,如果不是‘突然出了這檔子事’,你是打算出宮和‘你的大成哥’雙宿雙棲來著?”宮怿咬著牙,其中有幾個字格外加重了音調。
秦艽何時見過他這樣吃癟,再說了就是皇帝也管不了人家前面的事,遂點了點頭。
她繃緊頭皮等著宮怿爆發,誰知這人不但沒爆發,反而露出一個微笑,松開了手。感覺束縛松了,秦艽立馬跳開了去,有點狐疑地看了他兩眼,卻又怕惹火了他,匆匆忙忙說了句我去幫我娘做飯,就落荒而逃了。
而另一邊,秦家人已經開了場家庭會議。
秦大柱跟在後面去了廚房,就把柔娘說了一頓。
說她見錢眼開,耳根子太軟,女兒被迫給人做妾了,她還能笑得出來。把柔娘說的眼淚叭叭的,說人家是皇子,難道咱家還能說不?既然不能說不,肯定要對人家好一些,這樣人家才會對女兒好一些,女兒才會有好日子過。
現在給人家甩臉子了,別說他們也不敢,真惹了不高興,人家回去對女兒不好怎麼辦?
不得不說,柔娘這麼說也沒有錯,甚至還有幾分道理,把秦大柱說得臉黑了下來,蹲在那兒唉聲嘆氣的。
柔娘見此,更是覺得自己有理了,讓秦大柱等會兒別給人擺臉色,怎麼也要想著女兒什麼的。
正說著,秦寬和秦小樹回來了。
秦寬在路上已經聽弟弟說了個大概,雖然秦小樹也說不到點子上,但秦寬聰明,自己會分析。
妹妹成了皇子的妾,娘就不說了,爹心裡肯定不舒服,包括他心裡也不太舒服。在他的心裡,是有送妹妹出嫁這一幕的畫面,現在沒名沒分就給人做妾了,秦寬是秦家唯一識字讀過書的人,知道在大梁律法中,妾通買賣。
當然,做皇子的妾肯定不至於被賣了,但光這個通買賣就能證明其地位。
還有就是,大成怎麼辦?
“大成就跟他好好說說唄,算咱家對不起他,要不能咋辦?咱還能反抗皇子不成?”柔娘說。
秦寬沉吟了一下,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大成和六皇子撞上了,不然這對大成來說太殘忍也太尷尬,等會小樹你和七丫在巷子裡守著,見到大成回來了,就讓他領你們去買東西,最好拖著他在外面吃飯,拖得越久越好,等把六皇子送走後,咱們再跟大成細說。”
“老大的辦法不錯,那六丫咋辦?真就叫她給那六皇子做妾了?”
秦寬嘆了口氣,年輕的臉上隱隱有著悲哀:“爹,木已成舟,咱們反抗不得,你沒聽說是陛下發的口諭?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六皇子能對六丫好點,然後咱們家裡人都爭氣些,以後能出人頭地,替六丫撐腰。”
這話讓秦大柱有些茫然,他一個小地方的鏢師,現在不過是個賣苦力的,怎麼成為人上人?
要說家裡唯一有可能成為人上人的,就隻有大兒子秦寬了。秦寬是秦家最聰明的孩子,被秦大柱寄予厚望,很小的時候就送他去讀書,他也爭氣,讀得很出色,這次若不是出了秦艽被送進宮的事,秦寬也不會棄了學業,來長安當個跑堂的活計。
“以後爹賣力幹活,你那伙計也別當了,你的那些書也沒扔,回來好好讀,若能考個功名,咱家就算出人頭地了,也不讓人小瞧了你妹妹。”
秦寬點點頭,其實這事他在路上就想過了,不過現在該考慮不是這,而是怎麼應付六皇子。
他低聲叮囑了弟妹幾句,推開廚房的門走出去,明明不過一身粗布衣衫,但背影挺拔如松。
看著這樣的兒子,秦大柱總覺得自己太沒本事,屈了大兒子,如今又屈了女兒。
從屋裡出來的秦艽,正好在門外撞見秦寬。
“大哥下工了?辛苦不辛苦,我覺得大哥不該去做伙計,你應該好好讀書。”秦艽說得有幾分感嘆。
秦寬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行了,這事不用你操心。”
“怎麼就不用我操心了?”
以前在家的時候,雖然秦寬在家的時候不多,但秦艽跟他的關系是最好的,現在雖很久沒見了,但也沒淡了兄妹情義。
“別說大哥,他對你……”
見東廂那邊有人站著往這裡張望,秦寬拉著秦艽走進堂屋,見六皇子端坐著椅子上,他先去行了禮,說換身衣裳再來免得失禮,就往裡屋去了。秦艽知道大哥有話想跟她說,便也跟了進去。
剛好她帶回來的包袱,就放在這屋裡,秦艽去解了開,道:“大哥,我拿回來的布料,有適合給你做衣裳的顏色,你讓娘給你做兩身衣裳。長安這裡的文人墨客多,應該也有讀書的地方,你去打聽打聽,找個書館繼續讀書吧。
“銀子的話,你別操心,我每個月有月銀,我平時也不怎麼用,就捎回家來,這樣一來即使你不做工,也不會影響家裡生活。讀書好,在這長安城裡,窮人隻有讀書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你不知道我進宮後,宮裡也有教宮女讀書的地方,不會讀書的宮女隻能一輩子當宮女,做不了女官。”
秦艽是真的不舍大哥就這麼埋沒了。在她心裡,她一直覺得大哥以後肯定會有出息,沒有為什麼,就是這麼很盲目的認為。
聽到妹妹的話,秦寬笑了笑道:“這事大哥心裡有酌量,家裡暫時困難,大哥才會去做工,等家裡情況好些了,學業我肯定不會丟。好了,先別說大哥的事,他對你咋樣?”
這個他,自然是指六皇子。
第64章
秦艽沒料到大哥會問這些,有些發愣。
六皇子對她如何?這個問題她從沒有認真想過。
好肯定是有的,他甚至還救過她幾次,但利用同樣也有,可就如同她之前所說,像他們這樣的人心思太重,即使喜歡,在碰到某些事的時候,也會下意識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面,甚至會利用到對方。
所以利用於他們而言,並不是多麼不能接受的事,前提是不能傷害到自己。這一點,宮怿一直沒越界,秦艽回憶之前的事,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容忍他的利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的身世,乃至他這個人,還有就是那次她算準了他不會來,可他偏偏來了,給她帶來很大的震動。
因為這些,她願意相信他和她是一起的,即使至今他身上依舊有很多謎團,但她也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大哥,他對我還不錯。”
“那你喜歡他嗎?”又是一問,把秦艽問的啞口無言,還有窘。
“大哥,你問這些幹什麼?”
看妹妹這種扭捏的樣子,秦寬還有什麼不知道。
兩次見面,都是匆匆一瞥,秦寬隻知道那般神仙人物是不該存於世的,所以當他知道六皇子眼睛看不見,竟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可他同時也知道,六皇子的眼盲對他本身而言是一種缺陷,但在某種程度上卻不是。
例如如果不是這點缺陷,他的妹妹也不會露出現在這般扭捏之態,更多的可能是隻敢遠觀,而不敢去靠近。
這個比喻並不恰當,但卻讓秦寬有種命運天注定之感,因為他清楚如果不是六皇子眼盲,堂堂的大梁皇帝也不會把一個小宮女賜給他做妾。
所以是時也,命也。
“好了,即使你不回答,大哥也知道了。”
“大哥你知道什麼?”
秦寬隻笑不言,從裡間出了去。
秦艽窘了會兒,聽見外面傳來說話聲,突然想起好像家裡沒人給六皇子泡茶,又想起自己帶回來的東西中有茶餅,是當初蕭皇後賞的,她知道大哥喜茶,所以專門帶回來了,忙起身去廚房燒水,給二人煮茶。
她出去了又進來,手裡用簡易的木託盤端了兩盞茶,兩人一見她進來,就不說話了,讓秦艽很好奇大哥會和六皇子說什麼。
可見大哥不卑不亢的樣子,料想應該沒有在對話中吃虧。她可是上過宮怿很多回當,他很擅長用牲畜無害的面孔去蠱惑人,然後牽著別人的鼻子往前走。
想著那麼多菜,廚房裡就她娘一個人忙著,她爹可不擅長灶上的活計,秦艽放下茶後沒有久留,就回廚房了。
秦大柱一見女兒來了,讓她來給柔娘燒火,自己則去屋裡看看老大和那皇子在說什麼。
“別擔心,你爹有分寸。”見秦艽總是往外看,柔娘說。
“我不是怕爹說錯話。”正確來說秦家的男人沒有莽撞的,不然秦艽也不會放心讓秦寬和六皇子獨處。誠如秦寬所言,秦艽也有些怕大成回來和宮怿撞上了,宮怿如何不要緊,反正他臉厚心黑,可大成哥——
“對了娘,小樹和七丫呢?”
“被你大哥使喚去攔住大成了。”
一聽這話,秦艽當即松了口氣。她大哥果然還是如記憶中那般,方方面面都能顧上。
飯很快就做好了。
很普通的飯菜,但還算豐盛,有雞有肉有魚,估計也花了秦家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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