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2025-01-08 14:22:393270

“小九,你這師弟當的辛苦,明明人最小,還要照顧你兩個師兄。”


客棧的廚房裡,秦艽按照老習慣,向店家買了些面粉,和一些肉蛋菜。


面粉調成面糊,菜都洗了,不拘什麼全部切碎。肉切成絲,加蛋液、面粉、鹽調勻,入鍋炒熟,菜也加上調好的雞蛋入鍋炒熟,等放涼了,全部放在一起用面糊和蛋液調勻。


之後就是下鍋了,在鍋底抹一層薄油,把面糊放進鍋裡,用鍋鏟處理成圓餅狀。可以適當攤得厚一些,因為面糊裡加了各種雜七雜八的菜,等一面煎得焦黃,再換另一面,然後就可以起鍋了。


這是無奈之下的辦法,秦艽也是跟她娘學的,他爹常年在外,一出門就是一兩個月,外面吃飯不容易,她娘就會做類似這種的肉餅給她爹當幹糧。


但這種隻限於天冷,天氣炎熱的話,一天就壞了。天冷卻可以放十多天,就算時間長幹了也不要緊,可以生火的話,撕碎了丟進鍋裡煮,就是一碗香濃可口的面片湯。


“師兄們平時辛苦,這些瑣碎活兒,就隻能我做了。”


和秦艽說話的是個中年鏢師,別說秦艽他們不願意天天吃死面餅子,鏢師們也不願,所以每逢到有地方落腳,鏢師們都會借廚房自己弄點吃食。


不過都是些粗糙的大男人,也不會做得太精細,都是爛七八糟煮一鍋,這頓吃完,路上繼續啃幹糧,手頭稍微寬裕點的,才會準備些肉幹之類的帶在身上。


看得出這王姓的中年鏢師,很眼饞秦艽做的肉餅,從秦艽開始在廚房裡忙活,人就一直杵在這兒沒走。


秦艽將最後一個肉餅起鍋,剛攤好的肉餅散發著一種屬於食物的香氣,格外誘人。前面攤好的肉餅已經放涼了,秦艽拿出油紙,整整齊齊的用紙包好。


後面攤出的肉餅還得放一會兒,秦艽在心裡嘆了口氣,道:“王哥,你要真喜歡這餅,你出材料,我幫你做。”


王姓鏢師似乎就等著這句話了,喜笑顏開地道:“早就準備好了。上次見你們在路上吃,覺得這東西真不錯,既能幹著吃,還能煮著吃,那香味兒真勾人,和我一起的幾個兄弟就商量著,看能不能請小九兄弟也給幫個忙。”小九是秦艽的化名。


他一面說,一面就出去招呼上了,不多會兒,一個叫菜頭的年輕小伙子,端了盆東西進來。秦艽一看,真齊活,看來就算她不主動開口,這幾個鏢師也會請她幫忙。


不過行在途中,免不了讓人照應,這個忙秦艽也願意幫。


這幾日下來,秦艽最大的感受就是要撇棄之前的固有的觀念,宮怿和影一會選擇這種走法,必然有其道理,也說明形式嚴峻到必須‘六皇子親自吃苦’,他們才能走到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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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她也見識到了,碰到大路的時候不用說,可大多數的路都是開在山間。就好比昨兒走的那條棧道,秦艽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識到開在懸崖峭壁上的路,寬不過兩個車身,旁邊就是懸崖,可能一個失足,小命就沒了。


這種情況,和隊伍裡的人處好關系,就能很大程度上能幫助他們。


秦艽洗了手,重新和面洗菜。


正忙著,宮怿找來了。


“怎麼還沒忙完?”


“我幫王哥他們也做一些肉餅。”


宮怿看了王鏢師一眼,俊眉不自覺皺起。


知道他可能不高興,秦艽空出手把最後做好的肉餅,撕了一半,用油紙包著給他。


“先吃點,等弄完了,我就來做晚飯。”


“不想吃。”但宮怿還是接了過來。


其實這陣子別說秦艽在努力習慣,宮怿何嘗不是,養尊處優慣了,這種日子真是很辛苦。隻是他從來不說,頂多偶爾鬧掉小脾氣,秦艽哄一哄也就好了。


擱在別人眼裡,就成了——


“小九,你和你師兄感情真好,不過我咋感覺你才像師兄?”王鏢師道。


所以粗人就是粗神經,話不假思索就出口了,秦艽瞅著宮怿煩躁的小眼神,忍不住噗呲一笑。


“王哥你說岔了,六師兄比我大幾歲,你看他個子都比我高。”


這期間,也有其他人來借用廚房,廚房裡人來人往的。


攏共就這一個廚房,兩個灶頭,鏢隊裡雖說管飯,但隻管死面餅子,其他都是自理。他們這些後招進來的人,跟鏢隊不是一起的,所以飯都得自己做。


終於等最後一個肉餅起鍋,王鏢師直接用剛才那盆子裝走了,看他喜笑顏開的樣子,秦艽猜測估計這餅留不住,可能等明天啟程,能剩下幾個就不錯。


走鏢是辛苦活,所以飯量都大。像秦艽,以前頂多一小碗,現在可以吃一海碗,不多吃扛不住餓,畢竟飯菜裡的油水不多。


晚飯秦艽做了一鍋湯面,用雞蛋做的澆頭,遠遠聞著就香。


秦艽要去端裝面的盆,宮怿不給她端,自己接了過去,最後秦艽捧著碗筷,和他一起回去了。


房間裡,影一正躺在通鋪上閉目養神。


反正據秦艽觀察,影一這個人平時挺無趣的,沒事幹的時候就在睡覺,要麼就是望著天發呆。


“吃飯了。”


粗瓷大碗,一人一碗,就著破舊的方桌吃。


秦艽做的飯很香,這一路上,也就她做飯時,宮怿能多吃點。所以每次有地方落腳,她就會特意做的豐盛點,可惜材料有限。


一盆面被吃得精光,最後吃完了,宮怿直撫肚子,明擺著吃多了。


“你抽空教小艽點武功防身。”


“怎麼了?”不光秦艽,影一也看了過來。


宮怿又揉了下肚子,道:“那個商隊也就罷,那戶姓李的人家可能有些不簡單。”


姓李的人家指的就是鏢局突然接到的大活兒,是一家老小五六口人,並幾個丫鬟下人,據說他們這趟是回蜀地省親。秦艽回憶了下,平時這戶人家在鏢隊裡幾乎沒什麼存在感,打扮也很普通,都是待在他們自己的馬車裡,從不和鏢隊裡的人說話,十分高冷。


但能看出那幾個是主子的人出身不低,那種刻在骨子裡的做派,是僅靠一身衣裳遮掩不住的。而且一路行來,鏢局的中心點明顯是他們,正牌鏢師都是護著這家人的左右,像他們這些外招來的鏢師,則是跟在商隊身邊。


宮怿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下。


“你是說——”


宮怿點點頭:“暫時還不知道是哪家人,這趟出長安也沒打聽有哪家人出事了,不過他們有對頭是肯定的,而且這個對頭很可能要的是他們的命,不然何至於隱藏這麼深,混到這種地方來。”


蜀道難行,所以極少會有人單獨行走,都是跟著商隊或者鏢隊。這是最好的隱匿行蹤的辦法,隻是那家有小孩,隻能這麼走,而宮怿三人則選擇藏得更深,混進鏢隊裡當鏢師。


可若是這家人真有對頭尋來,很可能會牽連他們。


“總而言之一切小心,實在情況不對,咱們就自己走。”宮怿定下結論。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就算這次走了,下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怎麼隱藏蹤跡?所以最好的情況是繼續留在這支隊伍裡。


這件事讓秦艽心裡沉甸甸的,不過時候也晚了,明早還要趕路,所以得早些歇息。


秦艽趕了一天路,到了後又做了這麼多吃食,早已精疲力盡,她把碗筷拿去廚房洗了,就回來打算歇下了。


剛脫了鞋,宮怿端了盆水進來。


“起來洗腳,別把我被子燻臭了。”


“你腳才臭,我不臭。”


“讓你洗就洗!”


宮怿去挪了個凳子,坐在秦艽對面,打算和她一起洗。


滾燙的熱水,在某種程度上是有些燙的,但對於趕了一天路的人來說,能燙一燙腳,十分舒服。秦艽用腳尖試了下水,吸著氣想縮腳,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腳將她的腳按進盆子裡。


把她燙得直抽氣,眼淚花都出來了,想抽抽不回來,又實在燙得厲害,隻能伸手去掐他。可還沒上手,就被人一把抓住手。


大腳在她腳上一頓蹂躪,似乎感覺沒那麼燙了,其實水本身沒有那麼燙的,隻是初下水時覺得特別難以忍受。


“你想把我燙死。”她控訴道。


“燙一燙,等下上點藥,免得明天起來你走不了路。”


鏢師們不是人人都有馬,大多都是徒步行走。雖然也可以搭一下順風車,但僧多粥少,貨車上就那麼幾個空位,都是換著坐,所以走路的時候為多。


洗完腳,宮怿沒去倒水,扔給了影一,並以給他留了半鍋水洗腳,作為誘餌。


秦艽現在已經習慣宮怿和影一的相處模式了,影一脾氣太好了,也就顯得宮怿有那麼點惡劣。


她低頭給腳擦藥,藥是影一給的,很有效果。反正走的這幾天,她的腳每天都會被磨破,但上了藥,第二天就能結痂。


她細細地塗了一層,宮怿去包袱裡拿了雙足襪給她套上,就攬著她躺下了。


“快睡。”他對她額頭親了一口,閉上眼睛。


說是這麼說,他卻沒睡,手在秦艽肩背上輕輕揉捏著。


秦艽被他揉得很舒服,打著哈欠睜眼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下巴上有著青青的胡茬,是這兩天剛長出來的,沒有刮掉。


“不揉了,你也睡。”她小聲說。


“不揉你明天能起來?”


“那等下我也給你揉揉。”


“你以為我是你,這麼嬌氣?”


秦艽有點不願意了。


“我怎麼嬌氣了?我又沒有拖後腿,每天還給你們做飯吃。”


“好好好,你不嬌氣。”


這口氣明擺著是戲謔,秦艽惱羞成怒推了他一把。就從來沒推開過,還被人攬在懷裡攬得緊緊的。


“別動,給我親一下,今天一天都沒機會。”


“你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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